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這傻子,這麼多年了都沒能學聰明,沒治了。
唐辛正無聊著,倒也不是真無聊,有沒有認識的人不打緊,關鍵是不好吃,她又不能喝酒,來這裡實在沒意思。
要不是早前答應了石月,她肯定不來,在家裡多睡一會還能吃頓好的,更何況還有好吃的小蛋糕在等著她呢。
眼看著天黑下來,石月還沒出現,梁橋也沒來,她的肚子餓得都要咕咕叫了。
給石月和梁橋分別發消息詢問到哪了是在二十分鍾之前,現在還沒回復,她想走了。
剛放下碟子提起裙擺就聽見有人叫自己,唐辛頓住動作,遲疑地轉過頭去,還真是江陽,這人什麼時候回上京的?
然後就看見他斜後方的男人。
唐辛一愣。
沒聽說石玉要來,石月沒說,梁橋沒說,他自己也沒提過一句。
穿得還挺正式。
三件套的黑色禮服,系了個領結,連頭發絲都打理得一絲不苟,不算長的頭發往後背著。
就很像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還有點像……結婚那天。
唐辛並不是很喜歡男人這副裝扮,主要是覺得大部分男人穿不出這一身該有的氣度,難得的是兩次見到石玉如此裝扮都挺精神,舉手投足間也妥當,不會誇張得令人覺得裝腔作勢,也不會過於隨意失了禮數。
唐辛看著他來到面前,慣常地踱著步子不慌不忙的樣子,似笑,非笑,眼底如有光在閃盯著她看。
他在責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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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又好像沒有,倒是確認了一件事,這人,確實在笑。
雖然不明顯,但是她已經很會看他臉上極其細微的變化。
現在就有點不那麼高興,看樣子還像是因為她。
先開口的是江陽,熟稔地介紹著說:“唐辛,給你介紹個人,石公子。”
說著更笑起來,朝她偏過頭去,聲低了些如同耳語:“上京|城裡可是赫赫有名,你可以不識旁的人,石公子得知道,當然了,那也不是誰想認識就能結識得了的。”
唐辛挑著尾音“哦”了一聲,飛揚著眉眼詫異似的,問:“你認識?”
話是朝著江陽說的,臉卻衝著石玉,眼睛也是。
江陽還真沒往上貼,當即搖頭否認:“我哪兒能認識呢,隻是知道,知道而已。當年在上京時年紀還小,耳聞過,剛好今兒個見著真人了。”
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在上京|城裡有些臉面的誰不知道石玉,沒見過也聽過,他就屬於聽過的那一類。
當年江陽得罪了梁善,更是得罪了孟家,是石玉找人牽線讓兩家說合。江陽確實沒見過石玉,但被家裡人耳提面命地叮囑不許再去招惹梁善和孟家人,甚至在高三畢業後立刻將其送出國去,在意國一待就是六七年,回家都甚少。
今日確實第一次見,江陽原本不太確定,但是看到他和孟既明在一起便確認了,故意過去打了個招呼,還用的是少見的說法。
原本就是個孩子心性,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句話來等不及嚼一回便說出去了,比如和石玉開玩笑要介紹唐辛,偏偏石玉就應了。
石玉應了,江陽反而不那麼想了,又不好當面反悔顯得小家子氣。
男人要面子,尤其在心悅的女性面前,石玉當年連面都沒露一下便讓他背井離鄉,說不怨念是假的。
幸好江陽是個想得開的,那麼多年過去了誰還真當個事,就連梁善都和孟既明光明正大地手牽手了,他為什麼還要記著當年跌過的面子。
時過境遷,他都長大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回家就回家。
豁然開朗便笑著打趣起自己來,對著唐辛說:“你不是問過麼,我怎麼不回家,今兒就見著正主了,有石公子在上京|城裡戳著,我媽不讓我回來,怕我惹是生非。”
這事唐辛知道,卻不知曉原委,隻是聽梁橋提過一次,說家裡人不讓他回上京,那時還以為是開玩笑的,此時一看江陽的表現還有說的話便信了,真和石玉有關系。
石玉倒是一派坦然,既不贊同江陽說的也不否認,隻悠然地看著他站在更加靠近唐辛的位置,半歪著腦袋狀似親近。
唐辛沒閃躲就那麼如常站著,眼睛看著他,卻轉呀轉的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介紹完石玉,江陽朝著唐辛一指,“唐辛,我同學。”
極為簡單,幾個字便介紹完了。
石玉點了下頭,當作打招呼,江陽以為他該走了,結果卻伸出手來,等著唐辛握上去。
唐辛隻是看著他的眼睛,忽然發問:“你為什麼不讓他回上京?”
話挺衝,也直接,像是要為同學出頭。
又不像,純粹的好奇,要他一個說法。
石玉眉一挑,瞭了眼她身旁的江陽,自若地將伸出去的手收回來插在褲子口袋,摸了摸裡面的煙盒,沉吟著說:“可能當年還年輕,做事容易往絕裡走,不像現在,年紀大了……用你們年輕人的話怎麼說來著?就我這個年紀的男人,你們習慣怎麼形容?”
唐辛登時心裡一咯噔,眼皮都顫了下。
江陽明顯不解,剛要朝著唐辛看過去,聽見石玉又說:“老男人?”
第219章 大雨
這話讓人怎麼接,在這種場合,看似玩笑,實則怪不客氣的。
江陽不明所以,又怕唐辛難堪,訕笑兩聲:“怎麼會——”
到底是被對方的氣勢壓著,哪怕笑意明顯,但是投過來的視線令江陽不覺站直了,話說一半便沒了聲音。
唐辛抿了抿唇,心卻倏地放下來,抿著唇角笑起來。
這男人,矯情死了,白活了這麼大歲數。
在他們的面前他本來就是老,還不讓人說了?真討厭。
就連江陽都看出來兩個人之間微妙的眉來眼去,低聲詢問唐辛:“認識?”
