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蓁對眼前人感到陌生,從前意氣風發的少年竟然也變成了試圖用金錢圈住她的俯視者,他以愛的名義綁架,變成了第二個沈澤生。
岑蓁努力想說點什麼,可當銜接彼此的那根弦斷了,隻剩無言以對。
喬汀汀這時突然打來電話,響了一聲又掛掉,岑蓁覺得不對勁,回撥過去卻被告知已關機。
大腦不自覺地聯想出一些畫面,岑蓁心中一緊,當即問宋望,“你知不知道汀汀經紀人的電話?”
宋望:“不認識,怎麼了。”
“她和沈澤生在一起,可能被灌酒了,我怕她有麻煩。”岑蓁後悔剛剛沒多問喬汀汀一句在哪裡玩,她快速翻著通訊錄,正想看能不能找相熟的人問點線索,耳邊卻傳來宋望不急不緩的聲音。
“你別這麼大驚小怪,應酬時喝點酒很正常,再說。”宋望語氣淡,“沈澤生想玩哪個女的,你我能管?”
“宋望?”岑蓁不敢相信宋望說出這麼冷漠的話,“那是汀汀,是我們的朋友!”
“是,那又怎麼樣?你要去阻止嗎?你是誰?你憑什麼?”
“……”
岑蓁察覺身體裡的某處火苗正在被慢慢澆熄,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是愛人的冷漠,是自己的無能為力,還是他們漸行漸遠的世界。
良久的沉寂後,岑蓁緩緩起身,離開包廂前輕聲問宋望,
“如果是我呢。”
“如果有一天被灌酒的那個是我,你也會做旁觀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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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滬城到了晚上潮湿寒涼,岑蓁在路邊攔了輛車,上車後卻不知道要去哪裡。
她聯系了幾個相熟的同學,都沒能問到喬汀汀經紀人的聯系方式,給喬汀汀又打了幾次電話,也始終是關機狀態。
岑蓁其實明白宋望的話殘酷又現實。她算什麼,一個沈澤生已經把她壓到沒有出頭之日,她沒有任何能力去幫喬汀汀。
可她又實在做不到心安理得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岑蓁坐在出租車上,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喬汀汀,斑斓的夜色忽明忽暗從她臉上閃過,忽然帶著一句話躍入腦中。
「你認識孟梵川嗎?今晚是特地為他組的局。」
岑蓁眼底一亮,像是被提醒了什麼,忙打開手機。
號碼她已經刪了,慶幸的是仍可以從短信交談的記錄裡找回。
指尖停在“通話”兩個字上,一些記憶幽幽湧出。
——我和孟少爺應該沒有必要再聯系了。
自己信誓旦旦說下的話,這才幾天,就要被親手打臉。
可岑蓁顧不上這些了,她撥出號碼,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音,心跳重重地撞在胸口。
一聲又一聲,等了很久都無人接聽。
就在岑蓁以為孟梵川不會接她這個不識趣的女人的電話時,嘟音消失,男人淡淡的嗓音傳來,“喂。”
是熟悉的聲線,讓岑蓁沒來由地有些緊張。
“孟少爺。”她抿了抿唇,報上身份試探,“我是岑蓁。”
手機那頭沒有回應,但也沒有掛,似在等著她往下說。
幾秒,岑蓁吸了口氣,肩膀微微地垂下來,“……你現在在哪,我想跟你見一面。”
第9章
找到孟梵川,也就找到了喬汀汀。
可岑蓁又不能說她是擔心朋友,萬一孟梵川和沈澤生真是一路人,她反而打草驚蛇。
所以岑蓁隻能先假裝說想要與他見一面。
手機那頭靜了一秒,笑道,“岑小姐似乎說過不會再跟我聯系。”
他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慵懶腔調,但岑蓁不會愚蠢到覺得他好相處,相反,她的直覺總告訴她,這個男人有種說不清的危險感。
比起沈澤生,他似乎更會玩弄人心。
“我改變主意了。”岑蓁平靜地迎難而上,“我想要回那個首飾盒。”
岑蓁不知道孟梵川會不會相信她這個拙劣的借口,可兩人之間唯一的關聯隻剩這個首飾盒,總不能她貿貿然地想見他,又說不出個原因,反倒讓別人想歪了去。
出租車就靠在路邊,夜色籠在岑蓁臉上,她甚至算到孟梵川有可能的回復,說:“如果你沒帶在身上,我可以見面後跟你回去拿。”
她多聰明,將他的本領學到身上,讓他也無法拒絕。
果然,那人微頓,很輕地笑了聲,“好。”
一分鍾後,岑蓁收到他發來的短信,地址寫著:嘉安路1號。
岑蓁知道那附近,滬城著名的紙醉金迷一條街,有很多酒吧會所,是年輕人偏愛的地方。燈紅酒綠不夜天,晚上9點,那裡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果然,司機按著地址開到後,停在一家低調的會所門前。和想象中有區別的是,這裡早已遠離熱鬧的酒吧街,上下兩層建築高低錯落,幾何光影流動在空間裡,看著十分別致。
岑蓁對這一塊不熟悉,下車後正試圖尋找可以進去的地方,厚重紋理質感的大門打開,一個穿著侍應制服的年輕男人走出來問,“是岑小姐嗎?”
