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岑蓁也想一點點重新開始,拋卻和他有關的一切。
溫蕙給岑蓁重金挖來了圈內的某位名經紀人,也算對她的事業有所交代,交接完所有事項後才離開了滬城。
新的經紀人叫莫湘,也是很好相處的姐姐,隻是對岑蓁和孟梵川的這一段往事一無所知。
飛往北城的航班上,莫湘還在忙碌地細數岑蓁落地後的工作,“LW的剪彩在後天,瑰麗雜志的主編我推了,北城大學生電影節也請了你,但目前沒有作品過去參加可能會有非議,到時候咱們咨詢一下謝導的意見再決定。”
岑蓁一件件聽著,點頭,“都聽你的,湘姐。”
莫湘收起筆記本,忽然想起什麼問一邊的池玉,“讓你訂的酒店訂了沒?”
池玉生氣地诶了一聲,“我正想說這個事兒,昨天我明明訂好了三間,剛剛登機前酒店突然給我打電話說系統錯誤訂重了,讓我退款,氣死了。”
眼下不是什麼旺季,倒也不急,莫湘寬慰她,“緊著SKP那一塊兒再找一家,到時候參加活動也方便,五星以上,別丟了蓁蓁的面兒。”
正看著舷窗外風景的岑蓁忽然聽到了關鍵詞,轉過頭來頓了頓,對池玉道,“就訂SKP對面的那家萬悅吧。”
莫湘笑了笑,“怎麼,在那邊住過?”
岑蓁的確住過,雖然隻是很短暫的一個晚上。
半年前她就是在萬悅旗下的會所被沈澤生灌酒,後來遇到那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幫她在樓上開了套房。
“住過一晚。”岑蓁從回憶裡回神,“我記得環境還不錯。”
岑蓁出差對吃住行一向沒什麼要求,有時還會特別為公司節省開支,她難得主動提一次要求,莫湘便點頭應下來,“那就住萬悅,按你喜歡的來。”
在北城至少要待三個月的時間,公司提前給岑蓁配備了司機和車,落地後司機接到她們,一行人直奔萬悅酒店。
池玉線上訂好了三間房,到達酒店辦入住的時候,岑蓁忽然鬼使神差地問,“222號房空著嗎?如果空著的話我想住那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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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人員查過後抱歉地告訴她,“不好意思岑小姐,222號房前不久被客人包了長住,暫時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退房。”
池玉在一旁好奇地問,“幹嘛要這個房間,你的幸運數字嗎?”
岑蓁搖搖頭,“隨便問問。”
或許隻是重回故地的興之所起罷了。
雖然時間過去很久,但岑蓁不會忘了那個狼狽的晚上,自己逃似的躲在222號房裡的安全感。
其實那時她也曾想過自己會不會又掉入另一個狼窩,提心吊膽不敢睡,但最終撐不過強烈的醉意,直到凌晨四點迷迷糊糊醒過來才發現,她十分安全地睡在床上。
那個男人是真的幫她。
池玉說得也不錯,222的確是她那一晚的幸運數字,如果不是他的出現,自己很可能已經懵懵懂懂被騙上了沈澤生的床。
“那就隨便哪個房間吧。”岑蓁沒有再強求。
岑蓁最終拿到了222樓上的一個套房,池玉和莫湘則分別住在她隔壁。
回到房間將行李都收拾整理好,喬汀汀的電話也如約而至,閨蜜倆因為工作太久沒見,得知岑蓁要來北城,喬汀汀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人盼來了。
“哪呢?萬悅?離我不遠,等著啊,我五點左右錄完歌來接你,今兒必須給姐妹接風洗塵吃頓好的!”
喬汀汀來北城兩個月,說著一口脆生生的京腔,惹得岑蓁笑,“跟誰學的一口京味兒。”
“這不入鄉隨俗嘛。”喬汀汀風風火火掛了電話,“姐妹今晚您就擎好吧。”
閨蜜相聚,莫湘和池玉便沒有一同隨行。喬汀汀也守時,說下午五點就五點,開著一輛紅色保時捷到萬悅樓下,岑蓁戴著口罩上車,兩人一碰面就結結實實地抱了抱,“想死你了。”
喬汀汀上上下下地打量岑蓁,“姐妹兒這紅氣都快漫出來了,瞧你這漂亮的,差點我都不認識了。”
這人就是嘴貧,岑蓁抿唇懶得理她,“不是讓我擎好嗎,去哪吃飯?”
