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聽不懂,或者怕他裝不懂,又把梁橋告訴石玉的那些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是一段長久的安靜,除了身邊偶爾經過的車,還有廊檐外落下的雨,仿佛什麼聲音都沒有。
安城和平城很近,其實沒什麼區別,飲食習慣相近,生活習慣也是,就連氣候都相近,唐辛是能夠習慣的,令她無所適從的是,陰雨連綿的傍晚顯得極為安靜,越安靜,心裡的響動越大。
她的心跳得撲通撲通的,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怕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或是意思表達得不夠準確,怕被石玉揪住某一個字眼用來反駁。
等了又等,沒個反應。
她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直到石玉終於開口:“所以?”
所以?
難道她說得還不夠明白?
石墨的媽媽是梁言,不應該由她鳩佔鵲巢,石墨應該知道也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更應該記住他真正的媽媽。他的媽媽很愛他,為了他甚至連命都不要了,他的媽媽不應該被遺忘,更不應該被人替代。
石玉點了下頭,“你說得對,沒有人會替代梁言,喜歡她的人不管她活著還是死了都一樣喜歡她,不會忘了她的。”
梁橋就是這樣。
這下換成唐辛問:“所以?”
石玉沒理她的疑惑,朝著不遠處看了一眼,對她說:“找你的?”
唐辛詫異地看過去,有個男人站在酒店門外。
眼熟。
石玉略彎下身,悄聲地問:“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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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相貼,朝著同一個方向看過去。
聞行之在那裡。
唐辛收回視線,以眼角斜了他一眼,小聲回道:“是我同學。”
他哦了一聲,直起身來做了個請的手勢,“去吧,他看起來有話和你說。”
唐辛可不這麼認為,不過就是初中時的同學,將近十年沒見過面了,昨天的同學聚會見了一次,剛巧又在這裡偶遇,有什麼話好說?
可他那副模樣就像認定,看起來特別可惡。
不知怎麼她就想起他曾和她說過的話,讓她和男人保持距離,否則就要打她。
有那麼一瞬間唐辛想要試試,如果她真的找了別的男人,是不是就能擺脫掉石玉。
自己就先否定了。
他不會。
他可能真的會打她。
她就是這樣認為的。
唯一的不確定是,他還會不會堅持和她結婚。
石玉看著她眼睛轉了又轉完全不是剛才的狀態,明顯在打歪主意,無聲笑了笑拿了支煙出來,朝著吸煙點走過去。
他走開,聞行之走過來。
唐辛瞅著石玉背身立在不遠處點煙,連頭都沒回一下,直到被人遮住視線。
聞行之站定在她面前,唐辛瞧著他欲言又止,信了石玉的話,這位被同學們誇得前途無量的實習醫生還真是要找她。
見他猶猶豫豫,唐辛問:“有事?”
聞行之先是一愣,繼而明白過來,她在裝。
裝得還挺真,就好像昨天晚上她沒有和他來過這裡。
因為那個男人吧。
聞行之微笑著說:“有空麼?我們聊聊。”
“沒有。”
拒絕得特別快,沒有半點猶疑。
這就有點尷尬了。
聞行之沒想過這種可能性,但他今晚必須得和她說清楚,不然沒有機會了。
昨晚的事他有過擔心,尤其是在那兩個男人出現並且把她帶走之後,怕因為唐辛的身份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風險就是這樣,總是伴隨著機遇,在他決定帶唐辛到安城時他就知道,隻是沒想到他連和她多接觸一下試著發展的機會都沒有,唐辛就被人帶走了。
忐忑了一個白天,他以為沒事了,並且安慰自己原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這個社會男歡女愛多正常,何況他們倆什麼都沒做過,完全可以解釋為老同學敘舊。
可是到了下午他就接到了院方的通知,參加完這次的學術交流之後就不用再回醫院了,連學校都不用再去,將作為交換生到國外去學習,為期五年,畢業後他將直接拿到醫學博士的學位。
是個好事,對於他們學醫又家庭條件一般的人來說,這絕對是屬於人生中可遇不可求的絕佳機會,就像他對於能夠有機會追求唐辛的理解一樣,他都應該立刻抓住。
可事實卻是,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就連晚去幾天都不行,明天會議一結束他就得走,刻不容緩。
這就不對勁了,明顯有人安排。
聞行之沒想到還能有機會再見到唐辛,這件事肯定和她脫不了幹系,所以他必須得和她聊一聊。
萬一,還有別的可能性?
第162章 拒絕
唐辛沒那麼好奇他想聊什麼,聞行之一時也還沒想好怎麼說,兩個人就這麼站著,看著彼此。
石玉從落地窗的反光裡看了一支煙的工夫,叫的車來了便回身走過去,站定在兩人身旁,問:“聊好了?”
