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你這麼自戀。”亨特看向窗外的泰晤士河。
“讓我這麼自戀的,難道不是你嗎?”
“……我以為自己離你越來越近,但是你打敗了大白鯊夏爾,我卻從第六名掉到了第九。好像越來越遠了。”
“可我卻希望在賽道上,你越努力追逐,就離我越遠。”
“為什麼!”亨特有點生氣地回過頭來,這才發現溫斯頓竟然一直看著自己。
“因為我想永遠被你追逐。”溫斯頓的聲音很輕,好像一碰就會碎。
亨特發現自己很害怕這個男人用這樣語調說話,仿佛還沒有開始較量……自己就已經一敗塗地。
他暗自吸了一口氣,別過頭去。
摩天輪不知不覺到達頂點,河水與天空交織,分不清界限。
一切都很渺小,世界卻無限寬廣。
“嘿,溫斯頓……我和你到達頂點了,這麼有紀念意義的時刻,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麼,讓我印象深刻?”亨特半開玩笑地說。
“那麼你想聽什麼?”
“你不是伊頓公學畢業的嘛?來點兒有貴族氣質的?”亨特露出大大的笑臉。
溫斯頓並沒有開口,亨特也不覺得遺憾。
畢竟這家伙能陪著自己坐摩天輪,已經是個奇跡了。
當摩天輪開始下降的時候,微涼的聲音撥開遊客們的交談聲,來到亨特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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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有天國的錦緞,以金銀色的光線織就,蔚藍的、灰蒙的、漆黑的錦緞,變換著黑夜、晨昏與白晝。我將用這錦緞鋪展在你的腳下。”
溫斯頓的聲音很近,又很遠。
亨特訝異地轉過身來。
他在念一首詩,隻是因為自己開玩笑要他展現一點貴族氣質。
亨特一直以為,如果真有人念詩給自己,他一定會覺得又矯情又好笑,可偏偏對方是溫斯頓。
他是那樣淡然的表情,沒有想過要取悅誰,隻是因為亨特要他做,他便做了。
在他的聲音裡,泰晤士河與天空仿佛真的成為隻屬於亨特的錦緞。
“可我除了夢一無所有……就把我的夢鋪展在你的腳下。”
溫斯頓微微傾向亨特的方向,亨特想要挪開自己的視線,可那雙眼睛的視線所及之處都是溫斯頓的領域,無論如何逃避,他都身在其中。
那裡面有太多他理解不了的東西。
太深,太廣……也太遠。
“輕一點,亨特。因為我的夢承託在你的腳下。”
就像一聲萬般不舍的嘆息。
亨特第一次產生了這種奇特的感覺——他行走在範恩·溫斯頓眼底的國度裡,每一步都被對方小心翼翼地仰望拱託著,直到走入最深處。
當一個孩子發出聲音,才讓他驟然回過神來。
“喂……這是什麼?誰寫的?”
“這是什麼重要嗎?反正告訴你是誰寫的,你也不知道那是誰。”溫斯頓淡聲道。
“不說就不說唄。”亨特不滿地請哼一聲。
然後他才發現,對面的兩個女大學生正捂著嘴偷笑著看著他們。
亨特將自己的手機交給對方:“嘿,能我和我的朋友合個影嗎?”
“當然可以!”
亨特比著剪刀手,用胳膊撞了撞一旁的溫斯頓,“你可千萬別一副倫敦眼就要倒下來的表情。”
意思是給個面子好歹笑一笑。
就在對方快要按下快門的時候,亨特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摟住了。他下意識看向旁邊的男人,發現對方竟然真的笑了。
快門聲響起,亨特這才反應過來。
溫斯頓的手已經放下來了,他向著對面微傾,說了聲“謝謝”,將亨特的手機拿了回來。
他看了一眼照片,還給了亨特:“你應該滿意了。”
亨特低頭一看,發現被照到的畫面竟然是溫斯頓單手摟住自己,淺笑著看著鏡頭,而自己看著溫斯頓側臉的畫面。
太他媽的含情脈脈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多麼地愛著這個大多數時候冷冰冰的家伙,什麼歲月靜好,但求永久。
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我要刪了重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你有一腿呢!”
“要照你自己重照。”溫斯頓涼涼地說。
亨特的手指點在“刪除”上,猶豫了三秒鍾,還是算了吧……
雖然自己的表情太讓人雞皮疙瘩紛紛落,但溫斯頓的微笑說不定隻有他有呢?
給媒體還能賣個好價錢!
“你要是敢盤算賣我的照片,我就把小亨特扯下來。”
臥草!你怎麼知道我腦子裡在想什麼?
亨特睜圓了眼睛。
“看來你還真的打算賣。”溫斯頓的眉梢似乎有要挑起的趨勢。
“怎麼可能!我隻是奇怪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你曾經幹過這樣的事。”
“曾經?你該又不會是指上輩子吧?”
“嗯。”
“好吧,上輩子我一定很蠢。”
當摩天輪轉了一整圈,他們回到了地面,兩人跟著其他遊人們一起出來。
亨特笑著問:“那倫敦塔我們還去不去?”
“都去了,明年大獎賽你想去哪裡?”
