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安鄭重地給了吳媽承諾:“您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會處理好家裡的事和前妻的事。”
他從沒有過正常的家庭,也從沒有過正常的婚姻,年少時或許有人試過給他委屈受,但等他真正成長起來之後,那些人或許在背後、在心裡埋怨他責怪他,可從不敢在他跟前說什麼。
罰過裴錚和沈既明,警告了裴明霞後,裴寂安以為再也沒人會在陸濃跟前說闲話,至於他的父母,這些年裴寂安心裡隻當他們是需要自己盡子女義務的兩個人而已,他們對陸濃不尊重,裴寂安便不需要陸濃孝順他們。
那是他的父母,不用陸濃為他承擔孝道。
而其他人,裴寂安想當然地以為陸濃是他明媒正娶合法的妻子,旁人應該像尊重他一樣尊重陸濃。
但今天舞會在他未出現之前,陸濃落寞坐在角落裡,那群人似有似無看笑話的嘴臉讓他明白,他做的的確還不夠。
還有糾糾纏纏了十幾年的事,關於裴家沈家,兩家父母、小輩,沈以梅和沈一鳴,那些提起來就讓他犯惡心的往事,也是時候有個終結了。
“哎,吳媽相信你,吳媽今天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就是看出你是個好孩子,待人以‘誠’。”吳媽唏噓,不知道想到什麼,隨後反應過來,“吳媽不多說了,你趕緊去照顧小姐,吳媽去做吃的。”
可不是個好的嘛,喝了那麼多天的補湯,從不抱怨一句,裴錚、小姑子犯了錯不偏袒,對待濃濃和小淮也好,不嫌棄小淮是拖油瓶,連她這個老婆子都敬重。
吳媽心裡為小姐高興,走起路來都帶風。
裴寂安端著水回到盥洗室,陸濃不知道怎麼爬出了浴缸,跪坐在浴缸邊上,臉貼著浴缸邊緣,手伸進水裡撥弄。
月光透著窗戶照進屋內,一室清明,她如同一匹流瀉的雪白錦緞,在月光下散發出瑩白茫茫的柔光,似霧似紗,白到發光。
原本束縛好的長發此時凌亂散開,有的被水打湿貼在皮膚上,有的頑皮垂落,隨著夏日溫柔的清風輕掃紅影。
裴寂安將盤子放到架上,俯身溫柔抱起她重新將她放到水裡。
然而陸濃觸及到裴寂安的肌膚、聞著他身上的味道,一股不知是從身體哪裡燃起的火氣迅速將她點燃,陸濃更熱了。
原本已經漸漸平息的熱意死灰復燃,燃燒著陸濃的神智,她想尋找一絲清涼,像小獸一樣臉對著臉和裴寂安貼貼。
Advertisement
直到尋到裴寂安的嘴唇,她試著咬了咬,無意識親親。
裴寂安的眼神如墨,濃意未化開。
一隻大手扶住陸濃的腦袋,阻止她退卻。
大海吞噬了遲鈍的小銀魚,不允許她逃跑,小魚被大海溫柔以待,膽子漸漸大起來,想要翻身掌控大海。
一隻魚怎麼掌控大海?
——讓大海為之瘋狂,這隻魚蹿到浪花之上,俯視大海,大海縱容它的肆意,卷起浪花將小魚託起,海水漂漂蕩蕩,懷抱輕芙衝刷著魚身。
給它溫柔,給它刺痛,令它歡喜,令它受了小小的教訓,安分下來。
安分下來的魚兒任由大海妄為,海水溫柔撫慰魚兒焦躁的身心,給它一切它想得到的。
一吻結束,裴寂安拿過一杯水,輕輕託起陸濃,將水杯遞到她的嘴邊,陸濃心火燒身,張開嘴大口喝水,整整喝完一杯水後止住渴意。
裴寂安放下杯子又抽出浴巾,替她擦拭幹淨頭上、身上的水漬,最後裹著浴巾抱她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的陸濃燥意雖去大半,但根本睡不著,在床上不斷翻來覆去,磨蹭帶著涼意的床單,待裴寂安上床後,她迅速過去貼貼。
裴寂安手拿搖扇,一手安撫陸濃,一邊替她扇風去熱,一扇就是大半夜。
半夜,陸濃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藏在裴寂安懷中,兩人貼在一起應該有些熱的,可熱意隻稍微停留,就有陣陣涼風將熱意驅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著的自己到底是熱還是不熱,如果熱的話為什麼非要鑽進裴寂安的懷裡,如果不熱,裴寂安又為什麼要給她扇風?
