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道門見他自進來嘴巴就沒停過,於是熱情的塞給他好多好多吃的。同時不忘推薦他浮雲城哪裡的鋪子賣的最正宗,苗從殊投桃報李也告訴他們其他地方不為人知的特產。
末了,苗從殊說:“然而真正好吃的不在修真界、人間,更不在魔域,而在昆侖。天下佳餚出昆侖。”
昆侖是座神山,凌駕於修真界和魔域之上,最接近於上界甚至有傳言它超脫天道。
昆侖之上有神主,無人知他何處來、何時生,近幾百年來更沒人見他出來過,但他和昆侖一直被人們所敬畏。
如今神聖的地方,到了苗從殊嘴裡變成吃貨聖地簡直……膽大妄為。
他要麼吹牛逼,要麼癔症發作。觀其語、察其色,應該是癔症發作了。
眾人心想:年紀輕輕怎麼就得了那種病?
沒人接話,苗從殊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他不說話,眾人沉默了一會又有人開新話頭。於是大家再次高高興興的叭叭叭,空氣裡洋溢著快活的氣氛。
過了大概兩炷香的時間,外頭突然傳來巨響。
眾人一驚,武要離說:“修士打架。”
萬法道門眾弟子松口氣:“那沒事,繼續。”
緊接著,巨響鬧得更厲害。混在一堆音效裡還有東荒境主鹿桑荼說:“燈棲枝,你好好考慮我的提議。兩日後再見。”
苗從殊:嗯?聲音好像有點耳熟。
武要離等人驚呼:“小師叔\小師叔祖!”
他們連忙奔出去趕到燈棲枝身旁,正好見東荒境主離開的背影。苗從殊咬著水果到門口好奇觀望,迎面而來一支被拍飛拐彎的光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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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從殊:日!拐個彎衝我面門來未免太欺負人?!
他腳下慌亂,手指更慌亂,一邊想要逃跑一邊又想找出防御靈器結果手忙腳亂一時間躲不開。
武要離見狀,不由急呼:“苗道友快躲開!”
苗從殊:我能躲開早躲——算了,痛一痛反正死不了。
但是當他準備好被當靶子迎接光箭時,便有一人突至眼前,流雲似的廣袖鋪開拂過他的手背,冰冰涼涼。苗從殊抬頭,擋在他面前的燈棲枝隨手揮落光箭。
燈棲枝轉身,一如從前那般俊美如謫仙。
他定定的望著苗從殊:“好久不見。”
苗從殊揚起客套的笑:“你好你好,挺久不見。過得好嗎?”
趕過來的武要離並一眾萬法道門弟子:“??”
武要離遲疑:“小師叔,您認識苗道友?”
苗從殊卑微的說:“一面之緣,萍水相逢,白首如新,就是不太熟的意思。”
武要離:“是嗎?”
苗從殊連連點頭,他想著反正燈棲枝不會否認。
畢竟天下前任見面要麼死不承認要麼刀光劍影你死我活,誰還能言笑晏晏你好我好的?
又不是要復合。
燈棲枝:“苗殊,我的道侶。你的師嬸。”
苗從殊:……
武要離:……
萬法道門眾弟子並圍觀群眾:……
苗從殊:你媽的。
作者有話要說:
苗小殊:I'm fine,I'm ok.
給點白色的特殊的液體可好?
第5章
太玄宗天生劍骨的徐負雪和萬法道門天生道骨的洞庭龍君,都是楚璧隋珍、芝蘭玉樹的天才人物。
苗姓散修竟一人獨攬了兩個!
洞庭龍君甚至當眾承認苗姓散修的道侶身份,擺明情根深種,而且態度莊重得好似要八抬大轎把人抬回萬法道門辦道侶合籍大典。
酒樓當日圍觀群眾少說上百人,走出門檻回頭就對街坊鄰居道侶老友繪聲繪色描述這一幕。
坊間書閣當天寫出數個版本的話本,專門聘請風月大家捉刀,於話本中摻入大量淫詞豔曲以及各類修辭手法。
字裡行間,情意繾綣,香豔無雙。
這話本,正於坊間流行。
..
