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橋用看傻子的眼神盯了石玉良久,失笑道:“玉哥,這話兒也就咱們倆悄悄地說,可千萬別讓外人聽見,讓他們笑話。”
石玉也盯著他,不動不笑,就要他一句話。
問都問了,得說個清楚。
梁橋知道他想問什麼,清了下嗓子說:“我沒你想的那麼髒,她們倆同意,我還不同意呢,就沒這麼幹的。唐辛懷的就是你的孩子,你用不著懷疑她,也甭懷疑我和梁言,梁言心理有問題,但她不是壞。”
石玉沒吭聲,想說我知道卻沒說出口,梁橋也不需要。
兩個人從店門口走出去,雪幾乎停了,風卻大了。
梁橋用大衣兜著火苗點上煙,攬住石玉的肩邊走邊說:“你就說她們倆膽子有多大,還真去醫院了,結果發現唐辛已經懷孕了。她要是知道懷了你的孩子,那能要?她得氣死。”
石玉面上一凝,梁橋拍著他笑,“受打擊了?沒事,不丟人。她找上你就是為了梁言,當時就是一時衝動,想著和你睡一覺算是扯上關系,趕明兒真要是幫著梁言把孩子生下來了,就能抱到你面前,說是她和你生的,就這麼簡單。你說,她多傻,拿你也當傻子了。”
石玉有時也覺得,唐辛時不時的是有點傻氣,可能是因為年紀還小。
現在知道了,不全是年紀的事,可能等她四五十歲了還是這樣。
她媽就這樣,因為有她爸寵著慣著,脾氣說來就來了,話不好聽,但有人樂意聽還樂意哄。
兩人到了車邊,石玉說送梁橋回去,梁橋說不用,頓了下又說:“你問,我就給你說明白了,雖然她們倆具體說了什麼我不大清楚也沒細問。但是那天在醫院知道她懷孕了,我就沒實話告訴她,確實是我騙了她。是我安排了醫院的人,讓她醒來以後以為肚子裡的孩子是梁言的。”
石玉說好,知道了。
梁橋把車裡的酒提出來,晃了晃,朝石玉看去,看了好一會才說:“反正你們倆總是要結婚的,早生晚生沒區別,是吧。”
石玉說不出來是或不是,和他說了聲“回見”上了車。
石玉坐在車裡點了支煙,看著梁橋沿路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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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擦黑,疾走了一陣忽然慢下來,走到路邊緩緩地坐下去。
石玉隔窗看著,看梁橋坐在路邊喝酒。
年近三十歲的男人,一身的正裝禮服,提著瓶幾萬塊錢的酒,靠坐在路邊的牆根點煙,點了幾次都點不著,突然就哭起來。
第110章 男女
石玉想起個事來,忘了問,再一想,算了,這種事也不適合去問梁橋,等見著唐辛再說。
剛好孟既景打來電話,問他在哪兒。
石玉沒答,反問他有沒有空。
孟既景問:“你想去哪兒?”
然後兩個人都沒說話,安靜了好一陣。
石玉聽見電話裡突然傳來的風聲和關門聲,問他是不是才剛出門,孟既景說是,笑得與坐在路邊哭的梁橋截然不同,一聽就是個幸福的男人。
孟既景說剛出門,正準備過去,既然要喝酒就不開車了,讓石玉方便的話接他一趟。
石玉說行,讓他回家等著,快到了告訴他。
孟既景突然問:“要不要再叫幾個人?”
石玉是心裡有大主意的人,欲言又止的情況幾乎沒發生過,孟既景太了解他了,大概猜到他想要說什麼,但是石玉不提,他不能說。
既然不提,就是突然之間改了主意,說明又不想去平城了,那不如再找幾個人熱鬧一下。
石玉剛剛把車開出去,拐彎的時候正從後視鏡裡去看那道身影,想了下說:“你給梁橋打個電話,問他要不要出來喝點兒,或者讓孟既明去打。”
孟既景應下掛了電話。
石玉把車開得很慢,看外面的雪景,是他熟悉的上京,從小到大生長的上京。
前兩年的上京幾乎不下雪,偶爾下一場還是在立春之後,對於從小見慣了雪的人來說總是在冬天留了絲遺憾。
今年雪多,多得像他身邊接二連三在結婚的人。
有些雪是老天爺給的,有些是喜歡雪的人造的,或者說是為喜歡的那個人準備的。
自然降雪,人工降雪,都是雪,沒區別。
喜歡的人怎麼都喜歡,反感的人滿是厭惡。
就像這上京|城,有人愛極,有人恨極。
有人來,有人離開。
石玉喜歡上京,卻也想去看看外面,二十幾歲時一個人無牽無掛哪裡都去,見過了還是回到上京。
就像他身邊那些人,來了又走,再換一撥,來來往往最後剩下的,能說上幾句話的還是當年的那些人,沒幾個。
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得到過,失去過,經歷過,可往前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誰都不容易。
快到孟既景家時,石玉打電話讓他準備出門,掛斷之後點開另一個號碼,顯示的通話日期是過年前,早已經記不起是因為什麼打的這通電話。
再看時間,該是唐家吃晚飯的時間,算了,不便打擾。
尤其是下午的時候他把石墨交給了唐禮中,唐家肯定得了消息,唐辛要是想問他,早就打電話過來了,不打就是不想和他說話。
石玉覺得梁橋說得對,唐辛是真的灑脫,把兒子往他手裡一扔,消失了。
他要是不讓石墨打個視頻過去,她都不帶問一聲的。
對,在她心裡,這兒子是他的,是他和梁言的兒子,和她沒有關系。
女人的心多狠。
就算她把石墨當成是梁言的,那也養了兩年多,說不要就能不要了,一個字都不帶問的……可真行。
幸好他沒去平城。
孟既景出來時,身旁還跟著宗英。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上了車,孟既景問去哪兒。
石玉無聲看他,孟既景笑著說:“剛開始說的是咱們倆喝,現在多了好幾個人,你不得換個地兒?得符合你石公子的身份啊,我問問不對?”
