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說了些什麼,譚薇被他逗笑,嘴角露出兩個梨渦。
不得不承認。
的確是郎才女貌。
我酸溜溜地偏開頭,尋了處沒什麼人的位置,端了杯紅酒獨自喝著。
我爸有意讓我和苟荀接手公司,但我志不在此,當初出國一是為了躲陸浔,二來也是為了進修。
我是一名珠寶設計師,雖獲得過一些國際獎項,卻也始終不曾設計出自己最滿意的那幅作品。
苟荀交際能力不錯,哪怕他剛回國,滿廳無人知道他身份,也能很熟稔地上前和人攀談。
這不。
我抿了一口酒,偏頭去看,隻見苟荀正和一個女生相談甚歡。
等等?
我輕微近視,這會眯著眼看了又看,才終於能確定——
那個被他逗得笑彎了腰的女生,正是譚薇。
要命。
怎麼挖牆角挖去了陸浔身上,那人心眼出了名的小。
我放下酒杯,正想去把苟荀拖回來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道熟悉聲音。
語氣冗沉,酸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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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公,似乎和我朋友聊的很開心。」
10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我背對著他,硬著頭皮道:「我老公……比較健談。」
身後人冷笑,「看出來了。」
陸浔坐到了我面前。
我聞到了很淡的白麝香味,思緒毫無預兆地被拉回兩年前那一夜。
昏暗迷離的燈光,白麝香混合著淡淡的酒味,極致的欲望旋渦。
臉有點燒。
「很熱?」
陸浔掃我一眼,直擊要害,「臉紅什麼?」
「沒……」
我舔舔唇,逼著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因為緊張,下意識地朝苟荀那邊看了一眼。
這貨還在搭訕。
離得過遠,也不知道他在聊些什麼,隻能看見譚薇認真傾聽的模樣。
兩人倒是很合拍。
我看了眼對面的陸浔,「你不生氣?」
陸浔笑了聲,視線往那邊掃了下,「你老公,你都沒急,我急什麼。」
許是過於緊張,不覺間一杯酒已見底。
我酒量向來不好,這會後知後覺,酒勁隱隱攀升。
沉默的幾分鍾裡,陸浔看著手機。
而我借著酒勁,直晃晃地看著陸浔。
像是要把這兩年來缺失的光陰,都一口氣看回來。
「陸浔。」
「嗯?」
我舔舔唇,忽然直白地問他,「你和譚薇,在一起了嗎?」
陸浔沉默了下。
然後認真地看向我,
「沒有。」
我心裡一喜。
可下一秒,又注意到陸浔在說話時,一直摩挲著手腕上的佛珠。
那日在機場被扯斷的手串,又被他一顆顆穿了回來。
我輕聲問道,「這串佛珠,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嗯。」
陸浔動作不停,「因為送它的人很重要。」
我僵硬地笑了笑,沒說話。
那一丁點喜悅,又很快湮滅,他和譚薇沒在一起,隻是還沒追到而已吧。
「不好意思,」我起身,「我去一下衛生間。」
「嗯。」
兩年過去。
我們之間竟也變了。
他成了陸總,而我升級做了媽媽,彼此間再沒了那種劍拔弩張的氣焰,再遇見竟也能心平氣和地坐下說兩句話了。
11
我起身去廁所,走到一半時,忽然聽見有人驚呼,「小心!」
抬頭的瞬間,隻見一旁的鐵架Ťũ⁶被人碰倒,直直地朝我砸了過來。
快到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接著天旋地轉,我被扯進一個溫熱的懷抱裡。
熟悉的白麝香氣息將我席卷。
鐵架重重壓下。
我聽見了頭頂的悶哼聲。
「陸浔!」
陸浔將我死死護在懷裡,擰眉看著我的樣子,竟給了我一種他很緊張我的錯覺。
「沒事吧?」
我搖搖頭,視線卻忽然落在他腦後,「你……流血了!」
有血跡順著陸浔腦後蜿蜒流下。
陸浔用手蹭了下,掃了一眼,「沒事。」
說著,他起身,朝我伸出了手。
可不知為什麼,抬到半空的手又生生收了回去。
