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又覺得,這人吧……也不是沒優點,眼睛忒毒,就這麼一打眼的工夫就知道她要幹什麼。
石玉與人說著話,眼尾掃了她一記,還真是不客氣拿起來就用,連聲謝都沒有,看都沒說看他一眼,理所當然的樣子和她兒子簡直一模一樣。
她兒子都比她強多了,會咧著一嘴的小白牙笑給他看,會拉著他的衣角柔軟地叫爸爸,一副特別喜歡他沒他不行的樣子,特別真摯。
唐辛這女人,隻有戲精上身的時候才能顯出兩三分情意,幕布一拉立馬現原形,多裝一秒都能要了她的命。
要不是昨夜他敲打了兩句,今晚她就是純粹來看戲的,連兒子都扔在家裡,巴巴地跑到這裡來拿他當個西洋景看。
沒心沒肺。
跟她爺爺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石玉原以為唐老爺子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活成了精,從唐辛身上算是瞅出來了,都是打娘胎裡帶的,除了自己誰都不愛。什麼廉潔奉公有大義,說到底就是自私自利,從眼至心容不下第二個人,這種人手裡掌著權可不就是神擋殺神佛擋弑佛,沒個心軟的時候。
一杯酒品著下了肚,唐辛的眼神變得迷離,滿是享受的盡興。
第二杯便倒得少了些,一口灌下去品味不同的快感。
石玉把抽了幾口的雪茄架到煙缸上面,剛好攔住她又伸過去的手,兩人指背碰了下,唐辛嫌棄地揮了揮。
啪一聲打在他手上。
人就回了魂。
扯了絲笑,收回手翻看手機裝作沒事發生。
阿姨發來消息問她是不是回去,要是回去夜宵想吃什麼。
唐辛想了好一會,剛要回復,頰邊多了張臉,有聲音傳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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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餛飩。”
唐辛轉眼看過去,心裡琢磨,原來他還打算回去,竟然還點上菜了。忽而又想,如果自己沒來,他還回去麼?
顯然她已經忘了,那是石玉的房子。
離得近,氣息縈繞鼻端,雪茄的味道清晰可聞。
石玉看著她聳了聳鼻子,從鼻子看到眼睛裡去,低聲慢語問:“聞見什麼了?”
“奶油味,焦糖,雪松木。”說著,往前湊近,鼻尖涼絲絲的觸碰在石玉嘴唇上方,又嗅了嗅,“還有可可。”
“狗鼻子。”石玉笑著靠回去,拿過她的手機敲了個小餛飩發過去。
唐辛不大樂意,這人沒有分寸感,憑什麼拿著她的手機給她家的阿姨回消息?憑什麼替她決定吃什麼?
石玉拿起雪茄,快要放到唇間時瞥見她瞪著自己,勾了下手指。唐辛不情不願地探頭過去,還以為他要讓她抽雪茄。
心裡嫌棄不樂意,忽然聞見更為濃鬱的層層香氣,剛才分辨出的絲縷味道瞬間上頭,剛張開嘴便往上咬,聽見男人笑聲。
“你兒子沒跟你說?這阿姨做的小餛飩好吃,他一次能吃兩碗。”
唐辛被他說得一愣,滿腦子都是石墨的小飯碗,兩碗,可真能吃,小肚子不會撐破麼?
突然覺得雪茄不香了,有點想要回家去吃小餛飩了。
這麼冷的天,誰要坐在這裡,無聊透頂。
石玉把雪茄往她嘴裡一塞,拍了拍腿站起身,唐辛立刻也站起來,伸手去提那瓶酒。
寶貝的樣子就像石墨抱著喵嗚,恨不能抱在懷裡拿腦門去蹭。
石玉大步走在前面,唐辛一手抱著瓶子一手捏著雪茄,快步跟在後面。
快到大門口,有人把唐辛的羽絨服送過來,石玉隨手接過,回身一看她那副樣子,要不是知道她酒量挺好還以為喝醉了。
隨手披到肩上,也沒說幫她把手裡的東西接過去,雙手往褲袋裡一插,繼續走在前面。
唐辛氣得牙痒,什麼人啊這是。
上次帶著梁善離開酒會,可是一路拉著手走的,當著所有人的面。
合著她費力演了半天,連牽手都不配唄。
緊跟著出了門,剛想抬腳踹過去,後面傳來一聲石玉。
唐辛回頭去看,是胡琳琳,便讓了個道給她。
有人把車開到院中,石玉走到車旁才停住腳步,拉開副駕的門側過身,發現站在面前的人是胡琳琳。
唐辛歪著腦袋站在更後面,眯著眼睛在笑。
胡琳琳:“石玉。”
石玉:“上車。”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又同時閉上嘴。
唐辛沒想往前擠,披在肩上勉強御寒的羽絨服被石玉扯走,連忙上前幾步鑽進車裡。
她倒是不嫌尷尬,怕胡琳琳掛不住面子。同為女人,她雖沒那麼好心,卻也不願看別人笑話。
石玉把大衣扔到後座,兩扇車門都大敞著,忽然問:“有事?”
