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院子之後,虞楚站在街邊,她若有所思。
今日君洛塵的話又提醒了她一次。在她出現之前,他一步也不願離開那酒樓,或許是有什麼因由的?
在離開安城之前,虞楚又去了趟遠望酒樓,希望從中找出一些線索。
按照之前君洛塵記得三四十年前的早餐攤來看,他當年一定來過安城。
若是想從酒樓找線索,便最好知道三四十年前,這酒樓的狀態。
這種過去的事情一般小二和主管都不會知道的,隻有老板知道。
虞楚找到老板,問詢了當年的事情。
結果,事情便變得有意思起來。
遠望閣原址其實也是一個酒樓,名為望星樓,但比如今遠望閣這種光是吃飯喝酒的酒樓要雅很多。
當年,安城的世家子弟和文人墨客最愛吟詩作賦的地方便是這望星樓,偶爾有小老板做東,也最愛來這裡。
聽個古琴小曲,喝杯茶,看看窗外風景,偶爾隔壁傳來談詩比畫的聲音,遠比普通酒館吆五喝六的嘈雜來得令人心情愉悅。
而這紅極一時的望星樓,忽然有一天便關門了。而後這樓低價賣給了遠望閣的老板。
老板年輕時意氣風發,還想借著望星樓的東風也大幹一場,沒想到望星樓的人走了,望星樓也跟著枯萎了一樣。
不論他如何努力,最終他接手的酒樓最終還是淪為一般吃飯喝酒的地方。
而最最最有趣的地方出現了。
按照他當時的回憶,望星樓的主人本來是那位名叫蘇容軒的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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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點,便是虞楚楚對這個望星樓完全沒有印象。她的記憶裡都有當年沒什麼名氣的遠望閣,卻偏偏不記得當時安城紅極一時的酒館。
作為虞家大小姐,虞楚楚就算沒來這裡玩過,也該眼熟這個又紅、又在主幹街道上的酒樓吧,怎麼會連一丁點的記憶都沒有?
虞楚楚不記得這裡,她對此的記憶幹淨無比。又或者……
又或者系統將虞楚楚的記憶交給虞楚的時候,做過細致的處理,完全挑去了和望星樓所有有關的事情。
想到這一層,許多之前她沒注意過的事情便立刻都顯得有所關聯起來。
如果虞楚楚的記憶真的被剪切過,假設她是知道望星樓的話,作為名門小姐來這裡遊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虞楚記得,虞楚楚喜好英俊的男人。那麼作為酒樓老板的蘇公子俊美的名氣在外,虞楚楚是否會和他認識?
這樣捋的話,虞楚楚暗中喜歡蘇容軒,私下想繡香囊贈與他,是很正常的事情。
唯一詭異的地方在於系統。
虞楚楚凡人時做過什麼,喜歡過誰,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小事,系統為什麼要將這些事情全部剪切掉?
更令人值得懷疑的是,既然系統能悄無聲息的剪切掉這麼多事情,那她拿到的關於虞楚楚的過去,能保證是完全真實的,還是被系統修改過後真假參半的版本呢?
她腦海裡的那個的記憶,真的是虞楚楚本人真實的過去嗎?
離開酒樓,虞楚在精神層面沉聲問,“你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做這種事情?”
一如既往,系統依舊保持著裝死。
虞楚有些煩躁。
從遇到君洛塵開始,這個世界的許多疑點便都逐漸湧了上來。
虞楚楚和蘇公子的事情便不必多說,如今還有君洛塵也夾雜其中。
他的小號為什麼在蘇醒後一直呆在望星樓的舊址,為什麼嶽皇帝似乎和他有些糾葛,又怎麼這樣湊巧,還能和虞楚楚與蘇容軒疑團扯在一起?
如今都是一團死結,唯一知道真相的可能,便是等待君洛塵完全下載匹配大號的記憶,才能知道到底都發生什麼了。
這樣一想,虞楚都想早點把他帶走了。
她已經想過,她不可能帶君洛塵進玄古山。之前李清成用尋龍尺找到了一個廢棄的洞府,離霧氣結界二十裡外遠。
這二十裡對修仙者而言是一抬腳的功夫,虞楚可以把他暫時安置在洞府裡,下一些禁錮和藏匿術法,應付一段時間。
這樣思考著,虞楚返回了天羅山莊。
一進院子,虞楚便看到沈懷安和谷秋雨坐在庭院裡喝茶,看到她回來了,沈懷安站了起來。
“師尊,您回來了。”
虞楚點了點頭。
看到他走過來,她問,“懷安,怎麼了?”