下一秒,苟荀跑了過來,「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
被苟荀扶起身後,我擔心地想要去看陸浔的傷,卻對上了他淡漠的目光。
「笨。」
陸浔冷眼望著我,「不知道躲嗎?」
剛剛的關切更像是我的錯覺,陸浔將手上的血跡蹭了蹭,淡聲道,「別誤會,不想讓人在我的宴場出事而已。」
說話間,譚薇走了過來,「沒事吧?」
「沒事。」
陸浔語氣緩和了些,「小傷,不要緊。」
她陪著他出去上藥。
而陸浔自始至終,都沒再看我一眼。
12
宴會後,苟荀一連幾天都不著家。
問他去了哪裡也不說。
而我爸,最近琢磨上了暖暖的周歲宴。
其實暖暖的周歲都過去一個月了,但我爸一聽當初在國外沒給暖暖過生日,瞬間心疼孫女了,非要補辦一個周歲宴。
勸也不聽,隻能由著他了。
然而,暖暖周歲宴那天,苟荀又作了一回妖。
他邀請了譚薇。
還把陸浔也請了來。
我爸看見陸浔,臉色瞬間一沉,但這人反應很快,連忙遞過備好的禮物。
「這是送給暖暖的長命鎖,希望她平安無虞,健康無憂。」
短短兩句,瞬間撫平了我爸炸的毛。
「算你有心,謝了。」
「進去吧。」
就這樣,陸浔堂而皇之地進了我家的門。
還好,今天是暖暖的主場,我爸也沒顧得上向眾人介紹苟荀。
至少在陸浔面前,苟荀還算沒掉馬。
隻不過,這人是半點不知收斂,周歲宴進展到一半時,他又悄悄跑去了譚薇身邊。
兩人看上去熟稔了許多。
我甚至懷疑,苟荀不著家的這幾天,是不是去找譚薇了。
目光一偏。
卻發現陸浔也正在看向那邊。
手下摩挲著腕上佛珠。
他逆著光,從我的角度看不清他臉上表情。
想必是失落的吧。
不同於陸浔的淡漠,苟荀能說善道,很會哄女生開心。
剛巧,陸浔收回視線,我聽見他問我,「是不是女生都比較喜歡這種,會哄她開心的?」
擔心他難過,我連忙搖頭,「也不是,有人喜歡能言善道的,也有人喜歡性子清冷的。」
比如我。
就喜歡陸浔那要死不活,無欲無求的死出。
陸浔性子很冷,話少,情緒也極穩定,總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感。
然而,正是這樣的人被我拽下神壇,才愈發顯得那一晚瘋狂而孟浪。
「那你呢?」
陸浔的詢問聲打斷回憶。
抬頭,見他正看著我,目光晦暗不明。
可不等我回答,他卻又笑了,「算了。」
「你都嫁給他了,這問題實在多餘。」
13
周歲宴總有一個必不可少的流程,抓周。
我爸精心準備,抓周的物品多到誇張。
上至支票房本,下至筆墨紙砚,一應俱全。
攝影師全程跟拍。
所有人都盯著暖暖,想要看她會選哪個。
在眾人的注視下,暖暖爬過一摞房產證,繞開幾輛豪車鑰匙,也翻過了文房四寶。
在我爸想要把她抱回去重新選擇時,暖暖爬到了陸浔面前。
她穿過重重障礙,然後一把抱住了陸浔的腿,奶聲奶氣。
「爸……爸爸……」
全場鴉雀無聲。
我和苟荀震驚地對視一眼,甚至都不知該怎麼收場。
回過頭,陸浔也在看我。
他彎身抱起暖暖,動作溫柔,將她又抱回了抓周的墊子上,「暖暖乖,喜歡哪一個?」
女兒晃悠著小手,抓下了陸浔腕上的手串。
眼見氣氛尷尬,有人笑著打圓場,「還是小公主會選,這是選了菩薩保佑她呢。」
陸浔笑笑。
掌心落在女兒頭頂輕輕揉了揉,並沒見他猶豫,便將腕上佛珠摘下,塞到了暖暖手中。
「那就送給你了。」
陸浔垂著眼看她,這是他少見的溫柔模樣。
「希望菩薩保佑暖暖。」
說完,他抱起暖暖,走到我身旁,將女兒遞到了苟荀懷裡。
14
暖暖的周歲宴後,我很久沒見陸浔。
心裡總覺著空落落地,缺些什麼。
那串陸浔常年不摘的佛珠,如今戴到了我手腕上。
暖暖太小,沒辦法戴。
而且,我總覺著心裡愧疚,這手串是譚薇送給陸浔的,對他很重要,那天估計是人多,陸浔不好拂了面子,才把它送給了暖暖。
思來想去,我還是拿上手串去了陸家。
「黛黛?」
陸阿姨拉著我的手,和過去一樣熱情,「是來找阿浔的吧?他在樓上睡覺呢。」
與我爸不同的是,陸家父母雖和我爸針鋒相對,但不知為何,格外的喜歡我。
「你直接上去找他就行。」
說著,陸阿姨將我推上了樓梯,又折身叮囑保姆去準備水果。
我隻能硬著頭皮上樓。
敲門。
隔了好一會,裡面才傳來應聲,「進。」
嗓音微喑,帶了幾分倦怠。
我推門進去。
陸浔的房間一向簡潔,除卻一張床和床頭櫃外,再沒有別的家具。