太玄宗會客峰。
萬法道門某一廂房內,諸弟子並武要離聚攏在一起盯著苗從殊。
苗從殊單獨坐一處,默默吃著午間提供的甜羹,津津有味但他不忘表示他其實內心很痛苦。
武要離:“苗殊?”
苗從殊:“出門在外,泡仔藝名。”
武要離拍桌起身,先對師侄們說:“你們都先出去。”見人不動,他冷臉呵斥:“快點!我的話說不動了是不是?!”
見他動真格,師侄們隻好陸續出去。經過苗從殊紛紛使眼色,希望到時講講他波瀾壯闊的情感故事。
武要離掐個光罩擋住兩人的說話聲,門外偷聽的師侄不由扼腕。
確定沒人偷聽,武要離趕緊問:“你怎麼回事?”
他現在很亂。
昔日的好兄弟搖身一變變成他師嬸,這衝擊力不亞於情人變後娘。
心理接受無能,主要是輩分不能屈居。
苗從殊吃完甜羹,放下碗和勺子,思考一瞬跟他說:“我跟你小師叔好過一段,但我們後來分了。”
武要離:“——”
苗從殊:“白玉舟是你小師叔送的分手禮物。”
武要離:“!!”
苗從殊:“你家小師叔是我的命定情緣。”
武要離:“!!!”
武要離:“你他媽命定情緣不是徐負雪?”
苗從殊:“有人規定命定情緣隻能一個?”
武要離:“沒有。”
苗從殊:“是這樣,你小師叔還是燈棲枝的時候,他是我命定情緣。他跟我分手就等於情緣死了,情緣死了不就應該有新的情緣?”
武要離:“……”好他媽的有道理。“看我小師叔的意思,他想跟你復合。”
苗從殊:“我拒絕。”
武要離:“你看不上我們萬法道門驚才絕豔的小師叔?”
苗從殊:“不是。”
主要他已經有現任了。
現任還挺神經病,不好哄。
“見過大海的男人怎麼會迷戀過去?”
“什麼意思?”武要離覺得好友說話神神叨叨已經和他有了代溝。“算了,我也接受不了你突然變成我師嬸。”
他正要再說話時,發現豎起來的光屏陡然波動,下一刻便被破開而燈棲枝已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披鶴藍白道袍纖塵不染,白發一絲不苟箍在發冠裡,長直密集的眼睫毛垂落並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陰影,右手執一柄拂塵宛如高山雲間仙君。
燈棲枝先看向武要離:“你還有事?”
武要離:“應該沒有。”
燈棲枝:“出去。”
武要離:天道有輪回。
他落寞且慫的出去,無視好兄弟求救的眼神,心中悲切:情人成兄妹,兄弟變後娘。世道艱難。
房間裡隻剩下燈棲枝和苗從殊兩人,前者抬手揮出一道隔離光屏擋住聲音防止外面偷聽。
燈棲枝手腕一抖,銀白色的拂塵收將起來:“我找過你。”
苗從殊下意識反問:“你又要靠情關勘破道法?”
燈棲枝聞言沉默片刻,說:“我想與你結為道侶。等太玄宗宴席結束,你隨我回萬法道門。我們舉辦合籍大典結為道侶,以後修為、道法共享。你不必再當散修,不用再四處流浪。”
苗從殊:“?”
燈姓前任好像不是開玩笑。
意識到這點的苗從殊毫無興趣的拒絕:“四海散修皆兄弟,我親朋好友那麼多,腦瘸了才進門派。再說了,我現在有主,我現任又好看又牛逼又神經病……不是,反正我現任很好,我暫時沒想分手找下家。”
燈棲枝定定的望著他,隻說:“我了解你。苗殊,你最重感情。”
當初那段感情裡,苗殊付出最多,他滿心滿眼都是溢出來的情意,他不必見便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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