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那個遇事便想著玉石俱焚的小姑娘,終於學會了求助他人。
谷秋雨轉過臺階,一個猝不及防,被階梯上的黑衣虞楚擁入懷裡。
她喘息著,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抓著師父的衣擺,像是落水的人在抓最後一塊浮木。
她緩緩地卸開力氣,在虞楚的懷抱裡慢慢跪坐在地臺階上。
虞楚抱著已經長大的漂亮姑娘,她沉聲道,“谷秋雨,現在,記住我的話。”
“三,二,一。”
“……醒!”
雜草堆裡,谷秋雨爬了起來,她靠在樹上氣喘籲籲。
當年的事情,自從進入星辰宮之後,她便努力地遺忘了。
可是,沒想到……那三年的時光竟然仍然埋藏在她心中深處,又不為何被翻了出來。
谷秋雨自認不是脆弱的人,童年時的黑暗她都這樣挺了過來,從不覺得那有什麼可痛苦的。
可是怎麼如今七年過去了,再次想起的時候,她卻那麼害怕?
她喘息著,還未回過神,便聽到樹林中有聲音響起。
谷秋雨下意識抽出匕首,卻聽到沈懷安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小谷!”
她怔怔地注視著沈懷安向她跑來,下一秒,她被擁入一個結實的懷抱。
幻境裡梁令慧拽著她的頭發那種被撕扯的疼痛似乎還在頭皮上鈍痛,卻已經被沈懷安帶著繭子的手指緩緩地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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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小谷。”她聽到沈懷安低聲說,“都結束了。”
谷秋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臉上盡是淚水。
她吸了吸鼻子,松開了匕首,轉而抱住沈懷安的後背。
“沈懷安。”她帶著哭腔說,“她們打得我好痛。”
沈懷安撫摸著她後背和頭發的手便不由得用力了一些。
“沒事了。”他深深地呼吸著,似是壓下火氣,然後緩聲道,“你忘了嗎,師尊殺了白羽樓那掌門,欺負你的人都不在了。”
谷秋雨在沈懷安的肩頭小小地點頭,模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我想師尊了。”她輕聲道。
“我也想她。”沈懷安說。
這時,外面的路上傳來聲音,二人立刻噤聲。
等到那伙兒士兵離開,谷秋雨才看向沈懷安。
“我們怎麼辦?”她輕聲道。
“再等等。”沈懷安沉聲說。
他伸出手抱起谷秋雨,腳尖點地,施展輕功飛上樹梢。
沈懷安抱得順手,他在樹梢上坐下,又側過頭神情專注地注意樹後路邊的聲音。
等到確定安全,他這才松了口氣。
回過神來,沈懷安轉過頭想再和谷秋雨叮囑二句,才發現他一直緊緊摟著她的肩膀,讓人家坐在他腿上,動都不能動。
谷秋雨羞得將自己的頭埋在他肩膀上,沈懷安隻能看到她泛紅的耳尖。
沈懷安的腦子轟地一聲,一股熱氣瞬間湧上臉頰。
他磕磕巴巴地說,“對,對,對不住,我,我我不是……”
本來害羞的谷秋雨聽到外面又有了聲音,她立刻抬起頭,用手捂住沈懷安的嘴。
姑娘纖長柔軟的手指在他的嘴上,離鼻子那麼近,沈懷安都能聞到她淡淡的香氣。
這種安靜到極致的時候,其他感覺反而更加敏銳。
在這一刻,沈懷安才猛地意識到,谷秋雨如今身材溫軟,玲瓏有致,已經是個大姑娘,早就不是幾年前被他惡作劇、像是小豆丁一樣的小家伙了。
等到外面沒了聲響,谷秋雨這才松了口氣,松開了沈懷安的嘴。
她抬起頭,就看到青年本來冷硬俊氣的臉頰通紅,那抹紅色一直順著脖頸鑽進衣領裡。
谷秋雨本來挺害羞的,結果一看到沈懷安這個樣子,她反而有點想笑。
“沈懷安,你不至於吧?”谷秋雨似笑非笑道,“你這麼大的男人了,難不成沒抱過姑娘?”
“我,我抱沒抱過姑娘,你不清楚嗎?”沈懷安瞪起眼睛,看起來挺兇的,可在滿臉通紅的情況下,實在沒有什麼殺傷力。
谷秋雨有點想笑,她勉強憋住笑意,嚴肅地擺起臉道,“我都沒和人談情說愛過,就被你抱在懷裡,傳出去我怎麼找男人?”
“那,那那我要對你負責?”沈懷安腦子還是暈著的,下意識跟著谷秋雨的話說。
谷秋雨實在憋不住,噗地笑出聲。
沈懷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她捉弄了。
“你才多大你就腦子裡想著找男人?”沈懷安伸出手,惱羞成怒地掐谷秋雨的臉,“你信不信我告訴師尊?”
