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的聲音輕柔,落在身前人的耳中,卻無異於晴天霹靂,以至於他平靜的姿態,都讓人忍不住心裡寒涼。
林織輕嘆:“師叔,為何修為進階了,手還是這麼冷呢?”
“你……”
庭砚眼眸晦澀,內裡情緒濃鬱到如同化不開的墨,好似千言萬語在其中,又堵在喉嚨裡,不知如何言說。
“師叔,別用這幅樣貌了,倒讓我頗為不適應。”
林織將手從庭砚的手中抽出,溫和的笑靨落在庭砚眼中,無異於冰冷刺骨的劍。
不過瞬間,少年的身體如影子般淡化消失,庭砚出現在林織的眼前。
這出神入化的手段讓林織瞧得有趣,因而他聲音裡帶著些笑意地說:“師叔是否想問我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倒也是想起了一些東西,何況在師叔渡劫期間,我根本無法聯系到師弟。”
“不過想想,其實也不讓人太過驚訝,有些許瞬間,你們給我的感覺如出一轍。”
“我師父說過,你情劫未過因而境界止步不前,難怪師弟一見我便那麼歡喜,想來我就是他的,不,你的情劫了。”
林織笑盈盈:“師叔,如今你順利渡劫,我怎能不恭賀。”
任鶴波有沒有提過這一點不重要,反正也不會有人去求證。
“我並非……”
庭砚望著林織有些急促的想解釋,那消減了些許病色的眉眼有些黯然。
他不知如何辨明,他不是想利用林織,可事實看起來好像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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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砚緩了一會兒,姿態鄭重地開口:“我不是想要利用你,他對你說的那些話,對你的心意都是真的,於我而言,亦是如此。”
他是我的愛恨之魂,他是我的心。
林織的唇自然上揚著,可眼裡的笑意卻淡了些,他說:“師叔的心意我自是明白,您對我一向很好,再如今,我也離不得您,師叔不必擔心我會怨恨,我可是喜出望外的很。”
是了,說過‘大道在前情愛事小’的青年,自然在知道真相後分得清利害。
庭砚見他這般,心口像是塞了棉花。
明明這就是他要的,卻又讓他怔忪。
01不解:【宿主,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你也喜歡他呀,這樣不就甜甜HE了嗎?】
林織解答道:【表達的時候,他人相信與否,也很重要。】
林織倒是可以說,但也要看庭砚信不信。
在庭砚心裡,他隻喜歡元止,不喜歡他。
所以就算他對庭砚表達喜愛,庭砚也會覺得他是不得不那麼做,那他幹脆將‘不得不’直白表現出來。
當然,這些都是他可以為之的結果,隻要他想,他可以避開這種情況,但沒必要避開。
林織眉眼含笑,他從不介意成為別人的工具,但他需要收利息,即使愛人不是有意折騰成這樣,但是用了他,可沒那麼輕松的就能享受成果。
他根本不打算在愛人面前遮掩本性,在他的巢穴裡,他何必偽裝。
外人不知他們之間的變故,在歸一宗的人看來,僅僅隻是元止師弟閉關的時間變長了,他依舊和林師弟關系很要好,隻是他們不知道,林織去無間山不是找元止,而是尋小師叔。
他們自然更不會知道,漫天風雪裡赤月的灼熱和難分難舍的湿潤糾纏。
林織懶洋洋地躺在玉床上,庭砚的靈力磅礴,總能把他喂的很撐。
庭砚對他極好,不僅僅是予取予求,更多時候是長者的縱容與溺愛。
可也因為如此,他從沒有少年人那樣的直白。
他不會像元止那樣問他,師兄也喜歡我嗎,他隻會在動情時眼眸情態如雪融,情意化為潺潺溪流流淌在人的周身,含蓄無聲。
為了他的身體,庭砚特地闢了一塊地方引了活泉,不是底下寒潭的受凍,略高的溫度能將人身體泡軟。
情迷時林織似乎看見了庭砚面上出現了不符合他性情的直白歡喜,直到聽見他口中呢喃著‘師兄’,才發現不是錯覺。
“阿止?”
第278章 師徒的共有情劫
林織的聲音並不是歡喜,而是帶著些詫異。
他向來想的深,擔心這是不是融合的不順利所以才出現這樣的狀況。
庭砚的眼眸幽深,在不算明亮的光下淺色的瞳孔似乎變為烏黑,一如元止凝望他時的模樣。
他似乎沒有聽見林織的聲音,在林織的臉側啄吻,溫熱的泉水隨著他的動作起伏,燙的驚人。
林織眉頭微挑,這是元止的習慣,如同巡視領地的少狼王,恨不得把他全身上下都親個遍才好。
庭砚卻不這樣,他更為內斂,在彼此都有意識較為清醒的時候,他多會親吻他的額頭臉側,在迷蒙後他才會展露溫和皮相下的控制欲,慢條斯理地與他纏繞。
“阿止?是你嗎?”