“咱今天吃京季官府菜。”喬汀汀發動汽車,“那家倍兒牛逼,我都是找朋友幫忙才訂到的位置,一籠蒸餃799,平均下來100一個,招牌菜琥珀富貴溏心蝦直接四個9,就這都還一位難求,不是一般人都進不去。”
聽得岑蓁連連皺眉,“那麼貴別去了,太浪費了。”
大歌星熱情難擋,“這不你來了嘛,咱必須帶你吃頓好的,放心,偶爾吃一頓我還是消費得起,而且我朋友認識主廚,待會給咱們打折。”
岑蓁了解喬汀汀,已經訂下的事肯定就不會再變了,隻好收下她一番好意。
保時捷行駛在北城繁華忙碌的馬路上,這裡和岑蓁過去上學時一樣沒有任何變化。CBD的高樓大廈在夜晚熠熠生輝,人流如織,玻璃幕牆霓虹倒映,整個城市被無盡的燈火包裹,影影綽綽,璀璨耀眼。路過象徵著帝王權利的萬仞宮牆,卻又是另一番滄桑莊嚴。
這裡是北城,是岑蓁讀了四年大學的地方,可再次踏入這座城市,她思緒飄零地看著窗外夜色,卻在想,同樣一片天空下,孟梵川是不是也走過自己眼下正走過的這條路。
……怎麼又想起他了。
岑蓁低頭閉了閉眼,努力讓那個名字從腦中離開,北城這麼大,人口幾千萬,他們應該沒有那麼巧會遇見。
京季官府菜在朝陽區,正值下班高峰期,喬汀汀車速不快,她一邊和岑蓁聊天一邊慢吞吞地開著車,忽然不知從後視鏡裡發現了什麼,臥槽一聲叫出來。
岑蓁不明就裡,剛要問她怎麼了,耳邊已經聽到一陣引擎風暴。
她微愣,循著聲音側眸,便見一輛漆黑的超跑從側後方快速駛來,跑車的輪胎大抵是改裝過,快速運轉時連成一條電光閃爍的銀色線條,與冷漠的黑色車身形成強烈反差,十分狂妄囂張。
岑蓁的心跳在逐漸看清車牌後劇烈地跳起來。
她記得喬汀汀說過,孟梵川有輛全球不過7輛的黑武士超跑,連車牌都掛得囂張,連號5個0。
眼下看著越來越清晰的數字,她腦中一片空白,趕緊轉過身不去看,偏偏路口剛好紅燈亮,喬汀汀踩了剎車,側後方的黑色超跑也緩緩踩了剎車。
停在保時捷的隔壁。
“……我靠,孟梵川?”盡管車窗緊閉,喬汀汀還是很快認出了車的主人。
明明自己這側的車窗也是關著的,明明沒有看到他的人,岑蓁依然緊張地垂下眸,好像薄薄兩層玻璃輕易便能將她暴露,心跳劇烈地快要穿破耳膜。
她沒有做好任何準備與他見面。
“5個0,真的是他啊。”喬汀汀還在夠著脖子看,邊看邊感慨,“靠,這車好帥,怪不得是北城女明星最想上的副駕第一名。”
見岑蓁不說話,喬汀汀胳膊肘推她,“要不要我開窗去打個招呼?”
“別!”岑蓁趕緊拒絕,又低下頭,“我和他……不熟。”
言語間紅燈轉綠,喬汀汀手才搭到方向盤上,隔壁的黑武士已經松了剎車,引擎聲碾過耳膜,黑色車體快速而又囂張地隱入夜色,再看出去時已經隻剩模糊背影。
恣意如風,的確是他該有的樣子。
喬汀汀嘖了聲緩緩松開剎車,接著岑蓁的話說,“之前還以為他對你有意思呢,不過你倆沒戲也好,圈子裡最近都在說他和秦家那個小姐的事,鬧挺大的。”
岑蓁默了默,欲言又止,終究忍不住好奇,“鬧什麼?”
“哎喲,孟梵川你還不知道嗎,出了名的誰也管不住,他爸見他都得先提前吃點降壓藥。”喬汀汀吃瓜語氣,“聽說他壓根不想結婚,弄得秦家那個下不來臺,秦詩瑤有次找到孟梵川的場子裡說是哭得梨花帶雨,那人愣是讓人直接送客。”
喬汀汀說著又自顧自點頭,“這種馴不住的野馬,還好你當時沒沾邊。”
沒沾邊嗎。
岑蓁難以啟齒,從做戲到貪戀,自己曾經有多沉溺於他。
腦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他吻自己時的樣子,想起他滾燙的氣息,潮水一樣的思緒壓過來,岑蓁忽然喘不過氣。
連續幾次深深的深呼吸,她強迫自己轉移思緒,“還有多久到?”
