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出差,我突然被鄰居攔住。
他直勾勾盯著我:「叫的聲音能不能小點?」
我愣在原地,問他:「什麼意思?」
「這小區不隔音,每天下午都能聽見,真的很煩。」
說完,他隨手指了指我身後的房門。
但是我已經有半年沒來過這裡。
1
我手裡拿著剛找到的那條裙子,聽見面前男人的話愣在原地。
春日陽光正好,我卻渾身冰冷。
我看著他又問了一遍:
「什麼意思?」
他抬起頭看著我,漆黑的瞳仁裡倒映著一個小小的我,見我是真的不明白的樣子,張口耐心解釋:
「這幾天下午,你叫的聲音太大了。
「我要上夜班,真的很煩,就算欲望再大也要等到晚上吧。
「這小區是真的不隔音,什麼都能聽見。」
我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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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攥著裙子,問他:「你說我?」
他挑起唇角笑了一聲,抬手指了指我身後:
「你不是住這家?」
說完,他垂頭從寬松的褲子裡掏出手機。
骨節分明的指尖敲敲點點,最後找出一張照片放在我面前:
「這是你男朋友?」
照片拍得很模糊,男人背對著陽臺,上半身裸露,單手舉著煙吞雲吐霧。
沒有臉,沒有什麼象徵的事物。
但是我還是一眼認出了照片裡的人。
我男朋友。
也是我未婚夫,昨天我們還湊在一起討論婚事。
2
最近婚期臨近,顧清這幾個月格外忙,不僅要出差,還要兼顧我們的婚禮事項。
他那天走時在我唇角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摸著我的頭說:「等我回來,咱們先去領證。」
我笑他太心急,臉上卻忍不住掛上笑。
他出門前調笑地說:「別想我,好好想想領證穿什麼。」
我早就想好了,就穿他送我的第一條裙子。
那條裙子,是他送我的生日禮物。
剛創業時我們窮得離譜,擠在 24 小時都要開燈的出租屋裡,我一下班進門他就要先擁抱我。
他身上全是汗味和廚房的油煙味,屋子裡即使開了燈也是灰撲撲的模樣,因此那個精致的禮品盒格外刺眼。
「多少錢?」
這是我的第一句話。
那時他不說話,剪了吊牌,隻催著我去試。
我偷偷查了價格,五千八百塊,又哭又笑地心疼了好久。
他見我掉眼淚,指著出租屋對面的大平層說:
「這算什麼?
「別哭,婉婉,遲早有一天,我要給你買一套大房子。」
他說的話如今也終於實現了。住進來那天,背負幾百萬債務都沒哭過的他,抱著我哭了起來:
「婉婉,我終於沒辜負你。」
3
天氣回暖,我把衣櫃翻了又翻,那條裙子卻不見蹤影。
想來想去,應該是落在出租屋。
那間出租屋,顧清依舊租了下來。
他說:「這是見證我們愛情的地方。」
打車過去,小區門前有高大的松樹,一如從前,絲毫未變。
這條路我走了不下千遍,輕車熟路地到了原來的出租屋。
打開門,一切還是以前的模樣。
門口的地毯還是我在二手市場淘來的,桌子是我們兩個自己做的。
拐進臥室,打開衣櫃,裙子果然就掛在一堆衣服裡面。
當初顧清事業剛有起色,但是很闊氣地說:「什麼都不帶,我給你買新的。」
我知道他心疼我,不忍心駁了他的面子,因此走的時候便真的什麼都沒帶。
等他回來,要好好搬一次家。
4
此時我看著照片渾身冰冷,哆哆嗦嗦咬著牙回答:
「我已經半年沒住這裡了。」
男人收了手機,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最後吐出一句:「你節哀。」
