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咱們大院前面住的軍嫂們和鄭大嫂關系不錯,聽說鄭大嫂家有聚會,以為又是為了給年輕人相看,所以帶著自家姑娘小子來了。”
“來都來了,也不能讓人白跑,索性再多叫些人辦個相親舞會,鄭大嫂正在打電話聯系場地呢。”
“怎麼隻有女生?”陸濃奇怪道。
秦大姐不以為意,“家裡都是女眷,一群大小伙子進來算怎麼回事?打發他們在外面勞動拔草呢。”
陸濃:“……”這很六十年代。
過了一會兒,鄭大嫂從樓上下來,喊來大伙說:“今個周末趕巧了,被服廠在辦舞會,不遠,從這兒出發坐兩站公交車就能到,舞會從早辦到晚,去的人也多,年輕人想跳舞蠻可以去湊個熱鬧,說不定最後有意外收獲。”
意外收獲是什麼鄭大嫂沒說,但是懂得都懂,不少姑娘悄悄紅了臉。
陸濃聽到舞會有點羨慕,她也想去浪……就算不跳舞,去見識一下這個時代的舞會也是好的啊。
“當然,要是結了婚的想去跳舞也不是不行,帶上你們家那口子,去隨便跳,我保管沒人敢說什麼。”
鄭大嫂開了一句玩笑,一屋子人哄堂大笑,年長的軍嫂自是隻當鄭大嫂說了句玩笑話,在她們看來都老夫老妻的了,學什麼年輕人跳舞,再說她們也不會跳舞。
但年輕的軍嫂們確實有人動了心思,鄭大嫂都說了舞從早辦到晚,等男人下班陪著一起去跳支舞不過分吧?
王紅棉和李令儀互相對視一眼,知道對方都動了心思,李令儀還是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她紅著臉說,“你給你家老沈打電話嗎?”
王紅棉挑挑眉頭說,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秦大姐,抬高聲線說,“有什麼不敢的,這叫羅曼蒂克,不過某些人啊,隻會圍著灶臺兒女轉,一輩子都不懂什麼叫做羅曼蒂克。”
李令儀無奈捅了捅王紅棉,讓她不要再說了。
秦大姐一聽就知道這話是說自己的,她是不懂什麼叫羅曼蒂克,但圍著灶臺兒女轉怎麼了?她能把丈夫兒女伺候好,不比別人差。
想是這麼想,然而秦大嫂的面上卻露出一絲失落,她不羨慕王紅棉有文化長得好,就羨慕她和老沈過得有滋有味,對比自男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所以她少有的沒開口懟王紅棉,假裝沒聽見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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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濃捕捉到了秦大姐臉上這絲失望,看出秦大姐大概是想跳舞的,於是她說,“大姐,不然咱們也去舞會湊個熱鬧?鄭大嫂都說了舞會不拘未婚已婚,已婚的夫妻倆也能參加。”
秦大姐本就被王紅棉激的有些意動,陸濃也開勸她,她發狠咬咬牙說,“行,回去就給老張打電話,讓他下班去被服廠。”
說到這裡秦大姐又有點躊躇,“你看妹子,咱長得不差,就是不會拾掇自己,你手巧能不能幫姐拾掇拾掇?”
陸濃一聽笑著說,“行,怎麼不行?保準拾掇得讓你家老張移不開眼!”
