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澤沒問他想說什麼,仰躺著也沒再說話,林耀側過身臉衝著他盯著看,看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腦袋下面是空的,隻得很不情願地坐了起來:“我拿枕頭。”
他不願意過去拿枕頭,他總覺得關澤有些捉摸不透,現在答應了自己睡這邊兒,別一會兒他過去拿枕頭的時候再來一句你還是睡那邊得了。
關澤也坐了起來,直接下床過去把枕頭拿了過來扔給了他。
盡管屋裡的光線很暗,林耀還是靠著以前在網吧走過學長身後掃一眼就能看清人家Q號的火眼金睛看清了關澤胯|下的狀態,雖然勁兒已經過去一些了,但還是看得出褲子被頂起的樣子,非常誘人。
林耀趕緊抱著枕頭倒回床上,不能再看了。
關澤還是仰躺著,林耀很老實地團成一團側躺在他身邊。
“你能捋直了睡麼?佔地兒。”關澤在他腿上拍了拍。
“嗯,”林耀把腿伸直了,借著勁兒靠到了關澤身上,“關總,問你個事兒。”
“什麼事。”
“你以前有過麼?”林耀很小心地試探。
“有過什麼?被人用臉砸臉麼?”
“靠,能不擠兌我麼!”林耀小聲嘟囔,“我是說跟男人這樣。”
關澤沉默了很長時間,林耀想要撐起腦袋看看他是不是睡過去了的時候,他開口說了一句:“沒到這個程度,就親了一下。”
“……啊!”林耀很吃驚地瞪圓了眼睛,身體裡扭動著的欲|望被好奇心和一種莫名其妙的期待拍了下去,“你……”
關澤翻了個身,跟林耀面對面地側躺著,這些事他從來沒有跟人說過,他沒有跟人傾吐心事的習慣,很多事就這麼壓在心裡,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舒服。
但今天晚上,他卻似乎並不介意對林耀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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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很久以前的一個朋友,關系很好,我那會兒沒人管,一般都跟他混在一塊兒。”關澤語速很慢,聲音有些低沉。
這是林耀最喜歡的聲音,他不想打斷關澤的話,隻是小聲應了一聲。
“我對他沒有什麼想法,就很好的朋友,”關澤停了一下,像是在回憶,“也沒什麼具體的事兒,反正那會兒他是我生活裡最重要的人。”
“他喜歡你嗎?”林耀輕聲問。
“不知道,我們沒機會討論這個問題,我隻是後來知道他喜歡男人。”關澤笑笑。
“後來?你們沒聯系了嗎,怎麼會沒機會啊。”林耀吸吸鼻子,有些不明白。
“他……”關澤的聲音一下沉了下去,很長時間才開口,“他自殺了。”
“什麼?”林耀瞪圓了眼睛,“為什麼啊!”
關澤閉上眼睛,這些事過去真的很久了,他說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震驚和痛苦的感覺,但仍然會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悵然。
“我小時候呆的地方,是個很小的縣城,喜歡男人這種事是很……變態的事,”關澤用手指在林耀鼻尖上輕輕彈了一下,“他一直沒跟人說過,但家裡無意中知道了……”
“然後他就自殺了?”林耀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不管怎麼說,就算被人看成是變態,也不應該是自殺的理由。
“為這個不至於,”關澤嘆了口氣,翻過身坐了起來,“他被關在家裡,每天吃藥,說是能治,他家裡的人覺得他精神病,找人弄了不少藥,我也不清楚,反正關了大半年之後,他從他家陽臺跳下去了。”
林耀心裡一陣發堵,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去洗個臉。”關澤下了床,走進了浴室。
關澤沒有關浴室的門,林耀能聽見他開了水洗臉的聲音。關澤說這些事的時候語氣和情緒一直沒有太大的波動,林耀的心裡卻跟翻了浪似的,難受得要命。
關澤這個故事真是消減欲|望的一劑良藥,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欲|望,坐了起來愣在床上就覺得想哭。
“怎麼起來了。”關澤洗了臉出來看到他坐著,把燈打開了。
“難受。”林耀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
“都過去了,”關澤摸摸他腦袋,“你要抽煙記得開窗。”
“不抽,”林耀抬起頭,“怎麼辦,大俠,我想哭啊。”
關澤愣了一下樂了,張開手臂:“過來哭。”
林耀一點兒沒猶豫地撲過去摟著關澤就把臉埋到了他肩上,眼淚跟著就出來了,剎都剎不住。
“林耀啊,”關澤抱著他,在他背上輕輕拍著,感覺就跟平時哄陸騰似的,“你小時候肯定有個外號叫‘哭包’。”
“滾蛋,”林耀帶著哭腔罵了一句,過了一會兒又說,“還真有,我哥總撵我後頭叫我哭包。”
“哎……”關澤有點兒無奈地揉揉他的頭發,“你說這事兒你哭什麼啊。”
“想到我自己了。”林耀越想越難受。
“哭吧。”關澤沒再說話。
林耀哭得挺傷心,關澤能感覺到他肩膀一直輕輕在抖,他會把這事兒說出來,隻是因為林耀正好問了,當時的氣氛也讓他想說出來,要早知道這事兒會戳到林耀,他就不應該說。
“你說,”林耀哭了一小會兒,抬起頭用手背在自己臉上胡亂抹了幾下,“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因這個事兒啊?”
“也許吧,也不全是,”關澤想了想,“你要不問,這事兒我一般不會想起來,過去都不止十年了……我對你很好麼?”
