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夏熾口供交代的痛快,案子很快移交檢察院,這種缺乏同理心的反社會分子死刑無疑,不日將會注射行刑。
在快要執行的前一天,夏熾的情緒又劇烈起來,人總是不能坦然地接受死亡,即使做了再多都心理準備,可臨到了的時候,又不免恐懼掙扎。
她又要求見林織,說她還有沒說完的話。
林織接到電話,去見了她一面,也聽完了她的話。
臨走之前,他說:“其實你的故事並不如何,我不打算書寫。”
林織從來不是一個很心善的人,他會用最平常最溫和的語氣,擊潰一個人的心防,他不會憐憫,也不會動搖。
因為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故事被流傳下去就是夏熾的心願,她希望自己以這種方式揚名,所以她才會交代的那麼痛快,可林織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如願。
請他作為工具需要付出昂貴的酬金,而夏熾的身上沒有讓他覺得有價值的地方。
牢獄之內的人再怎麼瘋狂,林織也不在意,將人拋在身後。
不過出於某種有始有終的想法,林織還是敲了一段文字放在了帖子裡。
在兇殺案備受關注的時候,這個帖子被瘋狂轉發收藏,如今告破了,還是有很多人好奇,所以在帖子更新的一瞬間,很多人湧了進來,隻是讓他們驚訝的是,更新的內容和上一章並不銜接,更接近於兇手被捕後的內心獨白。
夏熾從有記憶起,就和爺爺奶奶生活在鄉下,父母給她取名為熾,希望她一生光明燦爛,為了她的光明,這對夫妻離開家鄉去了大城市拼搏,和孩子的距離遠了,他們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們的孩子本性就和光明違背。
熾這個字對於上了年紀的老人來說很難念,他們的方言發音不準,所以爺爺奶奶給夏熾起了個好養活的名字,以免出生過於瘦弱的她夭折。
爺爺奶奶叫她土妞,在小土妞的世界裡快樂很簡單,抓隻兔子殺隻鳥兒,看著它們一點點失去呼吸,讓她有種滿足感。
奶奶在她六歲的時候去世,她和爺爺相依為命,爺爺很寵愛她,哪怕看見她把家裡養的雞都殺死了,也會誇她厲害膽大,以後不會受欺負,知道她對殺豬感興趣,就帶著她去看,告訴她技巧。
知道她長大了想去殺豬,爺爺也會笑眯眯地誇獎她繼承了他的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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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時候,爺爺也去世了,和奶奶一起躺在了小小的墳包裡。
夏熾被父母接去了市裡,大城市很寬闊,卻不自由,她沒法去抓兔子抓魚,她偷偷弄死了一隻老鼠,還要被媽媽訓斥。
夏熾不喜歡這裡,可她沒地方去,父母也不會離開這裡,因為他們努力了好久,才得到小小的房子。
夏熾的學習不太好,在村裡就不怎麼樣,大城市更復雜,她很快成為了末流,她不愛和這裡的人說話,隻是四處看著,想從沒什麼新鮮感的日子裡找到點樂趣。
很快,她被霸凌了,隻是開始的她不知道那是霸凌,不過是作業和書本被丟了,她樂的自在,被堵在廁所裡說了幾句鄉下來的她也沒什麼所謂,這本來就是事實。
帶頭霸凌她的女孩叫陸巧晴,她喊她土妞,這是嘲笑,夏熾知道,但是這是個久違的稱呼,除了已經去世的爺爺奶奶,沒有人會這麼叫她了,所以即使是譏諷,夏熾也沒有回應,安靜地聽她一聲一聲地喊她‘土妞’。
夏熾並不覺得她們是什麼威脅,殺她們或許和殺雞一樣輕松吧。
讀書和屠宰相比很難,所以後來她輟學了,她再一次離這個稱呼遠去,後來她找到了陸巧晴,可是被羞辱的她,已經沒了當初囂張的氣焰,她叫她小夏,不叫她土妞了。
可即使如此,在最後關頭無處可去的時候,她還是來了這裡。
故鄉離她太遠,既然回不去熟悉的墳茔前,那就回到她能成為‘土妞’的地方。
…………
林織編輯好了主頁,返回了之前的帖子,不在意其中的回復,移動著鼠標。
手機傳來振動,是仇或發的消息。
【我在樓下了。】
今天灰犬的案子了解,他們決定去祭拜仇或的父母。
林織將帖子點擊刪除,關上了電腦出門。
仇或在車前等他,寬肩窄腰很是惹眼。
仇或一邊開車一邊問:“晚上回來想吃什麼?”
