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唐辛還懵著。
隱約聽見遠處門推開的聲音,還有打火機的聲音。
直到睡醒,看到面前兩小碗褐色湯汁,唐辛又被他提醒了一次才想起來,他好像說過這話。
瞧,鄧大夫多厲害,石玉是服的,老家伙就是有辦法,尤其是對年輕的女孩子。
借著正骨把了脈,開了藥,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注意到唐辛感興趣,又故意讓石玉這種從小就喜歡聞中藥材的人帶著唐辛去看藥材櫃子。
連偷都算準了,畢竟這是石玉小時候就常在他那裡玩的把戲。
唯一出乎鄧和有意料的是,唐辛也喜歡。
剛好,不說吃藥調理身體,隻說是讓她品品味道,就哄著她把中藥給吃了。
唐辛確實是想嘗一下,和沒有熬煮過的藥材味道有什麼區別,隻喝了一口就想把碗丟掉,奈何她兒子也在吃,她這當媽的不得做個好榜樣?
石玉靠在桌邊看著,兩個小瓷碗喝了個一幹二淨,可比石墨在家一個人喝的時候痛快多了,搞得紀雲雲每次都頭疼。
剛好,娘兒倆就個伴,先喝完一個療程再說。
唐辛看著空碗再看石墨,悄悄籲了口氣,真難喝。
過後悄悄問石玉:“我能不能不嘗了,我也沒那麼喜歡這個味道。”
“可以。”石玉瞅著她笑,“你隻要讓你兒子把藥痛快喝了就行。”
她就沒了聲……
過一會,唐辛又問:“要不,還是把他送去你媽那裡吧?”
Advertisement
石玉樂出聲來,說行,叫石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石墨不想走,站在原地沒動,定了兩秒轉身就跑,把衣服疊起來擺進箱子裡,玩具放上去,扣好,抱著小熊站在箱子旁邊,問石玉那串糖葫蘆還能不能吃。
原來他還記得,和奶奶說好了今天回去,是有約定的。
石玉說能,夜裡氣溫還挺低又一直凍在車裡,估計成冰棍兒了,轉而又說:“沒事兒,一會兒快到家時,再給奶奶買一串。”
石墨好奇冰棍兒是什麼,上了車先讓石玉拿給他看,發現凍得糖殼更硬了還帶著冰花讓媽媽拍照,說要發給奶奶看看。
紀雲雲看到就把視頻打過來,問他是不是要回來了,是不是回來吃晚飯,石墨說是,祖孫倆又聊了會。
石墨說他騎了小馬,很漂亮的小馬,全身的黑毛還有個標記在身上,是他的馬。
紀雲雲長長地哦了一聲,滿是欣羨地說:“這也太棒了。”
石墨問她能不能把馬養到家裡,紀雲雲為難地表示她不會養,石墨便高興起來,驕傲地說他會給馬洗澡,還會喂馬吃胡蘿卜和糖塊,又被紀雲雲誇了一通。
石玉覺得他媽真是變了,年輕時完全不是這樣,雖然也會時不時誇他一兩句,但絕對不會這麼誇張地表達,也不會這樣哄著小孩子說話,更不會關心小孩子喜歡什麼想吃什麼。
可能就是隔輩親吧,或者是石墨比他更討人喜歡。
到了家裡天都黑了,石墨進門就把新買的糖葫蘆塞到紀雲雲嘴裡,發現石介於也在,嘿嘿地笑,趕緊把另一串壞掉的藏到身後,就像怕他來咬。
祖孫三人在門口聊了兩句才叫著石玉和唐辛進去吃飯,石玉說要帶唐辛去鄧老那裡,便出了門。
進門快出門也快,石玉自然得很,唐辛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跟著他上了車才發現位置變了。
這兩天一直和石墨坐在後面,此時竟然坐在了副駕位上。
路上倒也沒說什麼話,就是餓。
石玉說半個小時就能到,去蹭鄧老爺子的飯,唐辛下意識就皺起眉頭,問他:“飯裡有中藥麼?”
