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晚陸懷砚敲門的時候,她手機響了的。
傅韫給她打了電話。
假如那日陸懷砚沒出現,她接下電話後來的人是傅韫……
朱茗璃知道傅韫也有在找她嗎?
江瑟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把給的書放鄭歡桌前,說:“讓我給你拿的書,她讓你有時間就去她那接受治療。”
鄭歡垂眸瞥了眼書上的作者名字,笑了笑:“這是Gina老師的導師,犯罪心理學的泰鬥級專家,我曾經給他寫了一年的信。”
她抬眼看江瑟,“病我就不治了,我跟你一樣,不抓到那個人病好不了。五年前我會接受你的委託,就是因為你跟我有著同樣的眼神,不死不休。”
江瑟也不意外,笑說:“那就不治。”
她拿起桌上的咖啡,站起身道:“老於叔回來時,記得叫他給我帶兩聽嘉土啤酒廠的啤酒。”
鄭歡挑眉:“怎麼?你想喝?”
江瑟“嗯”了聲:“跟別人一起喝。”
鄭歡沒問她要同誰喝,頷首爽快應下:“成,我讓老於叔給你帶一打。”
-
從鄭歡那間昏暗潮湿的工作室出來,江瑟望了眼碧如鏡的天空,慢慢舒出一口氣。
她拿出手機。
回來北城的這半個多月,每天都有不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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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同餘詩英的,江冶同江棠的,張玥同何苗的,小姑姑同郭淺的,還有岑禮。
岑禮春節後沒多久便回了澳洲,也不知是從哪裡聽說她回了北城,給她打了不少電話,也發了不少信息。
江瑟沒接他電話,偶爾才會在微信回他一兩條消息。
她告訴他,她是回來北城治病的。
發信的那晚,岑禮給她打了十來個電話。
見她不肯接電話,又給她發了一條微信:【瑟瑟,別再生哥哥的氣了,好不好?】
這條微信江瑟一直沒回復。
回去新禾府後,她從鐵皮盒子裡翻出一塊積木。
那是她去年離開公館時唯一帶走的與岑禮有關的東西。
公館那座半人高的城堡是岑禮送她的禮物,兄妹倆一塊積木一塊積木將這座城堡拼好。
搭好後岑禮摸著她頭頂,對她說:“我們瑟瑟永遠都是活在城堡裡的公主。”
手裡的積木長長一根,江瑟把玩了片刻便丟回鐵皮盒子裡。
現在還不是用這塊積木的時候。
臨近四月,倒春寒一過,天氣一日比一日暖和。
陸懷砚這幾日沒來新禾府,關家兄弟早幾天來了北城。南北兩個大家族的合作,自然不是樁清闲事,常常一忙便忙到夜深。
江瑟幾次收到他信息都是在半夜。
時常是一截語音,用沾了酒的低沉嗓音同她說話。
盡是些瑣碎日常的話。
問她吃沒吃他叫人送來的東西,今天出沒出去,要不要把伽羅送過來給她玩。
半夜收到她回復時還會直接打來電話,坐在車裡笑著問她,是不是因為他不在所以睡不好。
他不在的這幾日,江瑟後半夜確實睡得不怎麼安穩,總是醒。
他便在電話裡陪她說話,等她睡著了才掛斷。
晚上陸懷砚依舊沒來新禾府,叫管家給她送來一盅燕窩羹後便在微信上給她留言,說明晚過來找她。
管家說:“小陸總本來想親自給您送燕窩羹,但老陸總臨時將他叫走了,隻好差我過來,讓您趁熱吃。”
江瑟胃口不大,這燕窩盅也就拳頭大小,恰好是她能一頓吃完的量。
她也沒問陸爺爺找陸懷砚是什麼事,吃完燕窩便回他一個“好”字。
那天夜裡陸家老宅亮了一整晚的燈。
江瑟全然不知。
到了第二日中午,沒收到陸懷砚的微信,才琢磨出點不對勁兒。
他每日起來都要同她說一句“大小姐,早安”。
即便人不在身邊,也要在微信裡用疏懶的聲嗓同她道一聲。
忽然某一日沒聽到,難免有些不習慣。
這種不知不覺間養成的習慣最是可怕。
江瑟在他那兒養了不少習慣。
有些是他故意為之,有些卻是日積月累下的潛移默化。
她沒想為一句遲來的“早安”胡思亂想,正要撂下手機,屏幕倏地一亮。
是來自何苗的一條微信:【江小姐,師父這邊……出意外了。】
第66章 【這一程路就走到這,再見。】
何苗選擇發信息, 而不是打電話,說明張玥出的這點意外不是急事。
江瑟給何苗打去電話:“出什麼意外了?”
聽筒裡,何苗的聲音還帶著點餘悸 :“師父這幾天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 昨晚她回到家後,聽到門外那陣腳步聲停在外頭沒動靜,便打開門大聲呼救, 想趁機拍下那人的模樣。那男人想要搶師父的手機,被師父握在手裡的刀劃了下。”
確定張玥沒事, 江瑟神色一松:“報警了嗎?那人抓到了沒?”
“我跟師父現在就在派出所裡, 那個人被師父劃破衣服後就跑了。”何苗說,“民警說那混蛋可能是想過來踩點, 等著以後入室偷竊或者直接搶劫。”
“看清楚那個人長什麼模樣嗎?”
