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挨呲兒了?”江一飛坐在椅子上滑到他身邊問了一句,又看了看他的臉,“你這地圖臉還沒好啊?”
“江哥哥,您是打算安慰我還是刺激我您想好了再開口行麼?”林耀斜眼瞅了瞅江一飛。
“行,我安慰安慰你,怎麼了?”
“陳總讓我去展覽會。”林耀低頭摳了摳桌沿。
“去啊,去年我還去玩了呢,挺輕松的,主要都是市場部的人忙活,”江一飛有些奇怪,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要讓我去我還想去,有補貼,還能不幹活。”
林耀沒說話,江一飛當然不可能明白他現在的心情,他也不可能說不願意跟關澤呆在一塊兒,隻能笑了笑:“也是。”
快中午的時候林耀猶豫著要不要去茶水間喝點兒咖啡,一想到關澤那句話他就來氣,就好像瞅準了他不敢見面似的,讓人覺得非常沒有面子。
靠,不就喝個咖啡麼,關澤要不來,他還打算端著咖啡去市場部轉一圈兒示個威什麼的呢,正好有事兒要跟客戶勾通他想找市場部負責這個客戶的小姑娘問問。
他端著杯子跟端槍似的操著正步就奔茶水間而去。
茶水間有人,倆市場部的小姑娘正在裡面聊著,看到他進去就樂了:“林耀臉好美啊。”
“要給你們傳授一下美容經驗麼?”林耀大著臉接了一句。
“哎你們設計部是不是你去啊,那個展覽會?”一個小姑娘遞給他一塊餅幹。
“嗯,你們呢?”
小姑娘說了四個名字:“算上關總,五個人,加你六個。”
林耀迅速在腦子裡分配了一下房間,六個人三間房,其中有兩個是女孩兒,肯定住一間,剩下四個老爺們正好兩間,那倆市場部的哥們兒肯定不願意一個跟自己的上司呆一個屋,一個跟別的部門的人呆一屋,所以……他十有□是又得跟關澤住一間房了。
靠,這得多尷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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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自己連看關澤的勇氣都沒了,看一眼沒準兒就能讓關澤以為自己又在心裡把他怎麼著了,當然,他每次看關澤的時候的確都會忍不住在心裡把他怎麼著一下……但是!這當事人知道了跟不知道是完全兩種境界!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關澤要擺擺領導的譜,要個單間。
不過這個希望很快就破滅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另一桌上市場部的小姑娘跟關澤說的話他聽得很絕望。
“關總,房間訂好了,三個標間。”
“好。”
好你個蒜泥大腦袋啊,林耀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瞪著一桌子菜統共就吃了兩塊兒帶魚,再喝了半碗湯,感覺已經撐了。
這一肚子的憂鬱都快溢出來了,真愁人!
現在林耀晚上基本不再上遊戲,關澤覺得有點兒沒意思,自打PK規則改了之後,服務器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野外PK基本已經看不到了,更多是充分準備好了之後的挑戰PK,這裡面的樂趣一下少了很多,隻有在野外的遭遇戰才最能體現PK的意義。
再加上嫣然一笑不上線,他除了帶圓滾滾升級,別的事也懶得做了,圓滾滾下線去寫作業之後,他一般也就下線了。
平時他無聊就會打電話給林耀,這小孩兒有一種天生的能讓人放松的氣質,傻呵呵地自己連說帶樂的隨便就能聊個把小時。關澤朋友不多,能讓他完全放松下來笑出聲的朋友,就隻有林耀。
當然,林耀現在可能不把他當朋友,見了他竄得比小狗還快,下午下班的時候在走廊碰上了,林耀居然能強行擠進已經滿員的電梯,把行政的一個小伙兒給推了出來,結果人那小伙兒太瘦,不夠,林耀居然大著臉又把市場部一個胖子推出來了,還一個勁兒念叨說哥哥對不住了我十萬火急……
關澤嘆了口氣,林耀這樣把他都弄得很鬱悶,本來以為那天喝完酒還上他家聊了半天,已經沒事兒了,沒想到這孩子是條雷龍,雷龍是尾巴上被咬一口,大腦得好幾個小時之後才能收到信息,林耀是丟完臉喝點兒酒就沒事兒了三天之後才開始無地自容……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他們到了展會,進了酒店之後都還沒怎麼改善。
在前臺登記的時候林耀一直塞著個耳機嚼著口香糖,一言不發,關澤拿了房卡,把他耳機一把扯掉:“你跟我一個屋。”
“是,”林耀把耳機收好,垂頭喪氣地跟在他身後嘟嘟囔囔,“您不弄個單間兒麼?好歹也是總監,出差的待遇標準不能跟我們這些小員工們一樣吧?您也太不為公司著想了,萬一這次談下個客戶人一看喲一個總監住標間兒人以為咱們公司多摳門兒呢一個總監住標間……”
“林耀,”關澤聽著他念念叨叨繃不住樂了,回過頭看著他,“你這勁兒什麼時候能過得去?”
