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年人的,並不闲散,甚至是有些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轉彎,腳步聲臨近。
站了將近兩個小時的霍玉蘭突然閃身出現,攔住了那個人的去路。
“你……”
霍玉蘭摘下了口罩。
“姐……姐?”
霍玉蘭微微仰著頭,看向她小時候第一次嘗試做騎士,磕磕絆絆偷偷摸摸養大的小孩——宋蘊和。
她一句話都沒有說,抬起手一巴掌抽到了宋蘊和的臉上。
“啪”地一聲,力道用得很重。
宋蘊和被打偏了頭。
清晨的陽光中,他偏著頭沒動,額角的青筋卻迅速跳動。
他雖然長得溫文儒雅,但是他的身高足足比霍玉蘭高了一個頭還多。
兩個人體型的差距也是非常明顯,一個身量和身高都不如男人的女人做出如此挑釁的行為,簡直像是找死一樣。
“啪!”霍玉蘭還是一句話沒有,反手又是一個巴掌。
宋蘊和被打得轉過來。
卻依舊垂著眼,不敢看霍玉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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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巴掌一個接著一個,霍玉蘭抽到手都已經麻了,宋蘊和不光沒有還手,脊背甚至越來越彎,平時像松柏一樣的身姿此刻佝偻得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他如今是江城著名的美院教授,他的身份和地位在業內算是受人崇敬。
但是誰又能想到,平時仙鶴一樣讓人不敢輕視的人物,在自己小區的後巷,被一個不到他肩膀的瘦小女人抽得“毫無還手之力”。
此刻他看著很窩囊,不敢躲也不敢動。
嘴角都被抽出了血之後,他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張開一直像小學生一樣緊緊抵在褲縫的手,一把抱住了霍玉蘭的腰。
“姐姐我錯了!”成年男人的嘶吼和悔恨,總是顯得格外驚心動魄。
可是霍玉蘭沒有任何的表情,看著他的眼神也沒有什麼憐憫。
“我知道錯了!”
“我……”宋蘊和竟然抽噎著哭了起來,“我當初真的不是……我隻是想要一個好的機會,我餓怕了,窮怕了姐姐!”
“我到現在,看見面條就想吐,姐姐,我錯了。”
“你想怎麼都行,姐姐,你別生氣了。”
宋蘊和的絲毫沒有褶皺的筆挺西褲,跪在髒兮兮的巷子地磚上。
他每天早上都會從這裡經過給自己的女兒買早餐,他沒有料到霍玉蘭竟然會來找他。
他是真的後悔,也是真的連乞求原諒都不敢。
可是她來找他了!
宋蘊和是真的不必在霍玉蘭的面前要什麼臉。
當年他父母雙亡,是霍玉蘭把他偷偷養大的。
“姐姐……我……”
“你錯不在當年想要更好的生活,我當時除了面條也給不了你別的。”
“你錯在不該和那些人混在一起。”
“還有把你女兒的名字改了,望春就是玉蘭,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不覺得惡心嗎宋蘊和?”
“當初的路我給過你選擇,你既然想要更好的生活,就不要再懷念什麼過去,不要回頭。”
“霍玉蘭推開他,後退一步說,退群,從今往後不要再打聽我的消息,就當我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帶著你的女兒出去旅遊一段時間。”
“否則我會親手揭穿你代畫的事情。我知道你繪畫的習慣,也知道你會在自己的作品中留下什麼樣的記號,你根本抵賴不了。”
宋蘊和的瞳孔驟然收縮,果然姐姐一切都知道。
不僅是……不僅是當年他想要攀龍附鳳的事情,還有他做下的那些令人不齒之事。
可是他總算知道姐姐還活著,隻想默默收集姐姐的消息。
現在竟然要當成他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
宋蘊和那張儒雅的臉徹底開裂,痛苦猶如實質爬上他的臉。
他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卻最後恥於開口。
他真的愛姐姐。
他這一生追名逐利,可是隻愛過姐姐。
可是現在姐姐連最後一點念想也不讓他留下,宋蘊和簡直像被人活生生挖了心一樣,眼睛一片赤紅。
他並不害怕任何人來找他,打壓他。
他在行業之內的地位不是誰輕易就能夠撼動的,就算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他靠著一雙手還是可以過活。
可是姐姐親自來……宋蘊和根本拒絕不了,也沒有膽子拒絕。
她是他的初戀,是他的夢,也是他說一不二的家長。
“孩子”不敢拒絕家長的要求。
霍玉蘭說完之後,把帽子重新戴上,口罩也重新拉好。
又緩和了聲音,拍了拍宋蘊和的肩膀說:“巷子馬上要來人了,起來吧,去買早餐,你女兒還在家裡等你。”
霍玉蘭說完就迅速離開了。
陽光穿過巷子照射在久久跪在地上不動的偉岸男人身上。
恍然間消融了那年十幾歲,他們躲在巷子裡親吻的懵懂。
那年青澀的少年甚至還沒霍玉蘭高,他滿眼都是星星,看著霍玉蘭像是看著整個世界。
“姐姐,我,我想一輩子跟你在一起,嗯……就像是你看的那個童話一樣,做你的騎士!”
