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亨特仰起頭來,“如果是一個真心等我回家的女人……一個無論我成功還是失敗都會等待著我的女人……也許我用一生都換不到。”
“亨特。”
“嗯?”
夜風拂過他的臉頰,撩起他的發絲,他忽然覺得人生就這樣愜意,也很好。
“你真純情。”
“純情什麼鬼啊!”亨特翻了個大白眼。
朋友,你知道用你這樣的聲音說我純情什麼的,就好像來自上帝的嘲笑。
“我會在終點等你,無論你成功還是失敗。你會願意用一生來換我嗎?”溫斯頓無論聲音還是表情,都是那麼淡然。
好像在闲話家常。
亨特側著臉,看著他在路燈之下忽明忽暗的俊挺面容,笑了起來。
“好啊,我用一生來換你。不過你得會做墨西哥芝士卷餅,滾床單的時候一定要主動讓我開心,三十五歲之後身材也不能走樣,還要給我生個小小亨特。”
“前面三樣沒有問題。最後一個,我會想想辦法。”溫斯頓打過方向盤,駛入一個小巷子。
這個回答讓亨特笑得更開心了。
“喂,範恩·溫斯頓……你真的是上天給我的禮物。”
“嗯?”
“你那樣高高在上,卻願意和我做朋友,用別人都不相信的話來哄我開心,雖然……都是冷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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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說冷笑話。”
車子在一個倉庫酒吧停了下來。
溫斯頓的手撐在亨特的椅背上,看向他:“隻要你……永遠不會開著車撞到什麼該死的電線杆把自己玩完,我可以永遠哄著你。”
亨特的心髒在那一刻像是被拖進了對方的眼睛裡。
那是一種瘋狂的執著,卻一閃而過。
就像一場危險的預兆。
就算被摧毀,亨特發現自己根本不想清醒。
因為溫斯頓是他有生之年,第一個對他說“永遠”的人。
“下車。”溫斯頓打開了車門,長腿邁了出去。
亨特醒過神來。
這個倉庫酒吧,從外面看一點都不顯眼,甚至還有幾分破舊的味道。
但是當他們走進去的時候,亨特才知道什麼叫做別有洞天。
昏暗的燈光富有神秘感,但卻並不萎靡。
吧臺上的酒保正在調酒,他的動作並不花哨,但無論手腕的弧度還是甩杯的動作都瀟灑暢意。
酒吧裡的客人並不多,但是從倉庫外停著的那些豪車看來,這裡的客人都不是一般人。
有的兩三個坐在一起聊著天,有的依偎在一起私語,有的則擁抱著彼此,緩慢地隨著藍調的節奏搖擺著。
溫斯頓隻是一走進來,就再度成為目光的焦點。
這裡的氣氛比之前的酒吧要更安靜,而這樣的安靜中隱隱流淌著一絲曖昧,就連空氣中的酒精氣味,都格外不同,仿佛是被壓抑的渴望,從縫隙之間傾瀉而出。
酒保對著溫斯頓笑了笑:“真難得,你帶了朋友來。”
溫斯頓隻是用手敲了敲桌面:“來一杯DARK NIGHT。”
作者有話要說: 鹹蛋時間:
溫斯頓:我可以保證給你做墨西哥芝士卷餅,滾床單的時候一定要主動讓你開心,三十五歲之後身材也絕不走樣,隨著科技進步,你想要個小亨特也可以,不過你來生。
亨特:……可是我不想要你!
溫斯頓:我和永動機,你自己選一個。
亨特:你和永動機有毛線區別!
第15章 YOU RULE ME
“DARK NIGHT?”酒保笑了笑,“太清淡了,不是嗎?”
“不是給我,是給他。我今天開了車。”
亨特趕緊搖了搖手:“我不喝酒,你知道的……”
這會讓他想起父親最後為酒而失去自我的樣子。
“亨特,你和他不一樣。”溫斯頓開口道。
“什麼?”
