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韫早在江瑟抬手時便已經察覺到不對勁。
可身體的反應比大腦慢了兩秒,隻避開了要害,卻沒來得及避開那一刀,鋒利的刀尖從鎖骨到胸膛處劃開一道一掌長的口子。
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的襯衣。
江瑟刺下那一刀後便朝他身上猛踢一腳,從床上站起退了幾步,神色冷漠地盯著傅韫。
傅韫捂住傷口,沒急著去搶江瑟手裡的刀,而是張眸打量她。
“你真是太讓我驚喜了!”
男人似是絲毫不覺痛,嘴唇彎起個誇張的幅度,望著江瑟的眼充滿了熾熱。
“你不該這麼快清醒,是對迷藥有了抗藥性?”
江瑟說:“的確是訓練過。”不過這不是她保持清醒的原因。
傅韫靜靜望著她,面上笑意不減:“瑟瑟,你出不去這屋子,這裡沒有任何信號,你也打不開這裡的門,外面的人更是聽不見你的求救。放下手裡的刀,別逼我傷害你。”
“逼你傷害我?”江瑟握緊了手裡的折疊刀,“傅韫,七年前是我逼你綁架我的嗎?”
她的眸子很冷,面色也很冷,有種凜然不可侵犯的美感。
“還有,你怎麼知道需要求救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傅韫面上的笑始終溫和,帶著寵溺。
身後的櫃子放著他給她準備的東西,他慢慢拉開其中一個抽屜,取出一把拇指粗的皮繩。
男女之間力量懸殊,他一點兒也不懼怕江瑟手裡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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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在柏縣赤手空拳對抗幾把刀子他都沒輸過,更何況是現在。
“一會弄疼你了,隻要你求饒,我就原諒你,瑟瑟。”男人朝江瑟走去,步履不緊不慢,帶著點貓逗老鼠的從容。
江瑟沒躲,面色毫無畏懼。
兩人隻剩下幾步遠時,她驀地揚唇一笑:“是眼睛開始出現重影了?”
傅韫笑容一凝,停下腳步,眼睛掃向她鎖骨。
“我的確在我鎖骨塗了點東西,但見效還沒這麼快。”江瑟慢慢斂去唇角的笑靨,“啤酒好喝嗎,傅韫?當年那兩個人也是把藥下在啤酒裡逼我喝,說喝不出苦味兒。雖然你隻喝了不到半瓶,但陪你說話說到現在,也該起效了。”
啤酒?
傅韫豁然抬眼。
“朱茗璃還真挺擅長做這種事,兩隻獵物聯手反抗的感覺好受嗎?”
江瑟將手裡的刀對準面沉如水的男人,目光沉著且冷靜。
“不是說我會出不去也會求救無門嗎?傅韫,你再敢朝我走一步,我可就要開始自救了!”
-
離別墅不到兩公裡的小路裡,一輛白色寶馬打著雙閃停靠在路邊。
藍色超跑太過打眼,朱茗璃昨夜過來時特地換了一輛車。
車子一停穩,她便抬手看了眼腕表,一點四十五。
離兩點還有不到十五分鍾。
她立即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聽筒“嘟嘟”響了兩聲便被接起。
朱茗璃根本沒等對方開腔,盯著擋風玻璃,咬著牙說:“陸懷砚,江瑟現在就困在傅韫的別墅裡。想要我告訴你他們在哪裡,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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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他生氣了。
今日是周青親自送的機。
作為特助, 給老板接送機本就是職責之一,也算是家常便飯了。
他做事向來細致謹慎,飛機隻要不起飛就不會離開機場。這固然是他的習慣, 但周青從沒見陸懷砚從機艙下來過。
以至於這會看到自家老板一臉冷峻地從登機道出來,他一時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車鑰匙給我,安排母親回去莊園。”
奪下周青手裡的鑰匙, 匆匆撂下這麼句話,幾個呼吸的工夫, 陸懷砚便已經消失在周青的視野裡。
車子疾馳在郊外的土路裡, 輪胎從路面飛快碾過,揚起一大片黃土。
機場就在城南近郊, 離朱茗璃發的定位, 約莫四十多分鍾的車程。
他抄了近路, 最快可以在半個小時內抵達。
半個小時。
陸懷砚過往二十八年, 從沒覺得半小時會這麼漫長。
其實早就有徵兆了不是嗎?
從她非要同他分手便該知道,從她叫他不必對她長情便該知道,從她把那臺唱片機搬到公寓便該知道。
還有她今早坐在盥洗臺面給他刮胡子的目光。
她在不舍。
那時他還當她是舍不得他離開北城, 捉住她手放嘴邊親了下,問她要不要他改機票明天便回來。
她仰頭笑應他:“不要,別因為我改變任何事。”
別因為她改變任何事。
陸懷砚咬肌隱忍地動了下。
她寧肯一個人決絕地將這條路走到底, 也不要他為她改變任何事。
-
給陸懷砚打完電話,朱茗璃便算著時間報了警。
車裡冷氣已經打到最高,可她掌心依舊一片濡湿, 冷汗涔涔。
她透過後視鏡看了眼不遠處的別墅。
那晚在廢工廠, 江瑟問她:“你真以為傅韫有拿你當一回事?”