陸浔躺在床上,整個人蒙進被子裡。
走近了才發現,他緊閉著眼,臉紅的厲害。
我愣了下,用手一探。
額頭滾燙。
陸浔發燒了。
可能是我手太冰,他皺了皺眉,睜眼。
四目相對,我竟莫名緊張。
可陸浔盯著我看了會,忽然低聲罵道,「老子得是快燒死了?又出現幻覺。」
15
我有點蒙,「什麼幻覺?」
陸浔沒應聲。
一秒。
兩秒。
他忽然伸手在我臉上捏了一把。
「疼!」
陸浔緩緩收回手,坐起身,「有事?」
語氣很淡。
我一時也有些尷尬,隻能拿出那手串來,「我知道它對你很重要,專門來還給你。」
「不用,這是我送給暖暖的。」
陸浔靠坐在床頭,那副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淡模樣,讓我忍不住打了退堂鼓。
但又忍不住提醒,「你好像發燒了,最好吃點退燒藥。」
陸浔看向我,挑眉,「這是在關心我?」
「算是,」我把手串扔去他枕邊,「怕你死太早,沒人和我鬥嘴太無聊。」
說話間,我的視線忽ṭŭ̀₊然頓在了床頭櫃上——
櫃上幹淨整潔,隻放了一副相框。
照片中的人,是我。
還沒來得及細看,照片便被陸浔搶了去。
我強忍著加快的心跳,語氣揶揄地問他,「你在床頭櫃放我照片做什麼?」
「陸浔,你該不會是暗戀我吧?」
陸浔將照片倒扣在床上,「放屁。」
「那你為什麼放我照片?」
我刨根問底,心中隱隱期待著一個答案。
陸浔沉默了好一會。
然後彎身,撿起了地上掉落的一隻黃符,在我震驚的注視下,貼在了相框上。
這人按了按眉心,「拆你桃花的。」
16
陸浔燒得厲害,臉紅得讓我根本無法分辨他的表情。
我盯著那張黃符,有點想罵娘。
陸浔很快扯下符篆,將其和相框一起塞進了抽屜裡,「周黛。」
「嗯?」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老公背叛了你,你會怎麼辦?」
這問題好突兀。
我下意識地代入了一下陸浔,恨不得立馬掐死他。
不知該怎麼回答,我反問他,「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隨口問的。」
陸浔盯著窗外,看不清他臉上表情。
「你們在國外認識的?」
我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苟荀。
「嗯。」
「進展挺快。」
他語氣壓得低,也分不清是譏還是諷。
這人屈起的指尖在床面輕輕叩著,以我對他的了解,這是陸浔不太高興的表現。
「出國兩年多,回來孩子都一歲了。」
頓了下,陸浔才轉過身,「你就不怕他不適合?」
可能是被陸浔莫名的陰陽怪氣給刺激到,我故意嗆他,「成年人嘛,合不合適,睡過不就知道了。」
「那我們不也睡過?」
話一出口,我們都愣了愣。
接著,陸浔像是下定決心般,就著這個話題低聲問道,「周黛,暖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我沉默著,心裡混亂無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道悶聲。
我心一沉。
完了。
果然,下一秒,陸阿姨推門進來,透過敞開的房門,還隱約可見走廊地上掉落的果盤。
「黛黛,你真的和小浔在一起了?」
「阿姨來給你們送水果,在門外無意間聽見的,你們……你們還有孩子了?」
15
我和陸浔解釋了一小時,陸阿姨終於肯相信我們沒有關系了。
為證實,我還給她看了暖暖的照片,「您看,她和陸浔長的一點都不像。」
「他們真沒關系。」
趁陸阿姨沉默時,我打了聲招呼,幾乎是落荒而逃。
然而。
我離開陸家不過是去逛了一個珠寶展覽會,便接到了苟荀的電話。
「快回家,出事了。」
「怎麼了?」
那邊,向來在交際方向從善如流的苟荀都快急哭了,「陸家來認孫女了,陸浔也知道我是你弟了。」
我眼前一黑,連忙開車往家裡趕。
一路上,我設想了無數種家中的場景——
劍拔弩張,雞飛狗跳,你死我活……
然而都沒有。
進門時,隻聽見了一連串哄孩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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