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嵐抿唇:“你站住。”
穗杏乖乖站住:“還有事嗎?”
“幹嘛給我送飯?”
“學長你中午沒吃啊,所以我就給你送飯來了。”
沈司嵐撇過頭,薄薄的眼皮耷拉著,指尖抵著唇含輕聲問:“不是最喜歡學姐嗎?跟她一起吃飯還有空關心我吃沒吃飯嗎?”
“有的。”
穗杏絞著手指,一隻腳不安的踮起,用鞋尖蹭地。
沈司嵐哦了聲,面無表情:“所以隻是順便關心我。”
穗杏:“不是。”
“那是什麼?”
“……不想你餓著。”
沈司嵐挑眉:“我餓了。”
穗杏指著飯菜說:“飯菜都給你送來了,快吃啊。”
“餓得沒力氣。”
他說。
穗杏睜大眼:“有這麼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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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沈司嵐靠在椅子上,單手搭著椅沿,歪頭看她,“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你要不要喂我吃?”
穗杏總覺得這個場景有點熟悉,但又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上次吃蛋糕也是這樣,他說沒手。
這回不開車,兩隻手都空餘,可他又說沒力氣。
“你真的餓得沒力氣了嗎?”
沈司嵐反問:“難道我會騙你?”
她走過去,拿起筷子夾了小坨白飯喂到他嘴邊,沈司嵐張唇,吃了進去。
然後他用眼睛指了下菜:“菜。”
穗杏又夾了片肉喂給他吃。
跟喂小孩似的,隻不過面前這個是成年人,比小孩好喂,穗杏喂著喂著胳膊有點酸,想趕緊喂完回去午休,一次夾起一大塊送他嘴裡,但是沈司嵐太斯文了,吃飯的時候嘴張得也不夠大。
穗杏見他偶像包袱重,不怎麼配合的張大嘴吃飯,不自覺的在喂他的時候自己也張開嘴,還下意識地發出了聲音啟示他跟著她做。
“啊――”沈司嵐本來好好吃著飯,突然低頭躲過筷子,喉間發出一聲極低的笑聲。
穗杏:“……”
真的是下意識的行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啊。
沈司嵐從她手中拿過筷子,邊忍笑邊說:“我自己吃吧。”
穗杏眼看他自己拿著筷子吃了幾口,突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你不是有力氣嗎?”
“剛剛才有的。”
穗杏氣急敗壞:“你騙人。”
沈司嵐非但不反駁,還笑著問:“發現了?”
穗杏後退幾步,指著他,指尖都羞恥的顫抖起來:“你幹嘛騙我!”
沈司嵐淡聲:“不騙你你肯喂我吃飯嗎?”
“你幹嘛要我喂,”穗杏恨聲,“你又不是小孩子!”
“我不是嗎?”
沈司嵐揚唇,慢條斯理的說,“那你剛剛張嘴啊什麼?”
“……”
穗杏尷尬得腳趾抓地,恨不得當場給自己抓個地洞出來。
沈司嵐還不算太壞,知道要留面子給她冷靜冷靜,索性轉過頭去吃飯,免得再把她逼到絕路真的惹她生氣。
等飯吃完了,穗杏好像還沒緩過神來。
“生氣了?”
沈司嵐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不是生氣,”穗杏沒法解釋自己被套路後渾身無力的感覺,隻能生硬的轉移話題,“你不生氣了吧?”
經她提醒,沈司嵐這才意識到該生氣的應該是自己。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消氣的。
大概在寢室門口看到她那一刻開始。
他垂眼,對自己有點無奈。
穗杏還沒開口,他自己就把自己給哄好了。
有點過於沒原則,這一刻竟然不知道是該抱怨她來的太晚還是責備自己太好哄。
還好穗杏隻顧著自己尷尬,沒看到他側頭抿唇,用微涼的指尖撫上耳垂,給泛紅的耳朵降溫的倉皇舉動。
冷靜下來,沈司嵐看著她說:“隻想和學姐去食堂吃飯就直說,沒必要刻意疏遠我。”
“我沒有,”穗杏說,“我就是覺得,你和學姐走得太近不好。”
沈司嵐蹙眉:“什麼意思?”
“我這都是為了你和學姐的名聲,”穗杏眼睛亂瞄,連他曬在陽臺上的衣服是什麼顏色都看到了,就是不看他,“被人誤會是那什麼就不好了。”
沈司嵐好半天沒說話。
氣氛相當凝滯,穗杏心裡唉聲嘆氣。
要不裝暈倒算了。
可是如果裝暈被發現,下半輩子就真的要在尷尬中度過餘生。
“你傻嗎?”
沈司嵐突然說。
“?”
“不想我和學姐被人誤會,”沈司嵐慢吞吞說,“為什麼非要粘著學姐,粘著我不就行了?”
穗杏小心翼翼說:“這樣可以嗎?”
