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竹看見了林織給的地址,離開了商場,先去最近的地方購買晚餐。
等餐點打包好後,宋嘉竹點了網約車去了目的地。
林織的家在十二樓,宋嘉竹按了電梯,在電梯的映照裡,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有皺褶的衣物,來到林織家門口敲門。
林織的家三室兩廳,門口的玄關上擺著綠植,廚房的門緊閉著,客廳和餐廳的桌上都沒什麼東西。
家裡的擺設以溫馨為主,牆面上還掛著一家四口的合照,旁邊是一副繡品。
見宋嘉竹盯著看,林織隨口答一句:“掛在旁邊的是我媽繡的。”
這還是好多年前十字繡興起的時候原主媽媽繡的東西,一直留到了現在。
那掛著的全家福裡,系統為了代入感,導入的是林織小時候的照片,林織自己看的有些違和,不過宋嘉竹顯然不這麼想。
他的視線從小林織身上移開,將食物放在了餐桌上,看著林織的腿,打著手語問:怎麼樣了?
“還好,不是很嚴重,隻是有點發紅,不揉的話似乎也不是很疼。”
林織表現的有些不在意,但他卻坐在了沙發上,將扭到的那隻腳伸在了沙發床上。
白皙的腳腕旁,踝關節的紅腫格外明顯。
宋嘉竹打手語問:家裡有藥酒嗎?
“有,在我房間裡,我剛拿進去,但是覺得很疼還是算了,先吃東西吧。”
宋嘉竹:不行,揉藥酒或者冰敷好得快,這樣放任萬一明天嚴重了怎麼辦?
宋嘉竹:現在是冬天,冰敷又很冷,還是用藥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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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竹手語打到飛起,可謂是苦口婆心。
林織閉上眼睛,十分不真誠地說:“看不見了。”
空氣安靜了一瞬,林織在腦海裡構想著宋嘉竹的反應,卻忽然感覺到了宋嘉竹氣息的靠近。
宋嘉竹身上的氣味是一種幹淨的洗衣液的香味,來源於他的衣物,但又似乎不是同一種,讓人想到雨後的綠竹。
林織感覺到有手指放在了他的眼周旁,下意識睜開了眼,正好和準備打開他眼睛的宋嘉竹相對。
宋嘉竹的眼睛是較少的黑色,凝望著人的時候,會有種格外認真的感覺。
林織看見了他面上染上的淡淡的紅色,但宋嘉竹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努力保持鎮定地打手語說:現在能看見了。
“小啞巴,還好你不會說話,不然你肯定能煩死我。”
少年的惡劣一如往常,但宋嘉竹早已經不厭惡他這模樣。
宋嘉竹:藥酒。
“我懶得動,你自己去我房間拿吧。”
林織躺在沙發上,他身上穿的不是今日出門的衣服,而是喚了一身寬松的帶絨的睡衣,給宋嘉竹指了自己臥室的位置。
宋嘉竹沒想到自己能直接進林織的臥室,心跳失頻了一瞬。
林織注視著宋嘉竹的背影,唇角輕輕上揚。
其實朋友甚至隻是同學,進入對方的臥室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會有別的情緒的人,自然是有特別想法的人。
宋嘉竹打開了林織臥室的門,將林織的臥室布局收入眼中。
這間臥室相較於他的房間要大一些,飄窗上擺著幾個抱枕,書桌上放著一些書,牆上貼著一張明星的海報,宋嘉竹並不認識,忍不住拍了一張海報的照片,打算回去後再查詢。
林織的被子和被套都是毛絨絨的,看起來就很可愛又暖和。
宋嘉竹的視線轉了一圈,才拿起書桌上放著的藥酒。
藥酒壓在了一本書下面,而書裡面似乎夾著一張照片樣式的東西,露出來了一小截。
不應該窺探別人的隱私,宋嘉竹想。
可手似乎背離了身體的意志,將那張照片向外抽了一點。
照片的角度似乎是偷拍的,大概在籃球場,這應該是拍下後處理過再打印下來的照片,因為除了一個人,其他人的臉上都被貼上了卡通貼紙,隻有一個人的模樣顯露。
宋嘉竹看著那張臉,將他和前幾天那個晚上提醒自己的男生的臉重合。
他的眼眸冷沉,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讓這張照片復原回之前的位置。
宋嘉竹拿著藥酒出了房間,他的神色很平靜,平靜到看不出他外表下的情緒巨浪。
他竭盡全力地克制自己才能不在那張照片上留下指痕,隻要他稍稍用力,那張照片就會變形起褶皺。
那張臉令人厭惡,連帶著那個男生之前的好意在宋嘉竹看來都那麼刺眼。
你喜歡就是這個人?
為什麼一定要是他呢?
心裡的不甘一遍遍在宋嘉竹的大腦裡回蕩,他坐在了林織的面前,將林織的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打開了藥酒的蓋子。
明明還沒開始塗抹,林織就已經想要將腳縮回。
“我怕疼。”
林織皺著眉,似乎在想著拒絕的辦法。
宋嘉竹抓緊了林織的腳踝,不讓他退縮,他看著林織的臉,用手語訴說:我會動作很輕,不會讓你太痛。
我不會讓你疼,所以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我?
為什麼不能是我?
