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十五,死者李春醉酒後闖入主犯王德、從犯李青蓮家中,肆意逞兇,意圖不軌,你二人奮力反抗無果,王德為救妻女,情急之下狠推李春,李春順勢磕死。情急之下,你三人拋屍在前,毀滅證據、合作偽證在後,本官現判你三人掃街一月,並將本案通報各處,以儆效尤,你三人可服不服?”
此言一出,上到晏驕、郭仵作等人,下到王德、李青蓮、李富,俱都齊刷刷看過去,無人能發一言。
龐牧又拍了下桌子,“服是不服?”
王德三人面面相覷,渾身顫抖,都是不敢相信。
良久,三人這才重新拜倒在地,灑淚泣道:“服。”
“多謝大人!”
第35章
再有幾天就是立冬, 大小也是個節日,剛好又破了案子, 趙嬸子就開始提前張羅著採購, 預備過兩天給大家包團圓餃子吃。
好像對於北方人而言, 餃子這種東西本身就代表著吉祥和團圓,但凡是個節日, 甭管什麼由頭,二話不說, 先包頓餃子吃!
晏驕闲著沒事,過去找她說話,順道一並去了趟菜市場。
“天陰的真厲害。”風不算大,可灰蒙蒙的天看著就冷, 晏驕本能的縮了縮脖子。
“立冬麼, ”趙嬸子也往手上哈了口氣,笑道,“也該下雪了, 瑞雪兆豐年,回頭結結實實的下幾場,來年也能有個好收成。”
說著, 又問晏驕,“姑娘家鄉那邊冬日裡也下雪麼?我聽說南邊的人有的一輩子見不著雪呢。”
“我也是北方人, ”晏驕道,“小時候下的多些,後來長大了, 反而沒什麼正經大雪了,往往還沒落到地上就化了。”
“這雪還能一年年的少?”趙嬸子驚訝道。
“是啊,”晏驕嘆了口氣,“說來復雜,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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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氣候變暖又豈是三言兩語說的清的?就是不知這平安縣的冬天又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兩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到了菜市場。
因衙門每日所耗量大又穩定,幾樣固定米糧菜蔬都有專人送上門,今兒趙嬸子出來,也是因幾樣調料沒了。
說來她還有些赧然,“以前我從不用這些,也不會用,還是姑娘你來了,我跟著學了幾手,這才使得快了。”
老遠看見幾個賣雞鴨的攤子,趙嬸子停下瞧了瞧,“這雞倒肥的很。”
那攤主立即笑道:“嬸子好眼力,我家的雞養的格外精細,有時吃的比人還講究些,所以格外肥嫩。”
趙嬸子抓了幾隻仔細驗過,點點頭,“也罷,挑最肥嫩的來十隻,送去衙門後頭的角門,自有人與你交割。”
那人爽快地應了,果然用心挑選,趙嬸子便轉頭與晏驕說笑,“天冷了,這幾日大家也累的厲害,我冷眼瞧著,有幾人臉上都幹巴了,沒個光亮,是得熬些雞湯補補。”
她說這話的時候,晏驕卻在盯著隔壁攤位的鴨子出神。
趙嬸子付了錢,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姑娘想吃鴨子?也不知怎麼個做法。”
說起來,鴨子肉裡頭帶著一股腥膻,處理不好一鍋肉就都毀了,普通百姓大多沒那個心思料理,所以這邊還是吃雞多些。
晏驕沒說話,卻實打實的吞了下口水,目光灼灼。大約動物對於死亡威脅都有著天生的直覺,與她對視的幾隻鴨子先是一抖,然後便瘋狂的嘎嘎嘎叫起來。
過去大姨媽這幾天可給她折騰慘了,又不好動,又要忌口,現在總算熬過去,少不得要重整旗鼓。
見她足足要了十隻鴨子,趙嬸子嚇得夠嗆,很好心的提醒道:“姑娘,這一下子許多鴨子,未必吃的完呢。若是不會養鴨子的,怕是會越養越瘦,那就不劃算了。這裡日日都有買鴨子的,什麼時候想買都使得。”
“沒事兒,”晏驕信心十足道,“我弄幾隻做零嘴兒,其餘的且風幹了,也不怕壞,可以留著慢慢吃。”
說來,她也好久沒做過風幹貨了,這都快立冬了,倒是可以著手準備,正好年底吃。
她很喜歡吃那種滋味醇厚的肉幹類,小時候經常跟姥姥一起做些風幹雞鴨、香腸的,有時還有臘肉,結結實實掛滿架子,回憶中滿是年味。可長大之後,反而因為現代公寓宿舍樓的居住條件限制,再也沒動過手。
可現在不同了,她有院子了!
那麼大的院子,沒種菜就罷了,那一溜溜兒的屋檐和房梁,不掛點東西叫過日子?
