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雷劫、元神和識海肯定扛不住修為的快速增長,哪怕進階不過兩個境界都可能爆體而亡。
――就是雙修都沒那麼快!!
武要離他們這段時日備受欺辱,昔日阿諛奉承之人落井下石,平時交好的同行道友不敢得罪白玉京便紛紛避走,逼得他們根孤伎薄、孤掌難鳴,修為紛紛下跌一個境界還被追捕戲耍。
脆弱點的,心境瀕臨崩潰。
然而苗從殊此時挺身而出、充滿義氣的勇敢行為,湊巧挽救了他們頹然失望的心境。
要知道苗從殊不過是散修,雖是武師叔的好友,卻與他們萬法道門沒甚交情,聽說還曾被小師叔祖拋棄,如今能雪中送炭、急人之困,實在品行高潔,令人感動。
“苗兄弟,你的心意我們受領了。”武要離拍著苗從殊的肩膀,阻止他向前的腳步。“如果此次能活著離開秘境,你便是我武要離的生死之交。”
其他人紛紛表態:“苗道友,感謝你仗義相助,但不必去送死。”
苗從殊:“??”
武要離低聲說:“越靜淳嘴上說是因我糾纏景宗主,其實是想搶我手裡天空城的路引。”他偷偷把天空城路引塞給苗從殊:“等會打起來,你趕緊跑。”
苗從殊低頭看掌心的路引,那是塊小孩巴掌大的青銅塊。他對武要離和萬法道門不願連累自己的做法頗感觸動,但――
“我覺得我應該真的能打。”
武要離:“好好好,你能打……記得往天空城的方向逃,你有路引便可進去。”
苗從殊還沒開口說什麼,他就被萬法道門眾弟子推到身後,尤其還有個可愛的小姑娘眼含熱淚、託孤似的悲痛萬分:“請你出去後,一定要告訴我師門隔壁山頭符門的大師伯祖,我喜歡他。”
苗從殊:“輩分差得有點大。”
小姑娘掉眼淚:“那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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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愁雲慘淡,那廂越靜淳十指交叉催促他們:“想好沒?幹脆點把路引扔給我,我保證至少在天空城沒人敢再欺辱你們。武要離,不過一個景簪白,我白玉京一聲令下能找出成千上百個比她美豔漂亮的女修送你!”
武要離二話不說,提著本命靈器便幹了上去。萬法道門其他弟子也都跟隨步伐,衝了上去。
越靜淳見狀,冷笑:“蠢貨。殺了他們,不必顧忌萬法道門。”
她退後一步,身後七八名出竅期高手便都向前,氣勢飆升,儼然是要大開殺戒的架勢。而她身後那群等著撿漏的修士則眼露精光,貪婪之色浮於表面,他們一路跟在白玉京身後作趁火打劫的事,還真奪走不少原本該屬於萬法道門的機緣。
至於突然闖入的苗從殊,隻被他們當成是個修為不高的青衣散修。
如果礙事,殺了便是。
一名出竅期高手抬起手掌,對準武要離命門,出手極狠,竟是要直接毀他根基!眼看元嬰就要被抓毀,忽然憑空出現一隻白皙的手橫在面前,輕描淡寫兩三下便接住這極狠毒的一掌,還反向打回去正中心脈。
那名出竅期高手登時吐血,抬頭愕然不已:“渡劫期?!”
此言一出,哗然聲起。
眾人驚愕,紛紛看向青衣散修,陡然發現他們竟都看不透散修的修為。他身上沒有屬於大能者的威壓,宛如一個凡人,站在人群中很容易就會被忽略。
越靜淳問還留在身旁的修士:“確定是渡劫大能?”
