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辦公室裡面的牧引風,掌心下面按住了手機後,手機還叫了幾聲,震得他整條手臂麻酥酥的。
他抬眼看了一眼遮擋在落地窗前的窗簾,順著一角縫隙看向外面還炙熱的陽光,覺得自己簡直有病。
病得不輕。
為什麼真的把私人號碼給了那個女人。
肯定不是那句“我給你發的消息別人不能看不能聽”讓他有所忌憚。
他的私人號上面騷擾他的不是沒有,什麼赤裸的話沒有人說過?
莫寧從來都是撇撇嘴,不以為意。
或者悄悄地跟門外的小秘書說,又有人不怕死,想撞冰山。
牧引風按著電話,審視自己的行為和心態。
他很擅長做這個,畢竟如果不能準確地剖析自己,他要怎麼自控。
要怎麼證明他和牧元蔓不一樣?
然後牧引風發現,他之所以會下那個決定,還是因為他的佔有欲作祟。
昨天晚上的“談判”,包括今天早上的那個插曲,嚴格來說他都在那個女人那裡落了下風。
這是讓牧引風哪怕回憶起來都是有些震驚的事實。
不過很快他也明白,為什麼自己當時沒能反應過來。
他習慣的教育和對峙,習慣的商場上的談判方式,也都是直來直去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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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資源,拼人脈,拼資金,拼名譽,牧氏企業到了這個地步,一出手就能定輸贏。
而且就算迂回曲折,也是送人送物送禮,投其所好。
牧引風仔細分析昨晚上到今早上“慕方懿”的所有舉動。
無論人做什麼事情都會有目的,可是他不明白她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目的是什麼?
想跑想逃,可一個隻能登網和聯系他的平板沒有那麼大作用。
他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他唯一會精通的商場上的那一套,放在感情上並不適用。
感情不講道理沒有邏輯。
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隻要能砸下來的都是“金子”。
最妙的是在對方渾然不知的時候,積少成多。
牧引風在開會之前,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消息。
迅速滑過,隻在早上的第一條消息上停留了一下,就直接翻到底點開了最後一條視頻看了一下。
之後牧引風微微皺眉。
因為視頻裡面,他養的那幾條獒犬的籠子被打開了。
視頻裡面的人一手拿著手機,一手伸進籠子裡面,對著其中一條獒犬的腦袋拍了拍,然後咯咯笑了。
她不露臉,隻露了一隻纖細手腕,手腕還不如獒犬籠子裡被咬斷的骨頭粗。
她指著其中一條臉都看不到的獒犬說:“我給它們都取了名字,這條叫‘殺馬特’。”
“那邊那條渾身毛發拖地的叫‘掃地僧’。”
“這條叫……啊!”手機劇烈搖晃。
“汪汪!”兩聲,視頻錄制突然中斷了。
斷掉之前,屏幕上停止鍵的位置是一張張大的狗嘴,獠牙叢生涎水還泛著淺紅。
那之後在他看消息到現在整整十二分鍾,再沒有一條消息發來。
季度總結開了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之內,牧引風十六次把自己的注意力從之前看的視頻上拉回會上。
開到最後本就慘白的面色如霜雪雕塑一樣,把會議室裡面的人快凍死了,大家說話都是降低了兩個分貝。
而貼身放在口袋裡面的手機一直沒響過。
第66章
牧引風倒也不是多麼關心“慕方懿”有沒有被咬到。
他就是好奇。
好吧,是好奇的部分比較多,就像是看了一半的故事戛然而止在高潮的地方,總歸是讓人惦記的。
而且……那個人至少是他名義上的妻子,要是被狗撕扯掉了手指什麼的,牧引風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就像一個布娃娃他可以不要,也可以扔掉,但是絕不能在自己的手裡被別人弄得沒了胳膊腿。
這種感覺非常難以形容,和情愛一丁點關系都沒有,是牧引風不能容忍自己的東西殘破不堪。
那些狗都是牧元蔓養的,牧元蔓之前為了投一個投資商所好,在世界各地為他搜羅鬥狗。
鬥狗是嚴令禁止的,可是某些人扭曲的心理和不能滿足的陰暗,總是要在無人窺知的地方發泄出來,否則這把邪火說不定就要燒到“人”的身上來。
那段時間院子裡面有各種品種的鬥狗,條條兇狠無比,眼睛血紅,流著涎水嗚嗚汪汪地叫。
後來那個開發商和牧元蔓強強聯合,確實狠賺了一筆,可是那些被挑選後剩下的鬥狗,就需要全部處理掉。
這東西本就違禁,一旦售出絕不退換,牧元蔓聯系了人準備人道毀滅。
那時候的牧引風正是蟄伏隱忍的時期,本不應該開口,可是那些卑微的,無法選擇自己命運的畜生,每天醒來都會被人用飢餓疼痛和恐懼來訓練。
變成搏命廝殺的兇獸,按照別人希望的去贏,去輸,去生或者去死。
讓牧引風在發病時難以自控地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和那些畜生又有什麼分別呢?
