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卿第一次被如此多人注視,他輕輕吐出一口氣,然後舉劍。他按照虞楚當時所言,並未使用傳統劍術,而是運用了水系修仙劍法。
哪怕是同一本秘籍,可不同性格的人使用起來,都會有不同的效果。
而陸言卿的劍術如他的為人一樣,淡然溫潤。弟子們都抬著頭,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水浪環繞著陸言卿,一直到蔓延包裹住劍身。
隨著他的一招一式,水浪好像有了生命一樣在半空中留下優美的痕跡。
陽光鋪下,水滴散落,陸言卿那張精致俊雅的面龐,仿佛也真的帶上了仙人般的光環,讓天羅山莊的弟子們看呆了。
沈懷安感覺到身邊天羅弟子們的狀態不對,這一個個都呆住了。他頓時更加不爽起來。
這算什麼?弄點水出來竟然真就鎮住他們了?
在少年眼裡,刨去還算新奇的水流之外,陸言卿這套劍法實在乏善可陳,水平根本算不上頂尖。
他更覺得陸言卿沒有真本事,隻是用法術唬人罷了。
沈懷安直接伸手將身旁的一個弟子拽過來,壓低聲音對他說,“讓他來套不帶法術的劍法!”
弟子微微點頭。等到陸言卿這一套劍法結束之後,眾人鼓掌,他便喊道,“陸仙長,能不能讓我們看看修仙界的傳統劍法開開眼?”
“是啊仙長,讓我們看看吧!”其他人頓時也都附和道。
陸言卿便有點為難。他雖然是劍修,可剛練劍不過四年,學習重心仍然在修仙星辰秘籍上面,這幾年都著重在內裡基礎上。
讓他打贏這裡所以的人,他能做得到。可展示一套能服眾的劍術,卻是難事。
弟子們把氣氛烘託得這麼高漲,陸言卿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臺下,沈懷安撐著自己的臉,滿意地看著臺上的陸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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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要看看這家伙怎麼下得來臺。
“你們真的想看?”就在這時,眾人身後響起一冷清磁性的女音。
天羅弟子們轉過頭,便看到一襲白衣的虞楚。她走上臺,不知道是不是仙人濾鏡,就好像她上臺階的這幾步路都如此飄逸漂亮。
和陸言卿時,天羅弟子們還能有來有往的起哄,虞楚一上來,他們都彼此看看對方,誰也不敢說話了。
“既然虞仙長有此雅興,在下便獻醜奉陪一把。”沈鴻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他提劍上臺,對著虞楚一抱拳,笑道,“仙長,那我們就切磋一下,點到為止。”
虞楚點了點頭。
她拿過陸言卿的劍,側臉輕聲道,“下去觀戰吧。”
陸言卿知道虞楚是為他解圍,他抿起薄唇,有些自責地微微一彎腰,轉身下了臺階。
在眾人的鼓掌歡呼中,虞楚拔出長劍與沈鴻交戰起來。
沈鴻是江湖中北方劍術的代表人物,可他與虞楚刀槍相接時,便不由得心中一驚。
幾招下來,他已經非常確定,虞楚對劍法極其擅長,或許比他還要擅長。
高手碰上高手,二人對戰,臺底下的人目不暇接,就連一直癱坐在椅子上的沈懷安都站了起來,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臺上。
在普通弟子眼裡,似乎兩位掌門旗鼓相當,不分上下。可沈懷安雖然比這裡大多數弟子的年紀都要小,卻比任何人都能看出來其中門道。
虞楚一直遊刃有餘,倒是他的父親沈鴻面色愈發嚴肅。
二人又是一番你來我往,頗有默契地在合適的時機一齊收招,向兩邊退去。
一時間,練武場上鴉雀無聲。過了幾秒,才有反應過來的弟子們開始鼓掌叫好,沈懷安看得也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靜。
臺上,沈鴻松了口氣,剛想說幾句場面話結束這場切磋,便聽到臺下傳來沈懷安清脆的少年嗓音。
“我來!我也要切磋!”
沈懷安從小就是武痴,沈鴻是知道的,並且還頗以為傲。可這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差點掛不住。
“好了,今天便到此為止。”沈鴻說,“你若是想切磋,自己私下再去和仙長溝通。”
沈懷安頓時不滿地抿起嘴。虞楚看了他一眼,輕輕笑道,“既然想切磋,那便讓他上來吧。”
沈鴻瞪了兒子一眼,無奈道,“仙長,小兒不懂事,實在是……”
沈懷安卻沒管那麼多,他隻知道虞楚衝他很溫和的笑了,還同意他上臺——她真是太好了!
