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024-11-26 16:42:103673

  往常都是李瑞安排人來取,韓瀟一想到過兩天他哥又要從歐洲回來,為了刷波好感,便親自來當跑腿,給韓茵取藥。


  見江瑟兩手空空,韓瀟猜她要麼是還沒看到醫生,要麼是看了還沒取藥,便熱心道:“你要看哪個醫生?我帶你去,最近流感肆虐,人多得很,你一個人不知要排到什麼時候。”


  “我看過醫生了,還沒取藥。”江瑟笑說,“你要是不趕時間,就幫我去取下藥吧,我去買點吃的應付一下午飯。”


  “成,沒問題。”


  韓瀟爽快應下,拿過藥方折返回去,不一會兒便有人將藥送了出來。


  印著醫院名字的塑料袋裡裝著幾瓶藥,他瞄了兩眼,對上頭那一長串的學名不大看得懂,就是有些詫異,失個眠居然要吃這麼多藥。


  醫院附近什麼樣的店都有,賣花賣水果的尤其多。


  江瑟買了個紅豆面包便往回走,韓瀟就在方才碰見她的地方等著,看了眼她手裡那個賣相不怎麼好的面包,一時慶幸江瑟沒問他吃不吃。


  他養尊處優慣了,這樣的東西他從來不碰。


  “這都快三點了,怎麼還沒吃午飯,走吧,我帶你去君越吃。”他笑吟吟地提出邀請,“你這面包留著明兒做早飯正正好。”


  江瑟抬手看腕表,說:“你不是要給韓阿姨送藥嗎?下次吧,上回欠你的那頓飯都還沒請,等我忙過這陣,你挑個地方,我們出來吃頓飯。”


  韓瀟忙擺了擺手,說:“飯就不用請了,請喝酒成不成?就去‘忘川’!”


  他頓了頓,又笑眯眯地說:“我這頓酒可不白喝你家的,我給姚經理交待一聲,以後你去君越吃飯住店都給你免單。”


  聽見這話,江瑟看了韓瀟一眼,旋即唇角輕輕一彎,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說:“謝了。”


  醫院大門人多又嘈雜,到底不是聊天的地方,兩人沒聊幾句便分別。


  韓瀟望著江瑟的背影,想到她手裡的廉價面包,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江瑟不肯回去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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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浪完回酒店,他照常給陸懷砚發了條狗腿微信:【哥,今天的藥我親自給姨媽送過去了。】


  想起什麼,又添了句八卦:【去市一院拿藥時,還碰到了江瑟。】


  -


  陸懷砚上周在桐城參加完新聞發布會,第二日便飛回了英國。


  這會英國正是夜晚八點,陸懷砚人就在酒宴裡,瞥見韓瀟的微信,放下酒杯便往花園的一處角落走。


  韓瀟給陸懷砚發微信,基本發十條才能得一句回音。


  等了一會沒動靜,以為他哥又要對自己愛答不理,正準備退出微信,誰知對方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劈頭就問:“生病了?”


  韓瀟“啊?”了聲:“我沒生病啊。”


  琢磨了下,一時又有些感動:“哥,你放心,我好得很呢,衝你這份心我都不會生病!”


  “沒問你。”陸懷砚聲嗓冷漠,“我問的是江瑟,她為什麼去醫院?”


  韓瀟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問的是她啊,她倒是沒生病,就是睡不好去開點藥。”


  說到這,忽然咂摸出點不對勁兒來,“不是哥,你跟江瑟不是一點兒也不熟嗎?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人家了?”