石玉哈哈大笑,搖著頭說:“沒吃過,下次試試。”
到了一看,有的。
有一盅雞湯,說是幾味中藥材熬的,鄧和有讓唐辛嘗嘗。
唐辛暗暗勸自己就嘗一口,結果完全和她下午睡醒時喝的湯藥不是一個味,鮮美得很,味道濃醇卻不苦,明明是同樣的幾味藥。
鄧和有問她都放了什麼,好幾種還都讓她給說出來了,很是被誇了幾句,說她比石玉強,石玉就分不了這麼清楚,喝了那麼多年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過了會才又感嘆地說:“他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從小就愛逗著我玩。”
唐辛沒接這茬,問:“明天來,還有這個湯喝麼?”
鄧和有一怔,繼而笑著指了指她,對石玉說:“我還好奇你兒子是隨了誰,張嘴就要東西,敢情,是打她這兒來的。”
石玉說是,也笑,讓她趕緊喝了就走了,別打擾鄧老休息。
唐辛要東西時沒不好意思,讓他們倆這麼一逗才有點尷尬,把湯喝了便站起來。
鄧和有讓石玉明天別開車,說是喝點兒,還是晚上再過來,石玉應了,和唐辛一起出了門。
回程路上,唐辛表示她明天可以自己來,隻字未提兩人剛才的約定,石玉也沒提,隻說行。
車開在路上一路往東,最寬的街道上車流如織。
路兩邊的玉蘭還是那副幹禿模樣,唐辛就著燈光看,問石玉:“什麼時候會開?”
石玉瞅過去,回:“沒準明天再經過,忽然就開一兩朵,再過三五天,能開一多半。”
唐辛哦了下,滿心期待,貼著的玻璃窗上呵出一團白。
車速忽然加快往路邊並過去,離樹更近,眼看著快要貼上去似的,再一轉拐到另一條路上。
唐辛問他做什麼,石玉朝著路邊示意讓她看。
前方不遠處,是家酒店。
第132章 發飆
唐辛不肯去,石玉沒理,把車停在酒店門前才朝她看過去。
唐辛去開門發現鎖著,仍是用力拉了兩下,忽然停住動作回過頭去,“石玉,我要下車。”
門鎖就開了。
兩邊車門同時打開,兩人同時下車。
一個快步順著坡道走下去,一個慢慢悠悠跟在後面點著煙。
夜晚風涼,唐辛裹著大衣一直往前走,到了路邊停住,看著相繼開過去的滿眼的私家車氣得跺腳。
石玉停到她身後,唐辛忽然轉過來,氣道:“石玉,你太過分了,你——”
“我怎麼了?”他問,截斷她的話。
捏著煙的食指抬起來,在她臉頰上點了下,慢條斯理地說:“是不是說好的,想要的時候到酒店來?”
好像是這麼說的,又好像不是。
唐辛腦子裡一團亂,一句話也想不起來,不記得當時具體是怎麼說的,也不記得是怎麼就說成了這樣。
嘴剛張開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好,他又說:“你想的時候,我配合沒有?唐辛?”
男人說話時聲線放得低,又特別慢,最後叫她名字時輕得像風,叫得唐辛以為幻聽。
她看他良久,如同怔愣,又像在思考。
她想說她沒想過,又好像不那麼理直氣壯,哪怕上一次是他先把她堵在牆上的,可她後來確實想了。
唐辛氣,氣自己,這個時候羞恥心發作有什麼用,咬死了她沒有並沒有那麼難。
可是真的挺難。
她說不出口。
她討厭自己這樣。
石玉捏著煙往唇邊送,朝路兩側看過去,然後走到垃圾桶旁丟掉煙頭。
兩個人隔了幾米遠,石玉回身便看見唐辛盯著他看。
不認識他似的。
或者,是在覺得這座上京|城陌生吧。
這裡有她爺爺,這裡是她爸爸出生的地方,偏偏她不熟悉。
可是她喜歡路邊的玉蘭花。
喜歡城裡那片“海”。
喜歡西邊那座山。
喜歡這個,也喜歡那個,都是屬於上京的。
對什麼都好奇都容易喜歡上的女孩子,偏偏不喜歡錢。
