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幸好,此時我聽到時琛雀躍的心聲:呂偉明對她不好?機會來了!
我的機會也來了。
眼淚順流直下:「對不起,你能別說出去嗎?我怕……」
時琛眸色深邃,眼底帶著繾綣深情。
如果不是此時聽到他內心,我都差點感動了。
他:不說出去我怎麼弄死他?
他,輕輕拉過我的手,將我也拉到床邊,與他並肩而坐:「宜書,你現在還怕嗎?」
我去,好溫柔。
我搖頭:「有你在,就不怕了。」
他鄭重向我點頭:「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有什麼不愉快,不開心,被別人欺負的事,都可以告訴我。」
好嘞大哥,咱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藏著掖著,不存在的。
不過戲要演得真,我又實在流不出那麼多淚,就隻能使勁擦眼。
呂偉明的事兒沒講完,我眼睛先擦紅了。
然後,我聽到時琛的心裡,幽幽嘆了口氣:她也怪可憐的,幸好嫁給了我,不然遇到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她可怎麼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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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醒醒,你這個時候不是該制訂出一整套弄死呂偉明的計劃嗎,怎麼擱這兒向我表同情來了。
但時琛聽不到我心聲呀。
他看我的目光裡真的多了一些溫暖。
內心:她跟呂偉明完全不是一路人,以後還是不要傷害她的好。
我頻頻點頭:算你有良心。
我迫切希望,能聽到時琛的戰鬥計劃。
可在接下來的吃飯過程中,他根本沒往這方面使勁。
全程都在照顧我,時不時還要發出一聲幽嘆:確實可憐,跟阿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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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謝謝你哦,阿雨。
很失望。
呂偉明比我更失望,因為他又一次沒在時琛這兒拿到錢。
當然,為了明面上的信用,時琛倒是把他們之前談好的項目給他了。
可是推動一個項目,是需要更多錢的。
呂偉明沒有。
他想讓時琛往裡投錢,說項目都是時家的,投了錢賺的也都是時家的。
時琛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這個項目會賺多少,南城有多少人搶著做,呂總應該知道吧?你如果實在沒有資金,那我隻能給別人做。」
呂偉明急了:「當初說好的給錢。」
時琛笑得文雅諷刺:「呂總,你在生意場上多年,怎麼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誰家的錢,是可以白白給出去的?」
「可是我把宋宜書嫁給你了。」
「哦!」
時琛長長「哦」了一聲,終於開始發力。
「說起這個,我倒是要告訴呂總,我娶宋宜書是因為她喜歡我,可不是你賣了她。」
他湊近,盯住呂偉明的眼睛,慢聲道:「你沒這個權利,我也不敢買一個大活人。」
說完,不管呂偉明的眼瞪得有多大,拉起我的手就離開了。
呂偉明氣得跳腳:「宋宜書,你給我小心。」
時琛回頭,眼神射出冷箭:「呂總,威脅我的夫人,是要付出價代的。」
之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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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們鬥法, 差點沒把呂偉明氣死,我很爽。
但,我媽還在他手裡。
這個事棘手在,我媽一直覺得呂偉明對她很好,舍不得離開。
實際上,她就是呂的一個人質,拿來要挾我的人質。
所以,當天我們還沒回到家,我媽的電話就打來了。
「宜書呀,這些年你呂叔對你挺好的。」
我沒答話,時琛的心語先來了:確實挺好,好到都要把你女兒拉到他床上去了,母女一對傻。
還有:宋宜書這個可憐鬼,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要不是遇到我,她死定了。
坦白了,我懷疑時琛心裡住著一個話嘮,還是一個有逗逼屬性的話嘮。
他內心吐槽真的太多了。
我們現在又坐得近,我根本沒辦法好好跟我媽說話,隻能把電話掛了。
他倒是來勁了。
問我:「你跟我結婚,真是為了呂偉明?」
「被逼的。」我說。
他皺眉。
內心:就這?
我朝車窗外翻眼,語帶挑釁:「那還咋嘀,還能為了愛情?」
時琛:果然如此。
我猛地轉回頭。
竟然看到時琛耳朵根在發紅。
他的內心:才見一次就決定嫁我,應該是別人說的一見鍾情吧,她隻是不好意思說,才拿呂偉明當借口的。
我:納尼?
我想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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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方向不對呀。
我當初嫁他,一來是暫時穩住呂偉明,離開他家,之後再想辦法回去撈我媽。
二來,也是時琛長得比較好看,要換前面六個,我有的是辦法把這事搞砸了。
當然,能聽到時琛心聲後,我就一門心思想把呂偉明弄死。
但眼前這個家伙,他的關注點竟然在關鍵時候偏離了軌道。
他隻要一看到我,腦子裡淨是我好可憐,我被欺負多年都不敢反抗的畫面。
各種自編小片段,都能拍一出小悲劇了。
關於戰鬥呂偉明,他就一個字沒想過,至少沒當著我的面想。
……
我深刻反ṭű̂₇省,可能是自己用力過猛,給時琛造成了心理陰影。
決定適時向他展現一下,我陽光帥氣的一面。
所以婚假沒結束,我就要求去上班,積極面對社會的五彩斑斓。
然而在時琛眼裡:明顯缺少安全感,嫁給我這樣的人,竟然還要去工作,她不知道她擁有多少錢嗎?