喬汀汀看導航,“快啦,我開得慢而已,要孟梵川那速度,估計已經坐下點菜了。”
“……”
-
如喬汀汀所說,孟梵川車開得快,早於她10分鍾就到了京季官府菜。
黑色超跑張揚地停在餐廳門口,他從車裡出來,鑰匙隨手丟給早就恭敬候在一旁的泊車小哥,眼底壓著淡淡的厭色,說的話也淡,“幾號包廂?”
還未等泊車小哥開口,餐廳經理已經聞聲趕來,頷首帶路,“二少爺,孟董他們已經到了,您這邊請。”
京季官府菜在北城的確門檻奇高,甚至並不是有錢就能進入,其背後的老板背景諱莫如深,打開門接待的,也同樣都是身份不一般的圈層。
即便是已經很紅的喬汀汀,也完全是靠著朋友的幾分薄面才訂到一個小包間。
可這樣的地方對孟家來說,踏進來都稱得上是一句纡尊降貴。
孟梵川風塵僕僕,身上的黑色防風衣懶散敞開,進到包廂後漫不經心地坐下,人靠在椅背上抬了抬眸,“什麼飯還得跑這麼遠來吃。”
主位的孟松年眼神沉沉落過來,“幾點了?全家人等你一個。”
寬敞的包廂裡,孟松年夫婦,孟清淮夫婦以及孟聞喏已經在圓桌上依序落座,唯獨孟梵川姍姍來遲,偏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遲到一分鍾。”孟梵川看了眼手表,“不犯法吧孟董。”
孟松年:“……”
眼看兩父子又要起龃龉,母親莊佳儀趕緊出來打圓場,“不算遲到不算遲到,今天是家宴,一家人到齊就好。”
說完瞪著孟松年壓低聲音,“兒子好不容易過來,你收收那脾氣。”
孟聞喏趕緊讓經理上菜,席間氛圍總算有了短暫的和諧。今天說是家宴,其實還是莊佳儀故意拉攏撮合,畢竟孟梵川回北城後就沒有回過家,父子倆因為婚事僵持不下,總得有人出來調節。
莊佳儀找準時機試探,“阿川,什麼時候回家住?總住酒店算怎麼回事,媽媽會想你,回來也可以喝到阿姨煲的湯是不是?”
孟梵川還沒開口,孟松年沒忍住接話,“他眼裡哪還有父母,從小到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隨心所欲無法無天。”
孟梵川想說的話咽回去,輕嗤一笑,“知道我是這種人就好。”
孟清淮的目光落在弟弟身上,也無奈出聲提醒,“梵川。”
可孟梵川從來就是這樣的性格,桀骜恣意,他不會像大哥那樣從小被當成繼承人的模板來規訓,他有稜有角,有自己想要的世界和人生,他更不會成為第二個孟清淮,連婚姻都沒有選擇。
孟松年原本就對兒子回北城卻一直不回家住的事有所不滿,現在見孟梵川還是這樣乖張,忍不住斥道,“給你配秦家的女兒很丟你臉嗎?人家哪一點配不上你?你又想找個什麼樣的?天上的仙女嗎?你倒是談一個回來我看看啊!”
孟梵川沉默。
他想起了岑蓁。
他不是沒有談過,談了一場笑話而已。
莫名的煩躁湧來,孟梵川冷冷甩開餐巾起身,“飽了。”
-
另一邊,在大歌星的謹慎安全駕駛下,岑蓁和喬汀汀終於在一刻鍾後到達了餐廳。
侍應生亦禮貌帶領,喬汀汀挽著岑蓁進去,地方雖是最小的一個包廂,但足夠姐妹倆溫馨坐下,岑蓁摘了口罩打量四周,光是牆上掛著的畫都是名家名作,怪不得天價消費。
點完菜,岑蓁想去洗手,可小包廂不帶衛生間,她隻能起身去外面過道。
“要我陪你嗎?”喬汀汀問。
“不用,我洗個手就回來。”
岑蓁以為在路上和孟梵川的跑車遇見已經是一場偶然,更是一場沒有後續的結束。
北城人口幾千萬,她怎麼可能會和他見面。
岑蓁從沒想過,正如過去種種奇妙的不期而遇,她和孟梵川的再次見面依然那般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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