第18章 可憐巴巴
少年實在高興,他甚至沒走臺階,而是直接一手撐在武臺邊,便翻了上來。
他一身黑色勁裝,長發系在腦後,看起來幹練又颯爽,像是隻即將展翅飛翔的小雄鷹。
“少莊主,接劍!”臺下有人喊。
沈懷安的雙眸閃爍著光芒,他注視著虞楚,單單伸出手,便準確地抓住了從身後扔來的長劍。
他拔出劍,全神貫注地盯著她。
虞楚薄唇微勾,她頷首,沈懷安便舉著劍衝了上來。
他確實是少年英才,小小年紀已經學通了天羅劍法,虞楚也能感受得到他的精湛劍術。
可年齡和經驗仍然束縛著沈懷安,他如今的實力或許可以打敗大多數門派的弟子,但遇到更高一階的人,仍然會顯得經驗稚嫩。
沈懷安出劍極快,幹淨利落,可血雨腥風走出的虞楚早就在輪回和系統的訓練中變得素質強大到變態,二人僅僅交戰幾個回合,虞楚已經挑準他出劍的空隙弱點,一劍指向沈懷安的脖頸。
勝局已定。
臺下弟子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沈懷安也睜大眼睛。
要知道天羅山莊上從大師兄下到小師弟,每一個都比年僅十四歲的少莊主歲數大,可每一個都被沈懷安打敗過。
甚至是去年的武林門派弟子比試,沈懷安也是最後的贏家。除了和父親沈鴻切磋,沈懷安很久沒輸過了。
虞楚放下劍,沈懷安睜大著眼睛,隔了幾秒,似是才反應過來一樣,他的胸膛慢半拍地起伏起來。
“再來再來!”
沈懷安又持劍衝了上來。
又是一頓刀光劍影你來我往,虞楚吃驚地發現沈懷安學習能力極強。隻不過幾分鍾前被她找到的漏洞,這一次便被沈懷安迅速補上,再也不見空隙。
這種學習和應變的能力簡直恐怖。
不過姜還是老的辣,沈懷安彌補了這個弱點,虞楚便轉換攻擊方式打了他個措手不及,她突攻下盤,沈懷安向後躲避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他剛想爬起來,冒著冷氣的劍尖已經指向他的額頭。
少年的手肘抵著地面,他呆呆地抬起頭。
淺衣女子的肩膀頂著青陽,她容貌昳麗的五官在陽光下有些不太清晰,隻能看到她的薄唇輕輕地勾起弧度。
她道,“今天便到這裡吧。”
虞楚收劍,轉而向沈懷安伸出手。
少年耳尖驟紅。
說也奇怪,以沈懷安的性格,他一與人切磋至少也要一下午才能停下來,連沈鴻勸他他都不聽。
可虞楚說要停,沈懷安竟然就真的停下了。他的手指甚至鬼使神差地抬起,剛要去握虞楚的手,這時臺子一震,沈鴻躍了上來。
他一把抓住兒子的後衣領將人拽起,一邊對虞楚笑道,“仙長辛苦,這次切磋讓我們受益良多。”
終於,這場切磋還算圓滿的落下帷幕。
跟著莊主夫婦回到房裡時,沈懷安仍然在發呆,沒有注意到父母的臉色有點僵硬。
“沈懷安,你可真是無法無天!”沈鴻一關上門,便恨鐵不成鋼地說,“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今天差點就要砸在臺上了!你非找人家徒弟不痛快作甚?”
“我找什麼不痛快了。”沈懷安回過神,他無所謂地說。
“難道不是你兩次撺掇其他弟子讓陸言卿露一手?”沈鴻說,“看那少年也就比你大幾歲,萬一他真的劍術不如我們山莊弟子,你讓人家怎麼下的來臺?”
“那又如何,技不如人還能怨我身上?”沈懷安撇過頭,低聲嘟囔道。
“你!'沈鴻氣道,“就算你不想拜師,但至少別得罪人啊,我們就認識這一個仙長,你把人家得罪了,我看下次誰救你的命!”
一般這個時候,沈氏父子便會互相嗆起來,沈夫人再負責在旁邊潑水滅火。
可沈鴻眼睛瞪了十幾秒,沈懷安仍然沒還嘴。
少年撇著頭,他別別扭扭地輕聲說,“那、那我要是想拜師呢?”
“安兒,你怎麼改變主意了?”沈夫人吃驚道。
“我覺得她很有本事。而且……”沈懷安嘀咕道,“再在家呆著也學不到什麼了。”
這話倒是真的。天羅山莊的天羅劍法沈懷安已經學到精髓,剩下的隻是年紀和閱歷的問題。如果他要繼續強大,遲早也要外出遊歷、或者再尋師父。
聽到他這樣說,莊主夫婦互相注視彼此一眼。
“如果你真的想拜師,有一些事情我要提前與你說清楚。”沈鴻的神情嚴肅了起來,“懷安,修仙者都要與世俗斬斷聯系,你可明白?”
與此同時,別院裡。
陸言卿坐在虞楚對面,二人在院中下棋。
他拿起棋子,有些失神,連下好幾步錯棋,自己都沒有發覺。
“你心神不定。”虞楚看著棋盤,她挑眉道,“瞧這幾步讓你下的。”
陸言卿放下白棋,他低聲道,“師尊……今天的切磋,我丟人了。”
“哪裡丟人?那些天羅弟子們都看呆了。”虞楚漫不經心地說,在棋盤上落棋。
“如若不是您解圍,我恐怕真的……”陸言卿抿起薄唇,他下了一步棋,又說,“劍術方面,沈懷安確實強過我許多。”
“他當然強過你。武林門派的少掌門,那可是三四歲就在武器庫裡打滾的。”虞楚說,“人家學了多久,你才學多久?”
陸言卿沉默不語。
不論如何,被一個比自己年紀小的人比過,又是師父出面才擺平自己的學藝不精而帶來的麻煩,這種感覺讓陸言卿極其難堪自責。
他何嘗不知,徒弟是師父的臉面,更何況如今虞楚隻有他一個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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