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會會是數學老師最疼愛的學生,成績好,學習認真,而且聽話。
這件事就算論錯也論不到她頭上去。
江會會坐下後,看了眼自己身旁空著的座位。
從剛才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也不知道周宴禮怎麼樣了。
周晉為他……
有他在,應該不會有事的。
就連江會會自己都沒發現,她對周晉為的信賴已經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數學老師走了沒多久,下課鈴剛打響,隔壁班的人全跑來了,湧在八班外面。
周宴禮打人的地方就在兩間教室中間的那條過道。
隻有一牆之隔,他們自然也聽到了響動。
抓心撓肝的好奇了一節課,終於逮到機會過來打聽。
秦宇添油加醋,把周宴禮是怎麼將李澳像拖死狗一樣拖出去,又是怎麼把他揍到人事不省的事情全講了一遍。
佔彤在旁邊拼命翻白眼:“不當說書先生真是屈才了。”
她又來安慰江會會:“你別太擔心了。我看李澳也沒什麼事兒,不是還能自己走嗎。”
是能自己走,可他臉上都是血……
也不知道周宴禮有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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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長辦公室裡,那個年近半百的男人看見這副景象,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蚊子了:“這叫什麼事兒!大白天的,上著課呢,你把同學從教室拖出去,打成這樣!”
周宴禮站在那兒,半分悔改沒有,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誰讓他嘴賤,他該打。”
李澳在旁邊捂著臉,疼到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心裡窩著火,可又不敢開口。
周宴禮剛才那個狠戾勁他現在還記得。
如果不是周晉為過來將他拉開,他都以為自己要死在那兒了。
校長見周宴禮這個態度,更惱火了,猛一拍桌:“你就是這個態度?打了人你還不知悔改?”
他把辦公桌上的紅色座機拿到他跟前:“立刻給你家人打電話,讓他們過來處理。”
周宴禮沒動,下巴朝周晉為在的方向抬了抬:“這不是在嗎。”
周晉為:“……”
校長聽了周宴禮的話,也看向周晉為,臉色變了變。
這兩人都姓周,長得也確實有些相似。可沒聽說周總有兩個兒子啊。
校長欲言又止的開口詢問:“這位是……”
周宴禮能察覺到,校長和周晉為說話時的語氣分外小心,生怕得罪了他。
他早就見怪不怪了。從小到大,他爸去學校給他收拾爛攤子,哪次不是這個場面。
周晉為忽略了對方的問題,語氣從容:“還是先查清楚前因後果,萬一隻是個誤會。”
李澳急了:“這還需要查什麼前因後果,有什麼好誤會的,我都被打成這樣了!”
周晉為看了他一眼,眼神平平無奇,但後者還是嚇到立馬閉嘴。
“不管怎麼說,先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校長生怕李澳在學校出個什麼好歹來,在救護車過來前,讓保安帶著他去學校醫務室臨時處理了一下傷口。
周晉為則讓周宴禮先回教室:“你先回去上課。”
周宴禮點了點頭,心安理得的回去了,反正前十七年闖的爛攤子也都是周晉為負責收拾的。
剛回到教室,就看到裡面擠滿了人,秦宇正繪聲繪色講述他剛才是怎麼揍李澳的。
揍人的當事人正雙手揣著褲兜,站姿散漫地站在人群外圍,眼神鋒利。
周宴禮的身高不管在哪都是鶴立雞群,更別說是人均未成年的學校了。
講到興起的秦宇一眼就看到了他,頓時嚇的不敢再開口。
周宴禮不緊不慢地走過來,冷笑一聲:“講啊,怎麼不繼續講了。我看你講的挺好的。”
秦宇額頭冒冷汗:“不……不好,我講的一點也不好,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瞎編的。”
周宴禮的到來無疑是讓熱鬧的場子瞬凍到了冰點。
觀摩了剛才那一幕的,以及沒有觀摩到,但聽了秦宇口中那個誇大其詞版本的,此時對周宴禮都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恐懼。
李澳是學校有名的扛把子,因為和校外的混混為伍,所以經常欺負其他同學。
還時不時在校外附近的小道上守著,收取過路學生的保護費。
因為害怕被報復,所以也沒人敢告狀,隻能盡量不走那條路。
周宴禮此舉雖然嚇人,但也算是給他們出了口惡氣。
聚集在這裡的人因為周宴禮的到來,很快就四散開了,各自回到自己的班級和座位。
秦宇原本嬉皮笑臉的想和周宴禮套近乎,被他一個眼神也給嚇走了。
周宴禮拉開椅子坐下,看江會會一直拿著筆寫寫畫畫,也不說話。
他湊過去:“寫什麼呢,我看看。”
江會會側了側身,用手壓住,不讓他看。頭偏向一旁,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還生上悶氣了。
周宴禮勾唇輕笑:“生氣了?”