唐辛“嗯”了下,腳一抬欲往前邁結果踩住了裙擺,忽然往前跌去。
江陽離得近,一把握住手臂,讓她小心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唐辛用手撥開了。
撥開的動作很輕,很迅速,下一秒便把手搭在了石玉平伸在面前的手掌上。
男人的手一合,握住她的手。
唐辛以為他會重新介紹一番,比如這位是江陽,這一位是唐辛,我太太,就像剛才的江陽那樣。
結果什麼都沒有,話都沒說一句,等她站穩了把人帶到面前便松開手,轉而平貼在腰後,略低下頭,悄聲地說:“好玩麼?”
唐辛輕微地搖了下頭,也小聲地回:“不好玩,沒意思,還不好吃。”
滿臉的嫌棄,還委屈,告狀似的。
她不知道他說的是這場酒會,還是在暗指身旁的江陽,她連頭都沒回一下,不知道江陽此時是何反應,隻當石玉在說酒會。
她搖頭,石玉卻點了下頭,眼尾眉梢皆是笑,氣人似的說:“酒還行。”
一邊說一邊推著她向前,快要貼到他身上時回身便走,邊走邊說:“那就回家。”
唐辛一手提著裙子一手揪著他衣擺,小心翼翼跟著。
身旁的人卻放慢腳步,看了眼隨著腳步隱約露出黑色裙擺邊緣的金色鞋尖,又故意從她身後去看了眼鞋跟,才品評著說:“挺好看。”
是,好看得很,唐辛可喜歡了。
就是結婚時穿的那一雙,是唐辛點名要的,石玉在歐|洲時給她買回來的。
幸好買了三雙不同碼的,最近腳有點腫,結婚時那雙穿著緊了,換了雙大一碼的才合適。
兩人走在前面,江陽不自覺跟在後面。
兩個人都沒回頭,都聽見了。
唐辛把手從兩人相貼的身體間探出來,挎到石玉腰上,半揚著臉問:“外面下雨了沒有?我來時天陰了。”
“還沒。”石玉隨口回道:“但是起風了。”
說著停下腳步,把禮服外套脫下來罩在她肩頭。
再抬手時便直接摟住腰,帶著她往外走。
唐辛更往他身上靠過去,仍是抬著面孔卻帶了些失望,小聲地說:“你說,今晚帶我去吃蛋糕的——”
石玉邊走邊笑,摟緊她低下頭,剛好在她頓住時接口:“沒忘,現在去。”
唐辛這才笑起來,笑彎了眉毛眼睛,心裡卻怨得緊,這男人總說她會演,他演起來可比她厲害多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情深的戲碼信手拈來,就好像他每天都這樣寵她似的。
她不知道江陽怎麼看怎麼想,也不關心,但她卻知道石玉是故意的,故意要氣江陽,以報江陽說他是老男人之仇。
石玉面上笑著,心裡更笑,這女人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強,就跟剛才的梁善似的,當著孟既明的面裝作不記得江陽是誰,連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所以別小看女人,她們從來不傻,隻是要看身邊的男人是不是值得,付出總要抵得上回報。
剛才他還在笑孟既明小心眼愛記恨,現在忽然理解了,江陽這廝確實討人嫌。
……
夏日夜晚的上京刮起風,飄著雨。
大紅色跑車疾馳於寬闊街道。
自城東往城西開。
雨勢愈疾。
唐辛裹著禮服外套窩在座椅裡面,看著窗外的雨。
雨刷器都不管用了,接連不斷地掃過來刷過去。
雷聲似在車頂轟鳴,隔一會天邊還有白色閃電劃破夜空。
唐辛看得心驚,喃喃地問:“上京……也會下這麼大的雨麼?”
石玉直視前方,回:“會,往年一般八月才下,七月不常見。”
她“哦”了下,小小聲說:“不知道石墨睡了沒有,這麼大的雨又打雷打閃,他會害怕。”
石玉沒想過這個可能性,看了眼時間說:“你給我媽打個電話,就說一會兒過去接他。”
唐辛覺得不合適,好不容易把孩子送過去住一天,下午才送過去當晚又要接走,紀雲雲肯定不會說什麼,但是多失望啊。
正想著,電話打進來了,是紀雲雲,打到唐辛的手機上。
唐辛看了眼石玉,點了免提接聽,剛一接通就聽見石墨的聲音,大哭著喊媽媽。
紀雲雲倒是不著急,慢條斯理地說:“唐辛呀,你在家麼?方便的話能不能麻煩你過來一趟,原本都要睡了,突然雨就大了,這一打雷,你們家墨墨就哭起來了。”
窗外大雨哗哗下,電話裡的紀雲雲沉著慢語,再配合著石墨的哭叫聲,唐辛隻覺得車開得還不夠快,後面像有鞭子在撵。
手機裡又說起話來:“唐辛,我是不想麻煩你的,不應該,但是我以為我能哄得了,可是你看……”
唐辛剛要說話,聽見身旁傳來聲音:“掛了吧,媽,正往你那兒去呢,十分鍾到。”
紀雲雲應了聲好,掛斷。
剛好前方路口,車掉頭朝著來路開。
到家時石墨嗓子都快哭啞了,眼巴巴扒著窗戶等著車來。
唐辛一抱,哭聲就小了,摟著脖子仍是“媽媽、媽媽”個不停,臉一直往脖子裡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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