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2024-11-26 16:42:103455

  岑明淑初六便要回美國,她在華爾街和硅谷都有公司,一家金融公司,一家科技公司 ,在華人圈裡是個鐵血娘子般的傳奇人物。


  “別以為我回去美國,你就能偷懶不看醫生,”岑明淑翹著腿,右手食指和中指彎成鉤,比比自己的眼睛,又比比江瑟,說,“我會一直盯著你。”


  江瑟端起那杯岑明淑格外嫌棄的蜂蜜水,慢悠悠喝起來:“知道。”


  岑明淑盯著她打量了半天,忽然道:“你最近氣色不錯,找人談戀愛了?”


  “咳。”江瑟差點噎著,慢慢咽下嘴裡的蜂蜜水,她看著岑明淑點點頭,“但我不會告訴您那人是誰。”


  岑明淑嗤笑:“怎麼?怕我把人嚇跑?放心,你旁的事小姑姑不會插手,不管是你那男人還是你要查的事兒。”


  她說到這停頓片刻,“那件事兒查得怎麼樣了?”


  江瑟放下杯子,一臉的雲淡風輕:“已經有些進展了。”


  她每回敷衍人的時候就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岑明淑看了看她,沒繼續問,轉而說起別的事:“我前幾天在何家的宴席裡遇見了傅韫,他說過幾日要來滬城出差,順道來桐城嘗一嘗‘忘川’的酒。傅家最近同朱家走得近,傅韫很有可能會和朱家那個同你處處不對盤的小姑娘訂婚,你和他保持點距離,免得莫名其妙惹得一身腥。”


  “朱茗璃麼?”朱家同她處處不對盤的人也就她了,江瑟好整以暇道,“放心,從小到大她都玩兒不過我。至於傅韫,我們從前有婚約時關系便不熟絡,現在沒關系了更不會有什麼往來。”


  岑明淑點點頭:“總之遠著點,傅家今年怕是不怎麼太平。傅叔的身體……”


  她搖頭嘆一聲,人老了就是各種毛病,傅老爺子去年底查出了惡性腫瘤,還不知道能撐多久。


  江瑟對傅老爺子的印象平平,這位老人家同陸爺爺不一樣,瞧著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可看人時總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的價值。


  這會聽岑明淑提及他的健康問題,也沒想多問,“嗯”一聲便慢慢喝完了手裡的蜂蜜水。


  江瑟陪著岑明淑在桐城遊玩了兩天,初六一大早送她去機場回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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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機場的時候,意外接到了傅韫的電話。


  男人依舊是溫潤如水的聲嗓:“瑟瑟,我人在滬城,明天我過去桐城找你方便嗎?”


  江瑟對傅韫要來桐城的事兒沒怎麼上心,前幾日知道傅老爺子身體出問題,她還以為傅韫不會來桐城。


  陸懷砚與韓茵是初七晚上回來,江瑟忖度片刻便道:“我明天中午有空。”


  “那我中午過去找你?”


  “嗯,正好明天下午‘忘川’會開門,到時我請你喝一杯。”


  傅韫溫和笑了聲:“好。”


  翌日中午,十二點剛過,江瑟便接到傅韫的電話,她去富春街的路口接人。


  二月一過,大地回春,桐城料峭的風再是嚴寒也藏不住一絲春意。


  男人穿著襯衣和針織衫,外搭一件淺駝色大衣,溫潤如玉的氣質與這春風相得益彰,看起來不像個商人,倒像是個研究學問的教授。


  江瑟沒什麼有朋自遠方來的喜悅,但他撥冗來看她,不管如何都得好生做回東道主,接到人了便笑問道:“有什麼想吃的嗎?”


