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杏雖然也不高興,卻仍是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反倒安慰起同學來,說誰當主持人都一樣的,反正主持人又不是晚會的關鍵。
同學卻不大贊同她的話:“當然是關鍵啊,不然為什麼那些文科學院每年都找他們院的男神女神過來當主持人?”
穗杏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幾個女孩子正沉默著,突然有個人喊了聲:“學長!”
穗杏順勢望去,沈司嵐正從體藝樓教學大廳裡走出來。
最近氣溫降得很厲害,沈司嵐披了件外套。
穗杏認出來那是那天在他寢室,他暫時借給她穿的外套。
同性之間互相穿外套不覺得有什麼,但一想起這件外套她穿過後他又穿,她就老覺得哪裡好像怪怪的。
“裡面還在布置場地,再等等吧。”
沈司嵐以為這幾個女生要問什麼時候能進去排練。
女生們乖巧說好。
穗杏低頭,沉默不語。
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穗杏,”他突然開口叫她的名字,“過來下。”
穗杏也不知道是要過去哪裡,老實哦了聲,聽話的跟在他身後走。
他帶她繞著體藝樓走了半圈,來到了後面的人工湖小路上。
Advertisement
秋天來的毫無徵兆,湖邊風冷,經過這裡的人最近少了起來,除了幾排停靠在棚裡的自行車和小電驢,安靜得似乎隻有風刮過的聲音。
“新的主持人找到了?”他問。
穗杏盯著腳邊的落葉,嗯了聲。
沉默許久,他慢吞吞地問:“不找我了?”
穗杏說:“你不是不答應嗎?”
沈司嵐皺眉,沉聲,“所以你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穗杏:“你又不答應,我還不能放棄了?”
“……”
沒話說了,穗杏轉身要走。
她走了沒兩步,又被人從後面拽住了胳膊,穗杏不明所以,回過身古怪的看著他。
他的臉色也有些古怪,眉梢擰著,垂著眼皮,原本微翹的眼尾耷拉下來,眼下肌膚泛起淡淡的粉色,襯得一雙眼睛像是過了季節快枯掉的桃花。
他將她拉到自己面前,穗杏本來抬著頭和他對視著,這人卻又摁下她的頭,不讓她看,害得她隻能看著他衣服上的走線。
“學姐讓你來找我,所以你就來找我了,”他問,“你自己呢?”
“?”
他言簡意赅:“你想不想我當這個主持人?”
穗杏訥訥說:“新的主持人已經找到了啊,學長你現在說這個還有用嗎?”
“你先回答我。”
穗杏隻好點頭:“想啊,很多人都想。”比如剛剛遇到的那幾個同班同學。
誰不想自己的助班學長在迎新晚會上大出風頭。
“那我答應。”他說。
穗杏:“……已經找到人了啊。”
“我去說。”他放下手,她才終於得以抬起頭,見他的眉宇似乎松開,語氣也沒剛剛那麼緊繃了。
穗杏替那個新的主持人鳴不平,哪有這樣的,他沈司嵐又不是皇帝,說不來就不來,說來就來。
饒是對他有濾鏡的穗杏也覺得他有點過於狂妄,且不可理喻。
“學長,你這樣會不會有點過分了?你就算現在去跟主席說,學姐她也不會同意你這麼任性的。”穗杏一本正經的教訓他。
沈司嵐嗯了聲,說:“那你幫我說兩句好話。”
穗杏撇嘴,表情不大樂意,“我?我才不幫你說話。”
她用腳踢了踢地上的灰,胳膊彎抱著旁邊用來支撐停車繃頂的鐵杆,身子巴著杆子繞著它轉起圈來。
“除非,”她突然笑起來,衝他挑了挑眉,“你求我,那我就考慮一下。”
沈司嵐:“好。”
“……?”