“算好吧,”林耀下了床,準備也去洗個臉,“不算你總耍我的那些在裡邊兒,還湊合。”
“一句話說完就成湊合了?”關澤笑了,坐到對面的床上,“你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兒,我不想讓你難受,這種事吧,過段時間淡了就過去了,沒必要弄得那麼嚴重。”
“淡?過去?”林耀正往浴室走,聽了這話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關澤,“什麼意思?你是說我現在喜歡你,過一陣子就不喜歡了?”
“嗯。”關澤看著他,點了點頭。
“我要一直喜歡呢?過不去了呢?”林耀走到他面前,“你就一直這麼陪著我麼?”
“你喜歡我什麼?”關澤笑笑,“臉?身體?聲音?還有什麼?”
“喜歡一個人當然是先被外表的東西吸引才會去注意,”林耀也顧不上洗臉了,必須跟關澤把這東西說明白,他從桌上的煙盒裡拿了根煙叼著,過去打開了窗,“注意了之後才會喜歡上別的。”
“別的是什麼?”關澤靠到床頭。
“說不上來,感覺對了就陷進去了。”林耀皺皺眉。
“感覺沒了呢,這玩意兒太不靠譜。”
“感情這事兒能說得那麼明白麼?一條條擺出來?你當寫報告呢你好歹算個大叔了你這都不明白麼!”林耀對著窗戶外面噴了口煙,想想又轉回頭用手指了指關澤,“我喜歡你,本來不想讓你知道,要真沒讓你知道,也就跟你說的似的,也許過一段就淡了過去了。”
關澤不出聲,很有興趣地看著林耀,這小孩兒不犯傻的時候挺明白的。
“但現在不是你知道了麼,而且你早他媽知道了,你不躲我,不覺得我惡心,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無所謂,你是對我挺好的,要不我也不至於這麼喜歡你!”林耀一邊兒說一邊還習慣性地吐了個煙圈,“所以換句話說,現在我在追你,懂了麼?你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拒絕,你要覺得拿不定主意你就先這麼抻著,看最後是我知難而退還是你從了我。”
“我去洗臉,你琢磨吧。”林耀把煙彈到窗外,又探出頭去看了看有沒有彈誰腦袋上,然後關上了窗一溜小跑衝進了浴室把門給甩上了。
在浴室站了足了兩分鍾,林耀才一屁股坐在了馬桶蓋上抱著自己的腦袋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
他這一通話說出來沒怎麼喘氣,他害怕喘了氣兒會給關澤留出拒絕他的機會,他害怕關澤的拒絕,如果關澤沒有接受他的意思,那他寧可關澤永遠都拿不定主意。
林耀在浴室裡磨蹭了快半小時才慢慢地走了出來,關澤已經躺回了自己床上,正枕著胳膊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站在床邊兒,不知道是該爬上床睡到關澤身邊還是應該拿了枕頭回自己床上老實呆著去。
“睡吧。”關澤往床邊挪了挪,給他把裡面的位置讓了出來。
“嗯。”林耀爬上床,拉過被子蓋上,想了想又大著臉翻身摟住了關澤。
“林耀,”關澤沒推開他,“你是不是怕我拒絕你?”
“這不廢話麼,我要特期待你拒絕我那我還費個什麼勁啊我有病麼。”
關澤沒繃住樂了,對著天花板笑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我挺喜歡你的,但肯定不是你想要的那種,有些事我想得比你多太多。”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林耀閉上眼睛,“你不要以為我沒心沒肺,你以為我腦子裡就想著怎麼耍你流氓嗎?”
關澤笑了笑沒說話,林耀嘆了口氣:“好吧,可能是沒你想得多,我年紀就這麼點兒,我喜歡過幾個人,都隻能躲在一邊偷偷喜歡,你知道麼,我隻是想好好地談個戀愛,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就這樣,也許挺傻的,但是真的,我就想我付出感情,有個人能給我回應而已。”
26、第二十六章對手...
關澤一晚上都沒怎麼睡,他不習慣身邊有人,有人跟他呆在同一間屋裡他都會不舒服,何況還是個像林耀這樣睡覺基本拿他當床,半個身子都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他幾次想把這孩子一巴掌推開,但林耀睡得並不踏實,時不時會扭一下,還一直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念叨什麼,看這樣子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所以他最終還是沒動,閉目養神半睡半醒地湊合了一夜。
天還沒亮他就起來了,站床邊活動了一下被壓得都快半身不遂了的胳膊腿,然後走出了房間。
酒店在市區,早上沒有什麼可以跑步溜達的地方,他跟服務員打聽了一下,去了樓頂,樓頂有個餐廳,大清早的沒有人,他可以在那裡透透氣活動一下。
這麼多年他已經養成了習慣,每天早上必須要找個空氣好的地方跑跑步,就算空間不夠他跑步的,他至少也會活動活動,比如來套……陳式太極。
關澤嘴角勾起一個微笑,林耀在茶水間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做廣播操的樣子讓他一想就繃不住要樂,他還記得林耀揚言要來套陳式太極,哪天得讓他表演一次。
林耀醒的時候有點兒鬱悶,這一晚上盡做夢了,夢到什麼全都不記得,就記著自己一直跑來著,為什麼跑也不知道,跟溜傻小子似的就那麼蹭蹭蹭跑,跑了一宿,早上睜眼的時候愣是覺得跟沒睡覺沒什麼區別。
“操,折騰。”林耀邊打呵欠邊伸了個懶腰,扯了扯內褲,準備等小兄弟趴下之後起床時,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好像……不是一個人睡的?
他猛地轉過頭往邊兒上看了一眼,空的,但很明顯,倆枕頭,床邊還扔著關澤換下來的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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