  他這位表哥的心腸都不能用鐵跟石來形容,得用世界上最硬的金剛鑽。


  就一副金剛鑽心腸。


  韓瀟小時候叛逆期來得格外早,七八歲那會也忘了是為了什麼芝麻蒜皮的事,學人離家出走,並十分成功地把自己的一條小腿給作斷了。


  疼得鑽心鑽骨且還被一隻不知哪兒冒出來的野狗虎視眈眈的時候,正在韓家做客的陸懷砚如天神一般降臨。


  韓瀟哇哇大哭,還以為他哥見到這麼副慘樣,能心疼心疼他,背他回去的。


  陸懷砚比他大三歲,人又長得高,背起他來是輕輕松松的事。


  誰知道人老先生蹲下來檢查了下他的斷腿,便站起身,雙手抱胸,冷血道:“不還有一條腿沒斷麼?自己跳回去。”


  說完自己先邁腳走了。


  韓瀟那會哭得鼻涕泡都吹出來了,見他一走,趕忙一蹦一跳跟上他。好在跳了沒幾下,家裡的佣人及時找過來,將他背了回去。


  從此韓瀟徹底戒掉離家出走的毛病,並對陸懷砚的金剛鑽心腸有了深刻認知。


  也因此,陸懷砚為了句語焉不詳的微信特地打來這麼通電話,屬實是不對勁兒,非常不對勁兒。


  話剛問出去,那邊便淡淡來了句:“怎麼?你那半吊子追人的心思到這會都還沒歇?”


  不知是不是錯覺,後面那句話聽得韓瀟後脖子一涼。


  他先前的確是起了追江瑟的心思,被陸懷砚打擊一番後,忒不服氣地跑去找他媽,要他媽安排他和江瑟相親。


  沒想來自他媽的暴擊更可怕。


  竟然叫他別去丟人現眼。


  “哪敢啊哥!”韓瀟直覺這個時候應該認慫,“我對江瑟頂多也就剩點兒憐香惜玉的同情,別的什麼心思都沒了!”


  陸懷砚語氣微妙:“同情?”


  韓瀟繪聲繪色地說起了江瑟下午買的面包,順帶誇了下自己的仗義,“我跟江瑟說了,以後她來君越吃飯住店,我都能給她免單,一分錢都不用掏,她要是想,一輩子住在君越都成。怎麼樣哥,我夠意思吧?”


  陸懷砚聞言便笑了。


  韓瀟繼續說:“這個月底岑家不是要設宴,高調宣布岑喻的回歸嗎?我下午差點兒就將這事兒說漏嘴了。唉哥,你說岑家邀請了江瑟沒?不過就算邀請了,她也不會去吧。那樣一個場合,她去了反而格格不入。”


  說格格不入都是客氣了的,江瑟要是去赴宴那簡直是自取其辱,怕是要成為全場的笑話。


  岑家設宴這事兒陸懷砚知道,上個月底他就已經收到了邀請函。


  岑家明顯是要借這個機會讓岑喻正式進入北城的上流社交圈。


  聽說岑喻進入岑氏總部後就跟個拼命三娘似的,隻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就交出了一份極漂亮的成績單,成功拿下北美一個大單。


  岑明宏與季雲意都很滿意,半個月後的岑家老宅必定名流匯聚。


  那樣一個場合,江瑟未必會去。


  但她不去,可不是因為害怕那樣的場合,更不是怕所謂的“格格不入”。


  陸懷砚斂去臉上的笑意,淡聲說:“韓瀟,收起你那廉價的同情心。”


  幾千萬的古董酒到她手裡就跟玩具一樣,說是寄存在他那兒,實際上人姑娘對那幾瓶酒壓根兒就興趣缺缺,還沒一個贈品雪克壺叫她感興趣。


  “知道她買下那個面包說明什麼嗎?”陸懷砚微垂眼,輕輕掸去落在袖扣上的雪花, “說明那面包有值得被吃的價值。你有因為一個面包跑去同情別人的闲工夫,還不如好好準備蓮安舊區的拆遷。”


  -


  因為一個面包,韓瀟往後兩個星期過得慘絕人寰。


  天天都要冒著大風雪去蓮安舊區處理拆遷的事不說,還要一家一家地說,說得嘴唇都要磨出泡來。


  平安夜那天,韓瀟實在受不了了,一大早就買了張機票逃回北城。


  他隻想安安心心做個啃老的二世祖,喝到自然醉,睡到自然醒。


  就讓他做個專門用來傳宗接代的英俊廢物吧。


  韓瀟上了飛機就關機,絲毫不知錦繡巷有一戶商鋪的產權出了糾紛。


  底下人找不著他,隻好將這事匯報給李瑞。


  得知產權糾紛人之一是江瑟,李瑞眼皮一跳,揣摩來揣摩去,終於還是將這事兒原封不動轉告陸懷砚。


  陸懷砚那會正坐在倫敦飛桐城的飛機裡,單手支頤,開著閱讀燈翻閱手裡的報表。


  手機亮起時,他眉都沒抬一下,隻用餘光掃了眼,瞥見那熟悉的名字,動作一頓,松開手裡的紙張,點開手機屏幕一目十行看完。


  “錦繡巷三十九號?”


