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小姑姑剛才還懷疑陸濃陷害孫阿姨……倒能猜出她是被孫阿姨哄騙了。
更糟心了。
還是那句話,寧願相信外人的一面之詞也不來問問家人,偏信至此。
到了醫院搶救室門口,裴父裴母老兩口和裴明霞的丈夫宋業平都在,裴明霞一把攥住丈夫的胳膊:“謙謙怎麼樣了?你說啊!快告訴我!”
“你先別著急,”宋業平朝裴明霞身後跟著的大舅子裴寂安點點頭,安撫妻子,“醫生正在裡面全力搶救,醫院叫來了最好的急救大夫。”
“我怎麼能不著急!”
裴明霞情緒激動不已,她就宋謙一個孩子,當初生宋謙的時候難產,醫生告訴她以後很難再有孩子了,宋謙幾乎是她的命。
裴明霞一把推開宋業平就要闖搶救室,被宋業平從身後攬住,努力解釋說,“你現在進去也於事無補,隻能耽誤醫生救謙謙。”
“怎麼會於事無補,我是她媽啊!”裴明霞大吼,吼過以後哭著癱在丈夫的懷裡。
“霞霞,別著急,謙謙會沒事的。”
裴母想安慰女兒,結果裴明霞倏地從宋業平懷裡站起來,死死盯著裴母,“謙謙怎麼會食物中毒?”
一時間空氣都仿佛凝窒住。
“你這是、這是懷疑我?”
裴母五十多歲的人了,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身上穿著女幹部最常穿的衣服,看得出她是個利索人,此刻聽了女兒的話,不可置信地退了幾步,狼狽之極。
“您讓我怎麼想?我把謙謙交給您,現在人卻躺在急救室裡……”
“夠了!”裴父打斷裴明霞的話,臉上是遮不住的疲憊,“是我們沒看好謙謙,我和你媽向你道歉,等謙謙好了以後,就交給你們夫妻兩個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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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小姑父,孫阿姨呢?”
宋業平欲要開口說點什麼,卻被裴錚搶先了一步,他實在看不下去小姑姑胡攪蠻纏。
按照他的直覺,宋謙中毒的事八成和那個孫阿姨有關,小姑姑自己引狼入室,卻把責任推到爺爺奶奶身上,實在難看。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爺爺奶奶看護不當,難道他們是故意要害宋謙嗎?
宋業平一愣,四處環視一圈,“剛才還在這……”
隨即一凜,宋業平不是蠢人,相反他智商很高,沉下臉說,“你懷疑是她?”
裴錚點點頭,“不知道姑姑有沒有告訴你,孫阿姨偷家裡的東西和錢,被我爸辭退了。”
話一說完,裴父裴母包括宋業平都愣住了,宋業平看向裴明霞,裴明霞臉上閃過一絲心虛躲閃。
他疲憊地閉了閉眼,人可以蠢,但是不能認不清自己幾斤幾兩,裴明霞就是太自以為自己聰明了。
當初孫姐來家裡的時候,宋業平曾問過裴明霞,裴寂安為什麼會辭了孫姐,可她說什麼?
她說是陸濃撺掇裴寂安,容不下孫姐。
宋業平聽了不置可否,隻是謹慎起見,還是建議不要用孫姐,萬一孫姐記仇被裴寂安趕走,報復他們怎麼辦?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個道理他掰碎了給裴明霞講,可又被裴明霞駁了回去,說孫姐不是那樣的人。
裴明霞一意孤行,他到底拗不過妻子,隻好自己多跑幾次嶽母家看看孫姐待孩子怎麼樣,幾次之後才放心下來,沒想到最後還是出了事,也怪他,從一開始就不該妥協。
裴父裴母自然也看到了裴明霞的神情,心裡一陣失望,這個他們寵著愛著、捧在手心裡的女兒,終究是長歪了。
也許早就歪了,隻是他們一直不相信而已,反而是從前看不上的二兒子……
裴母的目光看向眾人之外的二兒子,在心裡嘆了口氣。
裴錚繼續分析,“我在電話裡聽小姑父你說小謙是孫阿姨喂完奶粉後出事的,那些奶粉呢?”
“還在化驗。”宋業平有醫學常識,送兒子來醫院的時候,為了對症下藥爭取最佳的搶救時間,他把兒子今天吃過的東西都拿來化驗了。
奶粉是謙謙最後入口的食物,自然是重中之重,宋業平不可能不拿。
事實上宋業平也懷疑奶粉有問題,宋歉喝的奶粉是宋業平特意託老同學從國外買回來的,在裴錚說出孫姐有問題之前,他一度糟糕地以為牽扯到了敵特問題。
“我懷疑小謙地奶粉被孫阿姨偷偷換了。”這事兒孫阿姨以前在小紅樓不是沒幹過。
裴寂安每個月有營養品補助,其中就有奶粉,裴寂安自己不愛喝,裴錚更愛喝鮮牛奶,隻有在鮮牛奶喝完以後才拿奶粉當替代。
有一次裴錚衝了一杯奶粉,發現味道和以前喝過的不一樣,難喝還帶點苦味,裴錚不是個糟蹋食物的人,再難喝也喝了,誰知當天晚上就拉肚子。
過了幾天,新奶粉發下來,他路過廚房時,恰巧看到保姆偷偷把奶粉罐裡的奶粉倒出來,又把一包奶粉倒進原來的罐子裡。
他這才知道自己前些天拉肚子是因為喝了保姆偷換的劣質奶粉。
接下來事情就變得簡單了,隻等奶粉化驗完,看看是不是奶粉的問題,如果有問題,再查清奶粉有沒有被換,按著孫保姆這條線走下去。
一時間氣氛安靜下來,倒把陸濃給顯出來了。
沒辦法,她長得太出眾了,隻是站在那裡不說話,卻好像渾身都散發著光,任誰都無法忽視她。
陸濃正陷在自己的思維裡,她從來到醫院開始就把自己當成了個隱形人,裴明霞鬧騰得陣仗再大,她也不摻和,頂多來充個人數。
她這樣不奇怪,可奇怪的是,裴寂安作為裴明霞的哥哥,尤其是後面裴明霞冤枉裴父裴母,竟然仍能淡然處之,這就很有問題了。
裴父裴母的態度也很奇怪,對女兒那樣關心,可看見兒子直接無視,冷淡得很,還不如裴明霞的丈夫對裴寂安的態度。
再加上之前裴寂安說自己也是個鄉下泥腿子,陸濃不由心裡猜測,難道裴寂安不是裴父裴母的親兒子?
