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晚飯還沒吃吧?現在到落腳的酒店了嗎?”
牧引風一個字都沒有說,隻有喘息的聲音有一些急促。
他現在舌頭僵硬著,根本說不出任何一句話,混亂的思維也組織不出什麼語言。
思想像是緊繃的弦,在撕裂和扯斷的邊緣。
霍玉蘭聽到他喘息的聲音不對,想到他是個瘸子不可能站起來跑,喘成這樣,背景又那麼嘈雜……難道是發病了?
“你等一下,我先掛斷,你把手機拿出來我們開視頻。”
霍玉蘭掛斷之後,開始撥通視頻。
牧引風的手指很僵硬,放在輪椅上抬不起來,抓了好幾下才恢復一點柔軟,此時莫寧推著他飛快地衝出了人群。
行李還沒取,但是暫時顧不上了,他們到了一個人比較少的通道裡。
停下之後,牧引風終於把手機掏了出來。
手指細微地發著抖,眼前出現了些許的重影,點開了通話。
這個時候莫寧把藥掏出來遞到了牧引風的嘴邊,牧引風緊閉著嘴唇並沒有吃的意思,盯著手機接通了視頻通話。
首先跳出來的是霍玉蘭的臉。
她看向牧引風,根據他的面色和他背後的景物,判斷出他們還在機場裡面。
“飛機晚點了嗎?”霍玉蘭聲音格外溫柔。
她的背景也很嘈雜,外面全部都是狗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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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玉蘭看著牧引風,他顯然是發病了,臉色蒼白發青,連鮮豔的嘴唇都沒有了顏色。
那雙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
視線直勾勾的,坐在那裡看著屏幕的樣子像是被封印的雕像一樣。
“老板,你先把這個吃了。”莫寧在身邊急切地勸阻牧引風,牧引風卻盯著屏幕沒有任何的回應。
霍玉蘭說:“我已經吃完晚飯了,你肯定餓了吧?”
霍玉蘭說:“這樣吧我先給你來一點開胃小菜,你看了之後,肯定就能吃得很香了。”
霍玉蘭調轉了攝像頭,走到落地窗旁邊,把手機對著外面照。
整個院子裡面燈火通明,現在正在上演一場非常慘烈的……人狗大戰。
主要是人在跑狗在追,偶爾在嗷嗷叫著跑過窗邊不
遠處的人身上,看到被撕扯開的傷口正在流血。
鬥狗的兇性在獵物逃竄和尖叫之中,被最大程度地激發,幾條常年關在籠子裡面已經快被關瘋了的狗,徹底發狂。
這一幅畫面極具衝擊力,有人趴在地上捂著自己的頭,渾身上下被撕扯得鮮血淋漓。
霍玉蘭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攝像頭對著這幅殘忍的畫面,她的語調卻沒有任何的改變,依舊是溫柔而平穩的。
“那些是傑瑞帶來的人,被兩人護在中間往牆上爬的那個人是傑瑞。”
“看到了嗎老公,他上不去的,牆上的電網通了高壓電。”
“他很快會因為觸摸到電網而被電下來。”
“他們未經允許非法闖入民宅欲行不軌,我已經報警了。”
牧引風盯著屏幕,呼吸都頓住了。
而站在牧引風身邊舉著藥的莫寧,看到這幅畫面人也是傻掉了。
霍玉蘭溫潤的聲線順著手機那頭傳過來,擴散在這無人經過的空曠通道中。
“你讓莫寧打個電話叫人來處理吧,畢竟家裡的狗咬了人,也需要賠償。”
“你不許我出別墅,我不方便處理。”
“不過你放心不會鬧出人命的,狗已經喂大半飽了,它們隻是本能地撕咬,不會吃人。”
“牧引風。”
她叫了一聲。
然後帶著笑意說:“現在你總相信我了吧?”