穗杏被他這幹脆的態度嚇到,然後很快的,他彎下腰,湊到她耳邊,空氣微涼,男人吐出來的呼吸夾裹著他獨有的清冽溫度,穗杏耳尖敏感的絨毛立起,垂下的手突然被他勾住了小指。
“學妹,求你了。”
他比她臉皮厚一點,說完這句話後,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竟然低笑了幾聲。
第34章 暗著呢
沈司嵐沒由來的順從, 反倒讓原本打算給他下馬威的穗杏不知怎麼辦了。
穗杏扒著欄杆,小聲說:“那我考慮一下。”
沈司嵐沒再說什麼。
等兩個人走回體藝樓前門時,排練的場地已經布置好, 大部分人都進去了。
穗杏和沈司嵐一前一後走進去。
正在對節目流程的主席一看到穗杏就衝她招了招手:“學妹來這邊。”
穗杏走過去,主席笑容滿面的向她介紹新搭檔,其實也不算介紹, 因為穗杏認識這個人。
“班長?”
計科三班的班長池樂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本來是湊個熱鬧,結果被選上了。”
穗杏跟他還算熟悉,他倆一個是班長, 一個是團支書, 每周院裡開例會,他們都得代表班級一起去辦公室開會。
這下穗杏為難了。
代替的人都已經選好, 之前死活不從的正主又回來了,現任哪哪兒都好, 偏偏白月光是個臭不要臉的, 仗著張好臉為所欲為。
要換做穗杏, 她寧願這時候默默走人,也絕對做不出這種事來。
但她低估了沈司嵐。
沈司嵐就這麼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他改變主意,願意當主持人。
而且面不改色。
“……”
這得是多自狂妄才能連反悔都能悔出如此傲慢的樣子。
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主席也是這麼想的, 但她又不得不承認,沈司嵐確實一直是她心中的最佳人選。
或許被偏愛的就是擁有有恃無恐的特權,主席思索兩秒,還是給出和上次一樣的意見, 指著池樂說:“你自己跟學弟解釋。”
沈司嵐淡淡瞥向池樂。
比起張三的老牛不怕死, 池樂這頭小牛犢很顯然不想得罪學長倒不是說他慫他,他隻是單純的不想得罪學長。
“既然學長都願意當了, 那我就――”
話未說完,沈司嵐衝他招了招手,“你來。”
池樂亦趨亦步的朝他走去。
沈司嵐領著學弟走到一邊,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突然聽到池樂一聲驚呼:“真真真的嗎?”
都不用猜,也知道沈司嵐這是又用了老招數了。
但偏偏張三和池樂就吃這一套。
於是池樂很慷慨的表示他願意做替補,如果學長臨時上不了臺,他再上。
隻聽說過打比賽的時候有替補這一說,如今主持個迎新晚會還能有替補了。
除了穗杏還沒反應過來,這場鬧劇已經皆大歡喜,大家快快樂樂的接著排練。
她本來覺得自己的意志已經很不堅定了,甚至因為還為此短暫的唾棄過自己,美色當前,居然差點沒把持住。
但現在看來,她顯然比在座所有人的意志都堅定多了。
-
不論如何,主持人名單總算定下來了。
留給沈司嵐背稿的時間不多,上一次他背書背的還是白居易的《琵琶行》。
他本來也不喜歡背書,更何況是背這種在他看來特別虛假的主持稿。
張三特別賤,沈司嵐在座位上好好背著,他非要過來湊熱鬧,故意壓著嗓子裝低音炮念稿子。
直到沈司嵐側頭橫他兩眼,他才笑嘻嘻的閉上那張賤嘴。
“嵐哥你又不喜歡背這東西,幹嘛還接這份工作?”安靜了沒幾秒,張三又嘰嘰喳喳的問東問西。
沈司嵐面不改色,“那你覺得除了我還有誰能接?”