  傅韫唇角揚起個愉悅的溫和的笑:“我客隨主便。”


  “那我帶你去吃桐城這裡的特色菜,就在這附近。”


  江瑟說的餐廳就在富春街對面的那條街,就在富春河的另一側。


  兩人慢悠悠地穿過河中央的石拱橋,橋底下的河面開了春後便漸漸化了冰,潺潺的流水聲從他們腳下淌過。


  過橋時,傅韫不知想到什麼,微微側眸看了江瑟一眼。


  餐廳是一家本地菜館,菜品偏酸甜,她不知傅韫的喜好,便將餐單遞過去叫他自己挑。


  傅韫垂眸略略掃過餐單,很快便將餐單推了回去,十分紳士道:“我對桐城的菜不了解,瑟瑟,挑你喜歡的點便成。”


  “成。”江瑟拿出手機,開始掃碼下單。


  傅韫坐在她對面,目光自上而下緩慢劃過她眉眼,很快便將視線定在餐桌的水杯上。


  水杯半滿,暗綠色的杯壁映著張模糊的變形的臉,但再是模糊,依舊能辨認出那是一張十分漂亮的芙蓉面。


  他專注地看著那張臉,目光久久不曾挪開。


  菜沒一會便上桌,兩人安靜地用餐,快吃完時,江瑟擱桌面上的手機驀地一響。


  傅韫不動聲色地在上面掠過一眼,屏幕裡滑動著“張老板”三個字。


  江瑟挑了挑眉,拿起手機便對傅韫說:“抱歉,我出去接個電話。”


  傅韫溫聲笑說:“請便。”


  江瑟起身出了餐館。


  懸在餐館門口的風鈴“叮鈴鈴”一陣響,傅韫等了片刻,才偏了偏頭,透過窗玻璃看倚在石欄杆講電話的女孩兒。


  人對旁人的目光總是敏感的,尤其是像她那樣敏銳的人。


  他的目光在江瑟身上停頓三秒便適時收了回來,落在了支在餐桌上的餐單架裡。


  藍色的玻璃架正對著外面的長廊,將外頭那道倩影盡數吸納。


  傅韫拾起餐巾,邊擦拭唇角邊望著玻璃架,溫和的眉眼始終噙著淡淡的微笑。


  張玥打來的這通電話是為了說她拆石膏的事,“醫生說我的腿骨快長好了,什麼時候你想看日出,便同我說。”


  張玥這話叫江瑟無端想起幾日前的那場日出以及陸懷砚落在她唇上的吻。


  她淡淡一笑:“好啊,等你腿好全了,我帶你去個適合看日出的地方看。”


  張玥輕輕嗯了聲:“還有一件事,我前兩日不知為何忽然夢到點奇怪的過往。“


  她頓了頓,“是阿誠離開江城的那一晚,他看著那瓶啤酒說了些十分奇怪的話。”


  江瑟眉心一動:“什麼話?”


  “他問我信不信命。問完又說命這種東西是不是從一出生便是注定好了的,一隻活在臭水溝裡的老鼠一輩子都隻能活在臭水溝裡,去做最骯髒的事。”


  臭水溝裡的老鼠?


  掛了電話,江瑟望著熄了屏的手機,慢慢蹙起了眉心。


  那瓶啤酒她交給了方商,啤酒的相關信息也發給了鄭歡,讓她去查柏縣這間啤酒廠的事。


  她總覺得柏縣這個地名她曾經在哪兒聽過。


  怔愣間,手機又是一陣響動。


  江瑟垂目望去,看清上面的名字後,微蹙的眉心一松,接起了電話:“陸懷砚。”


  “嗯,在做什麼?”陸懷砚問。


  江瑟下意識望了眼對面的玻璃,裡面傅韫正支著下颌看手機。


  她收回眼,面無波瀾道:“我在跟傅韫吃飯。”


第50章 “今晚我在你那過夜。”


  電話那頭的呼吸很明顯停頓了一下, 以至於江瑟清楚聽見了那些如流水般悅耳的鋼琴聲。


  “你在參加宴會?”