轉手就把賬上收到的兩千萬給了梁橋,說是折合成違約金的五分之一,這樣她就可以少接一單。
梁橋沒見過她這樣的人,當成個笑話也當作提醒告訴石玉。
石玉也沒見過,這不是傻麼,裡外裡虧出一倍去,何必。
他是幹不出這種事來,除非他不樂意,那肯定給多少錢都不幹,賠多少錢他都要當這個爺。
他忽然就理解了,唐辛也是這樣。
她就是不樂意。
她不想留在上京,也不想接著給石墨當媽,哪怕她在上京這個地界上最喜歡的就是石墨,她也不樂意。
多灑脫。
石玉捫心自問,他可能做不到。
他確實沒有她那麼灑脫。
又或者,因為他知道石墨是自己的兒子,而唐辛不知道。
可他就是不想告訴她,看著她蒙在鼓裡的樣子說不上多開心,但是舒心。
可能是在報復吧,他覺得,畢竟她也瞞過他,瞞著他偷偷生了個孩子,還那麼理直氣壯不藏不掖地耍著心眼想讓他認。
活了三十來年,沒一個人敢跟他來這套。
也許就是這個原因,他不想深究,也沒這個必要。
但是她想把孩子丟給他,再拍拍手一走了之不行。
晚風中帶著欲雨的味道,唐辛凍得直抖,拿出手機準備叫車。
她說不過他,就不說了。
大不了她就耍這個賴了,她不承認,她沒說過,反正她不和他上去。
看他也不是多想要的樣子,八成又是在戲弄她,就像午睡前的那個深吻,除了眉眼壓得低些,眼底深處如有煙霧繚繞般,也沒見他怎麼樣。
叫好了車,裹緊大衣抱住自己,唐辛背過身去,把仍是站在那裡的男人排除到視線之外。
手機上顯示來車距離她還有幾百米,就是剛才他們倆轉彎的那個路口處不遠,她不自覺地往那邊走過去。
石玉也邁開腳步,身高腿長沒特意追趕走到了她身後,扣著肩膀把人轉過來。
熱門推薦
對門鄰居老太讓我給她孫子當後媽。我拿快遞,她罵我敗家:「別的
我大學畢業之後在精神病院做護工,看上了精神病院裡最帥的小伙。我趁他瘋,對他佔盡便宜。 後來 a 市首富江家變了天,消失的長子江妄突然出現奪回江氏集團。 我看著新聞上那個男人的臉,默默收拾東西跑路。 我還沒坐上飛機就被抓了回來,江妄坐在上首。 「我躲進精神病院是為了躲外面的變態,沒想到遇到了你這個更變態的。」
"大一開學後,我拉著閨蜜來到了最感興趣的電競社。 在所有社團都在拼命招新的時候,電競社一張報名表難求。 「怕不是又是惦記社長的迷妹吧?」 社團經理瞄了一眼,把一張報名表不情願地遞過來。 我掏出手機,登錄上平時帶閨蜜練級的小號,和他們打賭。"
結婚半年,秦蔓意外得知霍砚遲心底住著一個她永遠都無法匹及的白月光,擺爛的人生裡從此多了一個志向——和霍砚遲離婚。這替身誰愛當誰當,反正她不當!霍總表示:霍家祖訓,沒有離婚,隻有喪偶。
「我要納妾。」 「那就納一個吧。」 我眼角也沒抬一個,繼續手上的鴛鴦刺繡,再過幾日便是這人的生辰,我得抓緊些工夫完成才是。 「嗯嗯,那就聽夫人的。」 繡花針隨著這一聲應允,破天荒地刺入我的指尖。 可我卻感不到刺痛,反而心頭湧起一抹酸澀。 這可不是他頭一次說,但卻是頭一回答應的。 以往他總說我不沾醋,不在乎他。 可今日他回應得這般幹脆,是不是代表他不在乎我了呢?
林憬在看完了上百篇小說後,在白糖窩瓜的連載下狂噴她的套路,一朝書穿,沒想到穿進了白糖窩瓜的爛尾文世界裡。按照套路,林憬應該和牛掰哄哄的alpha們談戀愛,卻沒想到降落荒星,隻有破爛機器人為伴。誰知道天空一聲驚雷,天將情敵周凜霜。在末日荒星,omega何必互相內卷,手拉手做彼此的天使……隻是這位情敵怎麼越來越A,能力越來越強,還越來越關注林憬的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