“你不會被失敗摧毀,不會喪失自我。掌控你的永遠是你的大腦,而不是酒精。”
亨特看著被送到自己面前的冰藍色液體,它就像是溫斯頓眼睛的顏色,帶著某種讓人難以拒絕的吸引力。
“所謂的自制力,並不僅僅是指你從不去碰某樣東西,而是指即便身陷其中,你還是你自己。況且,我會一直看著你。”
亨特是有點驚訝的。他很清楚作為頂尖賽車手,溫斯頓一定有很強的自制力,他必須管理好自己的身體,以最佳的狀態和反應力操控賽車。所以比起嘗試飲酒,溫斯頓應該會更傾向於勸告他不要飲酒。
他看著面前的液體,其實亨特一直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自己在心底深處恐懼酒精,卻又要像其他年輕人一樣,擺出期待自己可以飲酒耍帥裝成年人的樣子。
這個東西奪走了他的父親,他的家庭。但其實溫斯頓說的很對,真正奪走這一切的並不是酒精,而是父親不肯面對失敗的心。
亨特抬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並沒有嗆口的味道,相反清涼的感覺沿著味蕾滲入每一個細胞,身體逐漸變得輕松起來。
“我覺得它的口感很輕柔,一點都不DARK!”亨特覺得自己就快愛上這個味道了。
“它就像DARK NIGHT,讓你沉浸在安靜寧和的舒適感中,醒不過神來,直到被深夜吞沒。”
溫斯頓的聲音淺淡卻柔和,像是一根又一根的羽毛不厭其煩地掠過亨特的心髒。
亨特發現,自己喜歡聽溫斯頓說話。非常喜歡。
“我還能再要一杯嗎?”亨特看向酒保。
酒保卻笑著看向溫斯頓。
“給他一杯LIP ON FINGER。”溫斯頓開口。
酒保的手和胳膊再度搖晃了起來,沒多久,一杯淺粉色的酒推到了亨特的面前。
“喂,這是粉色的?你確定這不是給女士的?”亨特好笑地看向溫斯頓的方向。
“試一試看。”溫斯頓側了側臉。
好吧,是你強烈推薦的,我就試一試。
千萬別是哄女孩子的小甜酒啊。
亨特抿了一口,眼睛睜大,然後捂住自己的嘴巴:“喔——”
“怎麼樣?”溫斯頓側著身,撐著下巴,半垂著眼簾看著他。
亨特愣了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溫斯頓露出這樣闲適的表情,他眉眼間的慵懶,像是一根根的手指,輕輕地按壓在他的神經上。當他想要拽住它們的時候,它們卻早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嘴唇有點麻麻的。舌頭像是被卷了一下……”
“所以,它的名字是LIP ON FINGER。”溫斯頓說。
亨特側過臉,仔細看了看那杯粉色液體,然後抬頭對酒保露出了敬佩的眼神。
這一杯之後,亨特好奇地看向溫斯頓,似乎在想不知道他下一杯會給自己點什麼。
“CRAZY DESIRE。”溫斯頓輕聲道。
酒保露出略微訝異的表情:“你確定?”
“嗯。”
亨特有點好奇地看向酒保:“怎麼了?”
“沒什麼。”酒保用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下距離,“CRAZY DESIRE比之前的那兩杯酒,烈了一點點。”
“一點點?”這個酒的名字聽起來就很強勁。
通常酒保的一點點可能意味著另一個臺階。
“真的隻是一點點。”
酒保的動作爽利而帥氣,亨特仰著頭看著,如同魔術一般,一杯底部血紅色,上層漂著金色的液體配置了出來,推到了亨特的面前。
“我不會嗆出來吧?”
酒保笑著搖了搖頭:“你會愛上這個味道。”
亨特期待了起來,他舔了舔嘴唇。
“嘿,最好一口喝下去。”酒保提醒道。
“一口?”亨特看了一眼溫斯頓的方向。
對方頷首。
“我會看住你。”
你會看住我。
不會讓我沉淪在不屬於我的世界。
亨特低下頭來一笑。
“其實我們沒見過幾面,手指頭都能數出來次數。”
“所以呢?”
“但是好奇怪……你讓我有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即便是將我送上卡丁車的父親,也從沒有讓我這麼相信。
“那就答應我,任何你覺得危險但是卻一定要做的事情,一定要跟我在一起。”
“哈哈。”亨特笑了,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幾秒鍾後,如同爆炸一般的力量在唇齒間激蕩,在他的身體裡囂張地徘徊著,衝入大腦的深處,一陣暈眩之後,每一個細胞都輕松了起來。
“喔——”亨特發出一聲驚訝的嘆息。
“感覺怎麼樣?”酒保笑著問。
“感覺太好了!”亨特對這家酒吧的好感度爆棚,“還有什麼有意思的嗎?”
“小鬼,你悠著點。”酒保笑道。
“喂,我很不喜歡別人叫我小鬼。”
“你肯定比我年紀小,被叫小鬼說明你還年輕。等你到我這個年紀,有人叫你一聲小鬼,你會覺得世界很美好。”
“那到底還有什麼別的有意思的沒有啊?”亨特此刻興致高昂。
酒保看向溫斯頓:“給他再來杯什麼?”
“YOU RULE ME。”
不知道為什麼,溫斯頓的聲音就像是在自己的腦海中流動著,怎麼倒,也倒不出去。
“YOU RULE ME?”酒保一臉“真的沒問題嗎”的表情。
“嗯。”
“好。”
於是亨特再度欣賞到酒保近乎藝術的調酒動作。有亨特這樣認真的觀眾,酒保的臉上也掛著笑容。
這是最後一杯酒,它的顏色斑斓,緩慢地沉澱,變成了透明的暗紅色。
“也需要一口喝掉嗎?”
“不用,慢慢來。”酒保眨著眼睛笑了笑。
他的笑容讓亨特的耳朵莫名紅了起來。
溫斯頓朝酒保揚了揚下巴,對方傾下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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