當下,他就拿出一張銀行卡,塞我手裡:「這個你先拿著,想買什麼就去買,不用節省。」
同天,請了兩個保姆來。
一個負責打掃屋子,一個負責給我做飯。
到晚上他回來,從車上搬下一堆的東西,全部放在我面前。
從衣服鞋子,到首飾化妝奢侈品。
他:這下她應該會有滿足感了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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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呂偉明打破了僵局。
他實在等不了太久,新項目到他手裡,遲遲不啟動,時琛也會催。
他背的那些貸款,借的私賬,別人都揚言要告他,且已經有人開始去他家裡堵門。
他給我打電話。
我接了,答應了。
但我什麼也沒幹,隻說時琛忙。
他開始指示我媽。
宋月女士來到時琛別墅時,我正坐在陽光充沛的房間裡,修改一版漫畫。
她先驚嘆於時琛的家有多大,我的日子有多好。
之後驚訝於,這麼好的日子,我怎麼還在工作。
我停下手裡的動作,問她:「媽,你多少年沒上過班了?」
她皺眉朝我撒嬌:「你媽媽從小就沒怎麼工作呀,外面社會那麼亂,我可不想去拼命。」
我抬頭看她:「那如果是呂偉明把你推出去拼命呢。」
她笑的溫柔:「不會的,你呂叔對我最好,他怎麼舍得。」
「那你現在來找我是為什麼?」
宋月女士怔了半秒,很快就又笑起來:「我來找我女兒女婿幫點小忙,這叫什麼拼命。」
「小忙?你知道呂偉明要多少錢嗎?知道他又欠多少錢嗎?」
我媽:「……」
一臉蒙圈。
我告訴她:「他從時琛這兒拿走的項目,需要投資兩個億才能啟動,而他自己,光在銀行的貸款就有六個億,再加上外債,大概十億應該是有的。」
我媽直接驚呆了。
張嘴瞪眼,半天說不出話。
我以為終於把她叫醒,正想跟她細講,要怎麼安全離開呂偉明。
她竟然「啪」地給我一巴掌:「你這丫頭,是不是電視看多了,你知道十億是多少錢嘛,你呂叔要真欠那麼多錢,哪還能過現在的生活。」
換我驚呆了。
呂偉明之所以欠那麼多錢,正是因為他奢靡揮霍,到處戳窟窿,還去賭。
我媽看在我這兒說不動,準備離開:「項目什麼的我也不懂,但你呂叔這些年真的對你挺好,還給你找工作,備嫁妝,要不你怎麼能嫁給時琛這樣的好男人,所以,你也幫幫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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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來找我的事,時琛跟我公開談了一次。
他的意思是,呂偉明他絕對不會放過,為了阿雨。
至於我媽,如果她能醒悟,自然最好,如果不能,他也顧不了那麼多。
這次談話,是我認識他以來,他第一次口對心,想什麼說什麼。
我明白他的態度,卻改變不了現狀。
以我媽現在的態度,就算我強行把她與呂偉明分開,她也會想辦法回去,並且怪我忘恩負義。
一個母親,連自己丈夫對親生女兒不軌的事她都不信,她還能信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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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惡化得很快。
因為時琛拒絕投資,呂偉明手裡的項目就是廢紙一張。
可他又不甘心把它們當成廢紙。
自己做不了,就賣給別人。
他背著時琛,很快就達成了這筆交易,還妄圖從中賺取利潤。
隻是項目給到第三方,還未正式啟動,便被時琛發現。
並且直接把他告了。
他這邊一動,原先想按兵不動的人,立馬發現端倪。
原來呂家有錢的女婿,跟他翻臉了。
那還等什麼,大家一起告吧。
呂偉明很快就被法院傳票。
堵他家門的人更是肆無忌憚,竟然往上面貼封條,潑油漆。
我媽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24
我接到她的電話更晚。
她聲音惶急:「宜書,媽媽被綁架了,你快來……」
之後,電話轉到另一個人的手裡。
「宋宜書是吧,宋月現在在我們手裡,呂偉明拿她抵了二十萬的債,你自己看著辦。」
「不可能,你胡說,老呂不會這樣……」
我在電話裡聽到我媽嘶吼,及時把電話掛了。
保存好錄音。
二十萬就把我媽抵了出去,看來呂偉明真的已經狗急跳牆。
這點錢我還是有的,欠債還錢的理我也懂。
所以跟對方約了地點,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當天傍晚,我換了運動服和跑鞋,拿了一張存款二十萬的銀行卡。
打車到達約定地點時,那裡已經停了好幾輛豪車。
不免有些興嘆:追債的人是有錢呵,瞧瞧這些車,哪臺不抵幾個二十萬。
下一刻,我聽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這個蠢女人,她還真敢來,蠢死了。
驚慌轉頭。
一面車窗打下來,露出時琛的臉。
離我隻有一步之遙。
「你怎麼在這兒?」我咽口水。
他皺眉:「上車。」
「我還有事。」
「救宋月,我知道,上車。」
他推開車門,自己往裡面挪了挪。
我剛一上車,就聽到他心裡吐槽:還得是我,才能鎮住她。
我:……這位老哥,內心是真的闲。
跟我對接的人很快就出現了。
我以為時琛帶這麼多人,要把對方打一頓,或者報個警,讓警察把他們抓走。
畢竟綁人要債,也是違法的。
但他沒那麼做,隻是提出一個條件țū́⁽。
讓呂偉明來。
時琛的理由是:「欠賬和抵債的事,都與他有關,他不到,這事兒就是綁架,你們不想進去喝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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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看來的是他,先慫了三分。
這會兒聽時琛說得有理有據,立刻給自己的外援打電話。
半個小時後,又來了兩輛車。
呂偉明被他們從車上拉下來。
同時他們也把欠條,抵債說明,還有呂偉明的錄音都擺了出來。
就這,我媽還哭著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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