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扯了,當時沒看見過後你也沒回。”江極說話時聽著是真有點不是心思了,這弟弟脾氣一直不好,愛生氣。
“完嘍,極哥不樂意啦。”馬笑笑在對面瞎湊熱鬧,“生氣啦。”
他是後進群那個算卦的小先生,也不好好算卦,說沒客人,天天就跟著小群瞎玩兒,有演出他就跟著。
群裡那些佛系的小伙伴這時候又都在溫和地幫著勸:“哎呀算了算了。”
這群最長說的話就是“算了”,現在江極一聽見這倆字就拱火。他從褲兜裡摸出手機,衝著手機說了聲“算了”。
過了半天才有人發現,他是把群聊名稱改成了“算了”。
“哈哈哈哈,你們把我極哥氣死啦。”馬笑笑喝了口酒精飲料,吧嗒吧嗒嘴,“等會兒桌子掀了。”
江極一臉氣哼哼的模樣,不過這一桌都看不見他表情。
暴躁弟弟今天確實生氣了,可其實並不是真衝陶淮南,是早上跟他爸吵了一架,這一整天都不對心思。跟對象最近也不算很愉快,當初對方追他追得轟轟烈烈的,在一起沒到一年,開始嫌跟盲人在一塊兒麻煩了。
不是誰都能和盲人在一起,靠愛情撐起的一腔勇氣並不知道能用到哪天,盲人和正常人談戀愛,從某些方面來講,就像是連愛情都不完整。
不能說出口的挫敗感和煩躁隻能借著酒精往外散,江極有點喝多了。
他兩隻胳膊張開一邊搭著一把椅子,左邊是一個不停吃吃喝喝的小伙伴,右邊是戴著藍牙耳機的陶淮南。
陶淮南之前給遲騁發了消息,怕遲騁萬一回他了他聽不到,所以耳機一直沒摘。
江極平時霸道慣了,這姿勢對他來說很常見,走到哪兒都習慣控場。
陶淮南抬抬手機給桌面拍了個照,拍完發給遲騁。
習慣了去哪兒都給遲騁拍一張,也不知道都拍成什麼樣,不管能不能看清。
Advertisement
“這左手一個右手一個的,用點根煙不?”老板左眼還有殘存視力,能看見一點,過來給他們送酒的時候笑著說江極。
江極現在不抽煙,老板給他根煙,他放嘴裡咬著沒點。手指敲了敲椅子,勾了勾嘴角說:“都是極哥的。”
左邊隻顧著吃的那男生“噗嗤”一聲樂了,配合著說:“火呢?給我個火,我把煙給極哥點上!”
陶淮南也笑了,沒說什麼,站了起來:“我去洗手間。”
陶淮南沒脾氣,人也軟軟乎乎的怎麼都不生氣,但別人都說他有距離,就差在這兒。他跟朋友們都好,可就像現在,開玩笑的時候別人能配合著接著往上拱幾句,陶淮南卻不會,隻會給自己找個理由先離開一會兒。男生們鬧起來沒深沒淺,陶淮南從來不跟著鬧。
他拿著盲杖敲敲點點著朝洗手間走,路過的酒客都會側側身或收收腿給他讓路。陶淮南摘了耳機揣進兜裡,小哥估計不會回了。
還沒走到通往洗手間的走廊,陶淮南的盲杖碰到了一個人。
“不好意思。”他低了低頭,禮貌道歉。
對方沒出聲,陶淮南於是往旁邊繞了一步,想繞過去。
被人突然握住手腕的時候,陶淮南皺了眉,揚起胳膊要甩開。
甩了一下沒甩開,陶淮南沉下了臉,冷聲說:“滾。”
“滾?”對方終於開了口,視線淡淡地在陶淮南臉上掃著。
陶淮南猛地定在原地,睜大著眼,連呼吸都忘了。
“有人了對吧?”對方看了眼陶淮南他們那一桌,輕嗤一聲,“都是極哥的?”
話說完他就放開了陶淮南的手腕,揚手掀開半截布簾,轉身走了。
“……我天。”陶淮南整個人都傻了,瞬間就冒汗了。
他什麼都顧不上,馬上跟著也出去了,盲杖敲得有點狼狽,卻不知道人往哪兒去了。
陶淮南有點慌,他茫然地站在幾個室的連接處,隻能掏出手機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來,陶淮南顫聲問:“小哥你在哪兒呢?”
對面不出聲,陶淮南心髒砰砰跳,站在那兒說:“你別走行嗎?”
遲騁還是不說話,陶淮南急得額上出了一小層薄薄的汗,邊說邊往門口去:“你走了嗎?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別出來。”電話那邊終於出了聲,聲音挺冷,“回去。”
“不回,你別走。”陶淮南往牆上拍卻找不著開門的按鈕,直到服務生過來幫他開了門,陶淮南才一步邁了出去。
一月的天,陶淮南穿個毛衣就出來了,被風一打頓時就透了。他站在門口也顧不上冷,隻知道往前走。
“我說話你聽不見啊?”遲騁憤怒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陶淮南這才覺得踏實了。
遲騁把外套扯下來往他身上一扔,陶淮南慌亂地接住,遲騁說:“進去說一聲。”
陶淮南尋著聲音一把攥住遲騁手腕,這麼會兒功夫就凍得手指冰涼,捏在遲騁手上都覺得冰。
“你穿上,我進去拿衣服。”陶淮南輕輕地晃了晃他的手,有點著急地說,“不是極……不是誰的,我不是小狗嗎?”