大概像夏天蓋著被子開空調吧,雖然任性,但真的很舒服。
陸濃一時間有些復雜難言,其實睡著之前所有發生的事她都是有意識的,她看到裴寂安壓抑不住的怒火,看到裴寂安照顧她一整夜,也看到裴寂安明明什麼都能做,能對她為所欲為,甚至等她清醒後,可以推脫是幫她解藥性才不得不佔有她。
可裴寂安偏偏克制著什麼都沒做。
這簡直不像他老色批的人設嘛,陸濃真心看不懂這個老色批了。
……而且從沒有人為她扇一夜的扇子,縱容她的任性。
可能連陸濃自己都沒注意,她醒來後的第一時間並沒有像從前那樣,大驚失色地想要從裴寂安懷裡出來,而是想著裴寂安為她扇了大半夜扇子這件事。
“還不舒服嗎?”
黑夜中裴寂安的許久沒開口的嗓音有些喑啞,還帶著一絲疲憊,他畢竟身上有傷,休息不好也會影響傷口的愈合。
“嗯……已經好了。”陸濃小聲說,“你累了吧,其實不用一直給我扇風,我不熱。”
說著就要從裴寂安懷裡鑽出來。
“別動,”裴寂安制止住陸濃想要逃跑的動作,“我不累。”
陸濃:“……”別動別動又是別動,男人,你的名字應該叫淡定。
算了,陸濃象徵性掙扎兩下,又在他懷裡調整一番更個舒服的姿勢,十分無賴地說,“別隻對著一個地方扇,往下點,我身上要都扇到,太熱了這破天。”
黑暗中,耐心等待一隻小魚靠近的人類,終於第一次得到了魚兒心甘情願的貼貼。
“困了嗎?”裴寂安的聲音低沉溫柔,似要哄哄睡陸濃。
陸濃搖搖頭,毛茸茸的腦袋蹭到裴寂安的臉,她感覺到後,假裝不知道,又繼續搖頭。
裴寂安無奈用下巴抵住亂動的鬧到,“別鬧。”
別鬧……呵呵。
陸濃在夜裡翻了個白眼,別動別鬧,下次還能說什麼?
“我覺得今晚的是很不對勁,”老實後,陸濃對裴寂安說,“裴錚和張開平到的時候,那個追我的男人明明已經要來抓我了,可突然有一陣哨聲響起,哨聲結束後,男人連看都不看我立馬就跑,要不是我上去踹了他一腳,他早跑沒影了。”
裴寂安扇扇子的手頓住,另一手輕撫陸濃光滑的背脊,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就聽陸濃繼續說,“這之後,趙馨突然出現,歹徒抓住了她威脅我和裴錚放他走,這才讓他逃了。”
“我覺得趙馨有問題。”陸濃仰起頭想看看裴寂安的眼睛,結果剛一抬頭,裴寂安正好低下頭,兩人的的呼吸瞬間交織在一起,曖昧叢生。
“好,我知道了。”喉結滑動。
月光透過白色的窗簾落到房間一角,像潮水漲潮時偷溜上岸一樣,拍打著水花,發出“嘖嘖”水聲。
良久過後,陸濃悶聲說:“你以前是不是就偷偷親過我?”
