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看上去順從大皇子,擁護他,但其實這些年一直在暗中發展勢力。”
“而且我父皇已經快急糊塗了。無論年輕的時候多麼智慧過人,年紀大了,都會變得糊塗。”
“他急著把我趕下太子之位,用的手段已經觸怒了很多氏族。”
“他一旦因為我死去的消息妄動,加上他狗咬狗的兒子們,我才好渾水摸魚。”
“哇。”衛聽春真心實意地稱贊道,“厲害。”
“那行,聽你的,過幾天再回去。”
“睡覺吧。”衛聽春給他壓了下肩頭的被子。
薛盈卻突然從被子裡面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衛聽春的手腕。
他用那雙燦若明霞一樣,投映了搖曳燈火的眼睛,盯著衛聽春說,“可我不想回去。”
“我們走吧。”
薛盈抓著衛聽春手腕,說,“就像今天這樣,去任何地方。”
“隱姓埋名在小山村也好,去大雪覆蓋的山裡隱居也行。”
“我們離開這裡,今夜就走,好嗎?”
這是薛盈第二次要和衛聽春一起走,上一次她是個小婢女的模樣,這一次是個三十上下的壯漢。
“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情,我會解決,我有很多的錢莊,在很多城鎮裡也都有產業,沒人知道的。”
薛盈咬了咬牙,說出了這些天他一直想說的話:“你這一次……能不能不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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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四穿
衛聽春自從在大山裡面生下來開始, 就是被嫌棄的險些被拋屍荒野的“賠錢貨”。
山裡面有一句話,叫做“林中遊魂無男嬰”,在腐朽的、落後的大山裡面, 女人隻有作為老婆被娶了之後, 才重要起來, 才能因為傳宗接代變得珍貴。
她連生都沒有被期待,活著也不曾被誰渴望。
就連死了, 她也能想象出她的親生父親, 和人提起她的時候會說,“那個賠錢的貨, 彩禮都收了, 偏要去找死, 賤命!”
她是第一次在薛盈這裡體會到了有人對自己渴望,是什麼滋味。
也是第一次像現在這樣,被薛盈期待著。
衛聽春知道, 他期待著自己和他一起生活。
像今天一樣, 不需要去哪裡,也不需要做什麼。
她看著薛盈久久沒有說話, 但最後還是嘆息一聲,實話實說道:“我很快就要死了, 在你回到皇城的路上, 我是為了保護你而死。”
薛盈似乎早就猜到了,絲毫也不顯得驚訝, 但是眼中黯淡下去的神色, 卻像熄滅的燈火, 寥落得讓衛聽春心中難受。
“你還是要走。”
薛盈縮在被子裡面,閉了閉眼睛, 喃喃道:“那你什麼時候還會再來呢?”
“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能等你回來。”
他說,“或許你下次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
衛聽春聞言狠狠皺眉,“胡說什麼!”
她已經根據幾次劇情裡面的描述,猜測出了薛盈是男主角,他根本就不會死。
薛盈被呵斥了,就沒有再說話了。徹底把腦袋縮進了被子裡面。
衛聽春看著他,表情掙扎了片刻,上前扯他的被子,哄道:“我在灶坑裡面給你烤了紅薯,雲大娘說是那種非常香甜的,沙沙的口感,你嘗嘗嘛?”
衛聽春說著就下地去掏紅薯,掏出來晾一晾,扒好了一半,這才放在碗裡,拿回來給薛盈。
薛盈像個蠶蛹一樣,把自己卷起來不出來。
衛聽春叫了半晌,扒了半天,最後把他生生從被子裡扯出來,卻對上了他一張凌亂又泥濘的臉。
“你……你哭什麼?”
衛聽春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薛盈在那幾個屬下面前,即便不是疾言厲色的模樣,衛聽春也能看出來自血脈和身份的壓制。
側面說明薛盈絕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上。
而且他在泥潭一樣一步一陷阱的皇宮之中活到了今天,把自己鬥到了太子之位,他絕不可能是個軟弱的人。
但他因為自己不跟他走,躲在被窩裡面哭。
他哭起來實在是似梅花零落雪地一般豔麗好看,整片眼尾都紅起來,眉心朱砂痣更是豔麗如血。
隻是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一半幹一半沒幹,被他蹭得猶如頭頂雞窩,讓他看上去像個美豔的小瘋子。
薛盈哭起來一點聲音都沒有,垂著眼睛,也不見有什麼傷心欲絕的情緒,隻是默默淌水。
衛聽春看了看他,實在是沒忍住,笑了出聲。
薛盈又要朝回縮,她仗著這身體的力氣大,把他拉住,伸手給他撥了撥亂發,五指為梳,給他整理了一下。
還順手給他抹了一把眼淚,然後把烤紅薯塞他手裡。
“你也二十了吧?”衛聽春撐著自己屈起的膝蓋,調侃意味非常明顯,“二十歲在這個世界不是大小伙子,已經算個立冠的男人了。”
“怎麼你去北境三州,收服氏族,靠的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大法嗎?”
