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倒也沒有因為看到他而多麼驚訝,就那麼直眉楞眼地望著他,從驚訝到疑惑,再到似懂非懂,直到把自己完全搞暈遊離於狀況之外。
石玉確認她醒了,但酒還沒全醒,但是已經清楚地知道他不是她爸爸了。
“還睡麼?”石玉問。
“睡。”唐辛答,愣了一會又說:“我……餓了。”
行,趁天還沒全亮之前,他算是聽見這一聲了。
石玉問:“蟹黃湯包?”
唐辛眼睛瞬間亮了,“可以麼?”
石玉不知道唐明嶽給她做了什麼夜宵,也沒想去廚房看,讓她穿上衣服說是帶她去吃早茶。
唐辛二話不說下了床,衝向衣櫃。
石玉從背後看著,好像比之前圓了一點。
腰,好像圓了。
腿雖然瘦但是有肉,本來就是圓的,這會兒瞅著好像更圓潤了些。
屁股也是。
剛才甩掉被子跳下床時,前面也是。
也對,就她這麼天天不是吃就是睡的,不圓都對不起她那張嘴還有睡過的覺。
石玉坐在床沿,等著她挑衣服,剛好給孟既景發個消息讓他一起去吃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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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的早茶還是值得去吃一吃的,吃的不光是食物,還有那份有聲有色的生活氣息。
……
三個人坐在茶樓裡時,天色才漸漸透亮起來,照亮窗外的河水和垂柳,鳥兒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這種景致孟既景見慣了,石玉看得出神。
應該帶著石墨來,他肯定也喜歡。
石玉原本就計劃到了唐家之後安排全家再來吃一次早茶,全讓唐辛的離家出走給折騰亂了。
時間尚早,但是茶樓裡已經熱鬧起來,三三兩兩的人坐在桌邊,聊天,飲茶,偶爾吃上一口,再聊上幾句,再品上一口手中的茶。
他們三個也沒去包間,就混坐在大堂的客人中間,隻是臨窗。
春日的風輕拂而過,不去感受可以忽略,想要尋著就能有感觸。
和上京的風完全不一樣。
就連風中的味道都不一樣。
人也不一樣,就像老話說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唐辛也和在上京時不一樣,可能因為穿了身粉色,很淺淡的粉色,襯得人也顯得淡,特別安靜,不似往日。
在石玉的印象裡她沒穿過粉色,除了那天在馬場見到時。
其實石玉對顏色沒什麼感覺,女人穿什麼是她們的自由,好看不好看於他來說也就是掃一眼的事,但是對於大多數女人來說,尤其是東方人的黃皮膚確實不那麼容易穿得好這種顏色。
可能是因為唐辛年輕吧,或者是因為白,看起來還不錯。
石墨應該也是這麼認為的,雖然年紀還小但是美醜和喜惡是天生的,所以在泉都陪著唐辛去買衣服時,石墨一直在選粉色系的衣服給唐辛。
唐辛那時心情好,便隨著他的意挑了幾身。
今天穿的這件連衣裙就是石墨選的。
修身的設計,散開的及膝裙擺,包裹著圓潤挺翹的女人,跟朵綻放的春花似的。
從石玉的角度看過去,入眼的先是淡粉,然後是遠處的柳綠和天藍。
乍一看,像桃花。
不是,石玉否定。
他不喜歡桃花,唐辛粉裡透著白的模樣也不像桃花。
是海棠。
西府海棠。
上京|城裡初夏時分,最常見的花就是西府海棠,以前他們家外面就有十好幾棵,長得又高又密。
在桃花謝了之後天氣漸熱時悄悄含苞,明豔的玫粉色一串串的從茂密的枝葉間隱現待放,又嬌嫩又明豔。
不知道哪天忽然就開了,沒兩天的工夫滿樹都是。
打眼一瞧全是白色的花瓣,風一吹見著邊角和背後的一絲淡粉色,透著股懵懂的單純勁,還有掩蓋不住的嬌豔氣。
風稍微大點,花瓣飄得漫天都是,落在他每天放學回家的路上。
石玉不記得那時幾歲,也不記得在哪裡看過,說海棠是花中神仙,是花貴妃,當為國豔之譽。
那時他還不懂,神仙最是瀟灑自在,孤高絕傲,和豔字有什麼關系?又是從哪裡偷來的豔?
也不記得是哪一天,真正感受到了海棠花姿的瀟灑、稚嫩和嬌豔,一剎那石玉就懂了。
應該也就十來歲吧,看的書多而雜,懵懂的年紀喜歡這個愛好那個卻還沒想過男女之事,此刻忽覺書中描述的所謂妙齡當如海棠。
太過喜愛總想要伸手碰觸,又怕嬌軟稚嫩不堪撫弄。
舍不得花謝,又不忍心在最美的時候夾於紙頁間。
年年盼花開,年年看花落,年復一年盼著看著,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唐辛把包子皮咬了個小口,吸了一口。
聲挺小,遠沒有昨天夜裡在車上學的那麼誇張。
石玉循著聲音看過去,唐辛察覺,叼著白而薄又浸潤了湯汁色澤的包子皮抬起眼。
停止吸吮,望向他。
風都停了。
石玉讓她接著吃,那雙眼睛明顯放下心來,眯了個笑垂下眼簾,專心致志地吃起來。
石玉瞅著她吃,忽然想到,花神仙也饞?
