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自是婉轉道:“是陛下福澤,庇護了天下百姓。”
顧見深雖小,但說起話來頭頭是道,還真有些皇帝的模樣:“朕尚年幼,哪裡護得住萬千百姓,還是多虧了國師這般賢臣,為朕分憂解難,為百姓謀求福報。”
沈清弦回道:“陛下過譽了。”
顧見深又揚聲道:“福達,把東西拿來。”
福達是個老太監,隻聽他應道:“是。”
沒一會兒,老太監回來了,手上託著個盤子,盤子上放了個漂亮的玉如意。
顧見深走下來,竟親自將這玉如意放到了沈清弦手中:“你立此大功,母後自會好生賞你,不過朕心中也著實歡喜,所以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沈清弦立馬道謝:“臣謝陛下恩典。”
顧見深扶他起來,烏黑明亮的眼睛中竟有些孩子氣:“國師如今為何對朕如此生疏?”
沈清弦竟有些拿不準他這話的意思,不過他眼角瞄了一眼小皇帝,竟覺得他有些依賴他?
想起顧見深入世前說的那句“我會是你親近之人”……莫非這國師以前和小皇帝有私交?
倒也很有可能,先皇在位時,秦清很是受寵,時常出入宮廷,小皇帝是先皇獨子,自是有機會見到秦清的。
沈清弦試探著說道:“君臣有別,臣不敢失禮。”
小皇帝笑了下,漂亮的眼睛裡竟有些許落寞:“連秦哥哥都不願與深兒親近了?”
這話讓沈清弦心猛地一跳。
信心量很大,看來秦清之前果然和小皇帝有私交,而且這稱呼……之前的秦清可真夠囂張的,竟敢讓皇子這般稱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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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弦垂首道:“如今不比往日,還望陛下見諒,但臣的心意,絕不會有絲毫改變。”
這話聽著很含糊,但卻讓小皇帝很開心,隻見他展顏一笑,聲音裡多了親昵之意:“那你能否時常來看我……看朕。”
沈清弦竟被他這笑容晃得心中一軟。
畢竟是個孩子,幼年即位,想必心中多有不安,看見之前熟悉的人,便想親近一番。
這樣倒也不錯,沈清弦想著,反正他是要和他搞好關系的。
雖然“喜歡”這事隻能日後再議,可先親近些總沒壞處。
再說了,沈清弦還擔憂顧見深的安危。如今他就是個弱小的孩子,還是個懷抱金磚的過街小兒,得先讓他健康長大才行。
沈清弦溫聲道:“隻要陛下傳喚,臣自是會常來看您。”
顧小深抿唇,很是開心:“國師,你能同我說一下你是如何求雨的嗎?”
沈清弦微微一笑,細細將求雨的經過說與他聽。
他說、他聽,這一來一回,沈清弦竟覺得心情很不錯。
原來顧見深失憶了是這樣子,原來小號顧見深如此可愛。
沈清弦其實不太喜歡小孩子,他搞不懂他們的思維,不會哄他們更不會交流,所以都是躲著的。
不過這七八歲的顧小深很乖巧,不哭不鬧不任性,雖然貴為帝王,卻比同齡的其他小孩懂事多了。
沈清弦有意給他傳些道法,所以說了點兒晦澀難懂的東西。
哪成想顧小深悟性極高,竟然察覺到了,還催他說得細一些。
沈清弦自是一一說與他聽。
一個時辰後,那老太監小聲道:“陛下,時候不早了。”
顧見深面露不舍,但卻沒有堅持:“既如此,那國師先回去吧。”
沈清弦躬身退下。
出了宮,沈清弦還在惦記著顧小深,想著什麼時候再去看他。
小家伙給他的玉如意,沈清弦是看不上的,不過當今聖上賞賜,他自是要好生收著,若是丟了或者損壞,是犯大罪的。
沈清弦還琢磨著怎麼找機會親近顧見深,卻不成想顧見深沒了記憶也還親近他,隔幾日便把他叫過去,讓他陪著說話。
沈清弦打心眼喜歡這小皇帝,又因為這本就是顧見深,所以待他很是真切。
一個多月過去,兩人越發親近,顧見深趁著沒人還會喚他一聲秦哥哥。
沈清弦不樂意聽秦這個姓,便對他說道:“陛下可喚臣的表字。”
顧見深眼睛一亮,問他:“可以嗎?”