不然她怎麼又有一種蛋疼的熟悉感?
“不是偷親。”裴寂安穩得一批,淡定說道。:
第42章
“不是偷親。”裴寂安穩得一批,淡定說道。
陸濃:“……”
別以為她不懂話文,“不是偷親”這四個字並沒有否定她問的“親過她”這個問題,否定的是“偷偷”。
——親了,但不是偷偷親。
下一刻陸濃就反應過來,不是偷偷親難道正大光明親?
他們什麼時候接吻過?
陸濃狐疑:“不可能,我怎麼沒有印象?”
“你很喜歡《西遊記》嗎?”裴寂安安撫陸濃的大手沿著背脊下滑引起她一陣戰慄,他握住陸濃放在腰側的手,大手輕易將小手完全握在掌中。
“嗯呃……還好?”陸濃輕聲喘息,回過神來一頭霧水,不明白裴寂安怎麼突然提起《西遊記》。
裴寂安重新替她打扇,慢悠悠說:“我聽有人說,唐三藏和女兒國國王暗生情愫,孫悟空見異思遷,拋棄白骨精,愛上一個叫紫霞的女子。”
陸濃越聽越心驚,聽到最後已經僵住了,紫霞是九十年代的某部電影裡的影視角色,為什麼裴寂安這個六十年代的人會知道?
還有《西遊記》正經版本裡,女兒國國王和唐僧壓根沒有生情,哪裡來的情愫?暗生情愫的唐僧和女兒國國王是86版電視劇改編出來的。
孫悟空對白骨精痛恨都來不及,“三打白骨精”不是開玩笑的,見面就一棒子打死了,怎麼可能談戀愛?
和孫悟空談戀愛的白骨精同樣出自九十年代那部電影,電影裡孫悟空是個花心鬼,見一個愛一個,和許多女妖精談戀愛後又把人拋棄,白骨精是其中一個妖精。
難道裴寂安有和她一樣的神奇遭遇?
很快陸濃就反應過來,世上哪來那麼巧的事,而且裴寂安的語氣根本不像這麼回事,他說的是“有人說”,這個人不會是她吧?
陸濃:“……”
正常有意識情況下陸濃絕不會亂說話,但是有種非正常的情況存在——喝醉酒。
不巧,陸濃在裴家的確喝醉過一次。
她有點心虛,現代的閨蜜曾經說過她喝醉酒後會徹底解放天性,至於解放成什麼樣子,陸濃本人一直不得而知,她還以為自己換了個身體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呢。
這麼說的話,“不是偷親”這句話也有了解釋,很可能是她“霸王硬上弓”佔了裴寂安的便宜哎。
要真是這樣的話,陸濃心裡竟詭異地升起一絲滿意,裴寂安這個老色批天天佔她便宜,她也不是沒佔回去嘛。
陸濃完全放松下來,黑夜不僅讓裴寂安變成了老色批,也給了陸濃膽氣,她主動攀上了裴寂安的脖子,勾著纖長的手指點了點裴寂安的唇,說,“是的呀,你聽誰說的?我覺得這個人說得對,唐僧就是喜歡上了女兒國國王,可惜終究有緣無份。”
“要是你是那唐僧,我是女兒國國王,會帶我遠走高飛嗎?”她不像女兒國國王,倒像個妖精一樣引誘聖僧墮下凡塵。
本是個玩笑問題,可誰知裴寂安沉默下來,半晌靜靜說:“我是個軍人,此生身必先報國,以戰死沙場為榮,永無更改。國事之後,再為家事,你是我的妻子,我以我的信仰發誓,忠於吾妻,不離不棄。”
陸濃聽著聽著竟也沉默了,她從床上坐起來對裴寂安說,“你起來,穿上你的衣服。”
裴寂安雖然不解,但配合陸濃的話,起身把衣服一件件穿上。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