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鏡兒,你是不害怕我啊?”季楠欠,非得逗人家。
潘小卓看他一眼,之後搖搖頭。
“你別跟小卓說話,”陶淮南跟季楠說,“你快好好吃你的飯吧。”
要說害怕也不是,真害怕當初也不可能天天拿著錢往他們班送。其實他腦子裡想什麼陶淮南也不明白,小同桌性格不好捉摸。
陶淮南中午得去遲騁班上睡覺,現在遲騁和石凱是同桌,石凱天天踩著時間進教室,中午都不在。他桌鬥裡放了個給陶淮南準備的抱枕,讓他中午睡覺用的。
陶淮南也不是每天都能睡著,有時候就趴著跟遲騁待一會兒,可能什麼都不說,兩個人隻是在桌子下面牽牽手坐會兒。
陶淮南現在很省心,他已經不用遲騁額外照顧他什麼了。
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生過氣了,也不吵架。
自從上次遲騁說陶淮南讓他疼以後,陶淮南原本就軟的脾氣變得更好說話了。不管遲騁說什麼他都可以,有時候遲騁很嚴厲或者管他管得狠了,陶淮南也不發脾氣,一直笑盈盈的。
以前偶爾冒出來的小刺現在徹底沒了,他好像被遲騁那時候的一句話給戳化了。
連哥和湯醫生都說他現在太乖了。
湯醫生周末如果不值班的話會跟哥一起回來,偶爾他們一起在家裡住。
廚房烤箱裡是湯醫生弄的烤雞,香味兒已經出來了,陶淮南坐在小板凳上,腦袋靠著牆,一邊被單詞一邊等。
湯醫生叫他:“小南。”
“哎,”陶淮南回頭,“怎麼了湯哥?”
“來嘗嘗。”
Advertisement
陶淮南拿著小板凳走過去,坐在湯醫生旁邊。湯醫生身上總是有股淡淡的香味兒,很清新的味道,陶淮南很喜歡。湯醫生往他嘴裡喂了個不知道什麼東西,很香,有點辣。
“好吃,”陶淮南小聲問,“是什麼啊?”
“螺肉,鹹不鹹?”
“不鹹,”陶淮南舔舔嘴唇說,“剛好。”
陶淮南最近喜歡別人做飯的時候他在廚房坐小板凳,就很喜歡這種別人在忙來忙去他找個空位置坐著等的感覺。哥是不做飯的,他做飯難吃,一般家裡也就是湯醫生和遲騁進廚房。這倆人都愛找陶淮南嘗,跟喂小貓一樣。
陶曉東從廚房門口探頭進來:“偷吃什麼呢小崽兒?”
“不知道,反正很好吃。”陶淮南說。
他聽見哥也走了進來,挨著湯醫生,貼著人說他也想嘗嘗。陶淮南撇撇嘴,心說陶曉東一把年紀可真不嫌磕碜。
他倆黏黏糊糊低聲說話在那嘗,陶淮南都想走了。
“我這座位給你啊?”陶淮南仰著頭問,“你坐這兒?”
倆大人都笑了,不知道誰拍了誰後背還是屁股一下,陶曉東說:“不搶你地兒了,你坐吧。”
陶淮南耳朵是很靈的,別人什麼動作說點什麼悄悄話他一般都聽得清。
倆哥總以為他看不見就不用避著他了,其實有的時候他倆偷著抱一下陶淮南都知道。衣服那點小摩擦聲瞞不過他的耳朵,也就是不拆穿他們罷了。
晚上倆哥睡他們房間,為了表示他們沒偷著幹點什麼事兒,連門都不關。
陶淮南善解人意小天使,每次睡前都告訴遲騁把門關上。他倆雖然在家不幹什麼但是他來總說悄悄話,悄悄話陶淮南不至於都聽得見,可也替他們不好意思。
遲騁還在學習,陶淮南背完單詞問他:“小哥睡覺嗎?”
遲騁沒抬頭,手無意識地捏著他胳膊上的肉來回捏著玩:“你先睡,我等會兒。”
“你好累了今天,”陶淮南親親他,聲音很小地說,“早點睡吧。”
遲騁“嗯”了聲,問他:“想讓我陪你?”
“沒有,就是不想你太累。”陶淮南手指在他太陽穴處揉了揉,“你躺下我給你按摩。”
遲騁還是“嗯”。
陶淮南不知道想到什麼了,自己馬上又跟了一句:“今天好好按摩。”
本來遲騁腦子裡一直在琢磨那道題,沒太仔細聽陶淮南說了什麼,這會兒被陶淮南這個強調給弄得分了心,笑了出來。
他一笑陶淮南倒有點不好意思,上次說著要給人按摩,按著按著他就有點控制不住,不對味了。
遲騁做完那道題,把陶淮南抱起來,陶淮南馬上環住脖子,親他臉。
小孩又乖又黏人,他越這樣遲騁越想咬他。
遲騁愛咬人。
陶淮南喜歡被他咬。
“你好像小狗。”陶淮南被遲騁在臉上咬了一口,捂著臉笑道。
遲騁又咬了他下巴,他咬人一點也不疼,咬著玩。遲騁不抬頭,聲音裡帶著喘氣聲和略微的啞,回他:“不是你的狗嗎?”
陶淮南於是更笑了,隻說:“你是我小哥。”
哥在家的時候他倆咬來咬去都不敢出聲,陶淮南連呼吸都不敢弄得太重,遲騁說他能哼哼,但是他自己意識不到。
咬完陶淮南覺得有點心虛,他們房間裡紙沒了,遲騁要出去拿,陶淮南叫住他:“我去拿。”
他小心地拉開門聽了聽,哥那屋風平浪靜的,那倆哥沒在說話,好像是睡了。
陶淮南輕著腳步摸去陽臺儲物櫃,哥突然出聲:“幹啥呢你?”
