她在腦中打字。
老四:同志們,我養了一條狼狗诶嘿嘿嘿,沒錯就是那種“小狼狗”。
老四:已經結婚了,等你們上線,份子錢別忘了都!
老四:大家都要活下來啊。
老四:一定能的。強壯jpg
而系統不愧是旗艦高效率系統,和白榆說好之後就徑直卸載了。
白榆沒有腦子一空的感覺,隻是再喊系統時就沒有回音了。
腦中隻剩下一個能隨時點開的群,和散發著金光的福袋。
白榆自言自語說了一堆話,但是隻有她一個人的頭像亮著,寂寞無聊。
好在很快謝玉弓回來了,抱著白榆說道:“今天最後進行獵場的掃尾事宜,明天我們就回恭王府。”
白榆摟住謝玉弓的腰身,貼到了他潮湿的長發,洗澡了?
但是很快白榆又嗅到了一點血腥味,扳著謝玉弓的頭讓他轉過來,謝玉弓卻和她較勁兒。
結果好容易轉過來一看,謝玉弓的額頭出血了,雖然包扎了,但能看出是被什麼砸破的。
“安和帝跟你發火了?懷疑你?還是太子說了什麼?”
謝玉弓抬手輕輕摸了一下傷口,對著白榆笑了下,說道:“他本來就不喜歡我,估計是無法面對他曾經做的惡事。”
“太子傷成那樣,他就發瘋了,用茶杯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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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弓看著白榆心疼的眼神,隻覺得自己不疼,甚至想笑。
“我不疼。”他實話實說,“我很開心。”
“你開心個屁,你挨揍了還開心?”
“安和帝又沒有證據,他憑什麼這麼對你?”
白榆眯起眼睛,咬牙切齒地說:“我們把他毒死吧!”
謝玉弓笑得格外甜,一雙狹長的眼笑成了兩彎弧月。
他是真的很開心。
因為從前類似這種事情,謝玉弓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
但是哪怕是母妃活著的時候,他也無人能夠傾訴,更無人心疼。
可現如今……他也是受了委屈,有人疼愛的那一個了。
他的王妃,甚至要幫他弑君。
謝玉弓一時間悸動難言,看著白榆眼神發黏。
白榆躺在床上,也咽了口口水,主要是謝玉弓的眼神太過如狼似虎,讓她渾身的血液也頃刻間沸騰起來。
“我還沒來得及說,我的生辰禮物我很喜歡,但是定情信物是太子的腿這個我不認。”
謝玉弓湊近白榆,傾身將她壓在床上,咬著她的頸項說:“人家女子的定情信物,都是親手縫制的衣衫,或是荷包,再不濟也是手帕和絡子一類的啊。”
謝玉弓成年以後,參加過很多的百花宴,其實就是皇族的變相相親宴會。
其中有很多次,那時候白榆還不在,他親眼看著其他的皇子收了很多貴女閨秀的東西。
大多沒有被珍惜,被扔得到處都是。
可是謝玉弓一次也沒有收到過。
他從不覺得遺憾,他不屑一顧。
但是現在他有了白榆,就巴不得從白榆的身上把他畢生的缺失都補回來。
他知道白榆一定會滿足他。
“好不好?”謝玉弓發痴一般撒嬌問她。
白榆腦子一空,主要是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好聽了。
反正不知道是愛情的濾鏡加持,還是男主角的光環加持,反正就是聽了讓人骨酥肉麻。
她基本喪失了所有抵抗力,任由謝玉弓把她從被子裡挖出來,拉著腳腕扯到了床邊。
謝玉弓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低頭在她耳邊說:“都快憋死我了,我們都幾個月沒來了……”
白榆圈著他的脖子,勾著他的腰身,推進時抬頭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謝玉弓一點也不覺得疼,隻覺得愉悅。
那種難以描述的從頭發絲到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透出的愉悅。
全身心地投入一場兩心相許的歡愛,是這世上最難以言喻的美妙。
謝玉弓竟然到這時候,還沒忘了磨人。
“給我繡個荷包吧,醜也沒關系,要鴛鴦戲水。”
白榆的腦袋被撞得渾渾噩噩,最後嘴沒聽腦子的話,竟然稀裡糊塗地答應了。
可是她哪會繡花啊?
她會用針扎人還差不多。
要不然給他後背扎個鴛鴦戲水出來吧?
