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會會被他這個反應弄懵:“我去……幫你把衣服洗了。”
“不用。”他語氣生硬又幹巴地拒絕,又將衣服塞了回去,“我自己洗就行。”
他突然覺得頭有點疼,按了按太陽穴。
似乎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和江會會是同齡,哪怕他們是母子,必要的距離還是得保持一下的。
——
班主任打電話找江會會要了信息,因為競賽的事情需要買票和安排住宿。
媽媽給了她兩張五十的紙鈔,裡面是她這幾天的生活費。
車費的話,學校那邊是會報銷的。
因為競賽贏了有獎金,對高考也有一定的加成,所以媽媽還算是比較支持她。讓她這幾天也不用幫忙做家務了,樓下方姨那個收銀的活兒她也給推了。
“你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安心學習,爭取拿個好名次,知道嗎?”
江會會看著手裡那兩張嶄新的紙鈔,點了點頭:“嗯。”
競賽的時間剛好和運動會撞上,所以不用擔心學習進度會落下。
因為最近流感肆虐的原因,周五學校提前半天放了假,下午會讓人來做個全面的消毒。
周宴禮翹了上午的課,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估計不是去打籃球就是去網吧打遊戲。
江會會憂心忡忡,他繼續這樣下去,高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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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路就被攔住了。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冰清玉潔的小白花嗎?”
江會會抬起頭,面前走過來幾個頭發染的花花綠綠的女生,她們穿著短裙和光腿神器,再配上一雙雪地靴。
發型則是統一的大波浪。
這是之前總在學校外面攔她的女生。
她低下頭,手不安地攥著書包背帶,想繞過她們離開。
可下一秒,再次被擋住去路。
這個點正是街上人多的時候,看到一個學生打扮的乖乖女被一群女混混擋住去路。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在霸凌。
也有路人想過要不要上前幫忙,最後糾結一通後還是放棄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平江總共就這麼點大,別把麻煩惹到自己身上去了。
於是大家都對這邊的場景視而不見。
“這麼久沒翻你書包了,今天總該有錢了吧?”其中一個粉色挑染的波浪卷嘴裡嚼著泡泡糖,走過來拉她的書包拉鏈。
江會會朝後退了一步,遠離她:“我沒有……錢。”
她的手落了個空,冷笑一聲:“還敢躲了?”
她惱羞成怒,伸手一下一下往她肩膀上戳:“小賤貨,是不是太久沒來找你,所以忘了姐姐們了?嗯?”
後面那群人紛紛笑了起來,刺耳的聲音,全是捉弄的嘲諷。
江會會一邊怕到渾身顫抖,一邊又不停的回想周宴禮總和她說的話。
“你一直忍受,她們就隻會得寸進尺。你要反抗知道嗎。如果打不贏,你就抓著其中一個死命的揍,揍到她叫爺爺,以後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打人她不會,可是……
那人的手還在往她肩上戳:“嗯?小賤貨怎麼不說話?該不會是怕到尿褲子了吧?”
又是一陣哄笑聲。
人的性格是沒辦法一朝一夕改變的,正如昨天軟弱的人不可能第二天就變得勇敢。
但人總得逐漸成長,總要慢慢成長的。
就像周宴禮說的那樣,隻有學會反抗了,她們才不會一直欺負她。
要反抗,要反抗……
她的手在顫抖,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咬到嘴唇開始發白。
她閉上眼睛,緊張到深呼吸,最後狠狠將她推開。
“你們如果繼續來找我的話,我會報警的!”
她竭力按耐住自己不斷顫抖的雙手,剛才那一下已經是她全部的力氣了。
對方被推的踉跄,差點摔倒。此時滿是怒意,衝上來就甩她一個耳光。
隻是才走了兩步就頓住了。
江會會身後不過十米的距離,站著一個身材挺拔的少年,眉眼熟悉。
之前見過的,徒手把她扔過一次。他那超強臂力拎她簡直像拎小雞仔一樣毫不費力。
此時對方身上唯一還有學生特徵的大概就是嫌麻煩系在腰上的校服外套。
頭發又剪回短寸了,挺不好惹的一張臉,嘴裡叼著棒棒糖,下顎微抬,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殺氣和狠戾。
好像隻要她們敢還一下手,他就能讓她們集體去見上帝。
久遠的恐懼讓她們歇了氣焰,最後隻能咽下這口窩囊氣離開。
她們走後,江會會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還在顫抖的雙手。
她剛剛……居然把那些總是欺負她的女生趕跑了?
身後傳來一陣輕浮的口哨聲,周宴禮吊兒郎當的過來:“可以嘛,剛才挺帥。”
江會會眼裡還壓著匪夷所思,她張了張嘴,手往前面指,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們被我趕跑了。”
像在通知,又像在炫耀。
“這不是可以辦到嗎。以後再被欺負了,就像今天這樣,知道嗎?”周宴禮按著她的頭頂,笑著揉了揉,“不管你的能力能不能趕跑她們,但有這樣的勇氣就是最好的開始。”
對,最好的開始。
她頭發被揉的亂糟糟,她也沒有心思去理順,仍舊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直面了如噩夢一般的霸凌,並反抗了她們。
在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場景,像是一種心理暗示,她希望自己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可現實總是與夢境相反。
她軟弱可欺,面對霸凌,隻有一次又一次的順從和妥協。
可是今天,現在。
夢境居然不可思議的成真了。
第29章 第二十九時間
江會會提前收拾好了東西,是這七天需要用到的一些日用品還有衣服。
周宴禮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一個平安符,讓她帶上:“我聽那些人說,這玩意兒保平安的,也不知道靈不靈。”
符咒很小一個,像是黃紙折的,可又比紙要硬上一些。
放在她掌心,甚至還沒有三分之一大。
江會會說:“我是去考試,又不是去打仗,要平安符幹嘛?”