沈清弦微笑道:“是臣之榮幸。”
隻聽小皇帝用柔軟可愛的聲音喊道:“漣華哥哥。”
沈清弦:“……”竟有點兒小開心。
咳……但願恢復記憶後顧見深別鬧他。
君臣兩人相處得很開心,外頭傳來了太監的聲音:“太後駕到!”
第49章 如此紅豔如此惹眼如此不詳!
先皇離世, 新帝還年幼,年輕的太後成了幕後掌權人。
隨著太監的傳唱聲, 穿著華美宮裝的女子漫步走來。
這便是當朝太後,顧見深這肉胎的親生母親。
她比沈清弦想象中還要年輕,約莫二十四五, 正是一個女子最美麗最迷人的時候。
她生得也很好,能被選入皇家, 容貌自是一頂一的,她雖已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但仍身段纖細, 穿著華服, 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美人氣度。
沈清弦自是不能盯著她看, 她一進來,他便跪下行禮。
顧見深也很是歡喜,輕快的聲音很是可愛:“兒臣見過母後。”
太後笑得溫婉, 但聲音卻帶著些假意的溫柔:“陛下快起。”
顧見深來到她身邊, 扶著她入上座, 太後瞥了眼沈清弦, 卻沒讓他起身。
坐下後, 顧見深立馬喚來內侍為太後添茶, 太後嘴角笑著, 問向顧見深:“功課可做好了?”
顧見深應道:“經書已背,也抄了十遍。”
太後微笑:“如此甚好,陛下勤勉, 我心裡才踏實。”
顧見深道:“母後放心,兒臣定不負您厚望。”
太後道:“你是個好孩子。”
母子兩人寥寥數語卻讓沈清弦感覺到了明顯的違和感。
若是放在以前,他可能還察覺不出,畢竟母親這個詞匯於他來說很陌生,完全想象不出該是如何。
可有了凡世那三十餘載,有了李氏的關心愛護,現在的沈清弦很清楚母親該是怎樣的。
毫不客氣地說,同李氏比起來,這位太後竟像個外人。
哪怕皇家規矩多,但人和人之間的感情並不會因為這些而生疏,若是真的關愛與疼惜,神態語氣間是藏不住的。
乍聽之下,太後似乎很關心顧見深,但細細聽來卻能察覺出她語態中的漫不經心。
而且顧見深的那句話,總讓沈清弦覺得有些怪異。
功課是背經書以及抄十遍?
太後和顧見深說著話,愣是不理跪在下面的沈清弦。太後不出聲,沈清弦也不能起來,隻得垂首跪著。
顧見深卻很著急,時不時看看沈清弦,稚嫩的眉眼間全是焦灼。
太後看在心裡,面上卻不理睬,隻拉著顧見深說些闲話。
真的是闲話,諸如御花園的什麼什麼花開了,用來做胭脂香粉最好,以及天色漸熱新衣該到了……
說實話這些話放到平常人家裡的七八歲小男孩那兒,隻怕聽一句就該溜出去玩了。
和這麼大的男孩說什麼這花那花,他們哪裡感興趣?什麼胭脂水粉,裁剪新衣,女孩可能還有些興趣,但男孩哪裡會在意?