“過不去了關大俠,”林耀也不看他,繼續在後頭嘟囔著,“您這輩子估計也體會不到我這種感覺,哪怕是我這種資深倒霉蛋兒碰上這事兒都覺得倒霉得有一定深度了,你說這事兒怎麼就這麼寸呢……這就跟你在街上跑……算了這話我好像說過一次了……”
進了房間之後關澤忍著笑把包一扔,翻出衣服往浴室走:“我洗個澡,明天七點要起來布展,你也別琢磨這事兒了,你要實在別扭,我放你一天假你愛上哪兒上哪玩去。”
林耀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他也沒再說別的,直接進了浴室。
沒多一會兒就聽到林耀在外邊兒屋裡樂呢,不知道看什麼電視能看成這樣,關澤嘆了口氣,這孩子也忒神奇了。
洗完澡出來之前他特地把衣服褲子都穿戴整齊了,怕一會出去林耀會尷尬,但準備開門出去的時候,他又猶豫了,這整齊得跟要出門兒似的萬一讓林耀感覺自己是防著他,不是更魔怔麼,於是他又把已經穿上的T恤給脫掉了,光著膀子走出了浴室。
林耀正盤腿兒坐在床上,衝著郭德綱笑得別說眼睛彎成倆小縫了,連縫都快找不著了,不用聽郭大叔說的是什麼,光看他這樣子關澤就忍不住想笑。
“至於麼笑成這樣。”關澤把衣服扔到另一張床上。
“太逗了,哎喲,我就愛聽……”林耀揉了揉臉轉過頭,看到了關澤很隨意地掛在胯上的運動褲和他□著的上身,頓時覺得一股血直衝腦門,天靈蓋上砸個眼兒立馬就能嗞出小噴泉來,他愣了好半天才把後面的話給說完了,“郭叔叔。”
“繼續聽。”關澤靠到床頭,拿出手機看著。
林耀趕緊轉回臉瞪著電視,郭叔叔後邊兒再說了什麼他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關澤在那邊兒都聽樂了,他才跟著嘿嘿了兩聲。
這不行,林耀偷摸往關澤那邊瞄了一眼,發現他在玩手機,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反應,他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林耀你臉丟得還不夠麼,你都快沒臉可丟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盤好腿,把手擱自己膝蓋上,掌心向上,閉上眼開始裝模作樣地自個兒蒙自個兒,現在,這屋裡,就你,一個人……
五分鍾之後林耀從床上跳了下來,也沒說話,拿了自己手機就直接走出了房間。
關澤有點兒莫名其妙,這孩子折騰什麼呢,早知道他能別扭成這樣,就該跟陳總監商量一下多帶一個人來,安排倆設計部的一塊兒,估計林耀才能踏實了。
“哎……”關澤嘆了口氣,要說這事兒還是他自己沒處理好,要早說了,林耀也沒這麼難受,現在他不知道還能怎麼做可以讓這孩子好受點兒。
正琢磨該怎麼辦呢,手機響了,而且是他的私人號碼,關澤下床去包裡把手機翻了出來,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他愣了愣,一笑?
林耀玩的哪出呢這是。
“笑姐啊。”關澤接了電話。
“刀大俠,在幹嘛呢?”那邊林耀的聲音傳了出來,就跟之前倆人打電話的時候一樣,挺平靜。
“出差,”關澤沒問林耀為什麼突然這樣,隻是配合著跟原來那麼說話,“你呢?”
“這麼巧,我也出差呢,跟我們總監。”林耀吸吸鼻子。
關澤猶豫著這話該怎麼接,最後決定不考慮別的,林耀之所以會突然給橫刀打電話,要的也就是這樣的效果,他笑了笑:“那你今兒晚上睡不著了吧?”
