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沒動,一個仰頭看著夜空,一個看向石墨。
石玉覺得石墨那副樣子應該就像此時他懷裡抱著的唐辛,雙手無意識地撐在身體兩側,揚著個小腦袋半張著嘴,被煙花照亮的那張小臉特別可愛。
他又覺得石墨應該過來,來感受一下媽媽肚子裡的小寶寶,他可是哥哥。
……
唐辛上床時已經困得不行,勉強洗了澡鑽進被子裡面。
石墨坐在身旁,盤著小腿撐著臉看她,一會兒隔著被子小心翼翼地摸摸肚子,一會兒特別小聲地問她是不是還沒動。
唐辛勸他:“可能睡了,你也睡吧。”
石墨便躺下去,躺得特別靠下,小腦袋貼在她的肚子上,被子蒙著腦袋。
石玉抱著備用被子經過時,看見大床的被子裡鼓起來一個包。
唐辛半眯著眼睛看他,如同怨念。
就因為他和石墨說她的肚子動了,搞得石墨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在和她的肚子較勁,大有不動一下他就不睡的勁頭。
被子裡的鼓包緩慢地動,在裡面翻了個身從床中間往外爬,到了床邊忽然掀起來,大口地喘著氣,忽然驚訝地看向石玉,悄悄地問:“爸爸,去哪兒?”
石玉也學著他的樣子小聲地說:“睡覺。”
抱著被子放到了沙發上面,又踱回來讓他躺好。石墨爬著站起來,晃晃悠悠地跳了兩下伸手要抱,石玉一把抱起他去看沙發上面擺好的枕頭和被子。
石墨若有所思,明白了,想起來媽媽要一個人睡的事,摟住脖子表示要和爸爸一起睡。
唐辛閉著眼睛聽,聲音很小,不一會便沒了動靜,連燈都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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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隔了一會,聽見父子倆悄聲說話,竟然聊起天來。
石墨問小寶寶動的時候什麼樣,石玉形容給他聽,他又問為什麼自己摸的時候不動,石玉想了一會才回:“可能想在哥哥面前表現得乖一點兒。”
哥哥就笑起來,趴臥在爸爸身上跟隻貓似的,笑得直顫。
石玉拍他屁股,問他睡不睡,石墨連忙閉上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說:“睡著了都。”
爸爸一笑,他也跟著笑,拱著身子又往上爬,攀著脖子枕著肩,把臉埋在石玉的脖頸間,小小聲說:“晚安,爸爸。”
唐辛聽著,依稀還有聲音,除了和爸爸說晚安,還有媽媽,還有小寶寶。
聲音軟軟的,柔柔的。
還真是都睡到沙發上去了。
睡得下麼?唐辛想。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早上餓醒,起來一看,石玉平躺在沙發上面,石墨趴在他身上,父子倆一個摟著兒子的背一個攀著爸爸的肩,睡得還挺好。
吃了早飯又玩了會兒往城裡回,石墨說要去太爺爺家,石玉說去醫院,石墨立刻就不說話了,小手平貼在腿上,悄悄地搓了搓,掩飾著緊張努力地表示自己沒有生病,不去醫院。
石玉回手在他的小圓腿上捏了捏,又從後視鏡裡看過去,若有所思說:“不是你麼?那是誰?”