  陸懷砚說不是,平淡的語調裡聽不出什麼情緒:“昨晚關家來了人給祖父拜年,我現在同關紹廷在外頭吃飯, 就在你以前去過的旋轉餐廳。”


  昨晚來的關家人裡,除了關紹廷,關紹廷的大哥關紹崇和關嘉頤也來了。


  陸家在老宅設了宴招待他們, 還邀了不少北城的名流赴宴,宴席開到半夜才收鑼罷鼓。


  今天中午這頓飯, 陸懷砚倒隻跟關紹廷吃。


  在英國的那幾日, 關紹廷盡心盡力給他牽線,用的是關家的人脈替陸氏在歐洲市場鋪路。偏他走得匆忙, 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陸氏和關家這兩個名門望族, 因著一南一北的地域之差, 本是交情泛泛, 還是因為陸懷砚與關紹廷的私交才漸漸多了來往。


  兩家都是野心勃勃的家族,作為關家未來掌舵人,關紹崇備年禮北上陸家, 自然不單純是為了探訪陸老爺子。


  關家替陸氏在歐洲牽線,陸氏同樣也為關家在北城搭橋,關紹崇來北城是為了兩家日後的合作。


  江瑟知道陸懷砚與關紹廷私交不錯, 也沒想打攪他們相聚,聞言便回道:“那我掛了。”


  陸懷砚卻淡淡笑一聲,意味不明道:“你急什麼?我有說我趕時間麼?還是你急著回去同傅韫吃飯?”


  “……”


  他這不陰不陽的語氣叫江瑟莫名聽出了點醋味兒。


  也不準備掛電話了, 不緊不慢地回他:“我們吃完了。”


  “吃完了?”陸懷砚又笑了一笑, 問她, “接下來你們準備做什麼?”


  “請他喝杯酒吧。”


  “然後呢?”


  然後?


  還能有什麼然後, 自然是傅韫回滬城, 她回家。


  江瑟老神在在地問他:“還沒想好,你有什麼推薦的項目麼?”


  “……”


  見他不說話,江瑟彎了下唇角,說:“你是不是在吃傅韫的醋?”


  連喜歡一個人都要藏頭縮尾的人,陸懷砚當然沒真放心上。


  他同傅韫本就沒什麼交情。


  傅韫被傅老爺子找回來時,他還在英國讀書。也就在暑假回國時會偶爾在場子裡聽見別人提他一兩嘴。


  那一兩嘴自然不是什麼好話。


  傅韫那會壓根兒融不入這個圈子。一個天生帶了原罪的私生子,不管在哪都是不怎麼受人待見的存在。


  岑禮他們看不慣傅雋,更瞧不上傅韫。平日遇見傅雋還能皮笑肉不笑地虛與委蛇兩句,遇見傅韫卻是連話都不願得搭。


  若不是後來傅韫同江瑟訂婚,岑禮同郭頌不可能接納傅韫進入他們那個圈子。


  陸懷砚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淡淡笑一聲便道:“成,你先去和他喝酒,我回去再同你算賬。”


  “……你要同我算什麼賬?”


  陸懷砚說:“真要我在電話裡說?”


  江瑟直接便掛了他電話,進去時面上的笑意還未散去。


  她的五官天生便帶了冷感,尤其是眉眼,笑起來時,便有種春雪初融的美感,很拿人。


  傅韫放下手機,凝眸看她兩秒,笑問:“發生了什麼令你開心的事了?”


  就他們目前的關系,說什麼都是交淺言深。


  江瑟望了眼窗外的靛藍天空,輕描淡寫地將這個話題帶過去:“今天天氣不錯,我挺喜歡桐城的春天。”


  傅韫順著望向窗外,附和道:“的確很好。”


  江瑟轉過頭,望著他面前已經空了的裝甜羹的碗,“你吃好了嗎?”


  傅韫輕輕頷首,笑道:“吃好了,剛本來想去結賬,但老板不讓,說你提前交待了你要請客。”


  江瑟笑笑:“老板是我爸爸的朋友,我喊他一聲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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