她從手包拿出一瓶香水, 往空氣裡噴了幾泵, 說:“上回我同他在旋轉餐廳吃飯用的便是這香水, 他叫你用過沒?沒用過先適應一下,遲早他要叫你用。朱茗璃,傅韫要真拿你當一回事,戀人也好,共犯也罷,他不會像對待一個泄欲工具一樣對待你。”
空氣裡彌漫起淺淡的茶花香,屋內那股奇怪沉悶的氣味被茶花香壓制,該覺得沁人心脾的。
可朱茗璃卻覺更加惡心了。
來自心理的惡心。
“傅韫喜歡你,我知道。”她冷冷道,“這件事已經羞辱不到我。”
“羞辱你?”江瑟那雙被月光照亮的眼匪夷所思地一揚,“你竟然相信傅韫這樣的人也會喜歡一個人?他那不是喜歡,我隻是他的獵物。不僅僅我,你也是。我們都是他的獵物,唯一一點不同,是我這隻獵物成功逃脫了一次。而你,已經被他馴服,他認定了你再也逃脫不了他。”
馴服。
這是江瑟第二回 把這個詞用在她身上。
莫名的,房間裡這陣摻雜花香的氣味叫朱茗璃想起了那間旅館。
潮湿的雨夜,廉價的花香,還有陳舊發黃的印花床單。
兩人的第一次,就是在這麼一間骯髒廉價的小旅館。
朱茗璃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在北城找出那麼一家專門用來做皮.肉生意的旅館。
房間與房間的牆薄得根本隔不了音。
兩邊的屋子都是正在接客的暗.娼,男人粗暴的喘氣聲,女人哀哀的求饒聲,那些下流的不堪入耳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入了她耳。
她是朱家的大小姐,何曾待過這樣的地方聽過這樣的話?
當時隻覺氣憤與惡心。
可傅韫就是有辦法叫她心甘情願留下來。
他說那是他曾經待過的世界,說唯有她能陪他來這個地方。
她信了。
聽他的話留了下來。
好似便是從那時開始,她的所有喜惡都由他操控。
一步步被馴服。
噴別的女人的香水,學別的女人的發型。
朱茗璃慢慢抬起眼:“我不會被他馴服。”
兩雙眸子在暗色裡定定對視。
她們從小一起長大,雖彼此看對方不順眼,但對彼此的性格卻也是了解。
江瑟說:“他的確沒資格馴服你,這世間沒有誰有資格去馴服誰。”
朱茗璃微揚起下巴:“我知道。”
短暫的沉默後,江瑟再度開腔:“傅韫的日子很快就會開始不好過,傅雋的死看著是沒什麼破綻,但那麼多的巧合本就不正常,資料我已經匿名送到傅雋母親手裡。”
傅雋的母親出自南城溫家,溫家人手裡有不少傅氏的股權,傅氏董事會裡也有溫家的人。
沒了傅老爺子給他保駕護航,隻要溫家人出手,傅韫在傅氏的日子不會好過。
傅雋的死,傅韫是最大的受益者。
江瑟不信,傅雋母親在看到那些“巧合”後,能沉得住氣。
“溫家人隻要煽動別的傅家人動手就成了,到那時,傅韫一定會意識到你們朱家的重要。當他說要和你結婚時,你可就要小心了。”
江瑟微微一笑:“他願意娶你不是因為他喜歡你,而是他終於要對你這隻獵物動手。沒錯,他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母家做他的支撐,但他可以為自己創造一個。你還有你們朱氏的所有,他都要得到。假如你敢賭……也可以由你來得到他手裡的一切。”
朱茗璃呼吸一緊:“什麼意思?”
“傅韫去過桐城,找人查過我住的地方,甚至想要秘密買下我和我家人住的那一片居民樓,這手段覺得熟悉嗎?”江瑟看著朱茗璃,“七年前的事,他正準備對我再做一次,不是現在,也會在以後。我不願意再做獵物,你呢,你要一輩子都做傅韫的獵物,等著他殺你殺你弟弟,再奪走你們手裡的一切。還是跟我一樣,不做獵物了。”
朱茗璃剎那間明白了江瑟的意思。
她重重咽了兩口唾沫,握緊江瑟遞來的啤酒,問道:“我還需要做什麼?”
江瑟淡淡垂下眼:“告訴他我找過你也查到了他的過去,同他明明白白說清楚我想要找你合作。傅韫對你了如指掌,你身上一丁點異常他都能察覺到。想要騙過他,你就不能騙他。”
“我跟你說的話,十句話裡你隻需要復述七句就足夠了。隻要你不說假話,他就不會懷疑你,你往後所有的異樣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
傅韫的確如江瑟說的,沒有懷疑過她。
她的所有異樣,落在傅韫眼裡,也成了綁架江瑟的緊張與恐懼。
朱茗璃望向車窗外的蔚藍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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