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或快速地往裡存了個短號,綠燈出現的時候踩下油門,把手機還給了林織。
“這是我另一個號碼,我在出任務的時候另一個號碼來電會靜音,最多開震動,這個不會,如果遇到要緊的情況,打這個比報警快。”
當然,仇或不希望林織有用上的時候,但總要以防萬一。
仇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林織,正專心看著路況。
車裡沒開燈,外邊的景色飛快地掠過,將他的面龐照的明暗不定。
他沒說什麼好聽的情話,卻更有分量。
人類的感情格外奇怪,有時候‘愛’字之輕,輕到可以隨意對陌生人吐露,有時候卻格外婉轉,寧可用千百字去拓展,也不會訴之於口。
結構早就穩定,不會輕易變形更改的文字承載著情感,多寡由人。
“那我設置成緊急聯系人。”
林織拿著手機眼眸彎彎,立刻將號碼進行設置。
他早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份愛,並且不用想著要給予怎樣的回報。
對於有些人來說,從心底裡接受愛是比愛人更困難的事,但時間可以侵蝕所有,無論是冰川石巖,還是厚重心牆。
仇或應聲,從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可他的嘴角已經忍不住上揚,顯然十分滿意。
林織將他的表情收入眼底,眼裡笑意越發盎然,像是吸食了足夠多養分而越發生機勃勃的花。
林織談起了今天收到的那份禮物,仇或眉毛一挑,問:“怎麼不早說?”
他猛地踩下油門,加快了回林織家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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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被打開的小禮盒還端正地擺放在茶幾上,那張紙條被盒子輕輕壓著。
林織:“我碰的時候都帶了手套,但盒子上面可能會有送貨的人的指紋,你可以帶走讓人檢測一下。”
仇或點頭,看著紙張上的痕跡,也看著那張票據。
現在沒有必要去調14號影院那天的監控,一周已經過了,監控很可能已經覆蓋,再加上兇手的謹慎程度,仇或不覺得他會親自出現去買票,而且這件事工程量太大,沒有必要將時間浪費在這件事上。
仇或打電話給了檢驗科的同事,讓他們過來加個班。
把東西備份後,仇或送人下樓。
“晚上辛苦一下了。”
即使仇或知道查指紋這件事可能也沒什麼結果,但這件事費的功夫比查影院監控好些,哪怕沒有結果,也要去做。
檢驗科的同事點了點頭,拉開了車門,對著仇或擺了擺手。
他這車子還沒發動,就看見仇隊往公寓裡走。
這自然的動作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又好像沒有不對勁。
仇或回到公寓後,林織正在客衛的淋浴間洗澡。
水聲淅淅瀝瀝,仇或站在陽臺前,在晦暗中看著對面的建築,他已經找人去能看見林織家位置的房子進行登記,這是個不小的工程,隻要有心和有設備,可以從上往下俯視。
並不是所有人都在家配合登記,藏在人群裡的兇手就像是魚群裡的魚。
仇或將陽臺的窗簾拉好,打開門進了浴室。
客衛沒有浴缸,採用幹湿分離設計,半磨砂玻璃隔絕空間。
仇或脫了衣服,拉開了玻璃門。
本就不大的淋浴空間因為男人的進入而越發擁擠,空氣似乎被擠壓濃縮,逐漸升溫。
仇或的體型高大,肌肉線條飽滿流暢,並不十分誇張,蘊含著力量感。
這不是錦繡皮囊,上面零星分布著大大小小的疤,看起來最猙獰的一道在肚臍下方,人魚線附近,為他添上幾分危險卻又沉穩可靠的魅力。
仇或接過了林織手上的浴球,自告奮勇地幫他洗後背。
粘稠質地的沐浴液在浴花上起了充分的泡沫,林織貼在了牆壁上,仇或還貼心地用一隻手抵著林織的額頭,以免他撞到頭。
“我買好了票,明天去看電影吧。”
林織的聲音帶著被水霧燻染過的柔,因為壓低而帶著些啞。
泡沫讓擠弄時總是有意無意地擦過,比起洗漱臺前的時光,又多了幾分緊密,讓人有種灼熱的隨時會被入侵的錯覺。
即使明知道林織說這句話是和兇手送來的那張電影票有關,但這種類似於約會的邀約還是讓仇或的心一跳。
“好。”
仇或靠在林織的肩上,從背後環著他,親密如同交頸鴛鴦。
二十多分鍾後,林織被仇或摟著出了浴室。
仇或這人抱人的姿勢很有意思,他不是公主抱,而是託著林織像是託著小孩似的,把人抱在懷裡。
林織懶懶散散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昏昏欲睡地閉著眼任由仇或給他擦頭發。
時間已經將近零點,因為這幾天一直吃藥作息穩定,以至於林織今天還沒吃藥就已經習慣性犯困了。
仇或把他頭發擦的差不多幹的時候,發現青年已經快睡著了。
仇或沒動,打算等林織睡熟一點再從客廳挪窩。
手機震動傳來消息,仇或擁著林織看著信息。
禮物盒上有指紋,內部的電影票上也有,兩個指紋分屬於兩個人,那張打印紙上就沒有,十分幹淨。
指紋在信息庫裡搜索過並沒有符合的數據,這在仇或的意料之內。
他給同事發了句辛苦了,點進了圖庫,放大了打印紙的圖片細節。
和紙張上的字不同,三條豎線的印記是手寫。
可就算是技術再精湛經驗再豐富的字跡鑑定專家,也無法憑借這三條豎線看出什麼。
盯了一會兒後,仇或覺得這三條豎線,也未必是他們之前認定的圖案。
這不像是個倒三角,中間的距離太窄了些,更像是某種印記或者符號。
而且如果是倒三角,兇手不方便在屍體上劃痕,難道不能在紙張上畫出嗎?
