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晴提著兩個好友的水杯過去,路過林織的桌子時,順便把林織的杯子也提了起來。
林織連忙說:“我自己可以……”
他牢記著人設,聲音並不大。
“沒事啦,都是朋友,我反正順便。”
何雨晴笑著搖了搖手上的杯子,活像個搞批發的。
“那謝謝了,下次有空我也幫你們弄。”
他笑的那麼腼腆,讓所有人都信以為真。
宋嘉竹看著他,垂下眼眸看著桌面上的書,睫毛在面上落下淡淡的影。
上午還晴著的天,下午便陰了,隱隱有要下雨的預兆,但始終也沒有雨點落下。
這樣的天氣,下午第二節課的體育課便取消了,變成了數學課。
“大家拿出昨天上午考的周測卷子。”
數學老師自己沒帶卷子也沒帶答案,幹脆拿了宋嘉竹的卷子。
作為所有老師的得意門生,學習天賦極高被稱為學神也實至名歸的人,尤其在數學上,他的卷子在老師看來和標準答案也沒差。
數學老師低聲說:“你和同桌共一下。”
老師說完走上了講臺,拿出了粉筆,敲了敲黑板讓大家注意力集中。
林織將卷子鋪在了他和宋嘉竹的桌子中間,連帶著椅子也朝著宋嘉竹的方向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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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燥的秋日裡,宋嘉竹嗅聞到了林織身上淡淡的甜香,和那天他喝醉後混雜的香味不同,十分純粹,像細細密密的網。
第36章 學霸的雙面同桌
宋嘉竹的注意力並沒有集中在試卷上,因為林織在看他。
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他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林織落在他面上的眼神,那是一種不加遮掩的過分專注的凝視。
在老師的聲音裡,宋嘉竹聽見了林織的低語。
“小啞巴,我發現你長得還挺好看的。”
宋嘉竹猛地望向了林織,卻見林織已經將視線放在了試卷上,聽著老師的答案和自己的答案做比較。
他微圓的眼睛線條加重了天真的鈍感,用來改正的紅筆抵著雙唇中央,將下唇唇瓣戳的微微凹陷。
林織看向了老師的方向,仿佛是專心致志的學生,那句似乎別有意味的贊嘆隻被他聽見,像是錯覺。
林織又將視線移向了他,唇角微翹。
那雙眼裡沒有內向情態的遮掩,讓宋嘉竹的心一跳,知道剛剛不是錯覺。
林織很快將視線又放在了老師身上,在老師的講述裡對著一道錯的最後一道選擇題進行更正。
宋嘉竹盯著試卷,不自覺地走神,思考起林織的話是什麼意思。
樣貌這種事情向來直觀,他也沒有忽然做出更改,林織也不是第一天看見他,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宋嘉竹想起了自己半個月前丟掉的那張便籤,林織在上面寫對他不感興趣,難道說他忽然更改了注意?
極為復雜的情緒在宋嘉竹的心裡出現,讓他一時之間有些混亂。
期中考試大概還有兩周多,宋嘉竹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手指相互摩擦。
這是帶著些焦慮的思考表現,被主體本身有意無意地忽略。
今晚的補習,林織沒有給錢。
“就從鎖錢抵扣吧。”
顯然,就算加價師傅也不會加兩百,宋嘉竹卻沒說什麼,目送著林織離開。
他將換鎖的事情添在了備忘錄裡,又一次做了夢。
不是半月前如同鮮豔色塊般的畫面,而是數學課上,他看著那隻抵在林織唇上的筆,以及因擠壓而帶來的微微凹陷。
朦朧如霧,醒來便記不清。
夜間越來越涼,冬天快要到了。
這是林織和宋嘉竹約定後的第三個周日,下午學校照常放假。
林織在衣櫃裡挑了件米白色長裙,疊穿了一件駝色的毛絨馬甲,沒化妝戴上了假發。
由於本身是男孩,因此個子要比一般女生要高一些,長裙收腰,勾勒出了細窄的腰線。
雖然是第二次女裝,但林織已經比第一次坦然許多。
裝扮好了以後,林織打算去書店偶遇宋嘉竹,而後編造一個小小的謊言,為他的計劃再添一把火。
宋嘉竹常去的書店位於博海路的中央,這條路的也是去體育館的必經之路,體育館就在博海路盡頭,許烈陽在周日下午會和朋友們在體育館租幾個小時的場地用來打籃球。
因為在一條直線,跟著許烈陽從體育場出來的原主在那一天便被從書店出來的宋嘉竹撞見。
林織沒打算去看許烈陽打球,體育館很大,租場地的不少,他隨意找了一個觀眾席,坐著看人打球,將計劃在腦海裡過了一圈。
林織擅長的東西很多,但並不包括籃球,雖然他可以將籃球的規則賽事球隊記得一清二楚,可以和任何喜歡打籃球的人聊這方面的事,但他並沒有打過籃球。