“哎!那可真謝謝妹子了。”秦大姐歡喜地說。
距離晚上的舞會還有大半天的時間,兩人和鄭大姐告辭回了張家,張開平正在家裡帶弟弟妹妹們,見到陸濃跟著他媽回來,悄悄溜回了自己房間,他現在見到陸濃就犯怵,能不在她面前晃悠就不在她面前晃悠,堅決不給陸濃發作的機會。
秦大姐和陸濃誰都沒管他,兩人忙著呢。
首先秦大姐生完孩子以後身材發福,肚子上有贅肉,這是沒法子解決的事情,隻能盡量想辦法遮一遮,但秦大姐的衣服壓根沒有這種條件,陸濃的衣服秦大姐又穿不上。
兩人去了趟商場,陸濃替秦大姐看中一條大碼的碎花長裙和小皮鞋,秦大姐咬牙買了。
回去以後,陸濃對這條裙子稍做了些改造,把領子改成了v字領,腰線收起,至少穿上身的時候側看已經看不出贅肉了,加上秦大姐皮膚白,裙子上身倒有些微胖的美感。
再來就是頭發,秦大姐的頭發半長不短,平時為了方便一股腦束在腦後,露出寬大的額頭,其實她本人更適合留海。
託尼陸上線,成功給秦大姐剪了個顯臉瘦的八字發型,中間劉海稍長,臉側的兩縷劉海用燒火棍裹著布燙彎貼合,剩下的頭發绾在腦後,換了個發型,看起來最起碼年輕了十歲。
配上碎花長裙,減齡又好看。
最後就是臉妝部分,比起衣服和頭發,臉應該說是最簡單的了,秦大姐皮膚白,一白遮百醜,陸濃隻給她化了個清新淡雅的妝,氣質立馬不同了。
等秦大姐從裴家出來回到自己家,張開平嚇了一跳,“你誰?”
秦大姐一叉腰,吼道:“臭小子,我是你媽!”
“媽?”張開平嘴巴張的能塞下雞蛋,“你怎麼變這麼年輕了?”
提起這茬,秦大姐喜滋滋地說,“都是你陸阿姨的功勞,她那雙手啊也不知道怎麼長的,怎麼就那麼巧呢?”
不過想起陸濃家裡那一堆瓶瓶罐罐,秦大姐心裡也哆嗦,那麼多雪花膏,得花多少錢啊,還有今天陸濃逛商場眼都不帶眨就花了五六十塊錢,她心裡替老裴捏了把汗,娶個漂亮媳婦不容易。
“趕緊的,給你爸打電話,告訴他晚上下班去被服廠接我,我要去參加舞會,他要是不去也行,我就跟別人跳舞。”
秦大姐一天之內被陸濃灌了一腦子女人要讓自己快樂的思想,打扮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愉悅自己,跳舞也不是為了丈夫,而是為了讓自己開心,越聽越覺得有道理。
尤其是陸濃給她化好妝後,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還真是被自己驚豔到了,看到自己這麼好看,她心敞亮敞亮的,開心死了,怪不得王紅棉穿件衣服都得瑟,她現在也想得瑟得瑟。
和秦大姐越好時間,陸濃也給自己收拾了一下,選了一身適合跳舞的天青色長裙,頭發用同款顏色發帶編進辮子裡,系在腦後。
下了樓,裴錚驚訝看著陸濃打扮一新,“你也要去?”
這一天他算是見識到了女人為了漂亮能做到什麼地步,連燒火棍燙頭這種事都幹得出,簡直可怕。
更可怕的是一天下來秦阿姨大變活人,好看是好看,就是一點都不像秦阿姨,裴錚別扭得慌。
陸濃捋了捋頭發,“對啊,我還沒參加過舞會呢,去看看西洋景,湊個熱鬧,你去不去?聽說被服廠的舞會上有小蛋糕,去了不虧。”
今天的裴錚很乖,讓他幹什麼都乖乖幹好,嘴上嫌棄她和秦大姐用燒火棍卷頭發,卻一點不拖沓配合她們,把燒火棍熱到既不危險又能卷發的程度。
裴錚懶散地靠在沙發上,他又不是沒去過,不就是男男女女抱在一起走來走去,有什麼好看的?舞會上的小蛋糕味道倒是不錯,但家裡有陸濃做的,他何必舍近求遠,大老遠就為吃個蛋糕?
“不去。”裴錚拒絕,還不如在家陪小淮玩狗呢,對了,陸濃不在家,還可以偷偷出去打會兒籃球。
陸濃:“那好吧,我走啦,別忘了好好學習,我會回來檢查你的功課,要是沒完成進度的話,你就死定了。”
最後這句“死定了”陰惻惻的,裴錚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裴錚:“……”你是魔鬼嗎?
陸濃抬腳就要出門,裴錚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他愕然叫住陸濃:“你不給我爸打電話?”
秦阿姨說了要回家給張叔叔打電話,他還以為陸濃也要給老頭子打電話。
陸濃擺擺手,“不用啦,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裴錚:“……”!?你不可以!