“沒有。”
回答倒是異口同聲,隻是唐辛看著聞行之,聞行之看向石玉。
這麼一看,聞行之笑了,反正事已至此板上釘釘,說什麼不行。
話就從嘴裡出來了:“這一位……是你爸爸?”
問的是唐辛,看的卻是石玉。
唐辛眉心一蹙,也朝著石玉看過去。
年紀雖然大了點,哪兒就至於被人錯認成是她爸?唐辛挺不高興,她爸爸才不是這副德性。
不高興說話就難聽,朝著聞行之瞪過去,“你眼瞎吧。”
兩個人同時一愣,都沒想到。
石玉低聲笑,聞行之也是。
誰也沒再提這茬,更沒提昨天夜裡她管石玉叫爸爸的事。
同為男人,聞行之心裡不大是滋味,但是不重要,這條路不通還有另一條,改不了命,可以改運,至少得到了一樣。
就是這一瞬間他徹底想通了,已經放棄想要再和唐辛說什麼了,結果石玉提議:“既然沒聊完,換個地兒。”
說是提議其實就是做決定,率先朝著酒店正門前停著的車走過去,門童忙上前打開後座的車門。
唐辛和聞行之看著他坐上去,對視一眼,各自移開視線。
聞行之走過去坐到了副駕位。
唐辛不想去任何地方,也不想和他們倆中間的任何一個人再說話,隻想直接進到酒店裡面開房入住,結果往身上一摸,又沒帶手機,包也沒有,什麼都沒有。
恰好門童打開另一側的車門,熱情禮貌地請她上車。
坐上去,門關上,石玉把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放在她腿上,輕聲地說:“拿好。”
又特意看了眼她身上的連衣裙,連個放東西的位置都沒有,又把她的身份證收了回去,“等回來再給你,免得丟了。”
唐辛瞅了眼前座目不斜視的男人,沒應聲,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真是……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看著比誰都像個人,總是一副斯文得體的樣子,其實惡劣至極。
她扭臉望向窗外,實在沒忍住,小聲喃喃:“人模……狗樣。”
這個詞,用在石玉身上正合適。
石玉的心情好得很,不和她計較,他們倆的日子,長著呢。
……
酒吧裡人多,和外面的細雨一對比,顯得特別熱鬧。
石玉要了兩個桌,挨著,他坐一個,旁邊的留給另外兩人。
酒也是他點的,分別上好,看都沒看一眼唐辛那邊的情況自己喝起來。
孟既景到的時候從旁經過,和聞行之對視了下徑直走過去,坐在石玉對面,傾過身去笑道:“哥,你是我親哥,咱們倆至少兩天一夜沒睡了吧——”
“喝酒。”石玉把酒杯往他面前一推。
空的,連酒都懶得給他倒了。
看著倒是心情還不錯。
孟既景倒上酒,自己先喝了一杯,一邊又再倒滿一邊說:“你就是憋著和我喝酒,昨兒夜裡在她們家沒喝上,今兒晚上在我們家也沒喝過癮。”
石玉說對,叩了下桌面,孟既景把雪茄拿出來放他面前,問:“用我幫您點上麼?”
石玉沒理,慢條斯理點燃,往身後遞過去。
唐辛的肩膀被他碰了一下,回頭去看,接過,咬在唇間。
抽了一口便享受起來,緩了會拿起酒瓶對著瓶口喝了一口。
再看向聞行之時,說:“說話。”
眼睛眯著,帶著笑,完全不是剛才冷著臉的模樣。
比醉著的時候好看。
也比昨晚清醒的時候好看。
不再是那種擺出來的笑容,帶著禮貌和距離。
聞行之說不上來她現在是不是醒著,那副沉醉的樣子不像,但是誘人,看著近隻隔著一張高腳的小圓桌,實際上比什麼距離都要遠。
腦子裡想過的那些話無端又冒出來,也許是受環境影響,又或許是因為在酒店門外聽見了他們倆的談話。
空氣中彌漫著湧動的曖昧,會令人心底的欲望無限放大,也包括勇氣。
“唐辛,如果你不想和他結婚,或許可以考慮我。”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有片刻的不敢置信。不是深思熟慮但不後悔,他總要試一試,至少以剛才所見,她是真的不想和他結婚,但是擺脫不掉。
他是在幫她,這是個好辦法。
男人嘛,都一樣,未婚的時候猛烈追求,一旦這個女人成為了別人的妻子掉頭便走,自尊心使然。
唐辛也不敢置信,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挑著眉眼說:“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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