不過顧見深老實坐著,認真聽著,姿態乖巧,竟還能應和上幾句。
從他語氣中,沈清弦還是能聽出幾分異樣的。
不是因為太後的話題而不耐煩,而是因為沈清弦還跪在那兒,他很著急。
聊著聊著,顧見深終於小聲說道:“母後,國師……”
他剛開了個話頭,太後便像是剛看見似的說道:“國師也在啊。”
沈清弦那麼個大活人,她如今才看到,怕不是眼瞎。
沈清弦恭聲道:“太後金安。”
太後輕笑一聲,慢聲道:“沒什麼事的話,國師且回吧。”
顧見深目露不舍,卻沒違背太後的話,隻拿眼睛看著沈清弦。
沈清弦沒能看他,隻應下後退著離殿。
雖然離開,但沈清弦耳聰目明,刻意將靈氣凝聚在耳朵上,還能聽到大殿裡母子倆的交談聲。
隻聽太後道:“你怎同那秦清這般親近?”
顧見深道:“國師道法高深,為民謀福,兒臣不該以禮相待嗎?”
太後嗤笑一聲:“他哪懂什麼道法?憑著一張臉,迷惑人心。”說完這話,她覺得顧見深可能聽不懂,又繼續道,“你莫要被表象蒙蔽了眼睛,秦清那人口腹蜜劍,最是陰險。”
顧見深頓了下,竟小聲辯解道:“前陣子北地大旱,是國師為民祈福,才大降甘霖。”
太後擰眉道:“那不過是僥幸!”
顧見深又說道:“可數日前他還推測閔蜀降雨,恐閔江泄洪,幸虧提前預備,才……”
太後打斷他道:“你懂什麼?每到這個季節,閔蜀皆是雨水連連,本就該提前預備,哪用得著他來推測?”
顧見深抿唇,垂首不語。
如今殿裡沒人,太後是徹底沒了好臉色,她低斥道:“我看你還是太輕省,既無事便多去抄些經書,陶冶胸懷!”
顧見深低聲道:“是。”
太後離開,沈清弦也徹底出了宮。
看來顧小深的處境比他想象中還要艱難些,沈清弦這一個月也打探了不少東西。
當今太後孫氏雖是顧見深生母,但先皇在世時與她並不親密。
先帝的皇後是難產而死,之後便一直沒有子嗣,後來孫氏入宮,因生得與故去的皇後有幾分相似,得先帝親近幾日,但之後也冷落了,誰知孫氏竟意外有喜。
按理說這是好事,偌大個皇宮,隻有她的肚皮爭氣,合該好好賞賜,喜得隆恩。
然而先帝卻隻去看了幾次,並未有何恩寵。
十月後,孫氏誕下龍子,這可是今朝第一位皇子,實實在在的皇長子。
可是先帝來看了一眼便生雷霆之怒,當場訓斥:“不詳!”
當時所有人都誠惶誠恐,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
孫氏的滿心喜悅在看到孩子後徹底涼了。
衛國以金黑為尊,紅為大忌!可偏生這孩子的左耳垂上有一抹恍若血滴般的鮮紅胎記!
如此紅豔如此惹眼如此不詳!
先帝本就不喜孫氏做派,如今見到這胎記更是惡心至極,他自此離去,再未來見過這對母子。
後來先帝去世,顧見深身為他唯一的骨肉,順理成章繼承皇位,孫氏也一夜高升,直接從冷宮的妃子成了當今太後。
看到這些,沈清弦是很不滿的。
這什麼國家?實在愚昧,怎會將紅色視為大忌?
如此親切祥和之色,本該萬民推崇,居然還成了禁忌?
沈清弦就很不開心了。
知道這些後再細細回味,沈清弦便很心疼顧小深了,那般年幼,卻因耳垂上的一抹胎記而被父親嫌棄,想必在他登基之前的歲月,過得也很是坎坷。
因為活得狼狽,所以性情才那般謹小慎微,不哭不鬧不任性,早熟得讓人憐惜。
且不提那小小肉胎裡住的是顧見深,即便真的隻是個凡間的小皇帝,他也不會置之不理。
大概是因為太後的訓斥,顧見深多日未召見沈清弦。
不過他不召見,沈清弦也是可以主動來的。
他是一朝國師,本就是貼身侍奉皇帝的職業,自請入宮是被允許的。
更不要提沈清弦為先皇寵愛,常備宮牌,出入都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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