愛不是假的,可是愛中摻雜了現實,摻雜了太多的東西,變質後的愛又怎麼能稱為愛呢?
說要做霍玉蘭騎士的人不止一個,可是……可是最終都是這樣狼藉收場。
不過霍玉蘭知道,宋蘊和會聽話的。
小公主捧著她的真心,穿著不合身的騎士服披荊斬棘,最後骨肉融進騎士服中一起生長,徹底成為了一個真的騎士。
她其實已經不需要什麼騎士來保護她了。
她現在隻需要……一個王子。
她昨夜在夢境之中,就想告訴自己的爸爸媽媽,她累了,揮不動劍了,也救不了任何人了。
她愛上了一個王子。
她想獨佔一個王子。
一個不會像這些騎士們背信誓言的玫瑰王子。
霍玉蘭迎著陽光在街道上快速地走著,奔向下一個目的地。
第91章
霍玉蘭第二個找到的人是曲聽。
曲聽的公寓很好找,畢竟這麼多年他就沒有搬過家,哪怕這間公寓現在已經配不上他科技新貴的身份。
這是當初霍玉蘭和他一起找的房子,離他實習的公司很近,離學校也不遠。
這些年裡不乏給曲聽送房子的人,他自己也早已經有能力在江城買房,但他始終沒有搬過家。
徹底進入十月之後,這幾天有些降溫,霍玉蘭為了躲避牧引風的眼線,基本上都是晝伏夜出。
她在深夜昏暗的樓道裡靠著牆站立,她不知道今天曲聽會多晚回來,但肯定不會早就是了。
曲聽……總是非常擅長維護人際關系,就像一條長著八條爪子的章魚,在江城的各大科技公司之間反復橫跳,哪一頭他都不想放下。
這就導致他的社交非常頻繁,看似是個高冷高深的斯文敗類,實際上是因為當年窮怕了,也卑微怕了,現在被人捧在手心裡頂在腦袋上,自然不想放過任何充實自己,抬高自己的機會。
霍玉蘭是理解的。
畢竟曲聽出生在那樣的家庭中,他真的是一隻從雞窩裡飛出來的金鳳凰。
可是霍玉蘭又是不理解的,因為大多數的時候霍玉蘭也會在生活中缺錢,缺少各種各樣的機遇。
可是霍玉蘭從來都沒有把這些名或者利放在心上過,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你想要什麼東西,隻要你認真地努力過了,即便結果不盡如人意或者方向不對,再換一條路就是了。
總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金錢看似是這世界上最難得到的,但隻要你四肢健全,哪怕是頭腦不夠聰明,其實也是這世上最容易得到的。
不過霍玉蘭到底沒有生在曲聽那樣的家庭之中,所以她尊重曲聽所有的選擇。
可是霍玉蘭能夠容忍曲聽和他的家人總是想要的太多,但是她不能容忍兩個人都已經分手了,他還要通過這種和其他前男友聚在一起的方式,打擾霍玉蘭現在的生活。
夜裡一點半,樓道裡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曲聽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敷衍著電話對面的人:“李總,這件事情真的不好辦啊,容我再好好想想,總不能竊取人家現成的成果……”
曲聽走到了樓道門口,看到了站在那裡的人影。
他恍惚間以為自己再次出現了幻覺,說話遲疑了片刻,沒等說完最後一個字,就掛掉了電話。
確切地說是手一松,手機掉在地上自動掛斷了。
他站在樓梯口,並沒有急著去撿手機,而是自嘲地笑了一聲。
他因為喝了酒,還跟人唱了一晚上的歌,現在嗓子有一些嘶啞,在這昏暗的樓道裡面笑起來,聲音低低沉沉的,很是有些瘆人。
他抬手勾下了自己鼻梁上的眼鏡,使勁掐了掐鼻梁。
而後覺得自己清醒了一些,低頭撿起了手機,結果再抬頭看去的時候,那個人影居然還在。
曲聽愣在了樓梯口。
過去的這些年裡,他有多少次午夜夢回,有多少次因為醉酒而出現過這樣的幻覺?
曲聽已經記不清了。
因此一時之間他就愣在那裡,甚至不敢上前一步,怕驚散了這個有些過於美麗和荒謬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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