陸濃走後,裴錚左思右想都覺得不行,他錯了,剛才不應該拒絕陸濃一起去舞會的邀請,他得跟著去才能保護陸濃不被臭男人們騷擾。
還要給老頭子打個電話,陸濃想跳舞當然要跟老頭子跳,否則和別的臭男人跳嗎?
絕對不行!
裴錚跳起來,跑到電話機旁撥動號碼,“請給我接xx軍區參謀部……”
第38章
陸濃和秦大姐在約好的地方見面,秦大姐臨要出發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扯了扯自己的裙子說,“我這麼穿出去會不會有人說什麼怪話?”
“當然不會,”陸濃認真地說,“大姐你要相信自己,你現在美著呢,不比大街上那些時髦女郎差。”
秦大姐被陸濃誇得渾身飄飄然,自從生完孩子後再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心想當初咱做姑娘的時候也是一枝花,還是小陸識貨。
她也是個有意思的,仔細打量陸濃穿著妝容說,謙虛說道:“不及你不及你,我頭一次見人把青色穿得這麼出彩兒,也就是你了,穿什麼色兒都能抗住,換成別人穿就是隻綠蟋蟀。”
幸好出來的時候周圍沒人,否則秦大姐這波仇恨值妥妥給她拉定了,不過被人誇還是很開心的,陸濃禮尚往來,“哪裡哪裡,大姐今天才是光彩照人,就是沈副旅長的家屬看了,也會在心裡嫉妒您。”
這話直戳到了秦大姐的心坎上,她笑得合不攏嘴,又開啟新一輪誇誇誇。
兩人輪流互相吹捧,正高興的時候,陸濃一不小心餘光掃到秦大姐身後——就見裴錚和張開平滿臉復雜地看著她和秦大姐,欲言又止,一言難盡。
陸濃:“……”
秦大姐見陸濃看著自己身後不說話,不明所以轉頭看去。
秦大姐:“……”
氣氛有點窒息,以至於足足十來秒沒人說話,但陸濃作為一個在裴寂安面前歷經各種抓馬場景的不尷尬女孩兒,此等小事不足為她所擾,很快就恢復淡定,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說:
“你們怎麼來了?不是不去嗎?”
裴錚見陸濃竟然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心下生起濃濃的敬佩之情,唉,他就是太要臉所以不論如何都鬥不過陸濃,看來以後臉皮得厚一點日子才會好過。
“我改主意了,”裴錚很快回過神,正色道,“舞會上的小蛋糕值得一試。”
“是嗎?”陸濃狐疑,裴錚是個輕易會改變自己決定的人嗎?不過她也沒繼續問,裴錚去不去對她來說沒什麼大不了。
陸濃和裴錚兩人一問一答,自然平常,仿佛剛才尷尬抓馬場景不存在一樣,把秦大姐和張開平這對母子看得一愣一愣,這讓他們是該繼續尷尬呢還是不尷尬呢?
母子倆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些許迷茫。
秦大姐:“……”
張開平:“……”
秦大姐到底歲數大,吃過的米多經歷的事也多,她咳了咳嗓子對張開平說,“你給你爸打過電話了嗎?”
“……打過了。”張開平愣愣點頭,疑惑怎麼連她媽也這樣?
“你弟弟妹妹呢?”
“姥姥在家照顧著。”
“行,那咱們走吧。”秦大姐假裝沒看見兒子仍處於凌亂中的神情,整理整理頭發,挽起陸濃的胳膊。
陸濃和秦大姐邊走邊說話,又恢復了有說有笑的局面,張開平看向裴錚,裴錚拍了拍他的肩膀,惆悵無比地說,“唉,不怪咱們鬥不過她,隻怪敵人太狡猾。”
張開平:“……”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一路走來,路人對秦大姐投以的目光都是友善、贊美的,無形中增添了秦大姐的信心,到了舞會上她已經完全放心身心了。
被服廠舞會地點在廠會客室大廳,空間很大,能同時容納幾百人,大廳中央被劃為舞池,裡面有幾對男男女女隨著音樂跳舞,大廳四周擺放著供人休息的沙發、椅子等,不遠處還有幾排餐桌,上面有自助式的食物和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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