“可以,”沈司嵐點頭,慢悠悠的拖長腔調,企圖掩住語氣中的緊張,意味不明的盯著她的鼻尖說,“你就說是我女朋友我也沒意見。”
第59章 暗著呢
你就說是我女朋友我也沒意見。
什麼意思?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哈哈哈, 學長你開什麼玩笑,”穗杏幹笑,“我才不會開那種玩笑呢。”
她根本來不及想, 隨便找了個爛借口推開門頭也不回的逃了。
沈司嵐沒有阻止她離開,差不多估到她下樓後走到陽臺上往下看,果然看到她急匆匆從男寢逃離的背影。
他看著, 直到背影跑進拐角消失。
沈司嵐平靜卻又復雜的深吐出口氣。
撕破那層紙真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從前沒經歷過, 所以會覺得在曖昧期停留過久的男男女女磨嘰又拖沓,她當時甚至很霸氣的想,如果換成是她, 大大方方告白, 實在不行就強吻過去,不信對方不投降。
紙上得來終覺淺, 紙上將軍當得風光,上了戰場就慫成狗。
捅破之後意味著自己的心意將結結實實的袒露在對方面前, 這種風險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誰也不敢承擔後果。如果說之前還有層朦朦朧朧的薄紗遮羞, 彼此心知肚明下是誰也不願意戳破的心思, 凡事留有餘地,至少日後也能留住最後一絲面子。
到下午要去實驗室的時候,穗杏借口身體不舒服在寢室窩著。
她很少請假, 所以餘老師很快就相信了,還囑咐她好好休息,反正也不急這幾天,先把病養好再說。
還問她需不需要讓學姐去照顧。
穗杏連忙拒絕了。
在寢室睡了一下午, 等到晚上孟舒桐回來發現她居然這麼早就躺床上了, 包都還沒來得及放下就急忙問:“實驗室炸了?”
“……沒有,”穗杏虛弱地說, “是我炸了。”
孟舒桐立馬順著杆子往上爬,邊掀她被子邊問:“你是手被炸沒了還是腿被炸沒了啊?”
穗杏坐起,語氣幽幽:“別開玩笑了行麼?”
孟舒桐脫了鞋擠上穗杏的床,咳了咳,語氣終於正經起來:“那你說吧,什麼情況。”
穗杏結結巴巴把今天的情況給孟舒桐說了。
“所以呢?你是什麼反應?”
孟舒桐問。
“我?我跑了。”
穗杏說。
孟舒桐表情扭曲:“臥槽你不是這麼慫吧?”
“我怕我自作多情,”穗杏捏著被子角說,“要是不跑,我怕我可能會當場答應。”
她可能下一秒就會握住沈司嵐的手興奮地說我願意,請務必將這項艱難的任務交給我,任務結束以後我也不介意繼續當你女朋友。
穗杏一想到這個可能,頓時覺得自己當時逃跑的行為簡直太機智。
她捂著頭恨恨在心裡頭罵自己沒出息。
“那現在怎麼辦?”
孟舒桐問,“就裝傻當沒聽到啊?”
“不然呢?”
穗杏撓頭。
“行吧,你自己覺得沒問題就隨你。”
孟舒桐爬下床,打了個哈欠準備去洗漱。
“如果換做是裴老師這麼跟你說,你會怎麼做?”
穗杏扒著床欄追問她。
孟舒桐:“當場撲倒他,讓他知道調戲我是什麼下場。”
穗杏:“……”
人和人處理感情的方式真的很不同。
熄燈後,孟舒桐向穗杏抱怨:“我感覺永遠等不到裴老師調戲我的那天。”
穗杏:“怎麼了?”
黑暗中,孟舒桐的眼睛很亮,聲音卻很低落:“我不是接了個家教嗎?”
“我知道。”
“那個家教的高中生,是裴老師的親戚孩子。”
“啊?”
“他明年高考,他爸媽覺得讓他跟當老師的住在一起會比較有自制力,暑假期間就讓他暫時住到裴老師家了,我那天按照地址找過去,結果越走越熟悉,直到我按門鈴,給我開門的是裴老師我才知道。”
“你之前不是去過裴老師家嗎?”
“我那個時候都醉成那樣了,裴老師背我去他家的,我哪兒還記得那麼清楚。”
孟舒桐撇嘴。
穗杏問:“哦所以你不是因為提前知道這是裴老師家才接這份家教的啊?”
孟舒桐語氣鏗鏘:“我發誓絕對不是!”
這世上還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恰巧就發生在了她身上,她有什麼辦法。
包括那天孟舒桐去聯誼,原本是真的打算再物色一個合眼緣的男人,好借此忘記掉裴燕聞,結果眼睛在男生們面前溜達了一圈,她誰也沒看上。
見過那男人溫和清淺的眼眸,十萬分紳士風度下的淡漠和疏離,就連他扣到脖頸最上方的襯衫衣扣,都牢牢長在了孟舒桐的審美點上。
好不容易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個背影殺手,任性的大小姐撇開向她示好的男生們朝那個背影殺手走過去,輕佻的將手裡的酒杯順著他的胳膊繞到他面前。
帥哥?我請你喝個酒唄。
背影殺手轉頭,孟舒桐看到熟悉的銀色鏡框,整個人呆住。
沒人能解釋大晚上的裴老師為什麼會出現在清吧,脫下每日不重樣的西裝坐在吧臺這裡喝酒。
她就跟著了魔似的。
就連隻看背影,也會對裴燕聞起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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