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盧仁易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看了看裴先生,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經紀人,大佬的女朋友竟然對他有好感?
經紀人恨不得當場按住盧仁易的腦袋讓他同意,隻是有其他人在場,他能做的事情隻有微笑。
“能讓裴先生您的女友欣賞,是我的榮幸。”盧仁易回過神來,“明天我就讓助理把劇照籤名送到貴府。”
“不用,我安排助理過去拿就行。”
“裴先生貴人事忙,這種小事哪能麻煩您的人。”盧仁易心花怒放,別說隻是幾張劇照籤名,就算讓他連夜籤一百份不同的劇照,他也是願意的。
慈善會還沒結束,消息靈通的人已經得到消息,有名的投資商裴先生已經有了女朋友,而且為了女朋友親自開口向藝人要籤名。
堂堂投資商大佬,竟然為了女友向藝人要籤名,這一定是真愛了。
“也不知道哪位女神能讓裴先生動心。”一位女藝人小聲道,“不過看來不像是圈子裡的人,這樣我心裡平衡多了。”
趙霓坐在她身邊,沒有說話。兩人是同公司的藝人,但因為發展路線不同,所以兩人的關系還算不錯。自從半年前,她穿著手工定制旗袍在紅地毯上驚豔登場後,就得到了幾個不錯的合作機會,加上她參與拍攝的網劇討論度極高,她也勉強算個當紅藝人了。
“霓姐,你上次介紹給我的那家蜀繡店,生意實在是太好了,我定制的繡裙,要明年才能取貨。”女藝人小聲對趙霓道,“我打聽到消息,說店裡的那位繡師,最近再跟國內有名的時尚設計師馬克合作,如果能搭上她那條線,拿到時尚資源……”
“靠著傳統手工藝從業者,去拿時尚資源?”趙霓淡淡道,“天黑了,回家睡覺的時候做夢比較快。”
女藝人:“……”
趙霓嘆了口氣,那位蜀繡師算得上是她的貴人,她真不想把圈內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牽扯到她身上。
不過她能與馬克合作,肯定是個有能力的人,未來肯定會發展得越來越好。
人有悲歡離別,月有陰晴圓缺。
在花錦把份子錢交給陳奶奶的三天後,整棟樓的租戶都特意起了一個大早。花錦特意把這一天空了出來,與鄰居們聚在一起,洗菜擇菜,為了中午的散伙飯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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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一樓的老大爺,把自己舍不得喝的酒拿了出來,三樓的夫妻,把自己掛了好久的臘肉拿了出來。
花錦沒有酒也沒有肉,所以提前去買了一堆的水果與零食放在桌上。
大砂鍋裡燉著的雞湯咕嘟咕嘟冒著氣泡,花錦跟琴姐坐在小凳子上剝蒜,大家七嘴八舌說著彼此間的趣事,氣氛很是熱鬧。
“花花,你的男朋友今天來嗎?”平時喜歡喝兩口的老爺子道,“我聽陳老婆子說,你交了兩份錢?”
“原來花花的男朋友今天也要來麼?”其他鄰居聽了,紛紛起哄道,“我還以為,要等你們辦喜酒的時候,才能不坐在一起吃飯呢。”
花錦笑:“他不能喝酒,等下來了,你們可不要灌他的酒。”
“大老爺們的,不喝酒怎麼行,人都還沒來,你都先護上了?”住在二樓的一個中年男人笑道,“那怎麼行?”
“爺們不爺們的,也不是看酒量。”花錦笑,“反正你們今天誰都不許灌他的酒,不然我就跟你們鬧了。”
大家哄堂大笑,因為花錦的話生氣,反而誇他們感情好,他們什麼時候喝喜酒之類。
琴姐見花錦被鄰居們打趣也不生氣,小聲問:“你……認定他了?”
“嗯。”花錦點了點頭,“這輩子就他了。”
“不改了?”
“不改了。”
“那也挺好。”琴姐笑著點頭,“隻是就算以後結了婚,自己的手藝也不能丟,誰都有可能靠不住,吃飯的手藝卻靠得住。”
“我知道的,琴姐。”花錦對琴姐笑,“謝謝你。”
“謝什麼。”琴姐移開視線,看向巷口,“來了。”
陽光下的青年,長身玉立,貴氣不凡,即使站在破舊的巷子口,也仿佛跟他們在不同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裴宴:搬家好,搬家妙~
第68章 別辜負她
有位沒有見過裴宴的大姐, 看清裴宴的模樣後,連連感慨:“這小伙子長得可真精神, 難怪……”她想說, 難怪琴姐給花錦介紹男朋友的時候, 被花錦拒絕了。不過這話還沒出口,想到會得罪人,她又咽回去。
“這就是天生一對。”琴姐裝作不知道她想什麼, 用手肘撞了花錦一下,“還不快去把人接過來, 再被她們這麼盯下去,我怕你男朋友會被她們的眼神嚇走。”
花錦放下剝了一半的蒜頭,在水盆裡洗幹淨手,走到裴宴面前道:“怎麼買這麼多東西?”