張三給他舉例,從樓上到樓下,反正是他臉熟的,長得不錯的男生名字都給念了一遍,最後又自信滿滿的指著自己說:“當然了,還有我。”
沈司嵐神色平淡,嘴角噙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斜看著他漠然道:“所以?跟我比?”
張三被傷到了,捂著胸口癱回自己的座位調理內傷。
他打開網頁,學校BBS上都是大多都在談論最近各院系舉辦的迎新晚會,他突然想起不久前老祝在BBS上發布的英雄帖,直直往下翻了好幾十頁,這才找到回復甚微的帖子。
果然沉了。
他就知道,什麼狗屁溫婉明媚的男子,要真是男的,誰會願意承認自己溫婉明媚,這個帖子還沒發出來他就知道肯定會沉。
不過也不是一個回帖都沒有。
主樓下面唯一的回復,是“已加,麻煩同意一下好友申請^―^”。
留的是老祝的QQ號,張三似乎都沒聽老祝說起過真有人過來應聘了。
“老祝,你最近上QQ沒有?”
張三轉頭問正在趕實驗報告的老祝。
老祝啊了聲,說:“我手機內存不夠,QQ卸了。”
“……你他媽是不是忘了你在BBS發了英雄帖的事兒了?”
“操,”老祝一拍桌子,“我真忘了。”
“不是吧,真有人上門了?這人圖什麼啊?”坐床上玩手機的小侯從床邊探出頭問。
一沒工資二又不認識,本來石沉大海的帖子居然真能騙到人。
“誰知道啊,”張三也想不通,直接說,“老祝你趕緊把QQ下載回來,看看是什麼人,如果是騙子就趕緊刪了,如果是賣小視頻的你先問問他價格,太貴的話就算了。”
老祝翻了個白眼,諷刺道:“你他媽能不能別這麼猥瑣,你硬盤裡那些還不夠你撸?”
張三翹著腿,一本正經的替自己鳴不平:“诶。苟祝同志,你能不能別跟我在這兒裝道士啊?我硬盤裡那些片你沒看?我告訴你,這個寢室除了嵐哥可以說我猥瑣,你和侯禮誰都沒資格說我,五十步笑百步,你們可真有意思。”
“我那是合理發泄生理需求,你懂個幾把。”老祝回罵。
“猥瑣就猥瑣,還找什麼借口,”張三指著沈司嵐的背影說,“真正清心寡欲的人就像咱們嵐哥,你什麼時候見嵐哥有過生理需求?他平常連小電影都不看,手機裡收藏夾全是專業有關的網頁,難道他陽痿?”
老祝和小侯都沒說話。
有時候真的搞不懂張三是故意嘴賤還是純粹不怕死。
沈司嵐冷著臉,直接將手中的主持稿朝張三扔了過去。
張三熟練的躲過,委屈地說:“嵐哥,我誇你清心寡欲呢,你這是幹什麼?”
老祝:“張思睿你他媽少說兩句吧。”
小侯:“你能活到今天,你媽估計幫你捐了不少香火錢吧?”
“哼。”張三傲嬌的撇頭,不跟他們計較。
寢室裡暫且安靜下來,沒幾分鍾,老祝突然說:“我剛同意那個人的好友申請了。”
張三:“是騙子還是賣小電影的?”
“都不是,就是個普通的號。”
“真是上門應聘的?”張三驚了。
那狗屁英雄帖居然真的有用。
“是不是開一把試試不就知道了,”老祝說,“我約他直接進遊戲打把匹配,試試他的水。”
張三立刻拿起手機,“一起開啊,拉我拉我。小侯嵐哥你們來嗎?”
打遊戲的興致說來就來,五個人立刻匹配五排進入遊戲。
“老祝你看那人個人資料沒有?是男的嗎?”
“資料上說是男的。”
“資料說是男的就是男的了?萬一是個用男號的妹子呢?”
老祝直接否認:“不,肯定是個男的,而且還是個猥瑣程度和你不相上下的男人。”
張三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