江會會放下筆,捂著耳朵:“不要和我講話。”
有的人,天生兇相,一個眼神就能嚇得對方不敢說話。
而有的人,哪怕真的生氣了,也是軟綿綿的氣,毫無威懾力。
周宴禮主動認錯:“錯了,這次真錯了,下次肯定不這樣。”
他倒是能屈能伸,剛才揍人的時候仿佛一頭露著兇光的財狼,這會就成了卑微求原諒的稚犬了。
隻隔了一條走廊的秦宇看著這一幕,眼神意味深長。
看來八卦又有新素材了。
——轉校生怒發衝冠為紅顏,轉頭卑微求原諒。好一出精彩絕倫的大戲!
江會會比想象中好哄,聽到他做出的承諾,動作頓了頓,這才肯將身子坐正,看著他:“你不許騙我。”
“不騙。”周宴禮見她眼睛都腫成這樣了,肯定哭了很久。
“那人沒事,看著滿臉血,其實都是鼻血。怪惡心的,還糊了我一手。”
他配合地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來,四處找尋能擦拭血跡的東西,江會會遞給他一包紙巾。
他道了聲謝,伸手接過。
江會會還是有些坐立難安:“事情都解決了嗎,我看數學老師剛才挺生氣的。該不會把你開除吧?萬一對方家長過來討要說法,那該怎麼辦?”
一部分血漬凝固了,怎麼擦也擦不掉,隻能用水去洗。
“這事兒你就不用擔心了,有周晉為在,不會有事的。”
江會會點了點頭,欲言又止:“那……周晉為,他……”
“你更不用擔心他了,他的能耐比你想象的大太多了。”
江會會臉一紅,想要反駁,她沒有擔心他……
可不等她開口,周宴禮因為實在忍不了了手上的血漬,站起身說:“我先去洗洗。”
手上的血也不全是那個人的,也有他的。
揍得太用力,磕出了點小傷口。周宴禮怕江會會看到了擔心,就自己去樓下買了兩個創可貼打算貼上。
沒想到正好碰到周晉為,他估計是剛從校長辦公室出來。
周宴禮把創口貼撕開,貼在手背的傷口處,抬眸問他:“解決了?”