“我還要告訴師尊呢!”谷秋雨被捏臉,便伸出手用力拍沈懷安的臉,她口齒不清地說,“我要告訴師尊你欺負我,你抱我還摸我臉!”
沈懷安嚇得手一抖,頓時松開了她的臉蛋。
“這叫摸你臉?!”他不敢相信地低聲說。
二人在樹上嘰嘰歪歪地小聲吵架,連陸言卿什麼時候來到樹底下都不知道。
“你們倆怎麼又吵架?”陸言卿無奈地說道,“你們還記得我們在潛伏嗎?”
樹上的二人都一抖,谷秋雨下意識就要推開沈懷安。可這在樹上,沈懷安怕她摔下去,又把人攬著肩膀給抱回來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沈懷安和谷秋雨的臉越來越紅。
陸言卿清了清嗓子,轉過了頭。
“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倆自己解決一下。”
第90章
等到沈懷安帶著谷秋雨跳下來, 三人蹲在草叢裡,望望天,看看地, 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沒有被限制真氣嗎?”谷秋雨這才想起來問。
他們中招的時候, 不僅僅是掉入幻境那麼簡單, 隨之而來的是好像幹枯的真氣, 一點都運作不起來,對逃離幻境產生了更大的影響。
沈懷安試了試, 他才說,“被限制了,現在好像還沒有解除。”
“那你怎麼上的樹?”谷秋雨吃驚地說。
沈懷安在沒有真氣的情況下飛檐走壁,而且還帶她,也有點太秀了。
“你忘了我是武林家庭出身, 就算沒有真氣, 我也會輕功啊。”沈懷安理所當然地說,“就像使用飛劍被扼制, 但我拿著劍也能打的。”
可能是修仙時間太久了, 他們竟然忘了沈懷安本身的功夫。
沈懷安的水平, 不說普通人裡, 就算是武林人士中也是絕頂高手了吧。
“對了,你們兩個也遇到幻境了吧, 你們看到師尊了嗎?”谷秋雨問。
陸言卿和沈懷安都點了點頭。
“小谷能看到什麼我大概已經知道了,我倒是對你很感興趣。”陸言卿看向沈懷安, “你在幻境裡看到了什麼?”
沈懷安在中間,陸言卿和谷秋雨都注視著他,讓青年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他知道自己師兄妹在幻境裡看到的都不是什麼好事情,可是他自己……
“我……我看見我成為第一劍仙了。”沈懷安不好意思地說。
其實不止如此。
沈懷安在幻境裡成為了天下第一劍, 而且可以腳踢陸言卿,拳打蕭翊,打遍天下無敵手,簡直爽歪歪。
他就是星辰宮的第一門面,去哪都能橫著走。
沈懷安家境幸福,成長也很健康,就算少年時被天狗閣陰了一次,但在師門的關懷下很快就緩過來了,連心理陰影都沒留。
沒有心結陰影,至於欲望——年少時沈懷安確實喜歡爭第一,不是第一都睡不著覺的那種。
可如今也被虞楚教育,正常長大,勝負心都變得很正常了。
這麼個心理健康的青年,沒有陰影,沒有什麼欲望,想當第一劍修也不算執念,就是個小目標而已。
想當星辰宮的門面,那更正常了,誰不想當師父眼裡最優秀的弟子嗎?也是孩子心性。
幻境隻對執念大、陰影大、欲望重的人才有效,對沈懷安這種沒有深仇大恨的人,就連效用都減輕了許多。
沈懷安在幻境裡樂呵呵圓了次夢。他的環境太接近現實,所以想象中出現了陸言卿等師兄師弟和星辰宮,便絕對會出師父。
他對虞楚陰影太深,在幻境裡剛耀武揚威起來,看著幻境裡的假虞楚笑眯眯誇獎他,說他是希望之光,沈懷安便渾身起雞皮疙瘩。
沈懷安潛意識裡就覺得,自己狂妄成這個樣子,師父非但不教訓他,還笑成這樣還說他是自己心肝寶貝,雖然很美滿,但也實在太奇怪了。
沈懷安的幻境淺,自己很快便覺得哪裡不對。
結果又出現了黑衣虞楚,沈懷安也是唯一一個幻境裡存在兩個真假師父的徒弟。
淺衣虞楚對他笑盈盈,溫柔得沈懷安直難受。
他意識一直太活躍,不似陸言卿和谷秋雨潛意識裡便尋求虞楚幫助,所以也很容易聽虞楚的話擺脫困境。
他不夠安穩,就沒辦法出來。於是黑衣虞楚便錘了他一頓,沈懷安一邊挨打一邊覺得:這味終於對了!
對沈懷安而言,如今的他就算當不了第一劍也沒什麼。所以一安靜下來之後,立刻便被帶出來了。
他一出來,便想到其他人可能會被不好的幻境困住,所以和陸言卿一樣摸著過來找人。
當然,沈懷安講述的時候,將在幻境裡還挨揍的事情隱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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