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邊的扶手上放著咖啡和小餅幹。
牧引風今天沒有去上班,一大早上在樓上磨磨蹭蹭地非要洗澡,洗完之後果然剛退下去一點的熱度就燒回來了,現在在樓上躺著哼哼唧唧地吵著自己難受。
霍玉蘭本該在這時候溫聲軟語地哄著人,但是她留下了一句“誰叫你不聽話,不是活該嗎”就徑自下樓了。
她不是故意在冷落牧引風,她……就是這樣的人。
她都忘了自己到底多久沒有像這樣完全真實地表露過自己的想法。
霍玉蘭非常有經驗,因為從前的每一次,一旦她表現得不再完美,收起無微不至的溫柔,就會引起對方的控訴和指責。
說不定一會牧引風就會下樓來,對她的“不溫柔不體貼”展開控訴。
他說要做騎士,讓她做回小公主。
她應該讓他見識一下,她真正的樣子。
真正的公主或許並不嬌柔脆弱,或許還有些冷漠。
公主大多不會討好誰,因為公主不需要討好誰。
而果不其然,霍玉蘭才這麼想沒多久,電梯的提示音響起,牧引風下樓了。
他的頭發蓬松凌亂,正襯他那一身家居服,讓他整個人顯得非常柔軟而慵懶。
但實際他的腦子嗡嗡叫,洗過澡之後重新燒起來的體溫比之前的還要兇猛。
但是水也掛完了,藥也吃了,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渾身上下每一寸裸露的肌膚,包括腳踝都是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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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輪椅上從電梯裡面出來,還沒到客廳,就被攔在了走廊裡面。
是被陽光攔住的。
他隻要在家,客廳的窗簾從來不會這樣大敞四開,即便是他想要趨光想要溫暖的時候,也隻是拉著特制的紗簾。
而現在陽光已經侵佔了整個客廳,他就像被陽光驅散的陰翳,縮在角落裡面不敢出來。
霍玉蘭眯著眼看了他一眼,等著他開口說話。
她忍不住猜測,他會說什麼呢?
是指責她為什麼沒有照顧他,陪著他,還是要求她立刻把窗簾拉上?
兩個人一個在陽光下,一個在陰影裡,無聲的沉默也是無形的對峙。
霍玉蘭甚至有些自棄地想著——不是想讓我做小公主嗎。
先讓你見識一下本公主驕慢的本性。
但是霍玉蘭在陽光下面,等到陽光越來越烈,她都快曬冒油了,牧引風也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沒有指責,也沒有要求。
他就坐在輪椅上,躲在陰影裡面,靜靜地看著霍玉蘭。
甚至也有些愜意地半眯著眼睛,靠坐在輪椅上。
目之所及的盛日裡面,是他的愛人。
“因病休息”而理直氣壯的休息時刻,對他這個真霸道總裁來說也是很奢侈的。
他故意把工作的手機關了,沒人知道他現在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而他對霍玉蘭,其實從來都沒有什麼要求。
他不會因為霍玉蘭前後對待他態度的落差而感覺到難過,他…更多清水完結最新文在氣俄群思而而二無九依思其…因為常年被至親壓迫逼迫,對親密關系的“正常”姿態不甚了解。
從來都是霍玉蘭給他什麼,就是什麼。
如果感覺到霍玉蘭不對勁,他也隻會在自己的身上找錯處。
例如他把霍玉蘭現在的不靠近,歸結為她還在生氣他隱瞞知道她的身份,和背地裡搞她的前男友的事實。
而現在牧引風唯一害怕的就是霍玉蘭跑掉,隻要她不走,她怎麼樣都行。
牧引風羨慕她能盡情沐浴陽光,卻從來不會因為嫉妒而剝奪旁人曬太陽的權利。
因為他本身,他的內心,也是趨向光亮的。
因此霍玉蘭餘光捕捉到了牧引風的安靜和從容,更是捕捉到了他人不敢來太陽底下,卻把手和腳分別都伸出來,感受熱度的樣子。
霍玉蘭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不重,甚至是軟綿綿的。
尤其是在牧引風坐在那裡,伸手試探了一會兒,從陽光裡面迅速把昨晚上就一直扔在茶幾旁邊的那個行李箱拖進陰影的時候,霍玉蘭險些沒忍住笑出聲。
“電梯上行——”
牧引風拖著她的行李跑掉了。
行李裡面空蕩蕩的,其實沒什麼重要的東西。
可是他竟然天真地覺得,把那箱子拉走,她就不會離開。
霍玉蘭在電梯上行的提示之中笑起來,心髒是被灼熱的陽光融化成的熱流,在她胸腔來回激蕩。
玫瑰小王子真的……好可愛。
霍玉蘭沒有上樓去追牧引風說什麼,牧引風正在給霍玉蘭的東西歸位。
行李箱打開,衣服都掛回去,而洗漱用品……都收到了牧引風的房間。
他做這些的時候,神情無比雀躍,整個人明亮得簡直比外面的陽光都晃眼睛。
尤其是霍玉蘭看著他把行李拖走,卻沒有追上來阻止,牧引風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她肯定是不會走了!