也不對,裴錚和他爺爺長得很像,孫子都像爺爺了,兒子肯定是親的。
怎麼想也想不通,就在這個時候,裴母突然走過來對陸濃說,“你就是老二新娶的媳婦吧?”
陸濃一懵,回過神來笑著說,“是啊,媽,我叫陸濃,您以後叫我濃濃就行。”
裴母嘴角一抽,有點不適應陸濃這個兒媳婦的畫風,老二冷的就差成仙兒了,沒想到卻找了個自來熟的媳婦,難道這就是所謂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在一起才過得有滋味?
怪不得老二和以梅過不下去。
想到上一個二兒媳婦沈以梅,裴母心裡又是一嘆,以梅等了老二那麼些年,到最後也沒把老二的心捂熱,反而半路被人截了胡,不知道得有多難受。
慮及此處,雖然知道陸濃沒錯,但人有親疏遠近,以梅是她和老伴兒戰友的孫女兒,也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總比陸濃這個半路媳婦重要得多。
要是被以梅知道她這麼快就接受了新媳婦,心裡定然要傷心了。
孽債啊,都是老二這個冷情冷肺東西,到底是他負了以梅,讓他們老兩口到現在都在以梅和沈家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裴母對陸濃的態度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嗯,小陸是吧,以後好好照顧小錚和老二,我們這邊不用你掛心。”
倒把陸濃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老太太怎麼一陣兒一陣兒的,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而且別以為她聽不出話茬兒,“不用掛心”說白了不就是少來煩我嗎?
一旁的裴寂安這時淡淡開口,“既然媽這麼說了,以後你沒事少去煩媽。”
陸濃:“……”好家伙,哥哥哎,直接把話說破了可還行?
不過裴寂安點破話茬倒方便了陸濃,友軍啊,她當然不想去討好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婆婆,於是鄭重點點頭說:“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去打擾爸媽的。”
裴母:“……”這兩口子能在一起可真是絕配。
裴寂安嘴角微不可察地翹起,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裴母一陣氣的頭疼,又不能跟陸濃計較,畢竟是她自己先開口說不用兒媳婦操心,要是出爾反爾,她成什麼人了?
可她這麼說,兒子兒媳婦這能就這麼應了?
果真是養不熟的東西。
裴母剛升起的那點兒慈母心腸,又一次消散了。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大家都能看出裴母對新兒媳婦不滿意,至少沒有上一個滿意,要知道直到現在沈以梅仍經常出入裴父裴母家,裴母還是把她當成好兒媳對待。
裴明霞嘲諷地看了一眼陸濃,剛想說點什麼,搶救病房的大門打開了,醫生從裡面走出來,看了看幾人說:“是宋謙的家屬?”
“是,我們是,”宋業平連忙走到醫生身邊問,“大夫,我兒子怎麼樣了?”
“初步懷疑砷中毒,我們給孩子緊急洗了胃,之後還要觀察中毒程度,你們先去給他辦住院手續吧。”醫生說完點了點頭離開了。
“什麼是砷中毒?為什麼謙謙會砷中毒?”裴母不解地問。
“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宋業平說出這話時幾乎是咬著牙,到底多歹毒的人才會給一個三歲孩子下砒霜?
“砒霜?!”裴明霞聲音尖銳刺耳,“這是要害死我們謙謙啊。”
很快,食物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奶粉裡檢測出了砒霜的成分。
現在就等找到孫保姆確認了。
宋謙住進了病房,陸濃看他小臉蠟黃,到現在還在昏迷,好不可憐。
要真是孫姐下的毒,裴明霞這個親媽難辭其咎,她可是親手把下毒的人送到了孩子身邊。
過了一會兒,醫生走了進來,裴家人連忙圍上去,“醫生,我們孩子怎麼樣了?”
醫生拿出病例看了看說,“是急性中毒,幸好送來的及時,解了毒以後住個兩三天再觀察觀察,沒什麼事就可以出院了。”
“對了,以後別買劣質奶粉了,這已經是我們醫院第三例喝劣質奶粉砷中毒的兒童了。”
“什麼?不可能?”裴明霞不可置信,“我們家買的都是質量最好的奶粉。”
說到這裡裴明霞一頓,是,他們家是每次都買質量最好的奶粉,所以謙謙從沒有喝出過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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