遲騁把他推進門,沉聲說:“去拿衣服。”
陶淮南連連點頭,紅著眼說:“你等我一分鍾。”
遲騁“嗯”了聲,外套放手裡拎著,靠在門口的牆上,看著陶淮南進去了。
第107章
“你就不靠譜, 你看誰像你這麼當哥。”湯索言用膝蓋輕點了點坐在他身前地毯上的陶曉東後背,“你就好好說得了,小遲萬一找不著呢?”
“他說他能麼不是, ”陶曉東仰頭枕上湯索言的腿, 笑著問他, “你猜他自己做那手環上有沒有定位?”
湯索言不說話,倆哥心照不宣。
“你就壞吧,”湯索言在他頭上抓了抓,“直接告訴小南得了, 非得折騰。”
陶曉東笑了半天,說:“那有啥意思, 這多意外。”
曉東真是壞到份兒了都, 先是不告訴陶淮南遲騁回來了,之後又不告訴遲騁說陶淮南沒打算喝酒,隻說跟盲人朋友出去喝酒了。
一群盲人沒一個看得清楚的, 再喝點酒,不說有沒有什麼人招他們,就自己都夠磕哪兒撞哪兒的。
遲騁知道了後還什麼都沒說,比誰都淡定,隻是跟哥吃完飯穿衣服就走了。
“幹什麼去?”湯索言問在門口換鞋的遲騁。
遲騁說:“我出去轉一圈。”
陶曉東適時地遞個小臺階:“那順道給你弟接回來吧, 能找著不?離他們學校不遠。”
遲騁說能。
遲騁一走倆小時,陶曉東跟湯索言在家隨便放了個紀錄片, 等他倆回來。
門開的時候陶曉東還在仰著頭跟湯索言說話,聽見人回來, 坐直了招呼:“回來了?”
陶淮南答了聲“嗯”。
這倆一前一後, 遲騁衣服敞著,拉鏈也沒拉, 進來先把衣服一扯,往椅子上一搭。陶淮南在他身後,鼻子尖紅紅的,看著一點不活潑。
這跟他預想的不一樣啊……陶曉東抬頭跟湯索言對視一眼,從地毯上站了起來。
“喝酒了?”曉東問陶淮南。
“沒喝,”陶淮南有點壓著聲,陶曉東伸手把他外套接過來,陶淮南把盲杖倚在門口,換了鞋進來,“外面真冷。”
“今天溫度低,”陶曉東看了眼去洗手的遲騁,小聲問,“咋惹小哥了?”
陶淮南有口難言,說不出來,隻能低著頭淺淺地嘆了口氣。
陶淮南跟在遲騁後面去洗手,他進去遲騁出來,側身從他身邊繞了出去。
遲騁出去之後,陶淮南擠了洗手液搓著手,站那兒一臉挫敗的表情。
這也……太寸了。
今天這一切都趕上故意捉弄他了,人本來沒打算去喝酒,都說好了回家,結果被強行帶走了,帶走還不算,還讓遲騁聽見了江極那麼句話。
陶淮南一聲“滾”說得擲地有聲,這人要再不出聲不放開他陶淮南都要抡盲杖了。
又是長長的一聲嘆氣,陶淮南關了水龍頭,慢慢擦了手。
外面陶曉東正跟遲騁說著話,陶淮南過去,直接坐在他倆中間,那點空本來不夠他坐的,這一屁股下去,倆哥都讓他給壓個邊兒。
“真能擠。”曉東失笑著拍了他一下,往旁邊讓讓。
遲騁也無聲地挪了個地方,陶淮南說:“你倆中間暖和。”
湯索言自己坐在單人沙發上,翻著本論文,聞言淺淺地笑了下。
“湯哥都笑話你了。”曉東說他。
陶淮南搓了搓臉,搓完兩隻手往身體兩側隨便一搭,正好一邊搭一個哥的腿。
沒人理他,也不可能有人抓著他手給扔開,陶曉東說:“這麼煩人呢?”
陶淮南還是在這段時間遲騁的沉默縱容下膽子變大了,這跟上次遲騁回來時他的狀態可大不一樣了。
現在已經敢在界限裡小小地放肆一下,這心裡有底跟沒底就是不一樣。
陶曉東跟遲騁說話剛開個頭:“晚上……”
剛倆字就被陶淮南給攔截了,輕輕地插話道:“晚上還我倆睡就行。”
“啊,沒說這個。”陶曉東接著說他的,“晚上你要是工作就把書房窗簾拉上,那屋窗縫不嚴。”
遲騁“嗯”了聲:“知道了。”
陶淮南抿抿嘴唇,也不覺得尷尬,自己還笑了下。陶曉東說他:“你看這家裡不你倆睡一屋還有多餘的臥室嗎?”
陶淮南還是笑,過會兒往遲騁那邊不明顯地靠了下。
遲騁垂眼看他,肩膀繃得梆硬,臉上表情還是夠冷的。
陶淮南表面這樣,實際心裡也一直在打怵,他雖然喜歡遲騁暴躁發火,但不是現在這種,現在他是真生氣了。
上次回來遲騁穿的睡衣一直放在櫃子裡沒動過,陶淮南剛才摸出來給送了過去。遲騁洗澡他敲敲門,開門進去,小聲說:“睡衣給你放這兒了小哥。”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