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脫掉了灰色的大衣外套,裡面一件貼身的黑色連衣裙,身段窈窕,皮膚白到發光。一頭漂亮的長卷發直至胸口,雙眼顧盼生輝,瓊鼻絳唇,無一不精致豔麗。
她坐姿隨意,長發全部撥到一邊,露出的耳朵戴了枚長長的耳墜。整個人透著股慵懶又隨性的味道。
圈內早就傳過,編劇挽白長得十分漂亮。今天近距離看,果然是這樣。
美是極美的,難怪肖文一眼就看上了。就是看上去鋒芒過盛了些,像一株帶刺的漂亮玫瑰。
說話間,尤念已經合上了合同,輕輕推還給對面。
“朱經理,抱歉。”尤念抿了抿唇,清聲道:“《青山外》的版權我真的不賣。”
尤念在心裡嘆氣,說了那麼多,全是針對《青山外》這個IP的。
其實尤念也知道,自己的這篇小說可以算是經典的校園小說之一了。IP一旦賣出,關注度就不用愁了。加上之前有幾部校園劇小爆了下,影視方對這個題材都持比較樂觀的態度。
朱經理不慌不忙,將合同暫且收下,似乎並不意外尤念的態度。
他微笑著招呼:“不急不急,我們邊吃邊聊。”
八寶鴨、水晶蝦仁、蟹粉豆腐、砂鍋魚頭湯……
隨著菜陸陸續續上來,尤念很快被這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吸引。
兩人邊吃邊聊,話題逐漸深入。
“所以尤小姐不願意賣《青山外》,主要是在顧慮什麼呢?”朱經理趁機追問。
尤念的動作霎時一頓。
她抿了抿唇,不願多說:“個人原因,抱歉不方便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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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青山外》記載了她和陸清澤的青春,她也不打算把這些告訴別人。這是她一個人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朱經理沉默了片刻,不免有些泄氣。
凡是《晴日曦光》的事,一切好商量。可一到《青山外》,就一律免談,簡直是油鹽不進。
“抱歉我去下洗手間。”尤念站起身來告辭。
短短一小段路,她步態婀娜,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在洗手間補了個妝,尤念有些倦了。
《青山外》她是說什麼都不會賣的,如果朱經理執意在此,不如早早告辭回家算了。
她一向不喜歡故作玄虛的兜圈子。打定主意一會兒直接向朱經理說清楚。
走出洗手間的門,尤念的手腕冷不丁被人握住了。
尤念抬頭,對上陸清澤晦澀難辨的目光,皺眉:“你什麼毛病,怎麼老喜歡在廁所堵我?”
“那個男人是誰?”陸清澤冷聲問。
他這麼久不出現,一出現就是質問自己。憑什麼啊?
尤念的心裡頓時冒出一股氣,張牙舞爪地反問:“關你什麼事?”
這話實實在在戳到了陸清澤的痛點。
他沉默地看著尤念,眸色深沉,下颌線繃得很緊。
尤念不甘示弱地和他對視。
半晌,陸清澤松開了她的手腕,丟下句“隨便你”便大步離開了。
尤念看著他的背影,眼睛有些發酸。
他現在對自己,果然沒有了從前的溫柔和耐心。
大概,以後也不會有了。
尤念將心裡的酸澀壓下,回到位置和朱經理闡明了自己的意願,態度十分堅決,並提出了告辭。
朱經理見她實在堅持,也不好多說什麼,非常官方地留話說回公司再討論下。
兩人就此分道揚鑣。
尤念下了樓,打算叫個車回家。
“尤念。”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女聲。
尤念轉身,隻見一個女人正站在自己側方。
“我是明芷。”明芷平淡地自我介紹,和微信裡熟絡的態度截然不同。
尤念“哦”了一聲,反應過來。
印象中的明芷是個清秀的小女生,可眼前的女生化著精致的濃妝,留著嫵媚的大波浪,衣著豔麗。和高中時的她天差地別。
尤念又有些臉盲,壓根認不出來。
“我找你,是想請你離陸清澤遠一點。”明芷沉聲道。
尤念一頭霧水,下意識就反駁:“憑什麼?”
她和陸清澤的事,幹她何事?她憑什麼命令自己?
“憑你傷害過他就不應該再招惹他!”明芷的語氣激動起來。
她本想慢慢來的,可就在剛剛,她看到陸清澤在走廊主動抓住了尤念的手,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再回來時,陸清澤的心情就變得很差。
尤念“嘖”了一聲,“怎麼?你喜歡他啊?”
“你喜歡就去追啊!跑來找我幹什麼?”
明芷的眼眶紅了,“你就不能離他遠點嗎?!”
她高考復讀,大學追去美國留學,進入他的公司……她努力了這麼些年就是為了能配得上陸清澤。可尤念呢?她什麼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裡,陸清澤就愛她。憑什麼啊?
尤念打量著明芷,突然嗤笑一聲:“你這打扮,是在學我嗎?”
她的穿衣打扮,都和自己的風格如出一轍。甚至連發色、飾品都和自己一樣。
明芷的臉色一僵。
尤念一向是嘴上不饒人,立刻開啟了嘲諷技能:“我真是謝謝你把我當作你的時尚icon哦!不過可惜,是你男神主動找我的。男人吶,就是這樣。你越不理他他就越主動,俗稱jia——”
“陸,陸總……”明芷突然臉色大變,顫抖著叫了一聲。
尤念的背後一僵,轉過頭。
直直和陸清澤對上了目光。
他就站在自己背後一米的位置,後面三三兩兩站著的,似乎是他的同伴。
陸清澤的眼神很平靜,甚至比剛才在明月樓時還要淡定。
他肯定對自己更失望了吧?