此時如寧已經步入了初秋,微微泛黃的葉子從枝頭被吹進開著的車窗裡。
林織伸手接過,聽見了腦海裡系統的聲音。
【滯留時間已結束,即將脫離。】
在七天前,林織就已經收到了任務完成的消息。
林織輕聲道:“都可以。”
因為我們很快會再次相遇。
系統空間裡,01看著消散融入的碎片,莫名有種奇怪的念頭。
治療越來越順利了,這個世界的感覺尤其明顯。
就好像,他隻是在等待著他的到來。
01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麼這麼想,他當然是在等著他的到來呀。
第247章 師徒的共有情劫
林織在還沒睜開眼前就感受到一陣痛楚,仿佛有一團氣流在他的腹部衝撞,不斷外溢蔓延到四肢百骸,氣流所到之處都泛起疼痛。
這種感覺和他曾經感受過的妖力和內力相似,但又有所不同,讓他不知如何控制。
還好很快01就在他腦海裡展開了一張經絡圖,並且用箭頭表明了運氣的方式。
林織運氣了幾個周天,體內的那股淡紅色氣流才停止暴動,安分地回歸了丹田內。
林織這才睜開眼,看清了屋內的擺設。
紅木桌,遠山屏,古色古香的擺設表明了他所處的時代。
林織用帕子擦去了額頭的薄汗,又倒了一壺冷茶送入口中,回應了01的關切,才接受起這個世界的信息。
和他預設的有些出入,但也在意料之內。
這是一個有著修真者,可以求道成仙的世界。
這次的愛人碎片叫做庭砚,出生於一個沒落的修真世家。
在靈氣被發現的伊始,修真世家快速冒頭並且進入強勢期,以世家的力量來篩選子弟,並且堆積大量的資源培養,讓他們在前期很有話語權。
可隨著門派的興起,以及修真域和凡人域的逐漸分離,讓世家開始衰落。
世家的資源是有傾向性的,並且也是有限的,隻會傾注在天才身上。
即使是毫無修真資質的普通人也想要去仙山上求一求機緣,更別說是那些小有資質的子弟,在被忽視的情況下,血緣羈絆也不能夠阻止他們另投別處,更別說斬斷塵緣就是邁入修仙漫漫路的第一步。
更別說就算是被資源傾注的天才,也要被送入大門大派培養,於是乎門派勢力順理成章凌駕於世家之上,在庭砚出生時,修真世家也不剩幾個了。
即使如此,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作為這一輩出生最有天賦的人,庭砚得到了所有的資源,而他也沒有辜負族人的期望,七歲引氣入體,十三歲築基。
這種程度放在整個修真界都很少見,不是萬裡挑一而是百萬裡挑一,修真者本身有沒有百萬還值得商榷。
程度堪比現代社會七歲讀完高中,十三歲考上研究生。
就當庭家人滿心歡喜想著把庭砚送入哪個門派培養時,災禍先一步到來。
邪修覬覦庭砚的可塑力,想要把他煉制成自己的傀儡。
庭家滿門被屠,庭砚做出了一個讓人驚詫的舉動,他用真氣自爆,毀了剛築成的根基。
邪修先是憤恨後是惋惜,畢竟能這麼無師自通地領悟自毀的修士也少有。
這場慘案引來了歸一宗的注視,身為修真界較為強勢的門派,庭家沒少往裡送東西疏通關系,這次遭遇危機他們也第一時間求援,可終究是晚了。
與庭家有交的歸一宗的掌事不忍,將庭砚帶回門派中養傷。
出於某種憐惜被抹殺的天才之心,歸一宗丹峰長老親自出手醫治,保住了庭砚的性命,但因為後遺症過重,庭砚身體落下了病根,行動稍微劇烈一些就可能咳血。