“嗯。”周晉為見他貼上創口貼之後,還將袖口往下扯了扯,直到遮住半個手掌,完全看不見後他才松了口氣。
“手怎麼了。”周晉為問他。
“沒什麼事。”這個點有點冷,周宴禮把外套拉鏈拉到頂,瘦削的下巴被遮了一半。
他的五官是偏凌厲的,像是一把開了刃的刀。這也是為什麼他明明長得和周晉為神似,卻看著比他要兇的主要原因。
“估計是揍那人的時候磕到的。”他沒所謂地甩了甩胳膊,打人其實也挺耗費體力,這胳膊都酸了。
周晉為剛才的關心仿若隨口一問,點到為止。
停頓片刻後,他又雨露均沾問了江會會。
提到江會會,周宴禮嘆了口氣:“剛把人哄好。大意了,這次沒忍住。”
周晉為微微皺眉:“多用腦子思考,而不是拳頭。”
多麼熟悉的一番話,未來二十年後,他爸就這麼告誡過他。
但告誡完之後,往往還有別的懲罰。
源於血脈的壓制,以及骨子裡對他爸的敬畏。周宴禮這次沒和他互嗆,反倒懶散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周宴禮回到教室時,江會會的情緒已經恢復如初。
她一臉認真:“你以後不要再打架了。”
周宴禮吊兒郎當地點頭:“行,不打。”
江會會皺眉:“你認真一點。”
周宴禮學著她的樣子,擺出一張認真臉:“知道了。”
江會會在心裡嘟囔,照貓畫虎也不會,笨死了。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她也算是摸清楚了一些他的性格。
莽撞衝動,易燃易爆。而且一旦情緒上頭,就很難被拉回來。也不知道這人的前十幾年到底是怎麼過過來的。
江會會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她說:“以後你如果打架了,我咳嗽一下,你就停手,好嗎?”
周宴禮眉頭皺了皺,不情不願:“你當馴狗呢?”
江會會低頭抿唇,又不說話了。
周宴禮最受不了她這一副隱忍委屈的受氣包模樣。
隻能無奈妥協:“行行行,馴就馴吧。”
江會會一秒變臉,喜笑顏開,伸出小拇指要和他拉鉤。
周宴禮緩了幾秒,自己說服自己去完成這個幼稚到有些低能的舉動。
他專門伸出沒受傷的那隻手。
最後還得來個大拇指蓋章。說是隻有這樣誓言才會做數。
——
那件事的最終處理結果出來了,對方同意不繼續追究,這件事也就沒有捅到警局那邊。
校方對於周宴禮的處罰則是,全校通報一次,再寫一份八百字的檢討,周三升旗儀式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念一遍。
這環節他熟啊。
他這輩子寫過最多的就是檢討了。
十分鍾不到就寫出來一份。
江會會替他檢查了一遍,沒什麼大問題,她不忘提醒他:“你這段時間千萬不能犯錯,不然肯定會記過的。”
雖然提醒了他,可她自己的日子也沒能好過到哪裡去。
昨天離家出走了一整晚,今天估計免不了挨一頓罵。
懷著這樣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原本周宴禮說和她一起上來,要是她挨打了,他還可以幫忙攔一攔。
江會會對他口中的“攔一攔”存疑。
害怕會演變成幫忙“揍一揍”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要是再讓媽媽看到你,肯定以為我在學校早戀了。”
周宴禮恍然大悟。
也是,畢竟他們現在是同齡人。的確容易讓人誤會。
“我就在樓下,你要是被打了就喊一聲。我能聽到。”
她點了點頭:“那我上去了。”
周宴禮站在那兒,目送她上樓。
書包挺隨意地掛在左肩,外套拉鏈沒合上,就這麼敞著,裡面穿的是一件黑色衛衣。
他身上有種桀骜的痞氣,挺獨特的,至少在平江市,很少見到他這麼意氣風發的。
江會會懷揣著忐忑的心回到家,以為等待她的會是媽媽的指責還有斥罵。
但她……其實也幻想過,媽媽會擔心地詢問她昨天去哪了。
可是什麼都沒有。
當她推開那扇門,客廳裡面空空蕩蕩。
弟弟聽到聲音從房間出來,手裡拿著一個透明的彈力球。看到她了,衝她吐舌頭扮鬼臉:“媽媽去僱主家了,這幾天都不會回來,你想告狀也沒用。”
果然是他做的。
江會會沒有說話,開了房門進去。
或許媽媽已經知道了,知道害家裡淹水的罪魁禍首是誰。
也知道她冤枉了自己。
可她對待這件事的處理方式就是閉口不提,當作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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