“不是。”石墨提聲叫道:“弟弟,是弟弟。”
唐辛都笑了,這麼小的孩子,多鬼啊,竟然這麼快就被他找到了“替罪羊”。
石玉點了點頭,“對,不是你,我們陪媽媽去做檢查,是弟弟還是妹妹今天就能知道了。”
石墨一愣,隨即表示妹妹也可以,他也喜歡妹妹。
表態這麼快,反應這麼迅速,實在是出乎唐辛的意料之外。
她沒想過肚子裡的這個是男是女,每次石墨自說自話地談起弟弟時她也沒有幹預過,但真到了這個時候,兩三歲小孩子的表現可真是出人意表。
她不認為自己在石墨這麼大的時候有這樣的腦子和情商,不禁感嘆基因真強大,或者說現在的小孩子真的很聰明,昨天見到石墨班裡的那些小朋友時她就有過這樣的感慨。
和那些小孩子一比,尤其是和同齡的女孩子比起來,石墨根本就不算是能說會道的,那些小姑娘嘴一張,能把大人的腦子給說迷糊把心給說化了,要多甜有多甜,特別會討人喜歡,口齒都比男孩子清晰很多。
這麼一想,她還真有點期待,如果是個女孩子……不知道石玉想沒想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
她能確定的是石玉喜歡小孩子,他對石墨很好。
到了醫院,石墨比兩個大人還要緊張,全程注意力高度集中,要做什麼檢查為什麼要做總要問上一句,石玉特別有耐心,一一作答,不懂的就問,搞得陪著他們的醫生和護士直笑,再做檢查前主動解答,做出一副特別認真的樣子告訴石墨。
唐辛不知道石墨能不能聽得懂,就看見他一直在點頭,偶爾不說話時狀似沉思,過上一會嗯一聲。
唐辛忽然發現他這副模樣尤其像石玉,比以往笑起來或是不高興的時候更像。
醫生還特意讓石墨也聽了胎心,看到他張著嘴吃驚的樣子,笑著問:“像不像小火車?”
石墨沒見過火車,理解不了,喃喃地說:“像風,上京的風,嗚,嗚。”
還撅著嘴吹了幾下。
吹著吹著停下來,睜大了眼睛問:“弟弟,還是妹妹?”
真是比誰都著急。
結果出來的也快,就像石墨期待的那樣,是弟弟。
唐辛倒也沒有多失望,甚至松了口氣,畢竟石墨念著盼著,也算是得償所願。
她甚至勸自己,兒子很好,如果真是個女兒她還挺怕養不好的,畢竟昨天看到的那些小姑娘一個比一個嬌,那些父母真是捧在手心裡寵著,她怕自己做不了那麼好,石玉估計可以。
但她看不出來石玉是高興還是失望,可能對他來說無所謂吧,她甚至不知道石玉是不是期待過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回家路上,石墨滿嘴的弟弟,比哪一次說起時都更大聲,甚至要給孟懷寬打電話告訴他自己真的會有個弟弟。
在他要撥電話時,石玉問他想不想試試火車,石墨立刻點頭,“要。”
石玉說好,偏過頭說:“那咱們就帶著弟弟去坐火車。”
第202章 喜歡
一家三口說走就走,坐上火車便去了平城,到家天已經黑了,進門時唐辛父母皆是一愣。
連個招呼都沒打,就來了。
進了門石墨就開始說話,東一句西一句,沒人打斷他,聽著他說。
一會兒說自己是哥哥,一會兒說弟弟像個小火車,又說弟弟跑得可快了,比爸爸的車還要快,興奮異常。
唐明嶽夫婦聽著笑著,時不時去看對面坐的小夫妻,至少確認了一件事,自己家閨女沒事,肚子裡的孩子也沒事。雖然不大明白小火車是個什麼意思,但是在這兩件事的對比之下自然就顯得不那麼緊要。
一直等到石墨說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唐明嶽看著他用小小的手去拍自己的胸口,才問他:“吃飯了沒?”
石墨瞬間愣住,遲疑地摸了摸肚子又揉了揉,委屈得癟了嘴,眼角都耷拉下去了。
明明在火車上吃了些,這會兒又餓了,活像是一副餓了三天的慘樣。
唐明嶽在他的小肚子上一拍,笑著說:“跟你媽一個德性,再餓一會兒,能哭。”
說著便抱著石墨站起身,辛微宇以為他要下廚給自己家閨女和外孫做飯,結果眼看著丈夫抱著孩子就往大門口去。
石墨也問:“去哪兒?”
