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哪位?”電話裡傳出了寧娟的聲音。
“寧姐你好,我……”林耀靠在門上,他一直想要找到關澤的消息,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寧娟,可現在聽到寧娟的聲音之後,他又突然很慌,他害怕聽到什麼讓他承受不了的內容。
“林耀?”寧娟有些意外地問了一句。
“是我,姐你能聽出我聲音啊?”林耀有些吃驚。
“能,說過一次話的人我都能聽出來,”寧娟笑了笑,“何況是你,有事嗎?”
“我……”林耀咬咬牙,“寧姐,你知道關澤去哪兒了嗎?”
“關澤?”寧娟愣了愣,“關澤怎麼了?”
“你真的不知道麼……”林耀心裡一下空了,腿軟得撐不住,順著門慢慢滑坐到了地上,聲音也低了下去“姐你不會騙我吧,你真不知道關澤去哪兒了嗎?”
“我們很少聯系,我不知道他的行蹤,”寧娟的聲音有些焦急,“怎麼回事?”
“他突然不見了,”林耀笑了笑,關澤真的做得很絕,連他當成親人的寧娟都沒有他的消息,“他可能不想讓我找到他吧。”
後面寧娟還說了什麼林耀都沒認真聽,掛了電話之後他坐在地上愣了很久,直到林宗推門了他才站了起來,看著林宗:“沒用了,找誰都沒用,他連寧娟都沒說,別的人肯定也不會說……他怎麼這樣……”
“還有別的號碼,不再問了嗎?”林宗看著他。
“別的人我不知道是誰,”林耀覺得口渴得難受,慢慢地往樓下客廳走,他想喝水,“我不能隨便打過去說找關澤萬一給他惹出什麼麻煩了呢我給寧娟打是因為我知道寧娟是誰,我是要找到他但我不能給他添麻煩對不對……”
“林耀,”林宗跟在他身後皺著眉,“你在家呆著,我去醫院問。”
“我也去,但是醫生會說病人的資料嗎他們不是要保密的嗎我們要不要假裝是警察叔叔查案子……”林耀覺得自己腳一直發軟,樓梯跟著都變得有彈性了,下了幾步,他看到了站在樓梯下的老媽,老媽看著他的眼神裡全是擔心和難受,讓他心裡一陣抽著疼,“媽……”
他想說對不起,想說你原諒我吧,還想說媽你不要不記得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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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話他都沒來得及說出口,樓梯實在是太軟了,他一腳踩下去感覺像是沒踩到東西,接著就直接跪了下去。
完了!林耀膝蓋砸在樓梯上的時候掙扎了兩下,他不想以這麼難看的姿勢撲到老媽面前,但就連膝蓋砸到樓梯上時他除了覺得震動很厲害,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
“耀耀啊——”老媽尖叫了一聲,驚慌失措中伸出了一條腿。
老媽好厲害!
林耀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摔下樓梯時最後看到的是老媽厚厚的絨毛拖鞋,他整個臉扣到拖鞋上之後沒有了別的記憶。
“關先生,你的藥,飯前吃和飯後吃的都分好了,記得吃啊,”護士走進了病房,“手術時間定了,一會你親屬得籤字……”
“我自己籤。”關澤站在窗口,把一直戴著的耳機摘了下來。
“沒有親屬來嗎?”護士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沒有親屬。”關澤回到床邊,拿起藥來看了看。
“那行吧,還有你這幾天沒事走動一下,保持好心情,”小護士往病房外面走,“這個手術不是什麼高難手術,而且是專家做,你別有負擔哈。”
“嗯,謝謝。”關澤應了一聲,坐到病床上靠著,沒負擔,他現在能有什麼負擔。
手機在響,他從病房旁邊的櫃子抽屜裡拿出手機,這個號碼是他新辦的,隻有張興一個人知道。
“天使。”關澤接了電話。
“這兩天感覺怎麼樣?”張興問。
“還行,你給我安排這個單間挺不錯。”關澤看了看四周,這個單間還帶個小客廳和陽臺,關澤感覺自己是來渡假的。
“你手術前我會過去一趟,老爺子說了,你這個位置從良性來說,長得還不錯,沒挨著擠著神經,成功率是很高的,一般也不會復發。”
“嗯。”關澤把手裡的MP4按了暫停放到一邊,鏡頭定格在林耀把臉湊到鏡頭前嘿嘿樂的畫面上。
“聽你聲音有點兒沒精神啊,”張興笑笑,“別擔心,你不是怕這個的人哪。”
“不是為這事兒,”關澤嘆了口氣,“沒什麼,你放心吧。”
“為別的事兒也不行啊,別影響心情,你現在就專心調理好了手術就行,別的事兒都手術完了再想。”
“知道了,”關澤的手指在MP4的屏幕上輕輕敲了敲,關了機,“這兩天有沒有人去你們醫院打聽過我?”