饞。
饞得很。
移開視線再往窗外看去,剛好對上孟既景的視線,要笑不笑地正看著石玉。
不知怎麼石玉的腦子裡冒出句話來,恰如此時孟既景眼中漸濃的笑意,仿佛在對他說:
有花堪折直須折。
第159章 拜託
唐明嶽特意帶著石墨來吃早茶,哪怕睡得極晚,卻是一大清早就起來了。
沒想到的是同樣晚睡又醉酒的唐辛不見了蹤影。
唯一令他放心的是石玉和孟既景也不見了,那就不是人又丟了。
找了一圈之後才看到手機上的信息,是五點多石玉在出門前發給他的,說是去吃早茶了,請他們老兩口如果有時間的話帶著石墨同去花局。
辛微宇取笑他,說是為了閨女大亂陣腳,小十年沒下過廚的人竟然掌上勺了,覺也不睡了,就連早起看手機的習慣都給忘在腦後了。
最讓人心酸的是,當爹的辛辛苦苦按照閨女喜好做的夜宵無人問津,反而跟著氣哭她的男人天還沒亮就跑出去吃早茶了。
太會扎她爸爸的心了。
唐明嶽無所謂,愛笑就笑,誰家寶貝閨女突然哭著跑了能不著急?那肯定不是親生的。
不,就算不是親生的,養了二十來年那也和親生的一樣。
反正不管他說什麼,辛微宇都說對,隻要是閨女回來了,什麼都是對的,就這麼簡單。
唐明嶽唯一不大高興的是,什麼叫老兩口?
他可不覺得自己老,正當年!可是看看面前活蹦亂跳的外孫,得了,都已經有個小孩子管自己叫姥爺了,老就老吧。
還有一件事也不高興,但他沒和辛微宇提,就是唐辛喝醉了之後抱著石玉叫爸爸,這才是扎他的心啊,聽進耳朵裡的那一瞬間很難形容是個什麼滋味,恨不能一腳把石玉給踹出去,以後都別進他們家的門。
睡醒了,這篇也就翻過去了,不然還能怎麼樣,和自己家閨女較什麼勁。
夫妻倆帶著石墨來到花局,唐明嶽裝作一副剛好碰見的樣子瞅了眼唐辛面前的碟子,問她是不是吃好了。
消磨了一個多小時早就吃好了,但還是從臨窗的小桌換到了包間的大桌,又擺了熱熱鬧鬧一大桌。
石墨不是第一次來,已然有了些我很懂的架式,不再特別關注有什麼吃的,隻盯著孟既景看。
石玉逗他:“叫人呀。”
石墨想叫來著,但時間確實有點久了,不記得該叫什麼,努力在心裡回想突然張嘴:“辣麼哥哥。”
孟既景適時起身,高舉起他左右晃,問:“跟姑父去安城,找那麼哥哥玩去,去不去?”
嘴型都出來了,要去,更快地閉上咬緊了,悄悄轉著腦袋往身後瞅。
唐明嶽也正瞅著他,砸了下舌說:“想去就去,大大方方說,用不著看你姥爺我的臉色,你沒聽人說麼?姥姥家的狗……吃了就走,指的就是你這種小東西。”
石墨哪兒能聽得懂這句話裡的好賴,跟著姥爺嘿嘿笑,眼珠子在幾個大人臉上轉了一圈,搖頭,“不去。”
滿臉的我想去,咬死了我不去,逗得大人直笑。
唐明嶽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去吧,跑著去跑著回您可快著點兒,能趕上回來再吃個晚飯。”
這句也不是很懂,但石墨聽見前兩個字了,立刻改口:“去!”
小孩子多簡單,一笑就停不下來。
孟既景是逗著他玩的,畢竟石玉這趟帶著他們母子倆來平城相當於回娘家,把他們叫到安城去不合適,但是眼下兩個人的關系很微妙,不如先去安城玩上兩天再回來,也免得兩個人鬧起別扭來給唐辛父母添堵。
說完又有點後悔,他光想著石玉了沒顧及唐辛,昨晚唐辛跟著聞行之去過安城,怕她覺得不好意思。
結果一看,人還木著,打從出家門就是這副樣子,除了吃的時候笑彎了一雙眼睛。
小孩子開心,長輩同意,石玉又沒有意見,這事也就定下來了。
唐辛打量著幾人神色,酒勁也緩得差不多了,小聲問石玉:“去安城做什麼?”
石玉一瞧,這是喝斷片了,完全不記得昨天她去安城的事了。
解釋著說:“來之前我和石墨說好了,從你爸媽這兒走的時候,帶他去安城找懷寬玩兩天,剛好我去看看敏之。”
唐辛哦了一下,應了聲好。
敢情,不止酒醉之後的事忘了,喝之前的事看起來也不記得了,聽話的樣子就完全不像她。
石玉沒見過這樣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種情況發生,忽然想起當年車禍之後,這丫頭跟他裝過失憶,低頭湊近悄聲問:“你知道我是誰麼?”
“你——”唐辛被他問得一愣,試探著反問:“你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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