岑蓁微怔,點點頭,“我是。”
男人客客氣氣朝她引路,“孟少爺讓我來接您,這邊請。”
走進會所深處,岑蓁才察覺它內裡的隱貴奢秘,水晶燈飾與波多爾圖案地板相映成輝,散發黑金光澤的金屬裝飾,暗紅色的絲絨沙發……她好像掉入摩洛哥沙漠中的海市蜃樓,富貴迷人眼。
最難得的,是環繞在空氣裡的幽幽馥鬱,讓人莫名的心曠神怡。
“請問孟少爺在哪?”岑蓁跟著男人繞過會所的前廳,現在正在往一處下沉階梯走。
年輕男人姿態恭敬,將她帶到一扇門前,頷首道:“他在裡面,您可以進去了。”
地下一層有些冷意竄出來,岑蓁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敲開門,可門後依然是一條深長的長廊,直至走到盡頭,岑蓁才從一排排橡木架上存放的紅酒反應過來,這裡是一座地下酒窖。
以及——
她終於看到了孟梵川,正捧著酒杯站在不遠處的酒架前,微微低頭,似乎在欣賞某個心儀年份的好酒。
岑蓁此時根本不知道,這個坐擁三千餘瓶世界頂級佳釀,最古老的年份可以追溯到十九世紀初的私人藏酒室,是孟梵川所有。
她在他身後站定:“孟少爺。”
孟梵川轉過身,又看了眼手表,“岑小姐來得比我想象的要快。”
岑蓁悄悄打量著酒窖的結構,猜想孟梵川應該是下來選酒,其他人還在樓上某個房間玩,耐心道,“想見孟少爺,當然要有誠意。”
孟梵川很隨意地走到黑色鏡面的橢圓桌前,給她也倒了杯酒,“碧莎酒莊的echezeaux,年份還不錯,試試。”
岑蓁不擅飲酒,原想說不用,但硬生生地去套話似乎也不好,便先假意接到手裡坐下,順著他的話問道,“孟少爺一個人在這喝酒嗎?沒找朋友陪?”
孟梵川:“岑小姐不是來了嗎。”
岑蓁隻當他在跟自己開玩笑,“難道我來之前孟少爺是一個人在喝酒?”
“不然呢。”孟梵川雙腿隨意搭著,“喝酒需要很多人陪著嗎。”
岑蓁神情怔住,反應了三秒他的話——
等等。
“你的意思是,這裡隻有你?”
“嗯?應該還有誰?”
“……”
怎麼會?喬汀汀呢?沈澤生呢?不是說今晚的局為孟梵川而組嗎?
岑蓁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但無心再做戲,“汀汀在哪。”
孟梵川:“哪個汀汀?”
“……”岑蓁一時情急站起來,“那沈澤生呢,今晚不是有人組局邀請你嗎?”
孟梵川仰頭,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微微紅了臉的姑娘,好像終於解開了謎底,“看來岑小姐不是來找我的。”
岑蓁語塞,想解釋自己並非故意騙他,但話到嘴邊才後知後覺——
她借首飾盒的名由來到這裡,他根本從一開始就已經看穿,後來那些,不過是想看她怎樣幼稚地做這場戲。
“抱歉。”岑蓁泄氣地垂下眸,“我朋友不會喝酒,我擔心……沈先生太熱情,她喝醉了沒人管。”
她用詞竭力客氣,生怕惹惱了面前這位疑似沈澤生朋友的男人,“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嗎,能不能告訴我?我會感謝你的。”
一口氣說完,孟梵川竟聽笑了,他穿著黑色的襯衫,領口漫不經心地敞開,人靠在沙發上,眼尾懶懶地揚著問岑蓁,“你很緊張這個朋友?”
“是。”岑蓁隻能說實話,“她被邀請去唱歌助興,但手機突然打不通,我很擔心她。”
其他人也就罷了,有沈澤生在,她很難不去胡思亂想。
孟梵川聽她說完,緩緩喝完杯中的酒,而後拿出手機往外撥了個電話,“讓陳向安把車開到門口等我。”
說完他便起身撈起外套朝外走,身影從身邊經過,岑蓁還愣怔不明他的意思,直到那人走出幾步回過身睨她,“不去找你的朋友了?”
岑蓁:“……”
岑蓁當即兩步跟到他身邊,“你告訴我地址,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孟梵川輕哂:“怕我把你賣了?”
岑蓁抿了抿唇,沒說話。
她倒是不怕,這地下一層的隱秘地窖夠孟梵川做任何事,他既帶她往外走,說明他沒有其他意圖。
至少,今晚沒有。
兩人很快離開酒窖,到會所門口的時候,車已經候在外面,一名保鏢模樣的西裝男拉開後座的車門,姿態恭敬,“二少爺。”
孟梵川上了車,岑蓁跟在他身後隻猶豫幾秒就也跟了進去。
上次是白天,這次是晚上,說出去可能也沒人信,她這樣一個才畢業的普通學生,竟然短時間裡上了兩次這位遙不可及的孟二公子的車。
車裡安靜無聲,岑蓁很規矩地坐在一側,等待的過程十分難熬。
大概是兩人的距離變近了,剛剛在酒窖的那股香味層次更鮮明,空氣中的味道辨不清,雪松,月桂,桉樹……淡淡的馥鬱酒香外,似乎還摻雜了若有似無的,年輕男人的氣息。
“岑小姐打算怎麼謝我。”孟梵川忽然問。
剛剛在酒窖時岑蓁的確說過隻要知道喬汀汀在哪,她會感謝孟梵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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