暴雨過後,夜幕如洗,羞怯多時的瑩亮彎月高懸天頂。
幾點繁星閃爍不休,明滅之間,像極了愛侶相對紊亂的不均氣息。
今夜營地之中依舊很亂,謝玉山殘疾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狩獵場未曾離開的青年才俊氏族公子們無不哗然。
女眷那邊也是驚悸難言,皇城之中還在治療的皇後連夜得到了消息,直接駭得昏死了過去。
而安和帝召見太子親眼見證了太子的腿傷後,當場驚痛哭泣,卻也無計可施。
巡查的人進入山中,隻可惜昨日一日一夜的暴雨,洗淨了深秋的枯葉,也徹底掃清了所有“罪證”。
太子如今徹底失去了做儲君的資格,這一次他栽得太狠,一旦消息傳開,短時間內必定如大廈傾覆,勢若山崩。
他要穩住局勢,無力再對抗謝玉弓。
為了自己的母後和母族,他三緘其口,隻能暫且認了,他不敢在沒有佐證的情況下妄言。
隻聲稱自己遭遇了匪徒,拼力掙扎也隻能勉強保住一命。
而如同滾油中潑了冷水一般沸騰不休的營地之中,謝玉弓營帳之中這一隅角落,糾纏的兩個靈魂忘我動情,不死不休。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
尤其是在他們經歷過那麼多事情之後,心意相通的此時此刻。
謝玉弓撞得恨不得將自己的子孫袋都楔進去,而白榆緊扣著簡便搭建,將要散架的床沿,隻覺得今夜海浪推覆,狂瀾迭起。
藍鯨在海底翻身,飛躍,極速衝遊。
而她在藍鯨的腹腔之中,體會到了癲夢無邊的極樂。
隻是天色將明,在外面奔波了整夜的屬下們吹響了集結的信號。
謝玉弓伏在白榆的脊背上,輕吻她潮湿的鬢發,像畢生也吃不飽穿不暖的乞丐,驟然得到了食物,恨不得將自己溺死其中,活活撐死。
“夠,夠了,你快點!”白榆說。
她的聲音含羞帶惱,真是頂不住習武之人非人般的體力。
謝玉弓的肩膀手臂上被她咬得全都是齒印,卻不以為恥,晃悠著伸到白榆眼前,炫耀勳章一般。
再橫過她的頸前,圈著她的肩膀阻止她逃走。
宛如被蜜液浸泡了一夜的人,發出的嗓音好聽到極致,大抵他自己也發現了白榆喜歡他這樣。
因此貼著白榆的耳邊說:“好榆兒,我真的……”
他咬住白榆的肩不敢用力,生怕她疼,又舍不得放口。
他動情地說:“想把你吃了了事。”
一時心中急渴迫切,不知餍足罷了。
縱使他知道,他們往後還有數不盡道不清的歲月,可以如此這般的極盡纏綿。
他們跨越了時空,也穿透了謊言構建的虛幻,此刻十指緊扣的雙手,就是這世間無堅不摧的矛,牢不可破的盾。
山高水長,冬月逢春,有了真心真意愛護之人,自此艱難險阻隻是路上蔓草;登天再難,不過相挾相顧,抵足前行罷了。
有何難?
有何難。
——正文完。
第59章
狩獵結束之後,太子遭遇刺客痛失一腿的消息終於如同滾油一般,在皇城內外和坊間沸沸揚揚地傳開了。
皇後幾番驚痛昏迷,甚至不敢去東宮看自己的兒子一眼。
緊接著便是朝臣上奏天子,儲君身有殘疾,不得承襲大統,請求安和帝另立太子。
安和帝一生驕矜自傲,自從手掌權勢之後,從未被朝臣逼迫至此。
他坐在廣隆大殿之上,環視過殿內諸位朝臣,開口聲音蒼涼,聲聲泣血一般:“諸位愛卿,太子乃是朕的皇兒,皇兒素來恭謹有加德才兼備,在百姓之中亦是眾望所歸。”
“如今皇兒傷勢未愈,諸位愛卿何須如此緊迫相逼!”
安和帝說得那般動情,隻可惜朝堂群臣與氏族聯合,文臣武將侍奉君王,卻侍奉的不隻是“一個人”。
安和帝在位,他們侍奉的便是安和帝。
安和帝的那個龍椅之上,來日換上旁人,他們侍奉的也還是君王。
太子同理。
太子確實一直恭謹仁孝,是民心所向,但那又如何?
他如今已經沒了做太子的資格,這世上除了真的至親骨肉,沒人會憐憫他的境遇。
因此哪怕安和帝發怒的那天廣隆大殿暫且群臣安靜,也沒阻擋第二日如雪花般的折子紛紛飛到他的案臺之上。
那些朝臣引經據典羅列祖制,恨不得現在就集結在一起闖入太子東宮,將他的太子蟒袍扒下來,套在其他的皇子身上。
而這些奏折之上提議的諸位皇子,自然也是這些朝臣和氏族推到明面上的“利益集合”。
安和帝一生為君,自然深諳其中的道理。
可是他年歲至此,又是真心疼愛謝玉山,見到此等“牆倒眾人推”的局面,不免感到齒冷心寒。
且以人推己,若是……若是來日這些攻擊落到他的頭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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