“我幫你給他們準備了禮盒。”裴宴裝作沒有看到其他人的眼神,把買來的禮盒放到木桌上,木桌看起來有些老舊,不過一大早就已經洗過了,擺在屋前這片空地上等著晾幹。
“這麼冷的天,手勒著沒有?”花錦抓過他的手, 掰開手指摸摸看看後,才大方地拉著裴宴去給鄰居們打招呼。
鄰居們善意調侃幾句後, 就讓花錦帶裴宴去屋子裡坐一會兒,外面風大。
“沒事,大家都在這裡,在一起聊天熱鬧。”裴宴把禮盒分發給了大家, “多謝大家平時對花花的照顧。”
“客氣個啥,鄰裡之間,互相幫襯一把又不是什麼事。”陳老太見裴宴開豪車,穿高級西裝,知道他家世肯定不凡,既高興花錦找了個好男友,又擔心有錢人花心,不能對她一心一意。
在場眾人跟裴宴都不熟悉,加上裴宴通身氣派,讓大家不自覺便客氣了幾分,現場的氣氛拘謹又尷尬。
花錦見大家都放不開手腳,拉著裴宴往自己身邊的小凳上一坐:“來,幫我剝蒜。”
裴宴看著小半盆泡過水,還沒有剝的蒜,乖乖地學著花錦的樣子剝了起來。
“以前剝過嗎?”花錦問。
“剝過。”裴宴仔細回憶,“以前上大學的時候,跟朋友出去野餐,剝過幾次,挺有意思的。”
花錦:“……”
“你們有錢人的愛好,還挺特別。”
“和諧社會,人人平等,反對歧視有錢人。”裴宴把剝好的蒜頭放進碗裡,“對你男朋友好點。”
花錦笑著用肩膀撞了裴宴一下,兩人靠在一起,嘀嘀咕咕說著話。
原本坐在花錦旁邊的琴姐,見這對小情侶剝蒜都能剝出濃情蜜意,拿起自己的小板凳,起身跟其他鄰居扎堆兒去了。
“怎麼樣?”女鄰居見琴姐過來,問她,“我看這兩個感情挺好的,真能成?”
“我看這位裴先生,對花花挺好的,在我們面前也不擺有錢人架子。如果不是因為喜歡花花,哪能做到這一步?”女鄰居見琴姐沒有說話,繼續道,“以前我們都在想花花什麼時候找男朋友,沒想到她不找則已,一出手就是個極品。”
“我能看出什麼,就覺得兩人感情挺好的。”琴姐理著桌上的菜,“少八卦一點,等下鴨湯裡要放的酸蘿卜準備好了沒?”
“哎呀,忘了。”女鄰居站起身,“我去家裡的酸菜壇子裡取些過來。”
見她離開,琴姐松了口氣,她這個婚姻不成功的女人,是真不敢說太多,怕自己烏鴉嘴。
“沒想到這麼這棟樓裡住了這麼多人,還挺熱鬧。”大家聚在一起闲聊,做菜洗菜都一起幹,這種體驗對他來說,是新奇的。
“大家都是天南地北來大城市討生活的,能舍得租住在這裡的外地人,已經算是經濟比較寬裕的。”花錦見裴宴對剝蒜很有興趣,就把小半盆蒜都放在他面前,自己開始理蔥,“這頓飯吃完,以後再想見面,就難了。”
他們是租客,是臨時鄰居,聚在一起是緣分。但彼此都是這座城市的過客,要為生活奔波,很難再花精力重聚在一起。
這樣的生活狀態,裴宴恐怕是無法理解的,但花錦也不想讓他理解。
裴宴擔憂地看著她:“你難過了?”
“有些舍不得,但人總是要往前走,往前看的。”花錦笑了笑,熟練地處理掉蔥根處的外皮,留下白嫩嫩的根,“對於在外面討生活的人而言,聚散離別是常態。”
“我是獨自一人,你也是獨自一人。”裴宴笑了笑,“但是我們走在一起,就成了一個家。從此以後,你不用顛沛流離,不管你去哪裡,家裡的燈都會亮著等你回來。”
花錦怔怔地看著他,忽然就笑了。
她的出生不受期待,明明有家,卻活得像個外人。其實在外婆過世以後,她就沒有家了。她是高姨的徒弟,高姨對她也很好,但徒弟就是徒弟,永遠都不可能變成家人。
她不怕孤單,但現在有個人對她說,想要與她組成一個家。
不是給她一個家,而是與她一起組成家。
“好呀。”花錦笑彎了眼,“如果可以,我想跟你擁有一個家。”
“等下吃完飯,我們就回家。”裴宴高興道,“我們的房間……”
“等等。”花錦打斷他的話,“在我們沒有結婚以前,沒有我們的房間,隻有你的房間,跟我的房間。”
“哦……”裴宴瘋狂剝蒜的手,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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