“我等你回家。”
霍玉蘭說完就沒有再開口,視頻依舊對著窗外“熱鬧”的畫面。
但是這幕血腥又堪稱恐怖片的畫面,卻隔著萬水千山撫平了在另一個國度的牧引風錯亂的呼吸。
驅散了他周身不斷彌漫的陰霾。
他第一次在手機裡面回應霍玉蘭。
他的聲音有些不穩,含著低啞地說:“你別出去。”
他說:“待在屋子裡。”
“好的,老公。我都聽你的。”霍玉蘭含笑回應他。
牧引風閉上了眼睛,仰頭靠在輪椅上,像是溺水之人終於獲救,他拉開了口罩。
鼻息深長地吸入吐出,他的喉結因為這個動作急促滾動,碾碎了所有幻覺。
片刻之後,他閉上眼睛,保持著這個仰頭的姿勢,纖白線條拉伸向後,如同引頸受戮的鶴,毫無預兆地低低笑出了聲。
空曠的通道把他的聲音擴散得像是禮堂的大提琴獨奏。
好聽極了。
第70章
牧引風又看了一會兒人狗大戰,才總算掛掉了視頻通話。
這個時候莫寧已經把行李取回來了,站在通道路口旁邊給自己的家人發已經平安落地的消息。
牧引風低下頭,手撐在輪椅上,將手機的一角抵著自己的太陽穴。
他的餘光中依舊有陰影存在,但是他不會再幻聽到對方勸自己放手了。
他不會放手。
等到莫寧過來的時候,牧引風完全冷靜下來了,手指已經沒有再發抖。
莫寧非常驚異,慕方懿有這麼厲害?簡直比吃藥都好使,瞬間就把老板安慰好了。
不過慕方懿還挺兇殘的,之前那麼喜歡那個傑瑞,現在放狗咬人眼睛都不眨……
“這件事情讓海慶帶人處理吧。”牧引風說。
莫寧點頭。
牧引風抬起頭,眼眶之中還帶著因為發病沒散幹淨的紅血絲,但是眼中已經一片清明,對莫寧說:“走吧,去酒店。”
安頓下來之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霍玉蘭的視頻通話再一次響起的時候,牧引風正在吃晚飯。
他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莫寧,莫寧嘴裡塞得滿滿當當,對上了牧引風的視線之後,立刻端著自己的飯盒,胡亂夾了幾筷子桌上的菜,迅速跑到自己房間去吃了。
牧引風看著視頻通話的請求好一會兒,一直等到快自動掛斷了才總算接起來。
霍玉蘭坐在自己屋子裡面的沙發上,她剛剛洗完澡,一頭長發湿漉漉的,明顯還沒有吹。
肩膀上搭著一條毛巾接水,身上也隻穿了一件浴袍,手裡端著一杯熱牛奶,看到通話接通以後,把牛奶放下,笑眯眯地叫了一聲:“老公。”
牧引風沒什麼表情,把手機放在旁邊,淡定地吃東西。
他的吃相特別斯文,霍玉蘭叫了他一聲之後也沒有說其他的話,隻是靜靜地通過手機看著他。
兩個人之間形成了一種非常詭異的和諧。
今天早上的時候霍玉蘭和牧引風加上好友,還是要靠她軟磨硬泡才實現的。
但在那一個在牧引風發病的時候剛巧打過來,又剛巧安撫了他的電話之後,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明顯有了一些質的飛躍。
等到牧引風終於放下筷子,霍玉蘭這才開口說:“那些人已經被你派來的人帶走了。”
霍玉蘭用平板電腦打的視頻通話,她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當著牧引風的面翻到了通訊軟件。
把通訊軟件上面的聯系人列表點開之後,正對著視頻通話的攝像頭。
用手撥了撥說道:“我已經把那些沒有必要的人都刪除掉了。”
牧引風看向了視頻畫面,就看到霍玉蘭原本跳出上百條消息的列表裡面現在幹幹淨淨。
幹淨到別說是什麼情人的消息,連自己的父母的消息都清空了,隻剩下牧引風一個人。
牧引風的視線盯著霍玉蘭刷動列表的手指,心底湧上來一種東西將他的胸腔填滿,他知道那是一種扭曲的佔有欲。
而這種佔有欲現在隔著一個國度,被一個視頻狠狠地滿足。
他拿著手機靠坐在沙發上面,雖然還沒有洗漱,但是一整天了,早上出發的時候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已經散亂下來。
他躺在那裡,酒店內隻開了棚頂的射燈,光線並不是很明亮,將他整個人攏在一種暖黃昏暗的光線之中,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
霍玉蘭自我證明之後,把手機放下對著他笑。
牧引風沒有笑也沒有說話,但是他一直沒有掛掉電話。
兩個人就這麼一直開著視頻,直到牧引風準備睡覺,霍玉蘭也已經坐到了自己床邊上,牧引風才總算開口說:“掛了。”
霍玉蘭“哎”了一聲:“先別掛嘛,給你看個好東西。”
接著霍玉蘭把電話靠在床頭的臺燈上,自己面對著床,然後從床上跪起來,看著牧引風片刻,突然猝不及防地把自己的浴袍解開了。
畫面突然變成了黑色,手機裡傳來霍玉蘭惡作劇成功的笑聲。
牧引風反應非常快地把手機扣在了自己的腿上,整個人在五秒鍾之內變成了一朵盛放的粉色玫瑰。
“怕什麼?我裡面穿了衣服的,是我拜託阿姨出去給我買來的,上面全都是玫瑰花,跟你現在的膚色肯定一模一樣,很特別的,你看一眼嘛……”
牧引風當然不上當,很快用手摸索著把視頻關掉了。
而實際上霍玉蘭確實穿了背心和短褲,上面印著粉色玫瑰……是那種以前早市上25塊錢一套的,大媽們最愛的套裝。
不過現在這種顏色和花樣連大媽們都不會喜歡了,看上去非常俗氣,而且因為料子的質量不太好有一點透。
最重要的是霍玉蘭讓宋阿姨買了一身最小號的,穿在身上沒有任何餘料。
把身材包裹得纖毫畢現。
霍玉蘭對自己的身材還是非常自信的,她不是那種非常誇張的凹凸有致,也不是那種非常苗條纖細的樣子,而是恰到好處的肉感。
這種肉感無論是觸摸上去還是看上去,都是非常健康而誘人的。
哪怕是穿了這樣一身俗氣的套裝,也活像是穿了情趣內衣。
她這種行為確實是有一點變態,隻是牧引風這種性格,如果不下點猛藥的話,很難在他心裡留下什麼記憶點。
如果剛才他沒有及時把電話扣掉,霍玉蘭至少能保證這一晚上他腦子裡沒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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