霍玉蘭沒上樓,她出去遛狗了。
幾條鬥狗因為霍玉蘭長時間以來的接觸和馴化,已經變得相對來說比較溫順了。
隻要分批牽出來,不讓它們碰到一起,或者避免讓它們碰到會引起它們應激的陌生人,就不會亂咬亂叫。
霍玉蘭今天溜的是“白毛風”。
“白毛,洗完了果然挺白。”因為毛長還帶點卷,和牧引風真的很像。
霍玉蘭遛狗時也在院子裡跟著跑,一邊跑一邊罵:“傻狗,慢點!”
然後她被“白毛風”扯著,像離弦之箭一樣衝了出去,正衝向大門方向。
“嗚汪汪汪!汪汪汪!嗚嗚嗚——”
霍玉蘭險些人跟著跑,魂沒跟上。
等到她終於人魂合體,就看到白毛風龇牙咧嘴地叫喚,明明吃飽了還口流涎水,而它身前竟然躺著一隻小白狗。
半個身體染血,瘸著一條前爪的小白狗——雪莉。
“操?”霍玉蘭瞪著小白狗皺眉,“你不會又跑出來出車禍了吧?”
她立刻把白毛風送回去,霍玉蘭把身上血糊糊的小白狗弄進來。
一檢查,不是車禍,竟然是撕咬傷。
像是被比小白狗還大一些的狗或者是其他的動物咬傷的。
小狗通人氣,上一次瀕死就是被霍玉蘭救回來的,雖然這個人類把它救活之後就不再理它了,可是畜牲最知道誰對他才是最好的,這一次它又來找霍玉蘭救命。
霍玉蘭讓保安把門打開,把它從大門外頭放進來。
抱起來後快速走向屋子方向,而後輕車熟路地給它清洗和處理傷口。
這時候牧引風也下樓了,霍玉蘭已經把小白狗的傷口處理好了。
毛發也簡單衝洗過,至少看不見血了。
一條腿包著,溫順地躺在霍玉蘭懷裡,哼哼唧唧的,抱委屈一樣。
莫名讓霍玉蘭想到早上洗澡後哼哼唧唧的牧引風。
她抱著小白狗笑起來,這時候牧引風也正好歸置好了東西,吃過中午的藥下樓。
霍玉蘭已經把紗簾拉上了,正在用小餅幹喂小白狗。
牧引風出了電梯之後,徑直操縱輪椅過來,但是在看到霍玉蘭懷中的小白狗的時候,神色出現了非常難以言喻的變化。
“它……小白嗎?”
“是雪莉。”霍玉蘭說。
“你不是……不要它了嗎?”牧引風看著小白狗,又看向霍玉蘭。
但是很快他就抿住了嘴唇,眼中瞳孔輕微舒張,他發現了小白狗受傷了。
牧引風到現在也沒有忘記,當時霍玉蘭一心一意地把小白狗從車禍瀕死的狀態救回來,然後毫不留戀地把它送回給它的小主人。
後來小白狗獨自跑回來好幾次,霍玉蘭都視而不見。
可是現在她又抱著它,好像很喜歡,這是為什麼……
牧引風看向小狗的傷腿。
“它又跑出來出車禍了?”
“不是,是撕咬傷。”霍玉蘭看著牧引風說,“我剛才讓保安去問過了,他們家裡新養了一條大型犬。”
“是大型犬咬的。”
牧引風沒說話,坐在輪椅上表情幾番變幻。
霍玉蘭卻沒注意到牧引風的神情變化,她在專心致志地喂狗。
等到把盤子裡的小餅幹都喂完了,小狗應該是累了,在霍玉蘭的腿上睡著了。
霍玉蘭把小狗放沙發上,簡單洗漱換了衣服後,一出一樓衛生間的門,就看到牧引風像鬼一樣在門口。
“你幹什……”
牧引風張開雙臂,突然緊緊抱住了霍玉蘭。
霍玉蘭頓了一下,然後把手上的水,彈在了牧引風的臉上。
霍玉蘭低頭,用自己的雙唇貼了下牧引風的額頭。
好歹不燒了。
“以後發燒不能洗澡。”霍玉蘭說。
牧引風的頭埋在她肚子裡,含糊嗯了一聲。
牧引風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是都因為害怕而哽在喉間,隻是緊緊地抱住了霍玉蘭,不肯放開。
他其實想問“你是不是因為我生病了才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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