雞鴨類腌制後破開撐著,因為變薄,二十天左右就很好了。可像那種大塊的臘肉,往往需要一兩個月。還有一種燻制的臘肉,比風幹的更多幾分燻香,快是快,就是麻煩,而且相當一部分油脂都在燻制過程中被烤出來,難免不如風幹的肥美多汁,算是各有千秋。
唉,最頭疼的就是這種,真是甜美的憂傷。
晏驕歡歡喜喜的付了錢,叫人幫忙現場殺了拔毛,鴨血也都收集起來,準備帶回去自己處理。
見她弄了這麼些光腚鴨子回來,嶽夫人嚇了一跳,問明白之後又是好奇又是心疼,“你這孩子,難得有空,也不知道好生歇一歇。”
晏驕挽著袖子忙活,聞言笑道:“天生勞碌命,隔段時間不忙活忙活反而渾身不得勁。”
“什麼不得勁?”正說著,龐牧就從外面進來了,一眼就看見了鴨子堆兒裡的晏驕,“這又是要做什麼?弄這麼些,也夠你累的。”
說著,竟拿了個小板凳,挽了袖子去她對面坐下,“我力氣大些,有什麼砍砍切切的要做?”
那板凳小的很,他又是這樣的身架,蹲在上面兩條腿杵著肩膀,恨不得縮成一團,看的晏驕笑個不停。
“也才這麼點兒,你不打擾我,一會兒功夫也就完了。”說這話的時候,晏驕便手起刀落,咔咔咔將十個鴨頭都剁了下來。
龐牧本能覺得後脖頸子發涼,心道真不愧是仵作,這穩準狠的。
因著上回一鬧,兩人的關系反而親近許多,見他沒有走的意思,晏驕幹脆就大大方方的使喚起來,“那你去給我把這些都洗一洗。”
“哎!”龐牧歡歡喜喜的接了盆子去了。
老太太在一旁看的暗自歡喜,索性自己悄悄回屋去了。
龐大人洗了鴨頭又洗鴨脖子,雖然笨拙,可十分認真,中間晏姑娘還抽空驗了一回貨,嫌棄他鴨嘴裡沒掏幹淨,又毫不留情的打回去返工了。
稍後齊遠過來時,看見的就是自家大人挽著袖子撅著腚,在井邊吭哧吭哧洗鴨脖子的情景。
他眼神飄忽的看了會兒,心想若是叫那些死在他們手下的敵軍知道,當年大敗他們的人如今在任勞任怨的洗鴨脖子,不知會不會再在地底下氣死一回……
齊遠美滋滋想了會兒,覺得那場景大約也十分可樂,結果還沒等他笑出來的,龐牧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非常果斷的抓了壯丁。
“你去把那些鴨翅上的毛根兒再拔一拔。”晏姑娘都說了,那攤主褪毛褪的不大幹淨,留下許多毛茬兒,必然十分影響口感。
然後,院子裡就又多了一個挽著袖子撅著腚,在井邊吭哧吭哧拔鴨毛的。
現在齊遠忽然就覺得洗鴨脖子是個好活兒了。
誰知道鴨子身上為什麼這麼多毛!還這麼細!
他就這麼抱著一隻隻光溜溜的鴨子,眯著眼睛細細的看,兩隻眼珠子都快眍了!
“大人,”他狠狠眨了眨酸痛的眼睛,無比誠懇的說,“洗鴨脖子實在有損您的威嚴,不如我來。”
龐牧挺鄙夷的瞅了他一眼,“我都洗完了,你來個屁!”
齊遠甩了甩頭,發現自家大人眼前確實已經換成了各色鴨腸、鴨胗什麼的,當即從善如流的改口道:“這些下水就更不能叫您來了,放著我來,我來!”
龐牧略一遲疑,竟真的把盆子推過去,“那行吧。”
齊遠大喜,才要把剩下八隻滿是毛茬兒的鴨子換過去,卻見龐牧已經幹脆利落的起身,用帶著鴨味兒的大手往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十分欣慰道:“老齊,你懂事了啊!”
說完,他拔腿就去了晏驕身邊,滿身輕松的道:“老齊說自己白吃白喝了這許久,心中不安,硬是把活兒都攬過去了,我再做些什麼?”
齊遠:“……”我想叛上作亂,不知道行不行。
晏驕略感驚訝的看過來,“這樣啊,真是辛苦齊大人了!”
齊遠:“……”
然後自家大人就被撵去燒火了。
齊遠放聲大笑。
晏驕也腼腆的笑,“瞧瞧齊大人客氣的,難得過來幫個忙還高興成這樣。”
齊遠:“……”
有情緒歸有情緒,齊大人向來都是個接了活兒就會認真完成的,這會兒才拔了三隻鴨子就找到竅門,手起手落間完全沒有落空,那些隱藏在鴨皮中的毛茬兒便無處遁形。那瀟灑的姿勢和儀態,真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齊遠自己也覺得挺得意,挺嘚瑟的說:“這活兒大人未必做得了。”
裡頭已經許多年沒燒火的龐牧才被燻了一臉煙灰,聽了這話就順手抓了一把麥秸秆,團了幾下往他後腦勺砸去。
就你話多,就你能!
晏驕悶笑,又問:“今兒怎麼沒見圖大人和廖先生?”
“京裡來了家書,兩人這會兒都在看呢。”龐牧笑道。
晏驕記得他們以前說過,廖無言的家眷都在京中,好像過兩年長子也要準備下場考試了來著。
至於圖擎,聽說是這幾個人中唯一出身名門世家的,如今他孤身在外,又這樣年輕,爹娘指定惦記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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