唐明嶽掂著他,邊換鞋邊說:“帶你去吃飯呀,你光嘗過咱們平城的早茶,不知道吧,夜宵也好吃,今兒姥爺就帶你去見見世面。”
……
在平城住了一個星期,唐辛就想走了,父子倆卻樂不思蜀,如魚得水。
唐辛受不了,因為每個人都在管她。
包括石墨。
媽媽,你要這樣,你要那樣。
還總會嘆著氣加上一句——為你好。
唐辛不知道他是像了誰,明明石玉都沒說過那樣的話,石玉也完全不是這種會操心的性格。
這個家裡從老到小,真的隻有石玉從來沒有管過她,什麼時候起什麼時候睡,什麼時候吃喝什麼時候該出去走走,石玉一句都沒說過,甚至非必要的時候他都沒有在她的面前出現過。
唐辛試過兩回要走,講過道理也撒過嬌耍過賴,都沒能成功。
有一回悄悄地和唐明嶽說要去佛羅倫薩,因為還有工作沒完成,正是收尾階段離不開她。
唐明嶽深以為意地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說:“做工作就是要這樣,不能半途而廢,爸爸支持你。”
唐辛也點著腦袋,嘴還沒張開,她爸爸又說:“但是……”
唐明嶽換上張笑臉,繼續說道:“你們這行爸爸雖然不了解卻也有所耳聞,這都什麼時代了,網絡解決不了麼?或者說,去,可以,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來?”
欲說還休,點到為止。
唐辛明白了,她爸什麼都知道,知道她隻是找個借口想要開溜,躲他們遠遠的。
不止要躲開石玉,她還要躲開父母,甚至是石墨。
唐辛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對爸爸沒了招,因為他的態度很堅決,已經軟硬不吃了。
唐辛很失落,也說不清是因為撒嬌不好使了還是不能離開家,看什麼都不大順眼。
石玉問她要不要出去玩兩天,比如蘇城。
眼睛都不亮了,完全提不起精神。
第二天傍晚唐辛接到了梁橋的電話,讓她趕緊回上京。唐辛連原因都沒聽,說了聲好就把電話掛了,樓梯下到一半又返回去,敲響了石玉的門。
石玉一聽就答應了,然後故作為難地說:“都這麼晚了,火車都沒有了,明兒吧,我先把票給訂了,咱們明天一早就回去。”
“飛機呢?”
“飛機……”石玉沉吟。
唐辛抓著他的胳膊,飛快地說:“我問過醫生,我現在可以坐飛機,現在想做什麼都行。”
石玉掀起眼皮看她,確認般問:“坐什麼都行?飛機、火車、船,還有什麼你想坐的,想上太空不?”
他每說上一樣交通工具她便連連點頭,直到最後傻了眼,這才明白他是在逗她玩。
用力在他身上捶了兩下,唐辛又氣又急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做什麼都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也攔不住我!”
看出來了,這脾氣大的。
石玉直皺眉,慢慢悠悠地重復著說:“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明白了,那您想幹點兒什麼?”
唐辛差點脫口而出,張開嘴才發現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麼,至少她心裡明確的事不能說,比如她要離開這裡,立刻,馬上。
他忽然低頭,去尋她的眼睛,緩緩靠近小聲地問:“想幹什麼?嗯?隻要合理,我滿足你。”
她眨著眼,也望著她,就這麼對視了兩三秒的時間。
她的嘴試著動了好幾回都沒能張開。
他從她的眼睛看到嘴唇又徐緩地看回去,輕輕地“嗯”了一下,卻咚一聲落在她心裡。
唐辛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怦怦亂跳,甚至能聽見聲音,小心地按住怕他也聽見,往後錯了小半步,期盼似的等著他開口。
又怕,怕他突然改了主意,不帶她去上京了。
石玉跟著她往前挪,幾乎貼到身上,唐辛忍著沒動,隻覺得攥著他手腕的掌心都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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