薛盈把紅薯放碗裡,面紅耳赤地又要朝著被子裡面鑽。
衛聽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說,“行了,這招對我好使。”
“下次還來。”衛聽春妥協道。
“多久?”薛盈像個耐心的獵人,接話非常迅速,仿佛從剛開始提出過分的要求,又是哭又是鬧的,等的就是這一句。
衛聽春有種自己上當的感覺,可是她這當上的還挺心甘情願。
“不知道。”
薛盈緊緊盯著她,哭過的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
衛聽春道:“也不急吧,我下次……找個能待得久一點的身份。”
薛盈眼中亮起,衛聽春松開他,他就低頭咬了一口烤紅薯。
“沙沙的。”他說。
“嘖。”衛聽春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
衛聽春坐著看著他一口一口啃著,優雅又斯文。
琢磨了一會兒說,“要麼你幫我尋摸一下,你手底下的人不少吧?幫我找一個性子穩一點的,模樣長得好一點的男人。”
薛盈一愣,“做什麼?”
“嫁人啊。”衛聽春隨意道,“嫁了這世界裡的人,我就能待得久一點。”
她為了哄薛盈開心,又說了一句,“本來也在找了。”
她看著薛盈說,“嗯……最年輕也不能低於二十五歲,最大也不能高於三十,一婚還是填房都沒關系,但是後院裡面不能亂,不能有亂七八糟的通房和妾室。”
“最好是個有些家底的,商人或者是手藝工作也沒關系,如果是官的話,最好是個文臣。後院沒有婆母和公公的,模樣長得稍微差一點也優先的。”
“主要是性子,性子一定要好。”衛聽春喜歡溫柔恪守的人。
衛聽春說完了自己的擇偶條件,就看著薛盈道:“難找嗎?”
薛盈一想到能留下衛聽春,立刻搖頭,“不難。”
他說:“這樣的有的是。”
“或者朝中文臣你看上誰,我也能讓他變成這樣。”有妻子就拆散,有母親父親也可以分家。
衛聽春:“……那不至於,你別亂搞。”
“嘖,顯得你有能耐是吧,”衛聽春又敲了下他腦門,“那你幫我找找。”
然後她再去走個後門,這樣一舉兩得。
她本來也想找個對象的,如果是薛盈的眼光,她肯定相信,比那些單薄的資料值得相信。
而且她嫁給這個世界的人,有薛盈這個男主撐腰,她的日子無論怎樣,都很難不好過。
衛聽春說完,薛盈還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思考還不算,他手指在被子上寫寫畫畫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最後抬頭看向衛聽春,鳳眸精光銳利。
他道:“翰林院有位大人,名為周禮,年二十七,身後無氏族牽扯,親眷皆無,家鄉遠在北境。樣貌端正,為人磊落,今年開年再過些日子,皇帝定會將他提入內閣帶在身邊,是未來儲相人選。”
“此人性情沉穩,心術端正,朝中幾個皇子都想拉攏,奈何他無親無故,不愛財色,像個無處下手的火爐。去歲年末,我在北境處置完盤踞氏族之後,他已然向我投誠。”
“儲相?”衛聽春聞言眨了眨眼睛,“這……怕是不行啊。”
這種角色一聽就是輔佐主角一路上大位的重要角色,固然優秀,但是根本搶不到。
“不要這麼優秀的吧,”衛聽春猶豫著小聲說,“我們吧,就是吧,也是要靠搶才能過來,這樣優秀的伴侶……”
衛聽春拼著自己被電擊,飛速說道:“太搶手了,根本搶不到。”
“前期條件太優秀了。”衛聽春說,“換個吧。”走後門也不能走得太明顯了。
要不然是坑浪姐。
薛盈聞言卻沉默了片刻,又慢慢啃著紅薯,看著衛聽春。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
“你是個女子。”
衛聽春:“……”是哈,說要嫁人這不就暴露了!
她扶了下額頭,薛盈又道:“二十五以上,三十以下,這樣的人大多已經成婚,稍微有點能耐的便是妻妾成群。”
“你不如放寬條件,找個十六七的,我倒是能給你在一抓一大把的氏族公子中挑選挑選。”
“不不不!”衛聽春把腦袋搖得撥浪鼓一樣。
她年紀真的不小了,死的時候十八,現在過去十四年,經歷和閱歷都是個三十二三的人了,就不仗著穿越者身份裝嫩了。
要二十五歲的都已經是極限了,再小就作孽了。
“我喜歡大一點的。”衛聽春也不扭捏,嘆了口氣說。
薛盈沒再說話。
吃完了烤紅薯,兩人重新躺下,他又列舉了幾個人,根據她的描述,這世界上的大齡單身優秀男青年,找一找還是不少的。
“行行行,你定一下就行。”雖然是給自己找對象,但是衛聽春的熱情也不怎麼太高。
而且很晚了,她感覺外面都快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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