胡琳琳已然忘了要說什麼,隻看見唐辛坐在副駕,大衣還佔了個位置,而駕駛位的後方有個兒童安全座椅。
沒等緩過神來,石玉甩上後門,從她身旁繞過去手搭在前門,從手套箱裡拿出一團毛絨絨的東西丟在唐辛的腿上,順手把她手裡的雪茄拿走,咬回自己嘴裡。
唐辛舉起一隻小手套晃了晃,嗔道:“怪不得找不到了,原來在你這兒。”
石玉手肘搭著車門,呵了聲笑,“是你兒子塞給我的,怕我出門凍著。”
第56章 過來
他可真好意思說啊。
唐辛頓覺無語。
男人的臉皮是真的厚。
可她還是應了一句,幫著他把戲給做足了。
半是嬌嗔半是怨念地哼道:“小孩子多單純,因為你是爸爸才對你好的。我要是告訴他,家裡的貓是他爸爸,他也會這樣對那隻貓好的。”
唐辛說得痛快,說完有點後悔,和他較什麼勁呢,演戲就好,帶什麼個人情緒。
外面的風那麼冷,看向她的那雙眼睛雖然笑著,忽然也覺得有些冷。
車門砰一聲關上,唐辛看著他從車頭繞過去坐到身旁,再拿眼角去看外面的身影,搖了搖手裡的小手套,用嘴型說道:“姐姐,回見。”
車開出去,唐辛呼了口長氣,雖然熱風吹著仍覺得冷,手腳都要凍僵了。
把腳從靴子裡抽出來一看,慘白,腳趾頭直挺挺立著明顯是要抽筋。
腳一抬踩在出風口上,聽見一聲笑,滿是揶揄。
“我還以為你要把石墨的手套戴在腳上。”
呸。
唐辛摟著酒瓶子閉上眼睛,忽然發覺車裡滿是雪茄味,彌漫在空氣中。
有點想要來上一口。
說不上多好抽,味道過於濃鬱,一口就有些上頭,但是配上喝進去的那些酒,暈乎乎的有些接近微醺的狀態。
就差那麼一小口,就完美了。
正眯著眼睛想象,有東西在唇上碰了碰,眼皮半睜不睜地抬起些許,看見石玉正拿著雪茄一下下地往她的嘴唇上戳。
嘴一張,話還沒說出口,就給戳進去了。
唐辛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
她不喜歡被人看穿,還是反復看穿,哪怕是最低級的口腹之欲,都會讓她有一種難言的挫敗感。
尤其,這個人是石玉。
疲憊感瞬間襲上心頭,偏過頭去朝著車窗的方向,喃喃地說:“今晚,我可是卯足了勁演了。”
她還想說“你可得說話算話”,再一想,不能這樣講,顯得太過功利,目的性太強,就好像為了讓他趕緊認下石墨才這樣做的。
石玉等了半晌沒見下文,嗯了一聲,低聲笑道:“我不是也給你面子了麼?”
唐辛不解,“什麼時候?”
石玉沒回,隻看了她一眼。
兩人視線交匯在光影流溢的車窗裡,片刻後各自移開。
隻那一眼,她就明白了,當著那些人的面,她能坐在他的身旁,就是他給她的天大面子。
得了便宜還賣乖,指的就是石玉這種男人吧。
唐辛都被他的厚顏無恥給氣笑了,帶著些嘲諷地說:“石玉,差不多得了,你利用我的事我都沒跟你計較。對,不是你,是您……”
深吸口氣,唐辛決定一吐為快。
“您好歹也算是個男人,三十四了,是個成年人都滿十六年了,拒絕不喜歡的女人大可以直說,用不著這麼旁敲側擊地打擊人家。”
“我可以代表我們廣大女性同胞向您表個態,我們女人真受得了,絕對不會要死要活地死纏爛打,唯獨受不了的就是男人要說不說,閃爍其詞。”
“真的,石玉,在這個世界上,誰離了誰都能活。家人和朋友尚且如此,何況隻是個喜歡的男人,不值得。”
石玉哼了聲笑,“你怎麼知道我沒說過?你倒是挺有經驗的樣子,拒絕過多少個男人?”
唐辛也笑,笑得可開心了,揚著腦袋像是在數,然後搖了搖頭,認真地看著他說:“不記得了,很多,很多。”
他信。
家裡人提過,說是唐老爺子的孫女在意國求學,追求者眾。
家裡人又說,雖然追求的人多,但是唐辛沒談過戀愛,出國前家裡人就叮囑過,不許在外面交往男朋友。
他也信。
但凡有點經驗,都不能用那樣一雙看似迷醉實則清澈的眼眸望著他。
但凡有點經驗,在說出不值得那三個字時,都不會那麼的毫不猶豫。
隻有心裡從來沒裝過任何人的人,才敢斷言不值得,好比他自己。石玉也覺得不值得,但他尊重並且理解那些動過情的人,要生要死,畏生畏死。
有時想想,覺得他們可笑,有時又覺得可愛。
車內一時沉默無聲。
唐辛覺得無趣,幹脆側過身去把自己蜷起來,怎麼都不舒服,把酒瓶立在杯架,雪茄戳進煙缸,探身從後座扯過羽絨服裹在身上。
過了會終於暖和起來,昏昏欲睡。
自從這次到了上京,她就沒睡過一個好覺,不是在醫院裡咳天咳地,就是大雪天的清晨被叫醒。
要不是因為石玉過生日,今天就是黑白無常來了也休想領她出門,是要睡個昏天黑地的。
石玉把車停進車庫,重新點燃雪茄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
儀表盤上顯示的時間是差十分鍾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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