這句話莫名讓亨特的心情好起來。
它意味著溫斯頓認為明年亨特還在一級方程式,而且他會陪他去想去的地方。
兩人就這樣行走在倫敦的街頭,偶爾會見到一些景點。
午餐是溫斯頓選的餐廳。
亨特以為這家伙逼格那麼高,去的餐廳肯定高大上,但沒想到他隻是帶他去了一個街角的小餐館。
從靠窗的位置正好是一排古舊的店鋪,哥特式教堂的尖頂湧向天空。
亨特一邊撐著下巴一邊看著窗外:“選這裡是因為景色嗎?”
“是因為這裡的牛排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溫斯頓回答。
“咦?我還以為你更喜歡那些米其林星級餐廳?”
好吃是好吃,就是規矩太多,少了點隨性的自由感。
“還有,我喜歡看你坐在明亮的位置。”
這樣的話,其他男人說出來會有幾分矯情和好笑,但就像隨口念一首詩,溫斯頓說出來卻理所當然。
作者有話要說: 鹹蛋時間:
亨特:話說,如果我真的把你照片賣了,你真的會把小亨特扯下來?
溫斯頓:上輩子你也那麼幹了,它不是還好好地掛在那裡嗎?
亨特:嚇死我了……
溫斯頓:而且我挺喜歡玩它的。
亨特:……
第25章 他是我的
亨特撐著下巴一邊看著窗外一邊發笑:“如果你也這麼對媒體說話, 就算擺著大冰塊臉, 三年前他們也不會寫你傲慢、眼高於頂什麼的了。”
“我不在乎他們寫什麼。”
“我知道。以前看著他們抨擊誰, 我會幸災樂禍。但是現在不行了……”
“怎麼了?”
“如果有誰說你的壞話,我怕我會忍不住揍死他。”
因為……你好像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這才是比賽結束後你掉眼淚的原因吧?”溫斯頓說。
“啊?”亨特愣了愣。
“因為擔心自己不夠出色,會讓我遭受非議。”
亨特的眉頭蹙了起來, 那一刻他是討厭這個男人的,他總是用這樣天經地義的語氣說出別人的心事。
“難道不是嗎?你是能與大白鯊夏爾還有紅牛的歐文一爭年度積分總冠軍的車手。我和你就像兩個世界。”亨特聳了聳肩膀。
“我一直想要接近你,盡管我不知道用怎樣的方法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到。如果你覺得我們之間很遙遠, 我不知道該怎樣才好。”
亨特低下頭, 手捂著眼睛:“老天……別這樣對我說話。”
“那我該怎樣對你說話?”
“好吧,對不起, 溫斯頓。我們一直在同一條賽道上,現在是, 以後也是。”
亨特抬起眼來看著對方。
他忽然忍不住在想,以後還會不會有人像溫斯頓一樣, 這麼認真地對他說這樣的話,讓他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特別的人。
午餐是被煎得恰到好處的小牛排,亨特的食欲很好, 再反觀面前的溫斯頓, 不緊不慢,手指壓著餐刀的刀背切割牛排的動作細致中帶著一絲果斷。
“你在看什麼?”溫斯頓垂著眼睛問。
這家伙是腦門上也有眼睛嗎?竟然知道我在看他!
“這個……學習學習你優雅的西餐禮儀,提升我的自我修養。”亨特眯著眼睛笑著說。
“可我不想你學成我這個樣子。我希望你永遠心裡想要怎樣,就表現成怎樣。”溫斯頓放下餐刀,抬起眼睛說。
“想怎樣就怎樣嗎?”亨特扯了扯嘴角, “那麼溫斯頓……你可不可以也不要變,我希望很多年後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聊天,你仍舊是我身邊最重要的朋友。”
請你不要像我的母親,為了所謂的“重新開始”對我背過身去。
也不要像我的父親,因為所謂的失敗,隻喝得了酒,卻看不見我。
“亨特,我不可能永遠做你的朋友。”
溫斯頓的聲音落下,亨特下意識扣緊了手中的餐刀。
果然啊,我和你都是獨立的人,再好的朋友——天下也沒有不散的宴席。
“但我會永遠在你身邊,哪怕你恐懼我,厭煩我,掙扎著要離開我,也一樣。”
溫斯頓的聲音明明很輕,亨特卻有一種被困住的錯覺。
“我怎麼可能會恐懼你?厭煩你?好吧,有的時候確實會厭煩……你這家伙一出現,我就沒有妞可以泡了,她們都隻會看到你。”
而且我有手有腳,無論要離開誰,都不需要掙扎。
溫斯頓並沒有回答。
亨特想了想又說:“等等,如果你不能永遠做我的朋友,那要怎樣永遠在我的身邊?做一輩子的仇人嗎?像你和奔馳車隊的夏爾那樣在賽道上相愛相殺?”
“我會成為你的什麼人,你自己想。”
“我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亨特皺著眉頭歪著腦袋,“我發現我和你的邏輯方式經常不一樣。當然……這也很有意思。”
“我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亨特。當你超出我的耐心之外,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紳士了。”
明明像是在威脅著自己,亨特握緊餐刀的手指卻緩緩地放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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