所有人覺得他這一生可能就這樣了,不僅與修仙無緣,因為病重的軀體,可能一生就如朝露轉瞬即逝。
但就像他展現出的令人驚愕的天賦那樣,他也表現出了令人詫異的頑強,在內府破碎的情況下,他再度引氣入體。
這一點隻要他的靈根還在就沒有問題,但在內府不穩的情況下,他又一次飛速築基,這就讓人驚駭了。
他拖著病體跨過九百九十九階登仙梯,成為了歸一宗少數幾個登頂的人之一,要知道其他的幾個都是老祖宗老妖怪了,活著的時候是傳奇,消散了是死的傳奇。
在所有人覺得他要修符或陣或丹的情況下,他又一次出乎人的意料,拜入了劍峰門下。
他以病殃殃的身體練劍,大家都擔心他哪一天就這麼挺不過去了,事實上他也多次犯了咳疾,數次昏迷。
每次大家都覺得他要死的時候,他還頑強的活著,就是每過一次雷劫,丹峰長老都要守個十天半個月。
就這樣大家麻木地看著他從金丹到元嬰再到化神老祖,成為歸一宗最年輕的長老,劍峰的第一人,到現在,庭砚還是病殃殃的。
但因為他的病弱而忽視他的危險的人,都已經成為了他的劍下亡魂,而他也早就找到了當初滅他滿門的邪修,丟入了蝕骨深淵。
當信息梳理到這裡時,林織停頓了一下。
既然已經報仇,那說明這件事情就不再是他的心結,難道他這一次要達成的醫學奇跡是讓病殃殃的男人恢復如初?
這讓林織頗覺奇怪,從現有的資料來看歸一宗對庭砚一定很重視,在他身上用的珍奇之藥肯定不少,而庭砚自身已到化神之境,他都沒辦法做到的,他用愛估計也辦不成。
不過接著往下看,林織就明白了。
事情出乎意料的有意思,讓林織唇角輕翹。
庭砚的境界已到化神後期,隻要邁過跟前的坎,就能步入合體期,修真世界的境界之差,不可謂不大,而庭砚卻遲遲未能突破。
庭砚劫難皆過,唯剩情劫。
結合背景來看,渡情劫就是一個入世再出世的過程。
之所以被稱為劫難,說明它是一定要被跨過的。
情劫對於很多修真者來說都不是很困難的事,真心的愛上一個人再放下足矣,要的就是看破紅塵,讓情之一字不成為悟道路上的羈絆。
可庭砚沒有動過情,自然也沒有勘破紅塵的路徑。
庭砚不願太麻煩地去尋找自己的情劫之人,他幹脆分離了自己他主愛恨的一魂一魄,將它塑造成獨立個體,和身外化身相似又不同,讓他負責渡情劫。
等到分魂歷劫成功,他再收回魂魄。
這種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極難,而且具有極大的風險,對身體和心境都有一定的衝擊,再說了正常人也做不出把自己的魂魄分出去的行為。
現在庭砚已經把他的分魂放下山,分魂不日會前往歸一宗進行靈根檢測,拜入山門。
系統給的資料到這裡就已經林織梳理的差不多了,林織又倒了一杯水,沒著急喝,抿了一口慢慢地咽下去。
“庭砚要把他的分魂收回去,用什麼方式?殺死他,吞噬他?”
聽著宿主饒有興趣地提問,01沉默了一瞬,怎麼感覺宿主不僅不覺得棘手,還在看熱鬧呢?
01:【理論上來說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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