“沒有,你別擔心,我肯定不會說你在哪兒的,還信不過我嗎。”
掛掉電話之後關澤枕著胳膊看著天花板出神,這兩天他睡得不太踏實,總做夢,醒來的時候感覺很累。
他拿過桌上的臺歷算了算時間,手術還有一個星期,算完了他又有些好笑,算這個時間有什麼意義呢,他都沒想過手術之後的事。
他不擔心手術,他唯一每天都忍不住琢磨的隻有林耀。
他沒辦法想像林耀面對著林媽媽時的場景,也不願意有這樣的事發生,他不知道自己離開對於林耀會有多大的影響,他唯一過不去的坎是心裡對於家的渴望。
關澤拿過MP4開了機,把耳機塞好。
病房裡有電視,但一共八個臺,不無聊的人拿著遙控器轉幾圈下來都覺得悶得慌,他一般都塞著耳機循環林耀的聲音和視頻。
聽著不好受,但卻很神奇地能在某種程度上讓他踏實下來,這種痛苦與平靜詭異的結合讓他莫名其妙有些欲罷不能,哪怕是晚上睡覺時整晚整晚都是林耀,他卻還是強迫症似地一遍遍反復播放。
林耀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身邊的吊瓶杆子,接著就看到了老媽火紅的棉睡衣,還有她寫滿焦急的臉。
“媽。”他小聲叫了一聲。
“哎媽在這兒呢,”老媽眼淚一下湧了出來,用力捏著他的手,轉過頭對站在身後的林宗說,“太好了他還認識我。”
“問問他知道我是誰麼。”林宗笑笑。
“我後面那人是誰你知道嗎?”老媽摸著林耀的臉,又在他腦門兒上狠狠地親了兩下。
“我哥,”林耀對著老媽擠出個笑容,“媽我……”
“不說了,什麼都不說了,”老媽拼命搖頭,“咱什麼都不說了,你好好的就行。”
“……對不起。”林耀閉上眼睛,他本來不想哭,但老媽暖暖的淚水滴到了他手上,他猛地有些扛不住,眼淚從眼角偷偷摸摸地就那麼滑了出來。
“是媽不好,”老媽摸著他的臉,聲音輕輕地顫著,“媽沒幫你想過……”
“媽,”林宗在身後捏了捏老媽的肩,“你別說這個,再說他得哭一天停不下來。”
“我不說不說了,”老媽摸摸林耀的腦門兒,“兒子你發燒了,不過剛量了一下,退差不多了,咱在醫院住一晚上,明天就好了啊。”
“醫院,”林耀突然睜開了眼睛,轉過頭看著林宗,“哥。”
“我去問。”林宗轉身就往外走。
“不,”林耀叫住了他,“我自己問,這事我才知道該怎麼說。”
“你現在怎麼問,”林宗指了指吊瓶,“這個掛完一會兒還有一瓶。”
“那就掛完了再問,”林耀咬了咬嘴唇,“不差這麼點兒時間,這種事我不親自做以後肯定得後悔。”
這家醫院是離家最近的醫院,也是市裡最大的醫院,關澤那天看病就在這裡。
林耀站在醫院一樓的櫥窗前仔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但這裡也許能讓他有所收獲,他不可能一個一個科室去問,他不知道關澤的病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掛完水兒之後又研究了一下關澤的通話記錄,關澤來看病的那天,他的私人手機上隻跟一個號碼打過電話,林宗在那個號碼後面標注了一個張字,機主姓張。
第一個櫥窗裡沒有人姓張,林耀又移了一下,開始在第二個櫥窗裡找。
張興。
心血管內科。
心血管內科現在肯定沒有人,林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隻能憋著心裡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別的什麼情緒在醫院病房裡呆著。
其實發個燒用不著住院,是老媽太緊張,要擱以前,他肯定要催著回家,觀察病房裡還有別的人,他不自在,但今天他很有耐心地躺在病床上,明天一早他就要去找找這個張興。
“你們回去吧,”林耀看著一直坐在床邊的老媽,“你還穿個睡衣,多冷啊。”
“不冷,”老媽從領口把裡面的衣服揪出來,“你爸給我買的羽絨內膽我穿著呢,你沒醒的時候我急得一直冒汗。”
“現在也沒什麼事兒,我就在這兒睡一晚上,你們回去吧,要不我爸著急了。”林耀又看林宗。
“不管他,他前面就打電話來問了,我讓他自己解決吃飯問題,我說我們在逛街呢沒功夫理他。”老媽揮揮手。
提到老爸,林耀心裡又揪了起來,老爸還不知道自己的事,如果知道老媽這麼難受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跟一個男人……林耀想起小時候林宗被老爸胖揍時的場面,手都有些哆嗦了:“媽,我爸……”
老媽皺著眉嘆了口氣,小聲說:“你爸再說吧,我去處理他。”
“別啊,”林耀坐了起來,“我的事我自己處理,爸不說了麼,大事他說了算雖然我們家一直沒有過大事……”
林耀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雖然在老媽的主持下家裡連買別墅都不算大事,但這種事在誰家也壓不成小事吧,老爸疼他,玩命賺錢的理由之一就是“林耀估計掙不來什麼大錢得給他還有我孫子多存點錢”,他沒法想像老爸的反應。
“別擔心,”老媽笑眯眯地摸著他的頭,“爸爸媽媽最後都會敗給孩子的,說到底還是希望你好,我們覺得那樣好,但你不覺得,你覺得得這樣好,我們就算再不理解,最後也還是會放手的。”
林耀在各種擔心和不安中很疲憊地睡了過去,他一直壓抑著的痛苦在夢裡全都釋放了,心疼得他半夜裡醒來了好幾次,都快覺得自己是不是要心梗了。
他瞪著窗外的月亮,聽著隔壁床不知道因為什麼留院觀察的那位哼哼唧唧,什麼時候再睡著的都不知道。
早上醒的時候頭有點發脹,身上還有點兒軟,但已經沒有了昨天那種難受勁兒,林耀看了看手機,林宗發了條短信讓他在醫院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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