修士:“可以確定。”
如此一來,便是他們這邊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青衣散修的對手。
越靜淳想了想,當即拱手示弱並道歉:“前輩,我們認輸。剛才便當是我白玉京和萬法道門友好切磋……當然下手是重了些,不過我白玉京定會好好賠償諸位,令諸位都滿意。”她看向苗從殊:“若前輩願意,到時可來白玉京,我定奉您為座上客卿。您可以在白玉京無限度享受資源,如同大宗門奉養太上長老那樣,提供源源不斷的修真資源。”
她嘴裡說著道歉,態度依舊高高在上,而且當著萬法道門的面用令人無法抗拒的資源賄賂一名散修。
全程帶笑而且態度拿捏得很好,完全沒有半點做小人的羞愧之心。
苗從殊覺得把她和東荒十城的玉棠紅列在一起是屈就了,他提腿將一欺負小姑娘的出竅期高手踹下雲層。
從這高度掉下去,估計會摔成肉泥。
“謝邀但醜拒。”苗從殊的視線一一掃過在場幾十人,笑了起來:“欺負我兄弟就是欺負我,你們今天便都留下來,也同我切磋切磋。”
武要離他們一行人形容看上去沒那麼狼狽,但剛才他利用元神探視,發現他們根基、元嬰和金丹都有崩裂的跡象。
若再晚來一步,身後十餘人恐怕今日就命喪於此。
苗從殊心裡生氣,下手越發不留情面,直接摧毀迫害武要離的出竅期高手和幾十名落井下石的修士的修為。
最後是越靜淳,她是合體期高手,身上藏的上品靈器比苗從殊還多。
苗從殊一不留神,她便使了招金蟬脫殼跑得不見蹤影,他立即循著氣息追過去。
越靜淳尋到機會逃走,見遠處停著一葉白玉舟,撲上去後發現裡面睡著一個面如冠玉的男人。當即起了心思,身形一縮、借以靈器便想鑽入男人的識海,控制他駕駛白玉舟離開此地。
隻是剛觸及他的識海便驚恐的發現裡頭全是恐怖的火山血海,龐大而沒有盡頭,更為恐怖的是黑色的天空橫亙著一隻巨大的眼睛。
那眼睛裡的眼球是血紅色的,充滿可怕的暴虐殘酷。
越靜淳心慌,下意識想跑,結果瞬間被燒成灰燼,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留下。
苗從殊追過來,隻見到鬱浮黎,而越靜淳的氣息至此斷絕。他摘下隔絕聲音的光罩,將事情經過簡單敘述一遍,又問:“你碰到越靜淳了嗎?”
鬱浮黎:“殺了。”
苗從殊‘哦’了聲,心想果然如此。越靜淳往哪跑不好,偏往捕蠅草的方向跑。看吧,死得連渣都沒見到。
他坐在白玉舟邊緣,驅使白玉舟到武要離面前,抬手衝他打招呼:“武道友。”
武要離和萬法道門弟子都保持著微微張開嘴的姿勢瞪著輕松闲適的苗從殊,從剛才開始便震撼得嘴巴合不攏,內心紛紛呈現:臥槽!真渡劫期!
臥槽!金丹期跳五級蹦到渡劫期!!
臥槽!雙修都沒那麼快的進階速度!
武要離撲過來問:“你得到什麼機緣?還是修習什麼特殊功法?怎麼修為飆升那麼快?”
苗從殊:“雙修。”
武要離及一眾萬法道門弟子:“……”雙修也不可能那麼快啊。
除非是跟超級大佬、而且很有可能體質特殊譬如適合作爐鼎的九陰體和九陽體,難道……
他們齊刷刷看向白玉舟裡靠著苗從殊後背的鬱浮黎,審度一番,看不出修為而且沒有大能威壓,看上去像個築基期的普通人。
武要離皺眉,認出鬱浮黎便是當日太玄秘境入口、憑空出現的男人。那時光靠背影便覺如山海巍峨浩瀚不敢直視,現在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再一聯系苗從殊馭劍飛行似的進階速度,武要離覺得他已經摸到真相的大門。
“……”
苗兄弟竟把大佬的精元都吸光了!