“沒有, 那人戴著口罩和帽子, 一直在咳嗽, 師父沒看清他模樣,這附近巷子裡的監控也沒拍到他的蹤影,民警大叔說這個人很可能是個慣犯, 專門挑單身女性下手,咱們這片也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案子。”
江瑟沒說話。
眼前快速閃過張玥同她打電話時,傅韫望向她手機的那一幕。
是巧合嗎?
傅韫並不知道張玥的存在, 更不知道趙志成殺死那兩個人是為了張玥。
若不然他不會叮囑張玥,不能讓任何知道她識得他。
假如不是巧合……
桐城那裡不僅僅有張玥,還有江川、餘詩英。
傅韫去過富春街, 也去過“忘川”。
江瑟望著眼窗外明媚的春光, 對何苗道:“你把張老板帶到你家等我, 我今天便回去桐城。”
同何苗打完電話, 她坐在床頭, 握住手機靜了下來。
手機屏幕還停在她與陸懷砚的對話框頁面。
最後一次對話,他說他今晚過來。
她應了聲好。
江瑟放下手機,並未注意到屏幕暗下的瞬間,對話框上的名字短暫變成“對方正在輸入中……”。
陸懷砚這條信息沒編輯完便被人打斷。
進來的人是周青,“小陸總,老陸總剛剛到醫院,正在關小姐的病房裡。”
陸懷砚指尖一頓,將手機熄屏,淡淡道:“去請醫生過來給祖父換藥。”
周青應下,見他眼下青影顯著,便問道:“需要給您送杯咖啡嗎?”
陸懷砚揉了揉眉心:“給我送杯紅茶,再送兩杯咖啡過去給關總和關副總。”
他昨夜一宿沒睡,前半夜在醫院,後半夜在老宅,天不亮又回來醫院。
昨晚北城大劇院出了樁欠薪傷人案,嫌犯拿著菜刀同鐵錘進去報復曾經的老板。
那人就坐在陸老爺子身側,混亂中,關嘉頤給陸老爺子擋了一擋,腳骨不幸被砸裂。
醫生說她至少一年不能跳舞。
對一個正值事業上升期的芭蕾舞者來說,這麼長一段空白期對她的事業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關紹崇同關紹廷從關嘉頤進手術室後便沉默了一整晚。
關紹崇本是要帶關嘉頤回港城治療,但關嘉頤執意要留在北城。
關嘉頤的父母和三哥正從港城過來,就連遠在英國的Linda也已經搭上飛往北城的飛機。
陸懷砚這杯紅茶隻喝了一半,陸行秋便推門進來。
“嘉頤的爸媽馬上便要抵達北城國際機場,你親自去接人。”陸行秋說,“小姑娘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我們陸家不管如何都要表示我們的誠意。”
陸懷砚頷一頷首,淡定道:“周青已經聯系好國內外最出名的那幾位骨科專家,Mia的腳一定能治好。等她腳好了,北芭那邊我會打點好,一定不會叫她的舞蹈事業受到一分一毫的影響,我會讓關家感受到我們陸家對Mia的謝意。”
“阿砚——”
“至於我們陸氏和關家的合作,我會再讓利一分。”陸懷砚說,“您放心,陸氏是關家最好的合作對象,關家不會因為一樁意外就讓所有項目擱淺。”
“我從來沒擔心過兩家的合作,就算關家和陸氏的合作項目全部擱淺我也不擔心!”陸行秋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阿砚,對待別人的恩情,不能用利益來算。嘉頤要是因為我這個老頭子失去了理想,我至少要試著去圓一圓她的夢想。”
昨夜在老宅,陸老爺子便已經提過這事兒。
此時見他舊話重提,陸懷砚眉眼裡難掩倦懶淡漠。
“那是她對您的恩情,與我有什麼關系?她的夢想又與我何幹?”他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您若是覺得愧疚,您可以收她做您的幹女兒幹孫女,甚至可以將您在陸氏的股份贈與她。怎樣都成,您知道您逼不了我。”
“阿砚,我沒想逼你,我就同你談一筆交易。”陸行秋望著陸懷砚的目光清睿通透,他鄭重道,“你同嘉頤訂婚,我就從董事會退下,將陸氏完完整整交給你。關家實力雄厚,兩家聯姻,我相信所有董事都不會反對我的決定。”
-
暖氣靜靜吹著,窗光明亮,幾粒細塵在光束裡浮沉。
手機鈴聲在這片靜寂中突兀響起。
江瑟動了動眼睫,看向屏幕。
是岑禮。
她接起,溫溫叫一聲:“哥哥。”
她接電話接得如此爽快,岑禮有些意外,清潤的聲嗓難掩高興:“還以為你又要不理哥哥,哥哥剛給你發的消息你看了嗎?”
剛手機屏幕的確亮了幾下,江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一直沒點開看,現在也懶得看,直接問道:“什麼消息?”
“昨晚陸爺爺同關嘉頤在大劇院那裡出了意外,那姑娘腳受了傷,還不知道傷勢怎麼樣。”岑禮頓了頓,“郭頌說她是為了陸爺爺受的傷,要是她以後跳不了舞了,陸爺爺怕是要按著阿砚的頭把她給娶回家。瑟瑟,你老實同哥哥說,你跟阿砚究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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