石玉說對,問他錢誰出,小館子換成高級會所,錢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孟既景朝後面一指,“肯定是宗老板呀,他結婚,自然是他請客。”
宗英往後一仰,剛閉上眼又立馬坐直了。
孟既景讓他坐好了別動,又說他老婆和敏之在一起比看著他高興多了,讓他踏實地去喝酒,不要打擾閨蜜的聚會。
宗英解釋:“不是,我是想著,是不是換我開車更合適。你們倆在前面坐著,我在後面,心裡總不大踏實。”
開玩笑。
幾年前,宗英是孟既景的助理,現在依然是,是孟既景身邊來了又走留下的人,是能說話的人。
即使今天他不是和湯媛結婚,高娶了首|長家的孫女,也早就已經是混在這個圈子最上層的人,誰還敢低看他一眼。
但是這樣的玩笑話,換個人誰能說?也就是宗英可以。
石玉笑了聲“扯”,把車開出去。
到了地兒一看,梁橋和孟既明已經在喝酒,開了滿滿一桌的酒,還有煙和雪茄。
誰也沒再玩笑誰結賬的事。
誰也沒再提之前聊過的話題,包括心裡想的那些事,忘了個一幹二淨。
……
唐辛一到上京就聽說了,石玉他媽認了個幹閨女,是梁善。
也就是說,石玉在三十大幾的年紀時,多了個幹妹妹。
唐辛懷疑這幾個女孩子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說給她聽,畢竟都見過她,就在石玉生日的那天晚上。
她又覺得好笑,紀雲雲說是幹閨女,那就是幹閨女,不可能有別的可能,但是女人們的心裡總是能腦補出若幹大戲,即使面上雲淡風輕,一個個又坐得端正,可話裡話外的遐思能拍出一部宮鬥劇來。
她們是見識過明爭暗鬥的,從小聽過的話佐料裡都帶著殺人不見血的陰謀論,可比坊間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女人會多了,再加上說半句留半句的故弄玄虛,唐辛聽著都覺得挺帶勁。
今天的主角,是隋今朝。
和唐辛約好了做禮服的就是她。
約小姐妹們過來是因為上次參加了石月的結婚十周年宴,都覺得她那身禮服好看。
所以約到了設計師便邀請大家同往。
見了面才發現是唐辛。
隋今朝沒怎麼說話,聽她們說得一愣一愣的,反應過味兒來挺不高興。
跌了她的面子不說,還讓唐辛丟了面子。
她以後怎麼見石玉呀。
唐辛無所謂,小聲勸她:“好好聽,學著點,你能變聰明點。”
隋今朝癟著嘴,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我不喜歡你,可我更不喜歡胡琳琳,你和玉哥在一起,總好過她。”
唐辛裝沒聽見,聽見她又說:“我知道,她們也知道,你和玉哥有個兒子,所以才故意說這些話來惡心你,你能不能硬氣一點兒!”
聲音忽然就大了起來,聊著天的女孩子們停了口。
唐辛眼皮一抬,擺了張笑臉,說:“成。”
第111章 展示
唐辛這幾天的心情不那麼好,或者說無關好壞,而是有些復雜。
臨近中午時,才剛睡醒就接到了梁橋的電話,讓她下午去酒店見預訂好的客人,唐辛不想去。
她的經期已經晚了一個星期,在驗孕兩次都顯示未受孕之後終於快要盼來了,胸脹得厲害還有些腰酸,她什麼都不想幹,就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這段時間她沒想過石玉,都隻是在想石墨的時候無可避免地才想起他,結果發現經期晚了又被APP反復提醒時才真正怨念起來。
上網一查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那天會對石玉那麼主動,原來是排卵期在作祟。
以前沒有過這樣的身體反應,後來看到各路網友關於此話題的討論才知道她這是正常女人的正常反應,和那個男人是誰關系不大,隻是剛好是石玉。
即便如此仍是不太放心,在平城時怕被父母知道,特意到了上京才到醫院去檢查,確認沒有懷孕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醫生的話簡單易懂,雖然經期推遲的原因多種多樣,但她的原因很明確,受涼發燒、情緒緊張、思慮過多都有可能。
所以,還是怪石玉。
每一樣都和他脫不開關系。
以目前的身體狀態來看,經期到來也就是這兩三天的事,唐辛需要休息,所以耍賴不去。
梁橋不同意,說是錢都已經收了,還是收的全款,必須去。
唐辛讓他把錢退了,說是這錢她不掙了,梁橋二話不說掛了電話。
幾分鍾後,錢就到了賬。
這是逼上梁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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