“哎我天!”陶淮南被他突然出聲嚇了一跳,“你幹什麼啊?”
“我剛要睡著聽見你出來了,”陶淮南在屋裡跟他對話,“上廁所你偷偷摸摸幹什麼。”
“我不是怕吵醒你倆麼?”陶淮南讓他嚇得心還砰砰跳,拍拍心口說,“以後這個家裡禁止突然說話,陶曉東。”
“那我說話前還得打個報告?”陶曉東失笑,“我要喊一嗓子‘報告’更得把你嚇一蹦。”
“小南別理他,”是湯醫生的聲音,“去吧。”
“湯哥你管管他!”陶淮南還站在哥房間門口說話,遲騁已經去拿完回來了,坦坦蕩蕩一點不虛。
湯索言笑著回他:“行我管他。”
湯哥確實能把他哥治得服服帖帖。他倆還沒好上那時候哥就聽人家的,一點脾氣沒有。現在好上了那更是沒脾氣,陶曉東在家裡人面前向來這樣,最好說話的就是他。
他和湯醫生在一塊之後陶淮南覺得他變了個樣子,不像原來那樣總是繃得硬邦邦的。曉東現在活得更有人氣了,這樣很好的。
但湯醫生也並不是經常能來,當醫生的都忙得很,工作日加班周末值班是常事。
這個周末難得兩天湯醫生都在,本來說好周日要一塊出去。結果陶曉東那邊接了個電話,過會兒遲騁也接了一個。
陶曉東接完電話之後看了眼遲騁,遲騁對著電話,挺久才“嗯”了聲,說“我知道了”。
第66章
他們是當天下午回的老家, 陶曉東去店裡說了些事兒,然後直接開車拉著他倆就走了。湯哥走不了,他明天有會診也有手術, 所以隻有他們哥仨回去。
是秋天開始落葉的季節, 半黃的葉子飄飄蕩蕩落下來鋪了滿地。
曾經他們走這條路的時候連高速都還沒有, 隻能走省道。現在是新修的高速路了,連路面上的白線都還很新。
遲騁奶奶要不在了。
陶曉東那個電話是老家叔叔打的,遲騁接的電話是遲志德打的。
遲志德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這些年一直在南方, 遲騁和他沒有什麼聯系。遲志德有了新的家新的孩子,不知道他現在喝醉了酒之後還打不打人了, 還好南方暖和, 冬天小孩再怎麼在外面跑也不會凍僵得像條死狗。
遲騁從那年跟遲志德斷了關系之後沒再回來過,剛開始每年會給奶奶打幾個電話,可奶奶實在是怨恨這家人, 人老了之後總有些固執,她在電話裡總是難掩厭煩,再後來就連電話都不接了。
陶曉東一直託老家叔叔幫著照看,錢和東西都不缺。老人身體一直不錯,這次突然不行了確實沒預料到。
陶淮南在車上握著遲騁的手, 慢慢地趴下去,枕著他的腿。
遲騁於是無意識地撥著他的頭發。
他一直沒說什麼話, 直到車開過河邊,駛入鄉道, 那些勾起記憶的矮房子和舊牆逐漸納入視線。遲騁拍拍陶淮南的臉, 跟他說:“快到了,別睡了。”
“我沒睡。”陶淮南坐起身, 聲音聽著一點都不困。
陶曉東也很久沒回來了,小村子變化不大,村口那條小磚道也還是和從前一樣難走。
他和遲騁都是在這出生的孩子,但遲騁對這裡的感觸沒陶曉東深。
遲騁對這裡根本沒什麼感情。這兒留給他的沒有好的記憶,隻有疼和冷。
“回來了?”遲志德正站在門口抽煙,看見他們三個走進來,吐了口煙,平靜地打了聲招呼。
遲騁沒說話,陶曉東問:“怎麼樣了?”
“等著咽氣,沒意識了。”遲志德這些年變化很大,他兩鬢頭發都花白了,臉看著也很顯老。穿了件米色的夾克和舊牛仔褲。
人或許都會變,他現在看著和以前有點不同。
遲騁進去看老人,陶淮南跟著他。陶曉東也進去看了看,老人躺在床上,衰老的臉上是木然僵硬的昏睡,嘴巴張著,老相盡顯。
陶曉東再出來的時候遲志德還在抽煙,也遞了一根過來給陶曉東。
陶曉東接了,就著遲志德的火機點了火。
他們站在門口各自沉默著抽了根煙。完全不同的人過著不同的人生,即便曾經一起在這片土地上打著滾長大,可現在一起站在這處,也是沒有一句話說得出來。
房子裡有股陳舊的腐味,陶淮南站在遲騁身後,默默站著。
這是遲騁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是他挨打的地方。陶淮南看不到,也不想摸。他對這裡半點不好奇,遲騁不屬於這裡。
遲志德走進來時,陶淮南往遲騁身上貼得近了些,即使知道遲志德並不會做什麼了,可也還是下意識地想要保護遲騁。
“高中了吧?”遲志德漫不經心地問遲騁。像是沒話找話,也像是看著他們覺得有點恍惚。
遲騁沒回他話,跟沒聽見一樣。
遲志德也沒真的很想問,遲騁不回他話他就自己坐在桌子前,用手機打著在線麻將。手機裡人聲傳出來,“三條”“五筒”“聽牌”“自摸”,聲音不大卻讓人聽著心煩。遲騁微擰著眉回頭看了他一眼,遲志德感覺到他視線,抬抬眼倆人對視上,遲騁不耐煩地轉了回去。遲志德也沒把手機聲音關了,還在繼續“幺雞”。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