不愧是搞過小師叔的男人!
至今還沒把心上人追到手的武要離對苗從殊充滿心酸敬佩的同時,還有那麼一點點微妙的、單身狗的嫉妒。
苗從殊把天空城路引還給武要離,後者拒絕並說:“你贏了白玉京,路引便是你的。”
武要離他們都不要路引,說道:“聽聞這路引可通往天空城的神明墓穴,墓穴裡擁有最完整的傳承。我也不知真假,但我進去了恐怕出不來。”
苗從殊便沒推拒,將路引遞給鬱浮黎:“你收著吧。”
鬱浮黎接過那路引,隻看了眼便收起來。
苗從殊掏出另一件飛行靈器供武要離他們使用,同時翻找出六七種上品靈丹給他們鞏固根基。一邊幫他們治療內傷,一邊磕著幹果八卦最近幾個月的趣事。
還別說,萬法道門的弟子就是對他胃口,聊的八卦都賊有意思。
武要離:“太玄宗那小白眼狼,不知道受什麼刺激,反正突然悟道進階到分神期。還有蓬萊宗的l山居士薛聽潮,好似同魔域對上,下手斬殺一十八名魔修。全是一劍斷首,不復往日仁慈,性情好似發生變化。”
苗從殊吃到味道特好的水晶凍果,剝開一顆遞給鬱浮黎。見他吃了,便回頭接武要離的話。
武要離被他們那親昵的氛圍刺激得有點精神萎靡,好在很快就到了天空城城門入口。一到城門口才發覺天空城格外雄偉壯觀,光是城門便有十丈來高。
守門衛兵都長著翅膀和翎羽,他們猜測此處城民應該是鳥族,而城民並不排斥人修。
一行人進城後,沿著河道向上來到城中央,一座漂浮在半空的雲島,島上卻都是木質樓閣和青石板磚。雲島也有土,應該是鳥族到地面託運回來,所以比較昂貴稀少。
雲島最高建築是客棧,苗從殊他們便都在客棧裡住下來,好在使用的貨幣是金銀和帶有靈氣的器物,他們支付得起。
苗從殊和鬱浮黎住一間房,進房後,鬱浮黎便坐在窗口處眺望天空城最遠、最高的建築。武要離一早便打聽清楚,那是天空城的天島,既是王族所居之地,也是神明墓穴所在。
普通鳥族進不去天島,更遑論是人修。
苗從殊:“老鬱,你想去那裡?”
鬱浮黎長臂一伸,把苗從殊攬過去,然後埋首在他頸項間說道:“得去一趟。”
苗從殊:“為了神明墓穴?你想要的神級煉器材料在那裡面嗎?”
鬱浮黎:“煉器材料在天島,不在墓穴。”
苗從殊:“哦。”原來如此,那路引沒什麼用了。
鬱浮黎:“但是我要挖墳鞭屍。”
苗從殊:“為什麼?”難道是那墓穴裡的神明曾得罪過鬱浮黎?
鬱浮黎:“來都來了。”
苗從殊:“???”您不覺得您有點叛逆嗎?
..
苗從殊他們到天空城的時間有些巧,正好遇到百花節。
因鳥族格外熱愛鮮花,城中遍地可見各色各樣的鮮花。於是每年都會在某個時節舉辦百花節,而天島會打開城門,城民可以隨意出入遊玩一天。而且在這一日,天空城城主、鳥族的王會坐在花車上遊街,表示與民同樂的意思。
武要離將此事告知苗從殊,通知他明早出發進天島。
苗從殊:“你怎麼知道得那麼快?”
武要離:“你忘了我朋友遍天下?”
也對。苗從殊差點忘了武要離是個交友達人,要不是白玉京的人使詐,他也不會被追殺得那麼狼狽。
苗從殊忽然好奇詢問:“你和景宗主的關系進展如何?”
武要離:“突飛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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