“師尊。”沈懷安低低地喚道,他說,“我們回來探親也有五六日之久,我覺得已經足夠了。”
停頓了一下,沈懷安道,“師尊,我們回去吧。”
第140章
星辰宮眾人是為了沈懷安, 才停留在天羅山莊五六天有餘。
若是他想要離開了,他們隨時都可以走。
虞楚察覺沈懷安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並沒有立刻答應他。
“跟我進屋。”她道。
沈懷安跟著虞楚進了屋裡, 虞楚在桌旁坐下, 沈懷安自然而然地拿起茶壺為她斟茶。
等到他倒完茶水, 虞楚微微頷首。
沈懷安明白她的意思, 他放下茶壺,在桌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你心情不好。”虞楚問道, “怎麼了?”
沈懷安無奈地說,“師尊,我沒事,不過是要離開家裡,多少有些鬱悶罷了。”
虞楚知道他並沒有完全說實話。
盡管沈家是在所有星辰宮成員當中最健康、正常和最美滿的家庭了, 可分別十年, 有些事情注定會變得不一樣。
更何況,沈鴻夫婦這十年裡又養大了一個孩子。
沈天逸比沈懷安更加脆弱、敏感、多病, 也代表著需要夫婦二人付出更多的精力和關愛。
沈懷安必定是發覺父母有了新的孩子, 也開始了新的生活, 所以才心中有些迷茫失落, 想就此離開天羅山莊吧。
“懷安。”虞楚看向他,低聲道, “即便天各一方,各有人生, 可隻要都好好活著,便已經是幸事。”
“我明白,師尊。”沈懷安輕聲說。
“我知道你心中難受,可如今已經是最好的結局。”虞楚緩聲道, “你本就不能陪他們多久,最後幾日,莫要因為情緒不好而留下遺憾。”
她說,“好好和你爹娘告別。”
沈懷安薄唇微抿,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中午,天羅山莊的午宴仍然無比豐盛,甚至連菜的各種花樣和品種也越來越多。
就連星辰宮這樣在吃飯上比較放得開,也從不忌口的門派,除了何初落仍然很能吃,其他幾人已經被天羅山莊每日的山珍海味投喂得一點都吃不下了。
莊主夫婦深知沈懷安很快就會離開,他在天羅山莊呆的天數越長,他們的心中便越緊張,隻好將這種心情化在款待星辰宮眾人身上。
然而,該來的總會來。
這一日下午,沈懷安照常跟著莊主夫婦和沈天逸回到了他們所居住的主樓。
“爹,娘,我有件事要和你們說。”一進屋,沈懷安便低聲道。
沈鴻和沈夫人心中便一顫,沈鴻轉過頭,他笑道,“不著急,來,安兒,和爹下盤棋。”
沒辦法,沈懷安便和沈鴻下了盤棋。
沈鴻落下一子,而後輕描淡寫地問道,“何時走?”
沈懷安薄唇微抿,他抬起頭,看向鬢發已經蒼老的父親。
“我們門派已經出來一個月有餘,時間太久。”沈懷安低聲道,“大概明日便該回去了。”
沈鴻拿起棋子,他的手微抖,過了半響,才落下。
“也好。”沈鴻勉強笑道,“虞仙長是好人,喪兄之痛,還帶你回山莊看望我們。等回去之後,你務必要知恩圖報,好好孝敬她。”
“兒子明白。”沈懷安低聲道。
沈鴻輕輕地點了點頭。
父子間一時無話,安靜地下完了這盤棋。
最後一步,沈鴻落棋獲勝。
沈懷安放下手,笑道,“爹,你贏了,果真厲害。”
“你這小子。”沈鴻也笑了起來,他又嘆息道,“你是長大了,竟然還會讓我了。”
晚上,沈家人一起吃了頓飯。
沈鴻和沈夫人的情緒都不太高漲,但都勉強撐著。沈懷安如今也大了,不似年幼時那樣開朗外向,飯桌上氣氛便有些低沉。
幸好還有沈天逸,少年笑著說話熱場,很快氛圍就好了許多。
“來,安兒。”沈鴻拿起酒杯,“咱爺倆幹一杯。”
“給我也倒上。”沈夫人開口道。
除了年紀太小的沈天逸,莊主夫婦和沈懷安都倒滿酒,三人一飲而盡。
等到放下酒杯,沈鴻笑道,“這次你回來,看到你如今的狀況,我也終於能放心了。”
“是啊。”沈夫人溫和地說,“你走之後的最初那幾年,我和你爹真是無比擔心你,怕你不適應修仙的生活,怕你不開心,也怕你會不會欺負別人。”
“娘。”沈懷安無奈道,“我在你們心中的形象到底是什麼樣?你們整日都怕我欺負別人。”
“這也是擔心你,所以總會想一些不好的事情。”沈夫人笑道,“如今知曉你師弟妹們都是好人,看你們其樂融融,星辰宮親如一家,我和你爹也終於能松口氣了。”
沈懷安低下頭,他給自己的酒杯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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