  思緒倏忽間回到了那一日,他站在寒山寺的石階上,問她敢不敢跟他回酒店。


  她回過頭,挑眉仰著張小臉看他,笑著應:“為什麼不敢?”


  彼時午後的光從他身後跋涉而來,那樣黑的一雙眼,沒被光照亮,反像是吸走了所有光亮,也吸住了他的目光。


  手機屏幕等待片刻後自動熄滅,男人從回憶裡漸漸回了神。


  高速運轉了十幾小時的大腦依舊不失敏銳,很快便將舊區改造與錦繡巷三十九號串聯在一起。


  去酒店看圖紙是為了旗袍店。


  在竹舍同母親說那一番莫名的話也是為了旗袍店。


  甚至,半夜去酒店找他同樣是為了旗袍店。


  她願意主動接近他,就是為了這旗袍店?


  “一時興起的好奇?”陸懷砚反手用指骨輕叩了下桌面,深邃凜冽的眉眼陷入晦暗的陰影裡,須臾,他低低一笑,“真夠敷衍人的。”


第19章 江瑟半張臉貼上他胸膛


  “忘川”在平安夜那晚有活動, 請了當地一民樂團來表演。


  江冶難得放了兩天假,一早就從江城趕回來,說要帶江瑟感受一下富春河畔的熱鬧。


  兩人吃過晚飯, 剛穿過梨園街,正要拐入富春街,江瑟大衣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一接通, 那邊便開門見山道:“錦繡巷三十九號,你想要?”


  大半月不曾見過面, 男人的聲音順著電流過來時, 一時還有些陌生。


  聽到錦繡巷三十九號,江瑟怔了一瞬後便知這樁產權糾紛已經鬧到了李特助那裡。


  她早就料著了陸懷砚遲早會知道這事兒, 也沒覺得慌。


  前頭有小孩兒在打雪仗, 吵吵鬧鬧的。


  許是聽見她那邊的動靜, 江瑟還未回話, 他又問了句:“在哪兒?”


  江瑟看了眼身旁不時覷向她的少年,平靜道:“正在過去‘忘川’。”


  “‘忘川’?”那邊停頓一秒,想起什麼, “啊”了聲,笑說,“你爸媽的酒吧。”


  他說完便低聲同司機交待了句什麼。


  沒一會兒, 江瑟便聽見他說:“給我發個定位,我過來找你。”


  今晚的富春河格外熱鬧。


  河面輕舟飄蕩,河畔張燈結彩, 粼粼水波揉碎一池昏黃的光。


  江瑟看著垂在樹下的紅燈籠, 停下腳步, 不緊不慢地說:“這裡太吵, 不方便說話。要不, 我過去找你?”


  旁邊的江冶從江瑟接起電話時便像隻兔子一樣豎起了耳朵。


  聽見這話,忙側過臉看他。


  也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江瑟面色稍頓,說了聲“成”便掛了電話。


  江冶撇嘴:“你不去‘忘川’了?”


  “嗯,你跟爸媽說一聲,我去見個朋友。”


  剛江瑟接電話時,江冶無意中瞥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認出了是那個同江瑟不大對付的男人。


  雖然隻有一面之緣,但他這會都還記得那男人帶給他的壓迫感。


  少年踢了下不知哪個小屁孩滾的雪球,說:“你去哪兒見他?我送你過去,等你跟你朋友聊完天了,再接你回來。”


  “不用,他正在從機場過來,我跟他就在這裡碰面。”江瑟說著便看了他一眼,話鋒一轉,說,“黃煦說今晚陳禮音和‘可愛多’都會來‘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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