“在看什麼,看的好專心。”
聲音傳來時,仇或才發現懷裡的林織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睡眼蒙眬地看著他。
仇或將手機側著放在他的面前說:“這個,我覺得不像是倒三角形,更像是………”
“因為。”
林織聲音裡帶著困倦,接過了仇或的話茬。
他在看見落款的時候就起疑,分析後有了判斷。
“數學裡的符號'因為',通常用圓點表示,但書寫的時候可能做不到標準的圓點,很多人用短豎線也能表達同樣的意思。”
再加上刀刺進人身體的時候,也是扁平的線,如果要用圓形長刺作為武器,比較罕見也比較麻煩。
“這種符號在初高中比較常見,通常運用在幾何初步解析中,或許可以推算出兇手的學歷不高,因為到了大學基本不會出現這種符號,它無法表示其他的數學邏輯,也不是正式的邏輯推導符號。”
在林織的記憶中,'∴'的運用頻率會比'∵'高,但高中之後基本就沒有看到了,數學是個很嚴謹的學科,在很多正式書面上不對這兩個符號做考慮,不提關於它的合理性爭論,數學領域有一個共識,這兩個簡便符號隻能在幾何證明中使用。
兇手以這個作為自己的代表,說明這個符號對他有特別意義,但這種知識基本離開了高中就不會刻意記住,不過這也隻是推算,可能和真想大相徑庭。
青年懶散地說著這些推斷的時候格外迷人,仇或低著頭直勾勾地瞧著他,等人說完了後湊上去親了一口。
青年的唇瓣溫熱柔軟,唇齒間似乎藏匿著誘人深行的馥鬱甜香。
淺嘗輒止後仍然不夠,等到親的林織完全無法從他懷裡起身後,仇或才放過了他,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你推算的有道理。”
事實上警方這邊也認為兇手年紀可能並不大,如果他是個面相老成的成年人,恐怕第二位受害人也不會毫無防備地前去幫助。
不過年紀小和學歷低並不完全等同,如果真的可以判斷兇手受教育程度不高,加上兇手對城市的了解程度,可以勾勒出簡單的身份側寫,對方可能是輟學務工人員,但這樣的人在如寧何其多。
第218章 警官的犯罪嫌疑人
這一次仇或沒走,留在林織家裡過夜。
林織的家裡並沒有仇或尺碼的衣服,仇或的衣服被扔進了洗衣機裡,所以他隻在腰間系了個浴巾。
仇或沒覺得公然遛鳥有什麼不好意思,聽到林織說不想吃藥,幹脆把他抱回了房間裡。
仇或向來是個領域感很強的人,但林織躺在他的身邊他不僅沒有不舒服,甚至還想把人摟緊點。
“我是人,不是沒有感知的娃娃,仇隊你再勒緊點,你就能報案了。”
林織被弄的睡意都消散了些,輕微的痛楚本應該刺激他的神經,但因為對象是仇或,他十分心平氣和,甚至有心情開玩笑。
仇或聞言放了手勁,手掌貼著林織的腰腹,澄清道:“我從來不用娃娃。”
林織默然一瞬:“……我說的不是那種娃娃。”
仇或有些詫異道:“竟然不是嗎?”
林織不自覺握緊了拳,進行深呼吸。
這種熟悉的想要把人一腳踢開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頭頂上方傳來男人的低笑聲,仇或從林織的話裡反應了過來,原來是他理解錯誤,他習慣了青年時不時撩撥他一下,難免想岔了。
“睡吧。”
仇或的手掌輕輕地拍了拍林織,像是哄小孩。
林織知道仇或的睡眠障礙,不過因為他對情人的影響力越來越大,病倒也不用太費心。
聽著懷中青年均勻的呼吸聲,仇或閉上眼梳理著卷宗。
他早就習慣了入睡困難的感覺,不過因為林織在身邊,他並不焦躁,隻不過是晚些睡而已,有人陪在身邊的感覺可和他一個人幹熬不同。
次日六點,仇或睜開了眼。
窗簾緊緊拉著密不透光,仇或眯著眼看著表盤上的時間,心下驚訝。
他不太記得自己什麼時間點入睡,但能感覺到並不痛苦,而且這次至少睡了三個小時以上。
他低頭瞅著林織,確信了這是良藥,雖然不知道理由,但也沒必要知道。
林織的洗衣機有洗烘一體的功能,他昨天的衣服已經洗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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