我掐著手緩和自己的情緒,從包包裡掏出手機。
按了幾次都沒能成功解鎖,最後收了手機,看向面前的男人:
「能把你的聯系方式給我嗎?」
他表情變幻莫測,想說什麼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最後不知道想到什麼,轉身拿了支中性筆,垂頭在我手心寫下一串號碼:
「別想不開,世界上男人多的是。」
中性筆劃過手心痒痒的。
他說完衝我說:「有事找我。」
我沒關心他為什麼要對一個陌生人說這種話,恍恍惚惚回了家。
躺在床上直到晚上,我才緩過神。
舉起手,手心裡那串數字標志著這一切不是夢。
我照著數字找到他的聯系方式。
昵稱就是名字,沈霽。
我發了第一句話:【房子裡的男主人回來能告訴我一聲嗎?】
那邊回得很快:【現在,他們剛回來。】
5
我看著這句話,回不過神。
點進和顧清的聊天框,上一句還是他發的:【我吃晚飯了,婉婉你要記Ṱű̂ₔ得吃晚飯,我檢查。】
之後跟著一張圖片,放在書桌上的外賣。
我刪刪減減,最後問了一句:【你現在在哪?】
等了兩分鍾,那邊沒回話。
我打了出租車直接去了以前的出租屋。
心口發緊,說不定,是我看錯人了呢,說不定,這世間上就是有身形氣質都相似的人呢。
我所有的借口,為顧清找的所有臺階,在出租屋門前時全部破碎。
門口那雙鞋,是我給他買的。
沈霽拿著手機,倚在門口,見我過來,漫不經心地向我走來:
「進屋?我臥室聽得更加清楚。」
6
「顧總,不是要結婚嗎,怎麼有時間找我?」
一牆之隔,女人尖細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隨即是我聽過無數遍的嗓音:
「最後一次了。」
女人似乎是不開心,哼笑著撒嬌:「每次都說最後一次,怎麼,你太太能有我舒服?」
顧清沒說話,女人的聲音顫抖著攀上了另一個高度。
靜了半晌,那邊才傳來顧清的聲音:
「錢後面會打到你的卡裡,以後就不見面了。」
我捂著嘴,惡心控制不住地湧上心口,跌跌撞撞找到衛生間,吐了個徹底。
手機在外面,嘀嘀咚咚的提示音響起,我沒去看。
隨即不過幾秒,電話的特別提示音又響起,小小的出租屋裡便蕩著那個聲音。
是當初我和顧清一起唱的。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整座城市顛倒……」
歌詞此時諷刺萬分。
沈霽此時敲門,舉著我的手機:
「接?」
我來不及說話,又扭頭吐了起來。
7
手機丁零零響了十幾分鍾,隔壁人聽到鈴聲似乎意識到不對勁。
敲門聲響起,是我一貫熟悉的嗓音:
「有人嗎?」
沈霽站在門口衝我挑眉。我扶著馬桶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近接過手機,將手機調成靜音。
敲門聲還在繼續,我抖著手打開手機。
一眼便看見顧清回的消息:
【在加班。】
後面跟著一張圖片。
我送他的那盞小臺燈散發著暖黃色的光,柔柔地照在辦公桌上,文件旁邊是他戴著婚戒的手。
看見這張照片,腦海中轟隆一片,來不及思考,隻呆呆愣在原地。
敲門聲不停,門口又響起他的聲音。
含著幾分急躁:「有人嗎?」
思緒回籠。
我不是大度的人。
此時我恨不得衝出門外,狠狠甩他一個巴掌,恨不得把隔壁那女人也一起揪出來,鬧得人盡皆知。
這些畫面在我腦海裡飛快地過了一遍。
但是然後呢,我能得到什麼?
我浪費了六年青春,陪顧清從窮小子熬上來。
人們以後提起這件事最多相視一笑,說他顧清多風流。
那我呢,難道這一切都是我活該嗎?