“嗯,我怕我睡半道鼻血噴出來,”林耀樂了,“我這會兒跟消防通道裡蹲著呢,屋裡呆不住,他居然光個膀子就出來了,我差點把持不住。”
“你真沒治了。”
“是,太難受了,我是又怕跟他呆一塊兒又特別想跟他呆一塊兒,一會兒這麼想,一會兒那麼想,折騰得我牙都快疼了。”
關澤陪著林耀有一搭沒一塔的東扯西拉,林耀前對著橫刀時,整個人都很放松,他喜歡林耀這個樣子,沒心沒肺傻樂的樣子,但一想到林耀就蹲在走廊盡頭的消防通道裡假裝在給橫刀打電話,他突然覺得有點兒堵得慌。
這種狀態他曾經有過,他一想到那種心裡沒著沒落也沒人可說的感覺就一陣難受,林耀的情況雖然跟他當年不完全一樣,但這種感覺他卻能很清楚地體會到。
“回屋吧,別蹲著了,沒準兒回去他已經睡著了。”關澤躺到床上,準備裝睡。
“這都沒到十點呢,我再待會兒吧,呆屋裡心裡憋得慌。”林耀悶悶地說了一句,聽上去可憐巴巴的。
關澤沒說話,衣服都沒穿,下床趿了拖鞋就出了房間,直接走到消防通道那兒把門給推開了。
林耀正蹲在牆邊叼著煙低頭摳鞋玩兒呢,門被推開的時候像是被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到是關澤的時候,他對著電話說了一句:“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們總監找著我了……”
“行吧,那我掛了。”關澤也不知道自己哪根兒筋抽抽了,還很配合地說了一句,然後掛掉了電話。
“關總你怎麼過來了。”林耀站了起來。
“煙掐了,”關澤指了指他嘴上叼著的煙,“快燒屁股了都。”
林耀彎腰在鞋底上把煙按滅了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關澤過去拉著他胳膊就往房間那邊拽,林耀被他拽得踉跄了好幾下,進了屋關澤才松開了手,轉過身看著他:“林耀,這事兒真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有些事兒就你自己越琢磨越別扭。”
林耀低著腦袋沉默了半天才開口:“我知道,但是……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還被人知道了,以前我都偷摸自己想想就位倒了。”
“我又沒罵你,也沒說你什麼,而且這事兒怪我沒處理好,你一點兒錯也沒有,你要覺得在我面前丟人了,這得我說了算,我覺得你丟人了,你才丟人,我要沒覺得你丟人,你這人就沒丟出去,明白麼?”關澤感覺自己跟說繞口令似的,他平時除了跟客戶,還從來沒有一連串說這麼多話的時候,他拍了拍林耀的肩膀,“我再跟你說一次,真的對不起。”
林耀也是頭回見著關澤一氣兒說這麼長的句子,跟沒反應過來似的瞪著他半天沒出聲,但關澤看出來他眼圈兒有點紅:“又哭?你還真是小孩兒啊,這麼愛哭。”
“滾蛋,”林耀瞪了瞪自己的眼睛,“哪兒哭了,您當您這話很動人啊,我哭。”
關澤笑了起來:“我自己說的時候挺感動的,覺得自己特別和藹可親。”
“哎,”林耀抓抓頭發,盯著關澤胸口的手印看了一會兒,“你都這麼說了……其實你不管我,我過段時間自己也能緩過來,就是時間長點兒,我媽老說我琢磨事兒太慢。”
“怎麼想著給橫刀打電話,挺有創意,我差點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關澤從包裡摸了兩塊巧克力遞給林耀。
“這事兒我以前一直跟橫刀說,現在沒人說了憋得難受,”林耀把巧克力放進嘴裡,“橫刀是我唯一能說這些事的朋友。”
“我也可以是你這樣的朋友,”關澤走到窗邊,“我一直當你是朋友,雖然你很……不著調,不過跟你聊天挺有意思。”
“拿我解悶兒呢你。”林耀嘿嘿笑了兩聲,突然覺得沒有之前那麼鬱悶了。
“以後跟我呆一塊兒別總繃著神經,我看著都快跟著你緊張了,”關澤一邊剝巧克力一邊說,“你就當我是個朋友就行。”
“有點兒難,我盡量吧,”林耀看著關澤的背影,他還光著上身,背上漂亮的凹槽看得林耀有些恍惚,他咽了咽唾沫,“你能把衣服穿上麼,我這麼年輕,這麼氣血方剛的。”
關澤回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走回床拿起了衣服:“你事兒真多。”
“等等,”林耀咬了咬牙,“我能摸摸麼,那個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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