青春期他的時間不被允許浪費在這種對未來沒有幫助的事情上,家裡更傾向於咬牙攢錢供他去上馬術或者高爾夫球課,為了讓他未來從事商業活動可以更從容體面。
其實他對這種運動的興趣也不大,林織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讓01盯好宋嘉竹的位置。
林織沒有注意到,球場上的對抗忽然激烈了起來。
他什麼都不用做,安靜地坐在那裡也能吸引許多視線。
等到時間差不多時,林織起身離開。
有人小跑過來要聯系方式,林織偽裝出較為中性的聲音,搖頭婉拒了。
離開體育館前,林織去了衛生間外的公共水池洗手,觀察一下自己的儀態,避免假發出問題,影響美感。
他忽然感覺到有人在看他,抬起頭透過鏡子看見了許烈陽的臉。
這位青春期意氣風發的少年神色無比復雜,帶著些慣性的厭惡和對林織臉的好奇。
“我還以為你放棄了,沒想到你又來了。”
林織並沒有接話,打算離開,他心裡想的是在這正好契合了他的計劃,讓他的謊言不再是謊言了。
許烈陽還以為他想跑,三步並作兩步堵在了林織的跟前。
“不許再跟著我,男扮女裝的變態。”
許烈陽等著看林織心虛的模樣,這個人就像是陰溝裡的老鼠,總是盯著他看,那種視線如影隨形,因為是同性,讓他越發惡心。
後來他發現在球場有一個女生也會這麼看著他偷偷跟著他,他還以為自己倒霉的遇上了兩個神經病,但是有一次他看見了女生的正臉,發現他竟然和那個毫無存在感的男同學長得很像。
許烈陽其實記不太清他的樣子,隻覺得十分反感,有時候他考慮過直接威脅或者是告訴老師,但是又覺得自己一個男的被男的盯上太丟臉,而且這人看著就不正常,萬一被揭穿了自殺了怎麼辦,考慮到這人還沒做什麼危害他的事,也沒有和他說過話,他也就幹脆無視了。
林織不再看著他讓他松了口氣,結果發現林織又開始跟著他,他難免有些神經敏感,於是決定戳破對方,讓他放棄。
“這次隻是巧合,我沒有跟著你,以後也不會再跟著你。”
林織對許烈陽的遭遇也抱有同情,希望能讓對方安心一些。
許烈陽呆了一下,沒想到林織的態度居然會這麼坦然,眼睛甚至都沒有出現心虛的閃躲。
“給你帶來的困擾我很抱歉。”
林織的道歉十分誠懇,許烈陽更呆滯了。
從對方的眼裡,他沒有再感覺到那種陰暗的讓他覺得惡心的注視。
眼前的‘少女’神色十分平淡,平淡到讓許烈陽覺得如果他一開始就是以這樣的情況出現在他的眼前,或許他還真的會有些好感。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許烈陽表情有些古怪,丟下一句‘最好是這樣’就匆匆跑掉了。
林織悠悠然地走出了體育館,快到書店前時,卻裝出了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計算著時間,聽著01匯報宋嘉竹的坐標,緩慢地朝著書店而去。
宋嘉竹拿著新買的習題冊,看見了不遠處的站在那裡等著他的‘少女’。
在黃昏微冷的風中,給人一種虛幻感。
即使隻看過林織一次女裝,記憶力很好的宋嘉竹也記住了對方的特點,何況林織今日沒化妝。
隨著對方的靠近,宋嘉竹清晰地感覺到了對方的情緒似乎不太好。
這很異常,至少在他們的相處中,林織從未表露過這樣的狀態,似乎有些失魂落魄。
於是在林織說出“去你家吃飯可以嗎”這句話時,宋嘉竹沒有拒絕。
林織準備去點幾道菜打包去宋嘉竹家,但宋嘉竹打手語表示自己可以做後,林織便和他一起進了超市。
宋嘉竹發現對方似乎不是為了吃飯而來,因為林織一進超市就目的明確地買了一提罐裝啤酒,在他買完菜後一並付了錢。
見宋嘉竹聽著自己手裡的酒,林織對著他扯了扯唇說:“我如果喝醉了,會自覺在沙發上睡覺的,上一次的事情不會發生,那次是酒吧有人手腳不太幹淨。”
宋嘉竹什麼也沒說,回家後煮飯洗菜。
客廳裡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低嘆,讓他原本無波瀾的心也跟著煩悶起來。
宋嘉竹做了簡單的三個菜,林織打開了啤酒,問道:“要不要也來一點?”
宋嘉竹搖頭拒絕,自顧自地吃飯。
他沒問林織為什麼要這樣,保持著自己與世界的冷漠。
林織幾乎沒動筷,一直在喝酒,直到一瓶啤酒下肚,他才開口。
“小啞巴,你說這種癖好是不是真的很難讓人接受?”
“可是你就很平靜啊,也沒有害怕也沒有歧視,甚至都不好奇。”
林織又打開了一瓶酒,望著宋嘉竹說。
少年的眼眸裡帶著霧蒙蒙的失意與寥落,漂亮的臉寫滿了迷惘。
“要是他也能像你這樣就好了。”
有些含糊的低喃,讓宋嘉竹握緊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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