我不甘心就這麼翻過。
我狠狠掐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控制住情緒,搖頭,想張口卻發現發不出任何聲音。
打開備忘錄,喘著氣控制著顫抖的指尖打字:【幫我瞞過去。】
我蹲坐在衛生間門口,看他舉著手機出去。
他邊打電話邊開門:「不好意思,我老婆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門外靜了半晌,顧清向來謹慎。
我咬牙翻以前的聊天記錄,復制粘貼回他:【這麼辛苦啊,早點睡。】
保證語氣一如平常。
門外手機「叮咚」一聲響。
顧清的聲音這才響起:「不好意思,打擾了。」
我聽見這聲鈴聲,想哭又想笑。
真是奇怪,他愛我愛到能隨時注意著我的信息,能記得每天早上我要喝溫水,甚至對貓毛輕微過敏的他能得心應手地處理粘在我身上的貓毛。
明明愛我愛到各種細節裡,怎麼偏偏就要出軌呢。
沈霽回來得很快,他倒是很坦然,還能開玩笑:
「嚇死我了,剛才他突然不說話,我以為被發現了。」
一牆之隔,女人尖細的聲音也幾乎同時響起:
「你老婆這會兒肯定在家啊,誰闲著沒事來這裡?」
顧清放低了聲音,我聽不見,隻能聽見女人的話一句接一句:
「都這麼多次了,哪次被發現了?
「你爽完不認人?
「錢?你拿錢打發我。」
……
8
那邊吵吵鬧鬧,最後是「砰」的一聲響。
我猜,應該是放在床頭的那盞夜燈。
顧清唯一一次對我發脾氣,是因為我為了一個ţų⁴項目偷跑出去和合作方喝酒。
他知道後抖著嘴唇,狠狠摔了床頭的夜燈。
最後蹲下身抱著頭哭了起來。
那個夜燈已經摔過一次了,再摔一次應該就徹底壞掉了。
沈霽看我的模樣想要安慰我,嘴唇張張合合,最後說到了他自己:
「遇人不淑嘛,我也遇到過。」
我站起身,走到陽臺。
他跟在我身後,整個人依舊懶散,倚在陽臺上淡淡地說:「向前看。」
我站在陽臺,看向隔壁的陽臺。
夜深了,除了偶爾來往的車輛發出幾聲鳴笛聲,沒有其他的響聲。
我將繞在心口的問題明明白白地展開,剖析了個徹底。
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到底騙了我多少次?
在我想他出差是否順利時,他到底有幾次是在出差?
他發給我的照片,分享給我的日常,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這個被他稱為「見證我們愛情」的地方,他到底出軌了多少次?
那床單是我選的,是我洗的,他們會弄髒我的床單嗎?
他也會在這間屋子裡送那女生三千五的裙子嗎?
沈霽站在我旁邊,喊我名字,模糊不清,像情侶間的呢喃:
「蘇绾。」
見我扭頭,他又說了一遍:「向前看。」
他眼睛太亮,我好像在哪見過。
但是眼前的事已經佔據我全部心神,我不想糾結這些。
我來陽臺並不想尋短見,回過神後隻怔怔問他最後一個問題:
「他們多久了?」
9
他說搬來半年,這半年隔一段時間都能聽到毫不遮掩的聲音。
半年啊,正好是顧清向我求婚的時間。
我垂下頭笑了一聲。
沈霽見我這副模樣,站直了身體,開始勸我:「我是導遊,實在不行,你報我們團吧,一起出去散散心。」
很荒謬。
此時他說這話,我下意識感覺他是要拿我拉業績。
「不用了。」
我摸摸中指的婚戒。
他看我的動作恨鐵不成鋼:「別戀愛腦,我妹以前就是,我可太熟悉了。
「就是遇見了錯的人,也不能一頭撞死吧。
「人生還長著呢。」
我扭頭看他,他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勸我,陌生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打開隨身攜帶的包,抽出一沓現金,放在陽臺桌子上。
他抿了抿唇:「什麼意思?」
兩清的意思。
但是我也是真誠地道謝:「謝謝你。」
沈霽倒是突然笑了,漆黑的眸像兩顆黑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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