林織捧著青年的面頰,柔軟的眼眸像是藏匿著情緒的汪洋,讓人能夠輕易溺斃於其中。
溫泉的水汽彌漫,附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凝結為水珠落下。
林織沒有聽見回應,隻是握著他腰腹的手將他朝著水面之下按壓,漣漪擴散的極大。
小師叔清俊的面容上帶著些沉迷的失神,按理來說,合體期的大能絕不會出現這樣失神的全憑本能掌控的狀況,除非他此刻的意識模糊,恐怕連自己到底是誰也不甚明了。
不太像是兩種意識共生,而是在庭砚完全沉浸時那些隱於他思緒島嶼下的意志,憑借歡喜與戀慕得到了身體的掌控權。
元止是庭砚的一部分,他永遠不會消失,隻是如今恐怕也不記得自己曾經有過‘元止’這個名字,按照渴求的意願行動,所以才會呢喃出那句‘師兄’。
瞧瞧,多惹人憐愛,世界沒了小狗可怎麼轉動呢。
林織親著愛人的唇,眼尾被熱意燻染出飛霞似的紅。
有了這件事後,林織對庭砚的觀察更仔細了,發現在很多時候,庭砚的行為舉止裡還帶著點元止的痕跡,不過那種行為模式並不是貫徹始終的,依舊有著庭砚的個人風格。
通常在舔吻後元止會極為直接的掠奪,但庭砚就會溫和的侵吞,在迷迷糊糊的時候,林織時常有兩個人交替的奇異錯覺。
修真域的歲月漫長,時常讓人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01有動畫片看,也知道宿主心裡有成算,並不焦慮為什麼任務還沒結束。
林織也不著急,慢慢收網。
他在不斷吸收庭砚的靈力裡,修為增進的很快。
庭砚有些擔心他這樣底子會太薄,在雷劫時會吃虧,還特地進行了控制。
隻是修為越高合歡宗的咒術發作就會越頻繁,發作的越頻繁林織吸收的靈力就越多,修為就越高,簡直就像是不可調和的矛盾循環。
這讓庭砚不太高興,心情不暢的時候便會殺幾個合歡宗的邪修來平復怒火。
要不是那合歡宗的宗主行跡太過隱秘,庭砚早就下手了。
衣上沒有染上任何塵埃,庭砚的心情卻沒有好轉多少。
他回了無間山,沒有第一時間回洞府,林織如今在雲霧山也不在他這裡,步履便不必匆忙。
他的視線落在了從前洞府露臺的樹上,看著上面的千心藤,唇瓣輕抿。
這棵不該長在這裡的樹,如今依舊枝繁葉茂。
他看得出來,在這段時日裡,林織依舊會定時給千心藤輸送靈力,好讓它維持這棵樹的生長。
庭砚如果要拔掉它可謂輕而易舉,讓它凍死枯死也隻是他轉念之間的事,可他拔了這棵樹,就能把元止從林織心裡抹去嗎?怕是不能。
而這一切又要怪誰,不過是他自作自受。
庭砚收回視線,輕蹙的眉眼間帶上些許愁緒。
他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林織並未責怪他也沒有排斥他,但庭砚知道不一樣,林織和元止相處,就是和他相處不一樣,他不止看見過,也曾用元止的身體切實感受過。
林織待元止那般溫柔,對他卻始終親近不足,他們相處之間始終隔著一層什麼,讓他心尖發悶舌尖發苦。
而他隻是忍著,從不點破。
直到有一日,在親密交纏時,林織喚了旁人的姓名。
阿止。
阿止!
為何總是他!為何就是忘不了他!
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的分魂,那是我的一半,你明明知道那也是我,為什麼不能愛上我呢?
這些山崩海嘯般的情緒海浪滔天般在庭砚的眼眸中翻滾,但他依舊沒有質問出聲,他隻是握著林織的手腕,冰雕雪琢般的眉眼透著些沉冷。
氣氛因此顯得有些冷凝,覆在過高體溫上因為合歡而產生的薄汗都變得黏膩。
林織並沒有畏懼,甚至也沒有心虛,如以往那般同庭砚相望。
隻是柔軟笑眼如刀,刮的人生疼。
庭砚的聲音有些沙啞:“你給千心藤注入了十一次靈力。”
“你沒摘下那顆傳訊珠,還收走了那支發簪。”
“若是有可能,你是否寧願他取代我?”
家中未出事前,庭砚是世家公子,出事後他是歸一宗劍峰峰主首徒,是當之無愧的天才,是驚才絕豔的劍尊,又身為小師叔,身為年長者,他有他的內斂與驕傲,無法直白地詢問林織是否真的沒有一點愛他。
他隻會問,你是否寧願他取代我?
短短幾個字,便將他的血淚哀痛凝到極致,甚至彰顯些許狼狽。
庭砚的手很冰,哪怕在暖泉裡也沒有柔化分毫。
於林織而言,這種溫度算是有些久違了,自從庭砚渡劫後,他便會注意著體溫以免冷到他,所以身上時常是暖的。
在這種冰冷裡,小幅度的輕顫也能讓人察覺的分明。
庭砚淺色的眼眸裡帶上血絲,被水汽暈染仿佛隨時可以落下淚,即使身體大好,他的病氣也沒完全散去,兩相糅合,帶著克制隱忍的悲戚。
如果說元止的可憐是讓人想要立刻親親摸摸進行安撫,庭砚的痛楚便是讓人看的心裡絲絲酸麻上湧,想輕嘆著靠近。
林織沒有很快言語,這種安靜如同信號,讓庭砚心中澀然。
果真如此,可就算明白,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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