尤念自嘲地想,鼻尖隱隱發酸,眼眶也有些熱。
她有些後悔自己的嘴快,可倔強和驕傲讓她說不出口。
他們兩個的關系恐怕從今晚就要徹底宣告破滅了吧。
從兩人交往起,就有數不清的人來說他們不合適。
老師、父母、同學、朋友……
父母逼她分手,陸母也希望她能為陸清澤的未來多做考慮,現在的明芷更是莫名其妙。
所有人都在逼她,十幾歲的她隻想簡單談個戀愛,現在她甚至都沒想談,憑什麼要受這個委屈啊?
尤念雙手抱胸,深吸了口氣轉過頭。她的長發被夜風吹亂,卻不顯狼狽。
她輕蔑的目光從明芷的頭發一路打量到鞋子,將自己的毒舌進行到底。
“擁有過正版,誰還會喜歡一個A貨呢?”她冷冷地說。
明芷的臉色蒼白得像紙,纖弱身形搖搖欲墜。猶如被人當街扒了衣服般難堪。
這真是對她這麼些年最大的諷刺了。
尤念挺直腰身,微仰著下巴,唇線抿得很緊,如同驕傲的天鵝般離開了。
*
回到家,尤念給自己洗了個熱水澡。
剛換好家居服,門鈴聲響了。
尤念心中困惑,這麼晚了,誰啊?
貓眼中,陸清澤低垂著眼站立,看不清神色。
尤念的心髒仿佛被重物砸了一下,隨即打開了門。
陸清澤跨步走了進來,深不見底的眼睛盯著尤念。
“你來幹什麼?”尤念輕聲問。
陸清澤低下頭,慢慢靠近尤念,直到呼吸相融。
他面無表情,修長手指扯開尤念家居服的扣子,語氣平淡無波:“來犯賤。”
第16章
尤念今晚的腦子一直亂糟糟的, 直到肩膀的皮膚感覺到了涼意, 這才意識到陸清澤想要做什麼。
然而她今晚並沒有心情。
陸清澤現在的態度很怪異。
在明月樓的時候他看上去很不高興。後來在外面,自己對拿著深情女配劇本的明芷惡言相向。他明明都聽見了, 為什麼……
陸清澤剛從外面過來, 身上帶著冬日的料峭寒意。
他冰涼的手指撫過來, 尤念被冷得一顫。
她雙手按住陸清澤, 阻止他進一步動作。
“你想做什麼?”尤念喃喃道, 仰頭對上陸清澤深黑的瞳仁。
分開五年, 他的心思越發不顯露於色,很難看透。
陸清澤的手指在尤念的臉上輕輕摩挲,指頭薄繭堪堪擦過她細膩柔軟的皮膚。
她剛洗完澡, 發梢還未幹, 穿一身霧粉色的家居服, 氣質柔軟了幾分。一雙棕色的眼睛晶瑩透亮,紅潤的唇緊抿著, 表情有些無措和不解。
陸清澤垂下眼睫, 將她的衣服拉上,緩緩開口:“剛才為什麼委屈?”
在明月樓外, 他分明看到她臉上的驚訝,緊接著就是委屈和難過,甚至還有一絲怒氣。
轉過身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
她離開時背挺得筆直, 長發在風中亂舞, 細長的一雙腿走得很急。
姿態高傲又倔強。
陸清澤知道自己應該生氣的。她把自己當炮友, 還這麼趾高氣昂。
可他滿腦子都是尤念努力繃直的背影和泛紅的眼眶。
她為什麼要委屈?
她拿自己當炮友,自己氣得半死都忍住了怒火。
她呢?
還沒過多久就和別的男人約會了!
“你有什麼委屈的,尤念。嗯?”兩人離得極近,陸清澤的氣息噴灑在尤念的臉上,暖暖的,有些痒。
“告訴我。”陸清澤的聲音沉了幾分,手指在她的臉上按下一個凹陷。
“你看錯了。”尤念別開臉,沒好氣地說:“拜託你管好你的愛慕對象!她喜歡你自己不去追,跑來找我幹什麼?我憑什麼要被她批評?”
“你在在意這個?”陸清澤皺眉。
兩人在一起的那五年,互相的情敵都不少,也有膽大到想直接挖牆角的。可那時候,他們都沒有把這些人放在心上。
“……”尤念抿著唇看他。
他現在這是做什麼?
前面這麼冷淡,現在突然又開始關心自己。
他剛剛的問話,像極了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
尤念的小脾氣就這麼被輕易勾了出來。
“還有你!”尤念用力轉過頭,發梢的水滴濺到陸清澤的臉上。
“你不是都不管我了嗎?你現在過來,問我這些做什麼?你——”
剩下的話消失在陸清澤突如其來的吻裡。
這個吻帶了怒氣,來勢洶洶,分毫不讓。
尤念“唔唔”了兩聲,雙手亂拍。
陸清澤大掌桎梏住她,另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強迫性地給了她一個綿長又激烈的吻。
結束的時候,尤念別開臉大喘著氣。
她快被吻得呼吸不過來了。
陸清澤的呼吸微亂,眸色更深,聲音有點啞:“你說做什麼?”
他俯下身,手指插進尤念的頭發,炙熱的吻又落了下來,句子被故意拉長,帶著纏綿和曖昧:“除了做.愛,還能做什麼?”
尤念的睫毛一顫。
她從來沒有聽過陸清澤這麼直白地說過話。
還沒等她多想,人已經被陸清澤騰空抱起。
轉眼之間,步移景換,她被放在了主臥的床上。
…………
******
尤念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醒了。
她睜開眼,不自覺地舔了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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