他從未對牧元蔓表示過喜歡什麼,無論什麼他隻需要稍微多看兩眼,他親愛的媽媽就會送到他的眼前,或者逼著他親手毀掉。
這是一場賭博。
他賭贏了,算是救了那些畜生的命。
可能是因為牧元蔓才利用這些狗完成了大單,心情很好,覺得玩弄這些狗的人會像那個投資商一樣穩準狠,不會玩物喪志。
也或許,隻是單純地對幾個畜生不以為意。
總之這些畜生的性命留下來了,現在還養在院子裡面。
可是生下來就被訓練的鬥狗,就像一群會相互撕咬的蠱蟲。
那些刻在它們骨子裡的畏懼,對周圍的抗拒,見到所有生物都要廝殺的本能,甚至是用藥之後的後遺症,都會漸漸地要了它們的性命。
怎麼死的都有,哪怕分開籠子養也不行,它們默認隻能靠攻擊和見血才能吃到東西,一旦沒有同類,它們會開始殘忍地撕扯自己。
牧引風每一次看到它們,就像看著正在逐漸滑入深淵的自己。
他也像是一條被訓練過的鬥狗,他隻是沒有四肢並用地爬行,他真的能戰勝骨子裡的那些本能,改掉流淌在血液之中的惡欲嗎?
那些鬥犬到如今隻剩下了四五條,他專門找了個訓狗的人管理著,偶爾也會有些異常狀況,但是好歹磕磕絆絆地還活著。
牧引風偶爾去看一看它們,警告自己畜生能辦到的事情,自己也能辦到。
可是那個女人,為什麼那麼不自量力地要去動那些狗!
牧引風有好奇有惱怒更有痛恨。
她簡直像是一腳踩入了牧引風從不對外展示的雷區,無論向哪裡走都會爆炸。
而被牧引風痛恨著的霍玉蘭,卻是在錄完那條視頻之後,就關掉了手機。
她手裡拿著一塊新鮮的鮮肉,血水順著她纖細的手臂流淌下來,她把鮮肉遞給籠子裡吃得滿口鮮血的獒犬,那獒犬嗚嗚兩聲,蹲在籠子裡面卻沒有動。
剛才“汪汪”的是另一個籠子裡的狗。
視頻中的晃動也是刻意的,至於“啊”的那一聲,是她打開籠子之後有些興奮的聲音。
“你看,它沒有撲過來。”霍玉蘭笑眯眯地側頭看著這別墅每天定時來投喂的馴養員。
“我就說我會吧,我之前認識一個專門訓軍犬的人。這種瘋狗的處理方式,要麼就是人道毀滅,要麼就要很耐心地去馴養。”
“他告訴我,唯有一點,這世上所有的畜生,隻要是吃飽了,同時讓它們感覺到安全,它們就不會發起攻擊。”
霍玉蘭放下了鮮肉,拿出一個長長的撓子,伸進籠子裡,在那個吃飽了之後,嗚嗚地威脅著,卻沒有撲過來的獒犬的屁股上輕輕地撓著。
頭也不回地說:“你拿那麼多工錢,喂飽他們就行了,為什麼要下藥呢。”
霍玉蘭處過的一個對象就是退役的訓犬員,高,帥,臉上有疤,不愛說話。
後來自己開了個狗場,專門收容那些流浪犬,自己過得捉襟見肘,卻總是抱著髒兮兮的臭狗沉默。
霍玉蘭幫他陪他,兩人跑了很多地方,拉了善款,接洽了正規的收容所,還借助網絡友人的愛心,幫他開了一個專收咬了主人,或者是隨地拉尿,但是又被主人愛著的那種瘋狗來馴養。
收費很高,因為那些條件好的主人們通常願意將愛寵當成家人,日復一日機構越來越大,到現在已經囊括了做寵物的各種用品和飼料馴養售賣回手轉手為一體的品牌了。
他是真的愛狗,愛每一條。
霍玉蘭是真的愛他抱著生病的狗,坐在院子裡倉皇無助的樣子。
可惜……後來他西裝革履,也會誇大其詞地宣揚他的品牌了。
但至少霍玉蘭知道,他救助動物的熱忱從沒變過。
而霍玉蘭陪他高樓起,自然那天一眼就能看出,這些獒犬恐怕不是通過正常渠道來的,而且被下了藥。
馴養員被一語道破了關鍵,笑容微微僵硬,他叫劉亞東,是劉虎的一個遠房親戚。
尤其是聽劉虎說,霍玉蘭是這個別墅的女主人之後,越發地感覺自己的頭臉發麻。
劉亞東也不是什麼專業的馴養員,是通過劉虎介紹過來的,偽裝成很有經驗的老手,實際上狗屁經驗都沒有,他以前是個卸貨員。
他之所以能讓這些狗看上去安分一些,是在食物裡面加了一些鎮定的藥物。
本以為這份錢很好賺的,畢竟這些狗都有瘋病,瘋起來自己咬自己。
劉亞東不怎麼敢靠近,隻是喂食的時候摻一些藥物,等那些狗昏昏欲睡時才敢清理籠子。
而且雖然這些狗都喂得很好,但是主人不大上心,有些死了殘了,主人也不見得多麼在意,隻是看一看屍體罷了。
沒想到今天竟然在老板夫人這裡翻了車。
“那些藥,那些藥我問過專業人士!蘭原狗業你知道嗎?就是那裡專業的醫師指導的,藥還很貴!”
劉亞東冷汗直冒,就差給霍玉蘭跪下了。
“我都是自費,我沒做傷害它們的事情,我看它們也覺得很可憐,可是那些人說鬥狗活不下來的,慢慢都會死……建議安樂死的!”
“我……”
“自費?”霍玉蘭笑眯眯,她長得實在是溫文無害極了。
聲音也是那麼溫和,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後背起了一層冷汗。
“買飼料和鮮肉的錢每天有不少吧?你買的這種牛肉,和牧引風給你的錢讓你買的牛肉,是一個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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