嘴上這麼說,卻還是乖乖地將它掛在了書包的拉鏈上。
周宴禮雙手揣兜,往門上一靠,站沒站相,輕描淡寫道:“帶上唄,有總比沒有好。”
雖然隻去一周,但江會會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周宴禮。沉吟了好久,她輕聲囑咐他:“你不要打架,這幾天聽話點。”
周宴禮聳了聳肩,表情無辜:“我都多久沒揍過人了。”
前天在球場那次不算。
那個傻逼不光球打的臭,嘴也臭。周宴禮忍不了,籃球照著他臉上砸,直接過去將人按在地上揍了一通。
後來那人再去籃球場的時候都躲著他,生怕再碰上。
當然,這件事江會會不知道,他也沒敢讓她知道。
晚上睡覺的時候,江會會的手機來了消息。
是群消息,那個【相親相愛一家人】
洗衣機有個甩幹功能,周宴禮不知道怎麼用。
雖然這玩意兒是當下最新款,也是最貴的,可這是二十年前,對他來說就是嶄新的老古董。
他艾特周晉為:“這玩意兒怎麼用?”
周晉為退群之後沒幾天又被周宴禮重新拉進來。
這次他也懶得再管,也可能壓根就沒注意到。
江會會沒見他在群裡出現過。
她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兒,愛莫能助。她家裡的洗衣機是最基礎的款,沒有甩幹功能,洗完之後得用手擰幹。所以她也不知道他這個該怎麼用。
房間內的燈是關著的,害怕被媽媽發現自己在玩手機,江會會隻敢躲在被子裡。
呼出來的熱氣很快就讓冰涼的手機屏幕蒙上一層霧氣,她用手背輕輕擦拭,霧氣又凝結成了水珠。
屏幕內多出一條信息:“左邊,按兩下。”
“哦,然後呢。”
這次又是很長時間的沉寂。
——等著。
周宴禮發了條語音,江會會不小心點開,忘了開聽筒模式。
周宴禮的聲音從手機內傳出來,煩躁又不爽:“多說幾個字能要你的命?”
江會會手忙腳亂去捂手機,生怕被媽媽聽到。
可還是晚了,媽媽站在外面敲門,語氣不滿:“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她結結巴巴的撒謊:“有……有一道題我不會做,問了一下……我們班長。”
聽到是和學習有關的事情,媽媽的聲音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提醒她:“早點休息,別熬太晚,明天還要早起。”
“嗯。”她剛從被子裡出來,有點鼻音,聲音糯糯的,“知道了媽媽。”
回完這句話,她屏息等著,直到門外傳來離開的腳步聲,她才按著胸口松了一口氣。
等她再次將頭縮回被子裡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錯按了語音功能。
那一條六十秒的語音已經發出去了。
她愣了一下,猶豫地將它點開,裡面傳來自己慌亂磕巴的聲音:“有……有一道題我不會做,問了一下……我們班長。”
她頓時覺得自己臉頰燥熱無比,不用看也知道必定整張臉漲得通紅。
偏偏是撒謊的這句話被錄了進去。
或許是怕手機裡的消息提示音引發第二輪猜忌,他們都很默契的沒有繼續發信息。
直到江會會將沉默打破。
——不好意思呀,我剛才不小心按到了。
後面還配了一個流淚的小表情。
周宴禮的消息發過來,哪怕隔著文字也能感受到他的調侃。
——喲,小會會還學會撒謊了。
江會會默不作聲,在心裡埋怨他笑話自己。
手機又震動了幾下,這次不是群消息,而是周晉為私發給她的。
【周晉為:明天要去蘇河?】
江會會心中疑惑,他怎麼知道?
【江會會:嗯,要去那邊待一周。】
他也沒有繼續多問。
【周晉為:考試順利。】
江會會將這四個字反復看了好幾遍,最後回了一個禮貌客氣的“謝謝”
話題點到為止。
周晉為帶給江會會的第一感覺就是難以琢磨。
有時候覺得他離得很近,有時候又覺得他很遠。
大約是性格原因,比起“疏離”,更像是“防備”
他對所有人,都存在一種拒之千裡的“防備”和“戒心”
——
早上去了統一的地方集合,六點就出發。為了送她,周宴禮甚至還專門定了好幾個鬧鍾。就怕叫不醒自己。
上車之後,他懶懶散散地靠著站牌衝她招手,哈欠不斷。
江會會不知道他昨天是幾點睡的,或者,壓根就沒睡?
六點的平江天色還沒大亮,整個城市處在沉睡階段。
乘坐大巴車去蘇河,大概五個多小時的車程。
住宿條件比較一般,聽說之前是租給來這裡寫生的學生的。
每人一個小單間,洗手間和浴室是公共的。
一起過來的除了江會會,還有兩男兩女。和她不是一個班,平時也沒說過話。
江會會原先還很膽怯,上課吃飯都是獨自一個人。直到她們主動過來詢問她,今天那道測試卷最後一道大題該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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