隱秘的急切的渴望似乎有了宣泄口,帶著醜陋的嫉妒與無聲的希冀。
在這一瞬,宋嘉竹徹底明白了自己先前的情緒異樣為何而來。
年少的悸動如同枯原上的星火,轉瞬燎原。
宋嘉竹動作輕柔地揉著林織的腳踝,黑沉的眼裡帶著不自知的陰翳,如同枯死樹枝的影,在冰冷的月夜下蔓延。
我會取代他。
即使宋嘉竹的動作有意放輕,但藥酒揉開才有效果,痛感讓林織的眼裡很快蒙上了一層水霧。
其實林織若要忍,倒也忍得住,不至於落淚,可是他為什麼要忍。
他的每一滴眼淚,都流給值得的人看。
即使宋嘉竹努力克制,林織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低氣壓。
說實話那張照片的擺放確實有些刻意了,不過宋嘉竹應該也不會深究,應該隻是當他回家後思考他們之前說的話,然後拿起那個人的照片反復考慮。
許烈陽的這張照片是原主拍的,他還拍了些其他的,都是在籃球場的照片,這些照片也不多,林織在來的第一天就把這些收拾起來了,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這些照片的用途。
時機正好,林織就把計劃提前了,有時候事情總不能按照自己計劃的每一步死板的進行,但隻要不出會導致失敗的意外,這些都是讓計劃變的更有趣味的事物。
其實他倒也不是想讓宋嘉竹嫉妒成狂,這是達成目的的一環,面對不同的人格碎片要有不同的應對。
不過從宋嘉竹身上傳來的氣息真是讓他愉悅,這是對方在意他的一種表現,有時候林織都覺得自己很怪異,似乎變成了某種以在意和依賴情緒為食的怪物。
可偏偏他的眼界高,隻喜歡自己有感覺的人,有感覺他才想和對方進一步相處,那樣對方給他的情緒才有價值。
“宋嘉竹,可以了。”
藥酒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林織腳踝那一塊肌膚已經被揉的微微發紅,因為這抹紅的外溢,讓原本的腫脹有些難分辨。
宋嘉竹的視線落在了林織掛著淚滴的睫毛上,在他揉的時候,林織抱了一個抱枕在懷裡捏著,此刻林織的下巴抵在抱枕的上方,漂亮的臉看起來有些可憐。
大概是因為疼痛,林織的聲音裡也帶著一絲顫音。
那雙讓人覺得無辜的眼微微垂著,似乎在因為痛感而懊惱,微微上揚的唇自然地微張,宋嘉竹有些走神,手裡的動作下意識地重了些。
林織短促地痛呼了一聲,抓著抱枕的手驟然收緊。
纖長的手指收攏,指腹淡粉,白皙的手背下青色血管脈絡清晰。
“宋嘉竹,你弄痛我了。”
少年的聲音委屈,眼裡寫滿了控訴。
和體育場那天的眼淚不同,宋嘉竹不再是排斥,而是一種微妙的讓他覺得他其實也很糟糕的情緒。
第42章 學霸的雙面同桌
“小啞巴,你是個騙子。”
林織擦去臉上的淚痕,將手裡的抱枕放到了一旁。
宋嘉竹的視線從他的指尖移開,眸色略深地望著林織在他手邊的腳。
略深一點紅暈染,將腳背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宋嘉竹仍然處於一種失重後暈眩內,耳邊是心髒跳動以及血液奔流的聲音。
他竭力克制著可能會暴露他異狀的不平穩的呼吸,讓自己的呼吸頻率變均勻。
看見這樣的宋嘉竹,林織的眼裡光芒流轉,打算把明天要說的事提前。
“對了,明天換座位……”
林織的這話立刻吸引了宋嘉竹的注意力,那些因心悸而生的躁動被丟到腦後,宋嘉竹看著林織,等他說接下來的話。
“你別選我,何雨晴之前問過我,我要是考得還可以能不能選王綾,好讓她們繼續坐在一起。”
何雨晴的確這麼說過,但也隻是用玩笑的語氣提起,並不是認真地拜託,畢竟他們還有其他一起玩的朋友,讓其他同學選就好了,實在坐不到一起他們也沒關系,隻是當林織是朋友所以才這麼說了一句。
林織本來是打算明天提等著看宋嘉竹的反應,但宋嘉竹提前來了他家,提前讓他們的關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那就不能留到明早再說了。
時機很重要,同樣的一件事,什麼時候說代表的意味截然不同。
宋嘉竹的神色肉眼可見的變得失落起來,那種疑惑又有些難過的情緒,從他微微怔忡的視線裡表露無遺。
顯然他並沒有想到林織會因為別人放棄他,這種情感甚至無關於愛情,隻是並不太深厚的友情。
宋嘉竹想起了考試前一周他被叫去老師辦公室寫的回答,班主任問他要不要換同桌,宋嘉竹給出的答案是:不用,我想繼續和他做同桌。
即使那時候的他還沒有弄清楚他的情緒,也仍然抱有著讓生活回歸平靜和正軌的想法,可在班主任詢問的那一刻,在他寫出答案的那一刻,他還是遵循了內心的想法,將答案進行了更改。
可他忘了這種事情不是他單方面情願就足夠,比如現在,林織想和別人做同桌。
“你怎麼這個表情,難道說你其實很舍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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